第34章

第34章

顧清洲并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語氣是什麽樣的,但蘇峙這樣一說,顧清洲有些後知後覺。

緊接着便是暗自懊惱,自己什麽時候像蘇峙一樣孩子氣了?

顧清洲将臉轉向一邊不說話。

許是看出了顧清洲的窘迫,更多的目的是讓顧清洲喝藥。蘇峙端起面前的藥碗:“撒嬌也不行,別想轉移話題。”

雖然被識破了更加尴尬,可顧清洲實在是不願意喝。

看着顧清洲為難的樣子,蘇峙心一橫,說:“來,我喂你。”

顧清洲有些納悶地看着蘇峙,他不正端着碗喂自己嗎?還要怎麽喂?

接下來,顧清洲瞪大了雙眼。只見蘇峙将藥碗放到他自己的嘴邊,喝了一大口。

然後!對着顧清洲就吻了過來!

苦澀的中藥順着蘇峙的嘴一點點向顧清洲的過渡,一些藥汁因為顧清洲來不及下咽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再蔓延到脖子,一直滑到顧清洲的胸膛。

滿嘴是形容不出來的苦,讓顧清洲在咽了幾口之後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

誰料,蘇峙略微擡起頭,竟在嘴裏含着中藥的情況下,對着顧清洲伸了舌頭。

那舌頭太過柔軟,輕輕滑過顧清洲緊閉的牙齒,導致顧清洲不自覺地就張開了嘴。

随即,濃重的苦味再次傳遍顧清洲的口腔。顧清洲被迫着一口接一口地将那些中藥悉數咽了下去。

“我自己——”被這樣“喂藥”的顧清洲,簡直是又羞澀又羞澀又羞澀!在蘇峙放開自己的間隙,他趕緊提出抗議。可誰知,蘇峙根本不給他機會,很快又喝了滿滿一大口中藥,對着顧清洲的唇再次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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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味道不僅充斥着整個口腔,還順着食道一直傳遍了全身。顧清洲發誓,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麽苦的藥!

好不容易這樣喝完了,蘇峙放開了顧清洲。兩人的嘴角都有着黑色的液體。蘇峙對着顧清洲奸邪地一笑:“幸好中藥是黑色的,你說,要是濃稠的白色,以我倆現在嘴角挂着的樣子,別人會不會就多想啊?”

“這有什麽可多想的?”顧清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蘇峙那不懷好意地笑,才後知後覺!

又開始犯渾!

什麽濃稠的白色!

這!

“清洲,你想什麽呢,不會想一些帶顏色的東西吧。我只是随口一說而已,什麽酸奶啊牛奶啊什麽的,不都是白色的嗎?怎麽清洲,你臉這麽紅,想到哪去了?”蘇峙倒打一耙。

顧清洲又一次被氣得啞口無言。

他別過臉去:“沒什麽,是你想多了而已!我只是覺得這藥太苦!”說完就要去抽紙擦擦自己嘴角的藥汁。

不光是嘴角上,剛才漏到胸前的還沒擦。顧清洲穿着一個半拉鏈的連帽短袖,他往下把拉鏈拉下去,想用紙巾去擦一擦。

“苦嗎?我怎麽沒有覺得苦呢?要不,我再試一試?”

“今天的都喝完了,你要想喝,以後的都給——”剩下的一個“你”字被顧清洲咽回了肚子裏——蘇峙竟又靠了過來,伸出舌頭将他嘴角的藥汁一舔而光。

不光如此!

像是知道顧清洲下一步的動作似的,蘇峙順着顧清洲的嘴角來到了他的下巴。再緊接着,便是顧清洲那凸起的喉結。被蘇峙輕輕舔到的時候,顧清洲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蘇峙便随着那滾動的喉結上下來回舔了兩次。最後,沿着藥汁的痕跡,蘇峙的舌一路靈活地來到顧清洲的胸膛。

“髒——”前後的時間不過十幾秒,顧清洲的腦子裏無法思考。只覺得,蘇峙的舌頭所到之處,清除了藥汁的黏膩,卻留下了一條火焰,可以清楚明了看得見的火焰!

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與辦法,直接把蘇峙推開。然後将手中的紙胡亂地擦在自己的胸口,緊接着就把拉鏈拉上,動作一氣呵成。

蘇峙倒也不惱,看着顧清洲臉上的紅溫繼續加大劑量:“真的不苦啊,清洲挺甜的。”

顧清洲這下終于坐不住了,什麽叫清洲挺甜的?會不會斷句?高考語文126分白考了?

“去哪裏?”

“去洗澡!你抓緊回去睡覺!”

“蕪湖,清洲,你莫不是忘了?我都說了,鑰匙被我落在學校了。”緊接着,生怕顧清洲又找景紹的理由,他立馬補充道:“景紹在自己家睡了,今天我小姨父回來看他,總不能還在我這住吧。”

顧清洲連理都沒有理蘇峙,直奔衛生間而去。

“清洲——”蘇峙一把拉住顧清洲,在他的怒目之下,嘿嘿一笑。

“清洲,我後背疼,我想跟你一起洗。”

**

被冷水刺激得一哆嗦,顧清洲臉上的溫度這才降下了不少。他又把溫度調高了一些,生怕自己胃還不好,又被凍感冒了。

這是蘇峙第三次睡在他家裏了!

上次他依舊是在沙發上将就了一夜,本以為今天蘇峙又會提出睡在一張床上,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麽過分!

一起洗個鬼!一起洗!

就王子成那一拳頭,能有多重?估計這會,早就沒什麽感覺了,還能拿這個當作一起洗澡的理由。

他當他傻嗎!

一起洗澡!

這輩子別想!

顧清洲簡單沖洗了一下,連頭發都只是随便囫囵一下——他家浴室門上的鎖壞了,根本鎖不上。此時此刻,他非常擔心蘇峙會奪門而入。

有時候,顧清洲不得不哀嘆,上天總是有這樣的玄學。當他一心想要中大獎的時候,從來不會給他。一旦他想一些不好的事情,還每次都能讓他“如願”!

正當顧清洲沖洗頭上的泡沫時,他聽到了打開衛生間門的聲音。

他們家衛生間的門和大門一樣,聲音非常響,動靜大,所以哪怕是顧清洲耳朵裏全是水聲,也不妨礙他能聽到開門的聲音。

完了,顧清洲第一時間想!

我的浴巾呢?這是顧清洲第二個想法。

本身學校提供的公租房都是老舊的小區,那時候的衛生間很少有人做幹濕分離的,顧清洲在剛搬來的時候就在衛生間中間挂了個簾子,以防萬一。可平時這個簾子都沒有拉上過,今天也是如此。

所以當蘇峙進來的時候,顧清洲眯着眼睛,就這樣赤裸裸地暴露在蘇峙的面前。

他甚至都不知道蘇峙是什麽反應!

“你進來做什麽?”顧清洲背過身去,在第一時間關上了花灑。

可頭發上的泡沫依舊很多,有些甚至都進入了他的眼睛裏。他的手上也都是泡沫,一擦被刺激得更疼了。

“我進來上廁所啊,誰讓清洲你們家只有一個衛生間。你洗你的,我不看。”蘇峙的語氣裏全是無辜。

緊接着,顧清洲就聽到了掀開馬桶蓋的聲音。

北市雖然不是很北方,但屬于J省的北邊,一些習慣還是和東北那邊比較相似。最典型的,就是冬天的大澡堂子。顧清洲不是沒有去過澡堂裏洗澡,小的時候會跟他爸一起。後來知道自己的性向後,就再也沒有進過這種公共場合。到了大學,宿舍裏條件也不錯,有獨立的衛生間可以洗澡。

顧清洲大學宿舍就和他家裏一樣,雖然沒有幹濕分離,但是中間有一個簾子。要是誰去洗澡了,都會把簾子拉起來,怕的就是蘇峙現在這個情況。

但其實這種情況實在是太普遍了,平日裏大家上廁所也不都是站成一排。所以,如果顧清洲的反應太激烈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那啥了?

就在顧清洲糾結要不要趕蘇峙出去的時候,顧清洲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

不僅如此,蘇峙竟還吹起了口哨。悠揚的口哨聲連帶着那嘩嘩的水聲,深深地刺激着顧清洲的耳膜。

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顧清洲打開花灑,調到了最大水量,任由有力的水流沖刷着他的頭發。他希望,水流不光可以把他頭上的泡沫吹掉,甚至可以吹走他腦海中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剛才,在那一瞬間,顧清洲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不光如此,他還想狠狠地——

“嘩啦——”是馬桶的沖水聲。

顧清洲緊繃的那根弦稍微松懈一下,他依舊背對着蘇峙的方向,靜靜地站在花灑下面,機械地沖洗着頭發。

他在等,等門聲響起,等蘇峙離開。

可是,過了十幾秒鐘,他期待的門聲并沒有響起。顧清洲有些懷疑,難不成蘇峙剛才離開了,自己沒有聽見?

就當顧清洲想轉身看一眼的時候,蘇峙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清洲,我的後背真的很疼,你真的不願意幫我看一看嗎?”

**

顧清洲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

準确地說,是一個春/夢。

他夢見自己就站在花灑下,而自己的面前,則是蘇峙。

蘇峙就那樣靠在自己的懷裏,而自己正——

熟悉的鬧鐘響起,顧清洲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結果一個沒注意,掉了下去——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睡的沙發。

坐在地上,顧清洲有些懊惱。他低頭看了下自己,認命地想去衛生間再洗一次澡。

他揉了揉眼睛,像平時一樣,直接推開衛生間的門,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嗨,清洲,這麽早就想跟我一起上廁所了?”

什麽鬼!

顧清洲一下睜開眼,發現蘇峙正站在馬桶旁邊,剛把睡褲的腰帶解開,露出某處重點部位。

顧清洲下意識閉上了眼。

“你怎麽不鎖門?”

“哦吼,清洲,你是不是又忘記你家衛生間的門壞了?”蘇峙戲弄地說着。

顧清洲氣急敗壞地走出去,剛打開門,就聽見後面蘇峙說:“我看到了哦,清洲,要不要我給你幫忙呀?”

看到什麽?

顧清洲再次瞪大了雙眼,他下意識地捂住身下,“嘭——”的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

這個蘇峙!到底為什麽每天都要說一些虎狼之詞!

在房間裏換衣服的顧清洲,一邊換一邊恨恨地想。

明明是蘇峙先來招惹,又說什麽要追他,又說什麽考慮好了沒有。

難道這樣耍無賴耍流氓就是他追他的方式?

他怎麽沒看出來蘇峙這麽流氓呢?

真是瞎了眼了會喜歡上他!

“清洲啊,我一會兒就回學校了,又要好幾天才能見面了,你要不要去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啊?”

顧清洲正雙手交叉放在睡衣下擺,想把睡衣脫了。就這樣,剛把睡衣脫了一半,蘇峙又直接闖了進來。

讓顧清洲脫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真的是!為什麽從昨晚到現在,都要一直經歷這麽讓人尴尬的場面?

顧清洲猶豫了一秒,還是把睡衣放了下來:“你怎麽又不敲門就進來?”

“你也沒關門啊?”蘇峙一攤手。

好嘛,這一早上,竟是鎖門關門敲門了!

“正好,不去。”顧清洲背過身去,假裝去衣櫃裏挑今天的衣服。

感覺到身後蘇峙慢慢靠近,顧清洲陡然僵直了身子,但依舊沒有轉過身。

“清洲的腹肌好好看啊,好想摸一摸。”蘇峙從身後伸出手,将顧清洲精瘦的腰身環住。還沒等顧清洲反應過來,下一秒蘇峙的手就順着顧清洲睡衣的下擺摸了上去。

果然,他沒看錯,清洲真的有好幾塊腹肌呢。

“我來數一數,清洲到底有幾塊腹肌呢?1,2,3——”

“哥,一會你帶我去學校吧,我車昨天晚上忘記充電了。”顧櫻跑着過來,生怕顧清洲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先走了——雖然學校很近,但是她就是不想走過去!

“呃……哥,小蘇哥,你倆……”

顧櫻的口中正叼着一片吐司,看到眼前“詭異”的場景,面包差點沒掉到地上。

他哥難道真的不是1?

小蘇哥明明比他哥矮小半頭,能是1?

還有這大早上的就進行這項運動,連門都不關?

顧櫻立馬捂住了眼睛,又微微張開手指的縫隙看着兩人:“那什麽,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走路去上學,我自己可以。”說完,一邊繼續捂着眼睛,一邊倒退着往後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甚至還貼心地給兩人關上了房門。

“蘇峙!”顧清洲咬牙切齒!

“在呢!”蘇峙歡快地答應着,臨了還不光再摸上一把。

**

這次期末模拟檢測完全以高考的時間為準,所以為期三天。只是與高考不同的是,不考試的時候學生并不是會在家休息,而是正常在學校裏上課,進行下一場考試科目的複習。

語文又是第一場考完,所以顧清洲并沒有了教學任務,卻又不能離開,只好在辦公室裏刷着大眼仔。

正刷着呢,蘇峙的消息就發了過來,是一張畢業論文的照片。

【。】:馬上要答辯了,好緊張啊顧清洲。

【一中顧老師】:還有你蘇老師緊張的時候?

【。】:那肯定的啊,聽說今天的考官是典型的問題殺手,有多少學長學姐們在他的問題中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

至于嗎?他們以前的畢業答辯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平時的學分績點夠了,四六級過了,答辯不都是輕輕松松的事?所以顧清洲嚴重懷疑,蘇峙在誇大其詞。

【一中顧老師】:哦?是嗎?那我也無能為力了,畢竟隔行如隔山,在這裏只能預祝蘇老師答辯順利了。

【。】:清洲,我剛聽同學說了一個可以緩解緊張的辦法,不過需要你的幫助。

果然,顧清洲就知道,蘇峙找他準沒好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給蘇峙回了個問號。

【。】:你親我一口嘛,親我一口我就不緊張。

【一中顧老師】:!

顧清洲手起刀落,點進句號旁邊的三個點,想都沒想就給蘇峙點開了“消息免打擾”。

這個蘇峙,看樣子昨天王子成那一下真的打輕了!

下午三點考數學,第一節 課正常上數學課。可王科不在,說是下午自己沒有監考,就不想再折騰一趟,讓顧清洲幫忙看着做數學題。

顧清洲倒沒說什麽,這個時候了,如果上課也不一定真的有效果。

雖然把蘇峙屏蔽了,可是顧清洲還是會隔三岔五地點進微信看一看,生怕又會漏掉蘇峙的什麽消息。

後來也還好,蘇峙并沒有再給他發什麽,應該是在專門準備答辯的問題了。

可一直到下午顧清洲去看數學課了,蘇峙還是沒有給他發消息。

顧清洲取消了免打擾。

這不應該啊?什麽時候畢業答辯這麽嚴格了?中午難道連吃飯的時間都不給?怎麽可能一連幾個小時都沒有拿手機的時間?

就這樣想着,顧清洲把手機拿進了教室。

“把之前講過的數學試卷拿出來看錯題,又不會的可以問課代表或者學委,聲音不要太大。”顧清洲的眼睛盯着手機,嘴上的任務卻沒少布置。

第一排的陸夢娣她們,悄悄坐直了身子,對着顧清洲手裏的試卷探了探頭——看老大的表情,她們才不會相信老大是在認真研究試卷呢,肯定是有什麽事!

等到看清顧清洲手中的黑色物件時,又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老大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看手機!

這事絕對不正常!

要知道拿手機進課堂這事放在其他所有老師那裏都很正常,有時候數學老師遇到不會的題目還會當場搜題呢。但是,除了手機上有文件要傳在大屏上,或者給他們傳達什麽精神,他們幾乎就沒有見過老大拿手機進來。

不過,老大拿的是工作手機,所以并不是自己的私事咯?

陸夢娣跟吳柯菲擠眉弄眼,旁邊的翟犇也偷摸加入,不一會三人的紙條上就得出一個結論——這事,肯定跟學校的老師有關!所有老師中,跟老大關系最好的,也就是才來沒幾個月的蘇老師了。這幾天蘇老師又回去準備畢業的事情,昨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被王子成給打了,老大一定是在擔心蘇老師!

一定是!

“咚咚咚——”顧清洲伸手,毫不留情地在三人的腦袋上磕了三個腦瓜嘣。

“好好做題,實在不行,我給你們出題!”顧清洲低聲呵斥。

被打了腦袋的三個人也不生氣,沒臉沒皮地對着顧清洲嘿嘿笑笑,然後立馬低頭,投入到題海之中。顧清洲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試圖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些熊孩子們,眼睛太尖了,萬一因為自己不好好考試,那他怎麽對得起為人師表這四個字!

想到這,顧清洲拿起戒尺,将手背在身後,開始在班級裏巡視起來。

他們班的數學整體成績還行,但缺少尖子生,能考到140以上的幾乎沒有,130以上的都鳳毛麟角。這樣下去,高三的複習就成了他們逆轉翻盤的好時候。

聽說這屆高二升高三整體不會大分班了,只會選出幾個拔尖的去“小創班”,也不知道剩下的人高三會是哪個老師來帶。

唉,顧清洲竟莫名地有些傷感起來。

馬嘉駿是數學偏科戰神,顧清洲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正對着第一道大題在那犯了愁。顧清洲又嘆了一口氣,小馬啊小馬,這第一題再不會解,可怎麽辦了?

顧清洲拽走就要被小馬咬爛的筆,嫌棄地在小馬的校服上擦了擦口水,就開始在小馬的試卷上幫他演算起來。

“求F(x)的單調減區間都不會?最簡單的就是畫圖法了……聽懂了嗎?”顧清洲三下五除二就在小馬的試卷上畫出了函數圖像,又點了點自己剛畫出的圖像:“現在能看出來遞減區間在哪裏嗎?”

小馬崇拜地看着顧清洲,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地說明白了。

“老大,我宣布,你是我的神!”

顧清洲又把筆在小馬的校服上擦了擦,故意做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我看啊,你還是好好對待你的筆吧!”

“老大,我聽見你手機振動了,好像來打電話了。”陸夢娣在前面喊。

會不會是蘇峙的消息?顧清洲回講臺的步子走得快了許多。但是一看到陸夢娣幾個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好好做你們的題,不用管。”顧清洲斂了神情。

陸夢娣吐了吐舌頭,低下頭來繼續做題。

顧清洲從來沒有覺得從教室的一頭到另一頭需要那麽長時間,等到他走到講臺上的時候,像是此地無銀一般,先是擡頭巡視了一下全班,對極個別不認真的學生瞪了瞪眼,然後再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手機。

果然是蘇峙的消息。

只不過并不是電話,但可能因為發來的消息一條接着一條,聽起來比較像來電話時的動靜。

雖然不是電話,但和電話也沒有什麽區別。蘇峙這次發來的,全部都是語音。

看着那一條條小紅點,顧清洲又擡頭掃視了全班。确定所有人都認真地做題時,他長按那一串串語音,把它們都轉成了文字。

【。】:顧清洲啊啊啊,我要被這個狗學校逼瘋了,今年的答辯尤其嚴格!

【。】:我跟你說,不僅要抽上下午,還從抽到的時候開始就要上交手機!

【。】:比考編面試還要變态!

……

【。】:嗚嗚嗚,顧清洲,你怎麽不理我?我想你了,你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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