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學院11
第35章 神學院11
那只手冷冰冰的,仿佛是從冰窖裏出來似的,不帶絲毫溫度。
掌心覆在溫輕胸口,不僅沒有回溫,反倒一直在汲取溫輕的體溫。
溫輕凍得渾身顫栗,紅潤的嘴唇漸漸失去血色,臉頰愈發蒼白。
好冷……
恍惚間,他又聽見一道嗤笑聲。
有什麽東西咬住了他的喉結,不是先前細長柔軟的東西,像是嘴唇,卻沒有嘴唇那麽柔軟,似乎是嘴唇形狀的冰塊,暧昧地摩挲着他的脖頸。
溫輕本能地仰起頭,喉嚨嗚咽,發出輕微的聲音。
察覺到他的抗拒,男人嗤笑一聲,拖腔帶調地說:“這不要那不要的,我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告訴過你,等價交換。”
“救了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嘗嘗吧。”
溫輕唔了一聲,手指微屈,碰到了一只腳,依然沒有任何溫度,像是商場的穿衣模特,又像是用石膏塑成的人像。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男人輕笑一聲。
溫輕竭力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沒有同意,想罵他耍賴。
緊接着,對方的唇便蓋了上來。
沒有唇齒交纏,單純的摩挲親吻着唇瓣。
溫輕閉上嘴巴,對方又故意含住他的下嘴唇,逼他張嘴。
溫輕哼哼兩聲,下意識想用舌頭抵開他的唇。
緊接着,舌尖沾上一股奇怪的味道。
淡淡的,像是石灰粉,像是小時候舔牆嘗到的味道。
難吃。
溫輕的臉瞬間皺成一團,滿臉都寫着嫌棄二字。
“嬌氣。”
男人輕嗤一聲,掐了把他的臉:“這次放過你。”
“下次……”說着,男人頓了頓,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低笑了聲,“下次真的就說不定了,小可憐。”
…………
溫輕醒來的時候身體又冷又熱,前額的發絲被冷汗浸濕,黏在臉上,後背也涼飕飕的。
體表寒冷刺骨,體內卻莫名其妙有股熱意,仿佛有人怕他冷似的,在他身體裏放了把火。
緩了好一會兒,溫輕的手腳漸漸回暖。
他的大腦也開始慢慢轉動起來。
半晌,溫輕懵懵懂懂地問:“系統,我、我剛剛……”
001:【嗯?】
不知道為什麽,溫輕覺得系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爽。
他抿了抿唇,放輕聲調,細聲細氣地問:“我剛剛睡着了嗎?”
001嗯了一聲。
溫輕揉了揉眼睛,摸到臉上的水漬時微微一愣,臉頰一紅。
他睡着了居然還流口水了嗎?!
溫輕連忙擦了擦。
禁閉室內死一般的寂靜,很快溫輕又情不自禁地開始瞎想自己害怕的事物。
他垂下眼睛,紅着臉繼續和系統聊天:“我好像夢見了蛇,好幾條,然後……”
然後溫輕就記不清了,夢裏發生的事情模模糊糊的,像做夢一樣,醒來就忘了。
想了好一會兒,他勉強記起來一些片段:“好像……還有一堵牆壓在我身上了……”
很重。
001開口道:【不用想。】
溫輕愣了下。
001冷漠地說:【沒有意義。】
【五分鐘後就能離開。】
溫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問:“我這樣就算被關禁閉了嗎?”
可他他頂多算是做了個噩夢,什麽害怕的東西都沒看見。
001解釋:【限時buff。】
溫輕愣了下:“那個不知名液體buff?”
所以他沒有看到什麽害怕的人事物?
他恍然道:“原來神清氣爽,心明眼亮是這個意思啊。”
001沉默地看着buff最後一條解釋:還能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
他沉聲提醒:【每一條解釋都有自己的意義。】
溫輕沒想明白,但還是乖乖地應了聲:“好的。”
沒過多久,禁閉室的門開了。
陳老師站在門口,因為背着光,溫輕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看見陳老師的右手垂着,像是斷了似的。
“可以走了。”
溫輕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因為坐了太久,突然站起來眼前發黑。
他身體晃了晃,陳老師立馬伸手扶住他。
溫輕碰到了陳老師的手,綿軟無彈性,像沒骨頭似的,像是個死人的手,冰冰涼涼。
溫輕眼皮跳了跳,連忙收回手,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老師。”
“不客氣,”陳老師溫和地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寝室。”
溫輕緊張地往側邊挪了一步,小聲說:“不用麻煩老師的。”
“我沒事,可以自己回去。”
陳老師笑容滿面地走在他身旁,沒有說話,似是執意要送他回去。
溫輕不敢多說話,眼觀鼻鼻觀心地沿着走廊往前走。
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又看見了郁刑的神像。
溫輕腳步頓了頓,總覺得這神像的模樣和進來的時候有些不同。
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便多看了兩眼。
他偏頭打量了會兒,神像的嘴角好像往上揚了一些?
嘴唇也有點掉色。
溫輕眨了眨眼,看來是個劣質神像,竟然還會掉色。
回寝室的路上,溫輕都沒有看到白通李景景、還有奧茲,一路上只有他和陳老師。
送到寝室門口後,陳老師便停下了腳步,笑着對溫輕說:“快去休息吧。”
溫輕點了點頭,禮貌性地說了句老師再見,頭也不回地跑進去。
陳老師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溫輕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才陡然消失,微晃的右手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陳老師彎下腰,淡定地撿起自己的右手,裝回衣袖,轉身走進黑暗,漸漸消失。
溫輕走到三樓就停了下來。
他不敢回自己寝室,擔心奧茲也在。
猶豫了會兒,他轉身走向白通的寝室,剛要擡手敲門,樓梯口響起了白通的聲音:“溫輕。”
溫輕側身,白通和李景景剛剛走上樓。
白通神情正常,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李景景則面色蒼白,看起來驚魂未定。
白通快步走到溫輕面前,望着他的眼睛,凝視片刻,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進去說。”
三人走進白通的卧室,白通給每個人都倒了杯熱水。
李景景捧着水杯,蒼白着臉說:“媽的,我在裏面看見了一群黑老鼠,有幾只身體都爛了,還在那邊叽叽叽。”
她小口小口喝着水,嫌惡地說:“實在太惡心了,差點就被洗腦了。”
白通垂下眼,淡淡地說:“我看到了以前的事情。”
他沒有細說,溫輕和李景景也沒有追問下去。
溫輕正要開口,李景景連忙對他說:“別別別,你不用說了,別再想那些惡不拉幾的事情,我就只是想吐槽一下。”
溫輕朝她笑了笑:“我沒有看見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實話實說:“我在裏面睡着了,做了個夢,但是醒來記不太清了。”
“系統說是因為白天大祭司給我喝的東西。”
李景景愣了下,随即說:“是那個藤蔓的汁嗎?”
“要不我們明天去偷點來?”
見她興沖沖的模樣,白通皺了皺眉,嚴肅地說:“主動去搶和被動得到的不一定是同一樣東西。”
“有道理,”李景景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先睡覺吧。”
溫輕放下水杯,剛站起來,便聽見白通說:“溫輕,今天要不要睡我這兒?”
溫輕怔了下。
“宵禁目前看來只針對寝室樓外,晚上也沒有老師查房,”白通半阖着眸子,解釋道,“而且我不太放心奧茲。”
李景景腳步一頓,也想起來被關禁閉前發生的事情,她不爽地說:“奧茲這深井冰,違反校規就違反校規,幹嘛突然帶上我們溫輕,敗壞我們溫輕名聲!”
溫輕抿了抿唇,小聲附和她:“他深井冰!”
白通又說:“你不放心的話,我去你們寝室客廳睡也可以。”
溫輕有些茫然:“為什麽不放心?”
他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在這裏睡就行了,”溫輕眨了眨眼,小聲說,“但是我想先洗個澡。”
李景景剛走到門口,聽見溫輕的話,停下腳步,扭頭對兩人說:“我也要一起睡。”
白通疑惑:“你不是一直一起睡的麽?”
李景景扯起嘴角:“我的意思是咱們睡一間。”
“我現在有點擔心寝室裏鬧老鼠,和咱們白哥睡一間比較有安全感。”
“你們別把我當女的就行了。”
白通應了聲。
溫輕笑道:“那我和白通打地鋪,你睡床上。”
“那多不好意思,”嘴上是這樣說,李景景扭頭就笑嘻嘻地爬到床上,蓋上被子,對兩人說,“晚安。”
三人輪流洗漱,溫輕抱着毛巾,才慢吞吞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都在四樓寝室,白通的衣服對他來說又太大了些。
溫輕開口道:“我先去拿衣服。”
白通應道:“我陪你去。”
李景景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我也去。”
走上四樓,推開門,406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
溫輕飛快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準備暫時都和白通一起住。
他剛關上寝室門,隔壁寝室的門噠的一聲,開了一條小縫。
門後站着幾個玩家,警惕地看着他們。
溫輕愣了下,對上其中一個矮個玩家的眼睛,對方立即關上了門。
李景景開口道:“快走吧,還能睡幾個小時。”
溫輕腳步頓了頓,偏頭看他們,問道:“我們是不是該把禁閉的事情告訴他們?”
李景景腳步一頓,朝着白通挑了挑眉:“白老師小課堂應該開課了。”
溫輕滿臉茫然,只見白通無奈地看了自己一眼,轉身走向方才那名玩家的寝室門前。
李景景湊到溫輕耳邊,小聲說:“新人,好好學習白老師這堂課。”
“名叫不要多管閑事。”
話音落下,白通便敲響了那扇門。
門沒有開,門後傳出玩家惡聲惡氣地說:“敲什麽敲,找打嗎?!”
白通倚着牆,掀起眼皮看着溫輕:“明天還會繼續死人。”
那幾個玩家似乎以為白通在咒他們,怒道:“要死也是你死。”
白通開門見山地說:“系統說的注意校規并不是讓我們遵守校規。”
“是讓我們違反校規。”
“只有被關禁閉,淨身淨心,之後幾天才是安全的。”
門後的玩家安靜下來,沒有說話。
正當溫輕以為他會向白通道謝的時候,便聽見門後傳來一聲怒罵:“放屁!”
“你、你們就想騙我們去當試驗品!”
白通看着溫輕,繼續說:“我們幾個安然無恙地從禁閉室出來了,你還怕什麽?“
玩家:“你們身上有道具,當然沒有事情。”
“你、你就是想讓我們其他人早點死在禁閉室裏,然後多的人死了,之後你們就是安全的了……”
白通又說:“張成潤和陳強不是沒死麽?”
玩家咬牙切齒地說:“他們都那副樣子和死了有什麽區別,不是任你們宰殺。”
“我知道神誕日前只能剩下69個學生,殺了陳強和張成潤還不夠,你們就想對我們下手……”
不論白通說什麽,這個玩家都不相信,似乎認定了白通要害死他們。
溫輕愣愣地看着白通。
白通朝他聳了聳肩,淡淡地說:“走吧,回去睡覺。”
溫輕呆呆地跟着他們下樓。
回到卧室,李景景才小聲解釋:“這是神級副本,有進階任務,有額外的獎勵。”
“獎勵有限,少一個玩家,就少一個敵人。”
“陌生玩家之間很少會真心合作,遇到對你好的人要警惕,一般都抱有其他目的。”
溫輕不解地看着李景景:“那你為什麽會和白通、和我合作?”
李景景笑了笑,實話實說:“一是因為你是新人,一般新人都比較笨。”
溫輕:???
感覺有被內涵到。
“哈哈不是笨,是比較天真,”李景景笑了笑,繼續說,“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白通。”
“白通在人間可是除了名的大慈善家。”
“在這個世界,也就可以向白通坦白自己的身份牌。”
溫輕消化了一會兒,明白了李景景的意思。
很多玩家應該都在初到人間的時候被白通照顧引導過。
李景景扭頭問溫輕說:“你是新人,應該還不知道白通的八卦吧?”
溫輕應了聲,好奇地問:“白通居然有八卦嗎?”
“是啊是啊,你想咱們呆的這種地方怎麽會莫名其妙有白通這種老好人呢?”說到八卦,李景景立馬精神起來,樂呵呵地溫輕科普。
“有人說是白通以前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被這樣照顧過,然後那個死了,臨死之前讓白通把遺志傳承下去。”
“還有人說,白通以前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人,後來有個真善美的菩薩用心感化了他,結果真善美自己死了,白通為了死去的心上人,開始引導新手玩家。”
“還有人說,白通不是人,是來人間渡劫歷練的妖怪,要做滿多少件好事才能變成人……”
八卦越來越離譜,白通無語地看着他們:“當事人還在這裏。”
李景景嘿嘿一笑,問道:“所以呢?白哥你為什麽是個好人?”
白通笑了聲:“我可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快三點了,快睡吧。”
****
第二天一早
七點整,寝室樓內響起廣播聲。
這一次的廣播不是往常的禱告,而是催促他們集合:“半個小時後,所有同學在寝室樓下集合。”
“老師會帶領大家前往神殿。”
溫輕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洗漱,昨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又只睡了個短短幾個小時,他腦子鈍鈍的,直到在寝室樓下集合,吹了會兒風,才清醒過來。
負責的依然是陳老師,這一次他臉上沒什麽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所有人:“昨晚大祭司樓被邪靈闖入。”
同學們臉色大變:“邪靈?”
“大祭司怎麽樣了?”
“親愛的神,我願将我的一切奉獻給您……”
同學們議論紛紛,低頭禱告,大廳內叽叽喳喳,十分混亂。
陳老師揚聲道:“大祭司在神殿禱告。”
“現在,排隊。”
同學們自發的排隊。
玩家們站在原地,沒有動。
陳老師點名道:“溫輕、奧茲、白通、李景景、張成潤、陳強。”
“排隊。”
溫輕是第一個被點到名的,他愣了下,看向陳老師。
陳老師僵硬地擡了擡手,示意溫輕排到原住民同學的隊伍裏。
溫輕照做,他站在隊伍中,回頭往後看,一頭撞上奧茲的胸。
下一秒,頭頂響起奧茲低沉的嗓音:“嗯?”
溫輕耳尖發燙,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
他連忙轉過身,身後的視線卻愈發灼熱。
溫輕緊張地往前走了一步,離奧茲遠點。
大廳內還剩下三個玩家,他們被孤立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昨天那人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真的要被關禁閉嗎?”
“怎麽可能,肯定是假的。”
“但是他們都、都去原住民那兒了……”
其中一個矮個玩家咬緊牙關,對室友們說:“不可能,如果是真的,全都被關禁閉的話,那人數肯定會超過69個人。”
“別忘了,對原住民出手會有懲罰,他們肯定就是想害死我們。”
陳老師走在隊伍前端,并不在乎最後幾個三個玩家說什麽,做了什麽。
走到神殿前,他停下腳步,對着隊伍前列的同學說:“進去。”
同學應了一聲,虔誠地走進神殿。
溫輕走進神殿,發現大祭司就站在高臺上,靜靜地看着他們。
溫輕眼皮跳了跳,連忙低下頭。
“停下。”陳老師突然開口。
溫輕悄悄側身往後看,視線猛地頓住。
神殿入口的牆上,滿是綠色的藤蔓,層層疊疊,糾糾纏纏,覆蓋了一整面牆,最表面的一層藤蔓在緩緩爬行蠕動。
忽地,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其中一根藤蔓緩緩垂下,懸在門的正中。
陳老師沒有看藤蔓一眼,對三個玩家說:“一個一個進去。”
玩家緊緊盯着藤蔓,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昨天就是這東西,剖開了錢剛峰的胸口。
見狀,陳老師冷聲道:“進去。”
玩家吓得打起了哆嗦:“我、我……”
眼看陳老師的臉色越來陰沉,最後一個矮個玩家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快步沖過了門。
無事發生,那根藤蔓仿佛只是個裝飾品,靜靜地懸在空中,甚至因為矮個玩家跑步帶起的風,晃了晃。
見矮個玩家安然無恙,方才那個玩家松了口氣,哆嗦着雙腿走進去。
陳老師看向最後一個玩家,冷聲道:“進去。”
最後一個玩家點點頭,他之前的兩人都沒事,他便松了口氣,快步往裏走,一只腳剛邁到門口,懸着的藤蔓倏地拉長,直直地刺進他的頭頂。
玩家睜大眼睛,僵在門口。
細長的藤蔓似乎在吸取他的腦髓,鼓起了一個小包,緩緩上移、上移……
高臺上響起大祭司空靈的聲音:“邪靈。”
溫輕莫名的打了個哆嗦,這次的聲音仿佛帶着絲餍足,像是吃飽了似的。
他擡眼,只見門口的陳老師臉上也多了抹笑容。
陳老師揚聲道:“驅除邪靈。”
同學們齊聲吶喊:“驅除邪靈!”
“驅除邪靈!”
像是什麽邪教儀式似的,同學們看着那名玩家的屍體,臉上盡是狂熱:“燒死他!”
“燒死他!”
大祭司淡淡地開口:“有罪的是邪靈。”
“楊帆是無辜的。”
話音落下,牆上有伸出數條藤蔓,将名為楊帆的玩家的屍體裹了起來。
同學們齊聲吶喊:“慈愛的神!”
“光輝的主!”
溫輕緊緊抿着唇,從腳底升起一陣又一陣的寒意。
擇吉時、驅除邪靈、燒香、祈禱……
這些活動是固定的,說明陳老師剛才在說謊,根本沒有所謂的邪靈襲擊大祭司。
而是大祭司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藤蔓吃人。
郁刑不吃人。
這些事情會不會……和郁刑根本沒有關系?
這所學校只是借郁刑的名字,給這個藤蔓找食物?
溫輕緩了好一會兒,穩下心神,試探地問系統:【神學院的秘密是不是同學們都是藤蔓的食物?】
001沒有說話。
溫輕又問了一遍。
001:【沒有提示等于回答錯誤。】
溫輕哦了一聲,低垂着眼睛,不敢再看往門的方向看。
他低頭琢磨,自己到底哪裏想錯了。
忽地,耳畔響起奧茲的聲音:“我說過的話,一直算數。”
溫輕眼睫顫動,擡起頭,有些茫然。
什麽話?
什麽算數?
奧茲綠瑩瑩的眼睛緊緊盯着他,緩緩俯身,湊至耳邊,重複了一遍當初那句話。
“給我咬,帶你離開這裏。”
溫輕:“……”
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