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學院02

第26章   神學院02

1、

溫輕吓得一動都不敢動,愣愣地看着神像。

半晌,神像緩緩阖上眼睛,恢複原狀。

溫輕手腳發軟,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怎麽走下的圓臺。

見他有些站不穩,白通伸手扶住他。

溫輕本能地靠近熱源,無措地抓住白通的胳膊,眼眶不自覺地泛紅:“剛、剛……”

剛剛不是他的幻覺吧?

溫輕的手明明很涼,白通卻莫名的有些燥意,連忙挪開視線,壓低聲音說:“這是神級副本。”

神級副本必定和神有關。

溫輕閉了閉眼,他是無神論者,但是現在身處這個世界,他需要相信是有神存在的。

他呼出一口氣:“我、我知道了。”

陳老師此刻平靜下來,扭曲的表情漸漸恢複正常。

他的聲音拔高數度,難掩激動:“神對這位同學很滿意,因此降下神跡。”

他緊緊盯着溫輕,笑道:“這是你的榮幸。”

溫輕絲毫沒有感受到榮幸,只覺得可怕,他低下頭,非常慶幸自己帶了口罩和帽子,陳老師看不見他驚慌的表情。

因為剛才發生的事和陳老師的話,其他玩家紛紛打量起溫輕。

白通微微皺眉,在副本中,被高度注意并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像溫輕這種容易引人遐想的……

“同學,你叫什麽名字?”陳老師盯着溫輕。

溫輕聲若蚊蠅地擠出兩個字:“溫輕。”

陳老師笑着點了點頭,轉頭說:“繼續測試。”

話音落下,衆人看向最後一個玩家。

是個光頭男人,他滿臉橫肉,法令紋深陷,年齡不大,卻滿臉兇相。

光頭男人大步走到石碑前,拿起石刻刀,開始刻字。

刻刀劃在石碑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光頭男人低聲咒罵一句,用力握緊石刻刀。

一秒、兩秒……

半分鐘過去了,他都沒能寫下第一劃。

光頭男人臉色變了變。

一分鐘過去了,他仍然什麽都寫不出來。

空氣再次寂靜下來。

溫輕眼皮跳了跳,看了眼身旁的其他玩家。

玩家們冷漠地看着光頭男人,仿佛在看什麽死物。

光頭男人的後背逐漸被被汗水浸濕,身體打着哆嗦,險些拿不穩石刻刀。

見狀,一旁的陳老師開始變臉:“夠了。”

光頭男人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扭頭對老師說:“我、我馬上就寫出來了。”

“不用。”

陳老師冷漠地說:“神學院不接收有罪之人,請你離校。”

光頭男人臉色大變,求饒道:“老師,我、我沒有犯過法啊,我是遵紀守法的良民。”

“一定有什麽地方搞錯了……”

陳老師的臉色陡然陰沉下去:“神不會犯錯。”

光頭男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充說:“是不是這刻刀有問題?老師,讓我再試試,我、我能寫出來的……”

陳老師嫌惡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什麽令人作嘔的垃圾。

很快,門外沖進來兩個穿着黑衣的大漢,架起光頭男人,直接往外走。

溫輕小聲問白通:“他、他會去哪裏?”

白通沉默片刻,抿唇道:“被趕出學校。”

溫輕有些迷惑,被趕出去的話算通關嗎?還是回人間準備別的副本?

【會死。】001突然說。

溫輕心裏咯噔一下,此刻才意識到神級副本的危險性。

副本竟然能拒絕玩家……

他來不及細想,陳老師忽然走到衆人面前,溫柔地笑道:“各位同學,恭喜大家通過入學測試,成功入學。”

“從今天開始,我會是你們的班主任。”

話音落下,溫輕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現在發放身份牌。】

【請玩家溫輕保存自己的身份牌。】

溫輕眼前出現了幾行字。

【姓名:溫輕】

【身份:神學院學生】

【年齡:二十歲】

【愛好:欺負人(被動)】

溫輕懵了。

這個愛好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是欺負人?

他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啊!

溫輕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身份牌,看到了括號裏的內容。

被動?

???

愛好不僅是欺負人,還是被動的?

被動又是什麽意思?

“時間還早,我先帶你們去教室。”陳老師開口說。

說完,他走到溫輕身邊,滿面春風地說:“同學,我們走吧。”

溫輕回過神,結結巴巴地應道:“好、好的。”

陳老師笑了笑,這回他沒有走在隊伍最前列,而是走在溫輕身邊,一點兒都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溫輕現在很害怕陳老師,一是因為詭異的神像,二是因為陳老師面不改色地解決了一個玩家。

他只想茍過主線任務通關,對進階任務的獎勵完全沒有想法,更不想和陳老師等人有過多接觸。

溫輕慢慢往旁邊走了一步,想離陳老師遠點,可他走一步,陳老師也緊跟過來。

陳老師上下打量他,仿佛在看什麽新奇的寶貝:“溫輕,距離上一次神跡,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溫輕低低地應了一聲,眼睫顫抖。

他眼底漫起了水汽,清澈的鹿眼變得有些朦胧,緊接着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可憐兮兮的。

白通無聲地嘆了口氣,心軟的不像話。

他接着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溫輕和陳老師之間,隔開兩人。

下一秒,白通的衣袖被輕輕扯了下。

他低頭,對上了溫輕濕潤的眼睛,慢慢地眨了下,無聲地在向他道謝。

白通喉頭微動,屈了屈手指,片刻後,做了個口型:不客氣。

溫輕垂下眼,心想,白通真是個好人。

陳老師看了眼白通,并沒有因為他的行為生氣,依然笑容滿面地對溫輕說:“怎麽一直戴着口罩?”

溫輕無意識地拽緊白通的衣袖,磕磕絆絆地說:“我、我有點感冒。”

說完,他做作地咳嗽了兩聲。

聞言,陳老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生病了啊。”

他對溫輕說:“只要向神禱告,神會治愈你的疾病。”

溫輕生怕他要把自己帶回那個奇奇怪怪的神殿,連忙說:“我不嚴重的,馬上就好了。”

陳老師盯着他的臉,半晌,慢慢說:“不用緊張,神很喜歡你。”

溫輕垂下眼,含糊地應了一聲。

走出神殿,其他玩家自覺地走到陳老師身後,溫輕和白通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前排。

這所神學院并不大,除去神殿,只有五幢建築,這些建築不是并列或相對的,而是以神殿為中心,分布在周圍五處。

陳老師走到其中一幢建築前,對衆人說:“這裏是大家平常上文化課的教學樓,從左到右依次是宿舍、圖書館、食堂。”

還有一棟呢?

溫輕偏頭,看向最後一棟建築。

他不敢問,有人問了。

“老師,最後那棟是什麽地方?”

陳老師瞥了眼玩家:“那是大祭司的住所,大祭司喜靜,不要貿然靠近打擾。”

聽到這話,溫輕多看了兩眼那棟樓,心想,打死他也不去。

教室就在一樓大廳邊上,教室裏沒有老師,只有十幾名學生,有人認真看書的,也有人低聲聊天,像是一個普通至極的班級。

熟悉的場景令衆人緊繃的情緒稍稍放松下來。

溫輕抿了抿唇,也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班級。

陳老師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開口道:“同學們,新同學們到了。”

底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陳老師扭頭對玩家們說:“神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座位。”

溫輕愣了愣,扭頭看向白通。

白通眯着眼睛,微擡下颌,示意溫輕看教室裏的桌子。

桌子是單人單桌,和大多數學校一樣,是兩張桌子并在一起。

溫輕細細地看了會兒,發現桌子的右上角刻着名字。

【陳非】

【李景景】

【張章】

【白通】

…………

每張桌子上都有名字,在陳老師的催促下,所有人走進教室,開始找自己的位置。

溫輕走到教室最後一排,才找到自己的座位。

最後一排角落靠窗的學渣寶座。

白通的座位在第一排,離他很遠。

溫輕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同桌。

正在睡覺,看起來沒有什麽威脅性。

他慢慢拉開椅子坐下,桌子抽屜裏放着兩套校服,一本書,一支筆,校服胸口上也紋着他的名字。

陳老師敲了敲講臺,揚聲道:“歡迎各位選擇了我們這所神學院。”

教室再次響起一陣零零散散的鼓掌聲。

“首先,大家務必要牢記本校校規。”

聽見校規兩個字,衆人神情一肅。

主系統提示過,務必過要注意校規。

溫輕挺直背脊,連忙拿起筆準備做筆記。

陳老師用教鞭點了點黑板,下一秒,教室內響起整齊劃一的背誦聲:

“第一條:每日都要向神禱告。”

“第二條:不能強迫他人。”

“第三條:宵禁後禁止離開寝室。”

背完三條校規後,同學們再次安靜下來。

溫輕筆尖頓住,呼出一口氣。

幸好只有三條校規。

太多了他肯定記不住。

陳老師點了點頭,拿起講臺上的課本,對衆人說:“這一節是禱告課。”

“新同學應該不熟悉禱告詞,我們先複習一下。”

“欲之福音,第二卷 第三章 。”

溫輕翻到陳老師說的那一頁,入目的便是一幅極具沖擊性的彩色圖片。

一個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慵懶地坐在王座上,下半身的關鍵部位虛虛地圍着一塊白布,他半阖着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座底下的男男女女。

那些人全部赤身果體,一絲不挂,全部都是白花花的身體,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兩個、三個人緊緊相擁纏繞,這一場X的狂歡。

溫輕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這張圖畫格外清晰,他甚至能看清楚有幾個人的負距離接觸。

他的臉蹭的變紅,連忙挪開視線,在心裏默念,這是藝術,所以不打碼,這是藝術……

“溫輕。”

聽見自己的名字,溫輕擡頭,只見陳老師朝他笑了笑:“今天由你來禱告。”

陳老師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向神禱告,神會治愈你的疾病。”

“你的感冒很快就能痊愈。”

溫輕欲哭無淚,這就是撒謊的後果麽?

他沒有宗教信仰,根本不懂禱告要做什麽,說什麽。

看出了他的手足無措,陳老師耐心地說:“第一次禱告,你只需要朗誦禱告詞。”

溫輕低頭看着桌上的書,下一頁的開頭赫然寫着禱告詞三個字。

他磕磕絆絆地念道:“親、親愛的神,您是愛與欲望的化身,您将我們從乏味枯燥的深淵中拯救出來。”

“我向您祈求,求您賜予于我迷狂的愛與歡、歡欲,求您用寶貴的液、液……”

【求您用寶貴的液體親吻我的身體,洗淨我、治愈我,我将向您奉獻我的身體、我的靈魂。】

溫輕緊緊捏着書,聲音越來越低,臉頰越來越燙,整個人仿佛都在冒着熱氣。

這、這什麽淫蕩的神!

2、

溫輕垂着眸子,支支吾吾地帶過某些詞彙:“……我的身體、我的靈魂。”

他的嗓音清亮,因為羞澀拖着些許尾音,聽起來有些軟糯,再加上引人遐想的禱告詞,不少玩家紛紛看向溫輕。

見他戴着口罩,看不清模樣,才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溫輕腦子冒着熱氣,根本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他低着頭,快速閱讀後面的段落。

後面的段落比他念的幾句還要直白,詳細描述了各種器官,光是看了眼,溫輕就臉紅心跳。

這、這個就是本小黃書啊!

溫輕緊抿着唇,沒有再讀下去。

所謂的禱告難道就是朗誦小黃書嗎?

陳老師走下講臺,站到溫輕桌邊,和藹地問:“怎麽了?”

“怎麽不讀下去了?”

他臉上帶笑,光看神态,真像是一個關心學生功課的好老師。

溫輕緊張地掐着掌心,忽然想起陳老師讓他祈禱的目的,他連忙說:“老師,我、我感冒好了。”

怕老師懷疑,他還補了一句:“感謝神。”

陳老師盯着他看了會兒,沒有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點頭笑着說:“感謝神。”

溫輕附和地點了點頭。

“坐吧,”陳老師掃視一圈,随意地點名道,“張成潤,你繼續禱告。”

溫輕坐下,看向老師點名的人。

不是神學院原來的學生,是個長相清秀的男玩家。

他漲紅着臉,期期艾艾地說:“您、您是恩典慈愛的神,我是您用手揉搓造成的人類,您的jing血澆灌在我身體裏,我感謝您,您的靈在我裏面……”

念着念着,張成潤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整個人仿佛都紅透了。

他的同桌是個寸頭男玩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異常,猥瑣地笑了笑,伸手掐了下他的屁股。

張成潤驚呼出聲。

“怎麽了?”陳老師問。

張成潤将書放在腿間,喘着氣說:“沒、沒什麽。”

陳老師看着他有些失焦的眸子,淡淡地說:“行了,坐下。”

“下一個。”

“奧茲。”

奧茲的名字一出來,所有玩家齊齊擡頭。

他的事跡在人間霸占了一整周的公告欄,在場的玩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溫輕對這個人也有點好奇,順着衆人的視線偏頭望了過去。

和他相隔一個過道的金發碧眼的混血男人緩緩起身。

先前窸窸窣窣的玩家集體噤聲,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自己惹到了這位煞神。

奧茲撩起眼皮,冷冷地讀道:“您是偉大的神,您是被稱頌贊美的主,您用七情六欲普度衆生,感謝您,我是您榮耀的兒女,能承受您豐富的一切。”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不帶絲毫起伏,将衆人心底邪念的小火苗澆熄滅。

奧茲讀了整整一頁,陳老師還是沒有喊停。

聽着奧茲毫無波瀾的讀書聲,溫輕忍不住打了個小哈欠,有點困了。

又念了一會兒,奧茲的語速突然慢了下去:“感謝神,我會向諸天訴說您的榮耀,您的呼吸,除去我一切的罪;您的撫摸,使我有一個健康的身心。”

“是您讓我感受到無上的歡欣與快樂,是您賜予我X與愛的能力。”

溫輕聽着聽着,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奧茲的聲音怎麽越來越啞了?

“很好,坐吧。”陳老師說。

溫輕歪頭,只見奧茲沉着臉,深邃淩厲的五官不帶任何表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奧茲掀起眼皮,綠瑩瑩的眼裏閃着兩簇火,像極了野獸在捕獵時的樣子。

溫輕本能地感受危險,他慌忙地收回視線,低下頭。

接下去的半節課,陳老師又點名了幾個原班級的同學,讓他們為玩家們做示範祈禱。

他們和玩家們的朗讀很不同,一個個聲情并茂、慷慨激昂,不像是在祈禱,像是在參加什麽朗誦比賽。

“親愛的神,我在清晨與夜晚渴望您。”

“我的神靈向您完全敞開,我期盼着您的臨幸。”

”求您的jing血照耀我,驅逐黑暗,除去肮髒,洗淨我們。”

…………

随着他們真情實意的渴求,教室裏的溫度漸漸上升,暧昧的氛圍逐漸蔓延開來。

溫輕莫名地也感受到了一股燥意,熱得拉開了外套的拉鏈。

他剛擡起手,便撞到了同桌的胳膊。

同桌悶哼一聲,聽起來像是被撞痛了,溫輕連忙小聲道歉:“對不起。”

同桌依然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勢,連頭都沒有擡。

半晌,才嗯了一聲,他尾音拖得很長,帶着初醒的懶意。

溫輕覺得更熱了,紅着耳朵繼續道歉:“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同桌沒有說話,翻了個身,繼續睡。

下課鈴聲響起,陳老師沒有拖堂,回到講臺,對衆人說:“下課。”

說完,他轉身離開教室。

陳老師不在,教室仍然很安靜,玩家們警惕地打亮周圍的同學。

過了會兒,有同學開始聊天說笑、走出教室,做着普通學生做的事情,玩家們才慢慢開始有動作,交換姓名、互換信息。

溫輕坐了會兒,心底那股燥熱怎麽也消不去。

他想要開窗通風,又怕打擾到同桌睡覺,猶豫了會兒,起身去廁所。

廁所在走廊盡頭,樓梯邊上,溫輕上樓的時候看見了。

他不敢一個人在外面呆太久,小跑着跑進男廁所。

男廁所很大,幹淨明亮,白色的地磚都能映出人影,但空氣中有股奇怪的腥臭味。

溫輕吸了吸鼻子,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他沒有多想,徑直走到站便器前。

走了兩不,一旁的隔間突然響起一道高亢的叫聲,接着是男人的低罵聲:“Sao貨,有人來了這麽興奮?”

溫輕吓了一跳,手上的動作頓住。

下一秒,盡頭的隔間門被大力打開,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走出來,邊走邊系皮帶,緊接着,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女生走了出來。

溫輕睜大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聽見的是什麽聲音。

兩人泰然自若地路過溫輕,停到盥洗臺前。

男生洗完手,留意到溫輕的目光,笑着問:“同學,你要不要試試?”

聽到這話,女生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吟吟地朝溫輕眨了眨眼,邀請溫輕:“要不要呀?”

他們神情平靜,仿佛只是在問要不要吃零食。

溫輕驚慌地說:“不、不用了。”

男生掃了眼他的衣服,笑道:“你是新來的轉校生吧,怪不得。”

“及時行樂啊,明天開始就要準備神誕日慶典了。”

溫輕愣了下,他們沒有解釋,嬉嬉笑笑地離開了男廁所。

溫輕緩了會兒,慢慢地看向其他隔間,确定沒有其他人在這裏為愛鼓掌後,才拉開拉鏈放水。

放完水,他摘下口罩和帽子,走到盥洗臺前洗臉。

冰涼的水澆滅了內心無名的燥熱,溫輕呼出一口氣。

忽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與談話聲。

“奧茲,我在人間看過你不少……”

下一秒,男廁所的門被推開。

張成潤和奧茲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張成潤眼神迷離,一只手抓着奧茲的衣服,另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衣扣。

溫輕愣住了,他看看張成潤,又看了看奧茲。

兩人身體的反應很明顯。

溫輕腦子嗡的一聲,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再次飙升。

他們也是來男廁所鼓掌的……

張成潤絲毫沒有注意廁所還有其他人,他渴望地看着奧茲,呼吸急促:“您也感受到祈禱詞的不對勁了吧,我可以幫您……”

眼看張成潤都要摸上去了,溫輕連忙拿起口罩和帽子,低着頭,快步往門口走。

他剛走到門邊,頭頂響起奧茲能淬出冰的聲音:“滾。”

張成潤眼神渙散,一腳被奧茲踹出廁所。

廁所的門也在溫輕眼皮子底下被大力阖上、上鎖。

感受到奧茲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溫輕心髒顫了顫,小聲說:“我、我也滾了。”

他的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被奧茲一把抓住。

奧茲低下頭,凝視着溫輕的臉。

他剛洗過臉,白皙的臉上沾染着透明的水珠,眉眼昳麗,纖長的睫毛也被打濕成一縷一縷,如蝶翼般微顫。

看着他顫抖的睫毛,奧茲心底的燥熱陡然增加數倍,皺了皺眉。

“對、對不起,”溫輕吓得眼眶微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什麽都沒看見、沒聽見。”

他抽了抽手,沒能從奧茲手裏抽出來。

奧茲鼻翼微動,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甜香,驅散了廁所裏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唇齒間便全是他的甜味。

奧茲抿唇,盯着溫輕的臉:“想通關麽?”

溫輕不懂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猶豫片刻,不敢撒謊,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說:“想、想的……”

奧茲垂眸,盯着他殷紅的唇,緩緩說:“給我咬。”

“我帶你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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