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把柄

把柄

都問到自家了,朱淨只能自招了。

這事他插過一腳,到這時候了,隐瞞不了,就算朱淨不說,鐘颉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看出來。

朱淨電話那頭安靜了半晌,他終于文文弱弱地開口道:“這個啊,這個就要從我那不懂事的弟弟那兒說了。”

掄起傷害複星瀚的兇手,鐘颉比誰都急,他不顧對方救過自己的情面,大聲道:“你能不能只說正題!別有的沒的花裏胡哨的說一大堆!”

朱淨格局很大,他依舊很溫柔的跟鐘颉說:“好好,道長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直接跟你說好了……”

大概就是在鐘颉退掉了惡魔畫集之後,被降職的朱晨坐不住了。

複星瀚明明之前那麽喜歡我!

不對!複星瀚就是利用我!

利用我!

朱晨怎麽想都覺得是自己虧了,他不服,他茍在複星瀚的別墅裏又打又砸。

複星瀚已經很久都沒有回那個別墅了,幾個園丁和保姆都被他遣散了,院子裏只有朱晨的大伯朱管家了,荒草都長出來了,沒人打理。

打砸發洩之間,朱晨想到了陰的!

他可以喊自己的哥哥助陣,幫忙整一整複星瀚。

朱晨想到就辦,一電話給朱淨打了過去:“喂!哥!你有空嗎?”

朱晨和朱淨的兄弟情誼不是很好,朱淨會在暗地裏恨他,因為自己萎縮發黑的右臂。

“有。”朱淨答得漫不經心。

朱晨的父母不知幾年前車禍去世了,朱淨出走得早,還記恨着他們,他們的葬禮朱淨都沒去。

朱晨毫不避諱的跟朱淨說:“哥!你幫我個忙呗!下降頭!哥,你會嗎?”

年幼時,朱晨比朱淨生的好看,更加受寵,朱晨有什麽話都敢說,反正後面一直都有他的爹媽罩着,朱淨不是在家,是他本來就是他們家的一個外人,沒人罩着,命比草賤。

因此,朱淨非常的珍惜自己,同樣也惜命。

他不想把自己的這種能力給自己的‘親人’用,幹脆拒絕了說:“……不會,害人的話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哥哥!我怎麽記得你會啊!你之前不是會的來着?聽他們說都見你用過!你少騙我!”

是成長的問題,朱淨內向,自私,必要的時候讨好。

因為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所有的敵意都是無故現身的,莫名其妙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至終都不理解,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他們為什麽要傷害自己。

而朱晨恰恰相反,他很開朗,非常善于交際,只是,只顧自己。

“我,不會,真的,你別找我問降頭這事了。”朱淨挂了電話。

很快,朱晨的聊天框裏給朱淨發去了一筆錢,算得上是巨款,朱淨這邊拿了錢,沒安好心,他明知這本惡魔畫集會被另一個人收服,卻還是拿着朱晨的錢,告訴他這個管用。

不過,事到如今,朱晨沒有什麽動靜,看來是朱淨蒙混過關了。

鐘颉聽得雲裏霧裏,唯獨聽懂了一句,他問:“所以,我能收服這其中的所有你早就算出來了?”

電話裏的朱淨賞臉誇道:“當然,道長不愧是道長!”

“……行,我明天過去拿。”

“好道長!我等你!”

朱淨的聲音收音,鐘颉挂斷了電話,轉身去到廚房裏做飯。

剛端上桌兩個菜,複星瀚回來了,他買了一大包零食和一些童裝,鐘颉沒留意,繼續轉身去到廚房裏做飯。

複星瀚把衣服扔給了安遲,冷道:“滾去換上!”

安遲沒敢多嘴一句,他唯唯諾諾地抱起衣服,看了複星瀚一眼:“……好。”

“複星瀚!你能不能禮貌一點!人家只是一個小孩!你兇什麽!”

“哼!我這有娘生沒娘養的,還跟個小破孩子講禮貌?能給他花錢買衣服已經不錯了!好好做你的飯!別管!”話畢,複星瀚瞥了一眼廚房的門邪魅一笑,起身拿了包零食坐在沙發上看起了安遲愛看的動漫。

守在燃氣竈前安靜等水開的鐘颉忍不住咂舌。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起,複星瀚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哥哥?你在想我?”

“!!!”

吓鐘颉一跳!這破門什麽時候開的!這人什麽時候過來的!

受驚了的鐘颉滿臉的憤怒,他大聲問道:“你來幹嘛!”

“哥哥剛才不是好奇我為什麽這個樣子了嗎?”

對!從複星瀚精分開始,鐘颉就感覺這個人他怪怪的,他能聽見鐘颉肚子裏的聲音!

現在更奇怪了,隔了一層牆壁,他還能聽見自己心裏的聲音!

細思極恐了都!

複星瀚的腹腔緊緊貼着鐘颉的脊椎,他的手很不聽話地上下探索着對方寸寸肌膚,他在鐘颉耳邊說:“哥哥,我悄悄跟你說!”

複星瀚對自己身體的探索鐘颉沒有抗拒,有些刺激,他只會忍不住深呼吸,催促他道:“快說!”

“不行,哥哥等一會~”複星瀚把臉貼近鐘颉的脖子,輕輕聞着對方身上的味道。

随後仰起頭,嘴緩緩貼到鐘颉的耳朵上,說:“是這樣的……”

在高中那會兒,還沒想過面對社會的自己突然想企圖回頭問媽媽要錢。

但是呢,複星瀚得到了這樣一句。

“你已經是別人家的孩子了,別再打攪我了!”

後來實在是沒辦法了啊,複星瀚去學校附近做小時工,每天能賺一點是一點,省吃省喝,穿的也省。

暑假了,複星瀚去黑廠打過工,中介介紹進去收了三百中介費,中介費交過後,他的口袋裏已經湊不齊五十了,他又想着給自己的媽媽打過去一個電話。

那邊的媽媽接了。

“媽媽,我,好久不見!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複星瀚害怕媽媽因為自己要錢一句話就挂掉了電話,所以開始拐彎抹角了很多。

“你別給我打電話了好不好!你就當沒我這個娘!你去找你的爹好不好!別來……”

“現在上班呢!你幹嘛!!!”車間拉長的速度都不夠複星瀚反應,他的手機就脫手而出,被這條流水線上的管事摔個粉碎。

那時,複星瀚當即就撒眼淚了。

流水線上的管事指着複星瀚的鼻子罵道:“哭!哭什麽哭!你上班玩手機還有臉哭了?真他媽丢人顯眼!還不快滾回你的工位上班去!”

手機沒有了,能夠賺一些稀薄收入的工具沒有了。

工廠包住不包吃,複星瀚剩下的錢堅持不到發工資,他那陣子餓了五天,暈死過去了。

醒過來後,撥雲見日了,他終于遇上了自己的父親。

“哥哥,你行行好,讓我親一口怎麽樣?”複星瀚剛剛只是賣慘,鐘颉完全忘了複星瀚現在帶了點獸性。

他放肆到都不管鐘颉答不答應了,一把扳正了鐘颉,完成了自己最想要的第一步,更深一步。

鐘颉仍舊沒有抗拒……

不知過了多久,鐘颉才微紅着臉端着一鍋湯出來。

“安遲,上桌吃飯。”鐘颉身後,複星瀚捧着三個人的碗筷出來,擺到桌上。

他嘴角得逞了的笑,眼睛還盯着鐘颉,似對之後的事有什麽期待,之後吃完飯刷完都積極了。

深夜。

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的複星瀚輾轉反側,褲子都扒了他就給我看這?

畫風有些不對,他不應該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裏。

讓我獨守空房?

可是哥哥你明明答應過的!

這要是在古代可是欺君之罪!

他還拿安遲鎮着!讓自己無從下手!

睡在客廳沙發上的複星瀚忽然想到了一記,他咳了兩聲,道:“哥,明天你記得去提車!”

把安遲摟在懷裏的鐘颉狠狠咂了下舌,複星瀚這下把真把柄拿出來了,鐘颉治不了了。

确實,答應過複星瀚的。

鐘颉巴不得現在就給當時的自己來兩耳光,他怎麽說上頭就上頭了!還隐晦的答應了他!

但是……

卧室的門敞開了條縫,鐘颉借着小夜燈的光芒找到了複星瀚,他啧了一聲。

複星瀚很識趣的放低了聲音,說:“哥哥剛才做飯的時候答應過的,不能反悔。”

“你……”鐘颉凝視着複星瀚,說話的聲音很小,想收拾收拾這家夥又怨不得對面有東西壓着自己。

“哥哥的新車可貴了~”複星瀚将鐘颉攔腰抱住勾進了自己懷裏。

落入懷中的鐘颉渾身緊繃,像一只被拽下水的獵物,‘活着’但也‘活不長’了。

“哥哥,別這麽緊張。”他換了個姿勢支在鐘颉身上。

前所未有的濕熱和緊張感在鐘颉的皮肉之間穿梭,仿佛時間都随着這種心理上的折磨延續了很久很久,直至有人闖入了自己的身體。

他說讓囚徒适應,殊不知這種折磨更深一層了。

終于在身體內傳來的一聲異響後,更加殘酷的拷打開始了。

他問到底有沒有和他人私定終身?

遲疑了尖刀就會刺入深處,反複,直到囚徒忍耐到極限,大汗淋漓的承認那只是個謊言。

他說被騙了很不愉悅……

實施在囚徒身上的酷刑更加殘暴,開始想辦法掙脫,逃跑。

在他手裏這不過是徒勞,掙脫未果,只是翻覆到了一個全新的位置上。

那把尖刀從拷問的開始從未離開過囚徒的身體,它不僅能帶來疼痛,還會帶走囚徒的體力和意識,讓囚徒更快的臣服于自己的主。

他又問是否對他有愛意?

忘了時間,忘了身處何處,忘了思考,談何能回答得上他的話。

在他不願等待,多給囚徒施加的新一環暴刑中,他的囚徒暈厥了……

他猛然一擡頭,天好像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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