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次警告
這日,高長恭前去皇宮交卸兵權,一再被高長恭拒絕的馮小憐又再次攔截住了高長恭。
她表現的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而是擔心又驚訝的道:“聽聞王爺被皇上褫奪了軍權,可是真的?”
高長恭看着馮小憐,眼眸中有些厭惡,“娘娘若是沒有什麽事,本王還有事要處理,恕不奉陪了。”
馮小憐驚慌失措的趕到高長恭前面,攔住他的去路,“王爺,王爺,小憐是真的擔心你,皇上寵我,我去找皇上為王爺求情,請皇上不要罷免王爺的軍權。”
“多謝娘娘好意,本王不需要。”高長恭繞過馮小憐繼續走去。
馮小憐依然壓不住內心的怒火,苦求不行,讨好也不行,這高長恭當真如此狠心。她心中嫉妒橫生,覺得她之所以得不到高長恭的青睐,是因為鄭雲笙的存在,她恨鄭雲笙。
“難道王爺就那麽喜歡鄭雲笙,我哪兒點比她差?竟是讓王爺如此厭棄我?”
高長恭定住,但并未轉身,“單憑你問出這句話,你哪兒點都不如她。”說完快步離去。
馮小憐道:“那我就殺了她,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
她剛說完,便只覺一陣風迅速閃過,下颌一疼,是高長恭一只手用力的鉗住了她的下颌,正怒視的看着她:“聽着,我不管你前幾日同她說了什麽,但是,你若是敢動鄭兒豪分,我便殺了你。”
馮小憐雙腳空起,喘不過氣,下颌又生疼,她不停地掙紮,拍打高長恭的手。高長恭說完,把馮小憐像是棄物一樣丢在了地上。
馮小憐緩過神來後,高長恭已不知去向。
......
鄭雲笙聽高長恭說,他現在無官一身輕,樂得逍遙,想要帶她去很多地方去走走,瞧一瞧。鄭雲笙心中很開心,如此,高長恭也不必因宮中的爾虞我詐身處險境之中。難得觸碰女紅的她,今日一邊做着女紅一邊等待着高長恭交卸軍權歸來。
忽聽門外有稀疏的動靜,鄭雲笙正認真的繡着蘭花,那是高長恭最愛的花。她目不轉睛的一針一線的繡着,“阿肅,我瞧着你身上佩戴的荷包有些舊了,正在為你趕制一個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鄭雲笙剛準備擡頭看,卻被一把冰冷的寒劍抵住了脖頸,“別動,否則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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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皇宮許久的高長恭到達府門前,下了馬車便詢問府內的人,“鄭兒姑娘呢?出府了嗎?”他擔心馮小憐會真的對鄭雲笙動手,一回來便先問情況。
下人老老實實回答,“姑娘今天一直未曾出府。”
高長恭內心有些踏實了,他進了府門,直奔鄭雲笙居住的地方去了。進了鄭兒的屋子,并未見到鄭兒,喚了兩聲也未曾聽到有人回答。便轉身出去,或許鄭兒到他的書房去了。
剛轉身出門,便腳下踩到了個東西,他低頭看,瞧着是一個還未制作完成的荷包,瞧着荷包上的刺繡,便知道這是鄭兒做給他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針線筐,很整齊,唯獨這個荷包在地上丢着,鄭兒從不亂丢東西,他腦袋中一炸,正想沖進宮中問罪。
這時,嗖一支箭設了過來。高長恭及時反映過來,并迅速出手抓住了這只箭。只見箭頭綁着一個紙條,他把荷包放在桌子上,解開箭頭上的紙條,只見是約他城西的廢棄佛廟見面,特地提出必須他一個人來。
高長恭內心稍稍放心了些,這個人不是沖着鄭兒來的,是沖着他來的。高長恭來不及在府中停留,立刻叫人備馬,向着城西而去。
高長恭如約而至,只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高長恭道:“鄭兒呢?”
女人道:“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你的條件是什麽?”高長恭開門見山,并不同她拐彎抹角。
“痛快,世人都說蘭陵王爽快,與皇族之人并不同類,單王爺孤身前來,便知道信你沒錯。”
高長恭并未接話,他只是擔心鄭雲笙,只見女子道:“你見過這塊玉闕。”很肯定的抽出腰間的一塊,展示給高長恭看。高長恭看了一眼,女人又将玉闕及時收了起來,“我的是個母玉,你手上有個子玉曾經去找人鑒定過是否真僞。”
高長恭警惕的問:“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另一半。”
“從一位故友那得到的。”見女人情緒有些波動,他補充道:“她叫竹青,不過已經不在人世了。”
女人道:“不打緊,我不找她。王爺既然去鑒定過這玉闕的真僞,想必王爺自然是知道這玉闕背後的故事。沈香今日想請王爺幫我一個忙。”
高長恭鎮靜道:“你這是想與我做交易。”因為鄭兒還在這個女人的手中。
“王爺放心,只要王爺答應我,安全将我送進宮中,安排在馬妙蕊娘娘身邊,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不知道,王爺願不願意做這筆交易。”
沈香說明來意,并點明只要安排到馬妙蕊宮中,讓他不得不擔心。即便自己不在朝中了,雖說不再效力皇上,但也不允許有人要混進宮中刺殺皇上。但他也好奇沈香為什麽會有母玉,便問了一句,“你與李家是何關系?”
這對玉闕是子母玉佩,是曾經李将軍在戰場救過他性命,他為還恩,将這一對罕見的玉石打造的玉闕送給了李将軍,不過後來李家遭人構陷,被滅門了。
如今沈香又拿着此玉闕找到了他,自然讓他不得不多有留心,不知是否是李家尚存在世上的人。
沈香道:“王爺,有些事早就埋入黃土,既然無法翻案,又何必去過問。”
高長恭道:“好,我答應你,送你進宮,你放了鄭兒。”
“等我進宮後,會有人送鄭兒姑娘回去的。”
高長恭總還是有些熟人,他幫助沈香順利進宮後,告訴沈香,“你自求多福。”
“王爺請放心,如果我被抓到惹出什麽岔子來,一定不會供出王爺您的。”沈香扮成宮中姑子的樣子,給高長恭行了個禮,便跟着帶領的人走了。
高長恭回到府中後,見到了在屋內正在趕制荷包的鄭雲笙,“鄭兒?”
鄭雲笙轉過頭來,笑道:“你回來了,看我給你做的新荷包,你覺得還行嗎?”鄭雲笙總覺得做的還不夠好,深深的責怪自己,當時阿婆教給她女紅時,為何沒能好好學。
高長恭三步并兩步沖了上來,一把将鄭雲笙擁在了懷裏。他摟的很緊,生怕再一不小心将鄭雲笙給弄丢了。
鄭雲笙有些莫名其妙,笑着說:“怎麽啦?鬼上身啦?”逗趣高長恭,她只不過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拜托,跑去城東幫她送一封信而已,那女子雖然看似很兇,拿劍相逼,但也未曾傷她。這都安全回來了,高長恭只是一時沒見到自己,也用不着擔心成這樣。
“鄭兒,都是我不好,總是将你置身危難之中。”他松開鄭兒,看着她說:“我們離開邺城吧,我想要你離開這是非之地,我現在是個閑散王爺,去哪兒都無所謂,沒有要職束縛,只跟你在一起。”
鄭雲笙看着高長恭,他很認真的說,并不是在開玩笑。她點了點頭,“好。”其實她期望高長恭這句話很久了,她取下高長恭腰間的舊荷包,為他換上了新的,雖然做的有些蹩腳,不過總歸還看得過去。
高長恭攬過鄭雲笙,宇文邕說的沒錯,如今的他再也不是戰無不勝的蘭陵王,他的心中有了牽挂。
沈香被安排在了尚清宮,馬妙蕊身懷有孕,沈香說她對孕婦照顧有經驗,故而分配到照顧馬妙蕊飲食起居一事。
這日從禦花園歸來,沈香跟随着馬妙蕊一同回了尚清宮,因馬妙蕊說萬分想念那芝麻酥的味道,沈香便即刻為她做了一盤芝麻酥。
芝麻酥制作所需的不是何等難以尋來的材料,只需那精糧粉、白芝麻、桃花粉和山泉水即可,但難在制作上,為了更酥更香,要耗費好多的功夫,且人不可離開半步。
當一盤芝麻酥放置馬妙蕊跟前時,她的目光有些許淚光閃現。
沈香微微側頭看着她:“娘娘是想起了什麽嗎?”語氣溫柔,雖是在問,但卻渴望得到她回答。
馬妙蕊抿了抿薄唇,鼻子有些酸澀,她深呼吸一口氣,道:“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該想的東西。”微微擡手捏起一塊芝麻酥含入口中,輕輕咬下,酥酥的,先是一股子清香的桃花味道布滿口中,當她咀嚼時,芝麻的香味開始覆蓋去桃花味,她眼眶一滴滑落,這才将芝麻酥咽下。
沈香立刻跪下:“是不好吃嗎?奴婢該死。”
“不,很好吃,這個味道,我懷念了很久。”她用帕子将淚光沾去,似乎陷進了很久的回憶裏。
只記得那時天下着大雨,她感染了風寒,與一位女孩躲在破廟中,還是會有雨水漏下,那個女孩是何模樣她已不大記得。
昏迷中的她在唯一一處能夠避雨的牆角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