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脈2號
第10章 人脈2號
早上醒來時,許知游已經不在了。
林修月身上蓋着許知游的作戰服外套,清晨溫度還沒升上來,但也不算特別冷了。想了想,他還是抓起外套裹緊了點。能不苦自己還是不苦自己了。
坐在原地等了一會,許知游就拎着兔子和野果回來了,這次兔子倒是完整的。
遠遠看見林修月圍着他的衣服,坐在地上仰着頭看着他,alpha腳步一頓,又馬上若無其事邁開步子,把野果抛給他,自己用外骨骼的光子炮開了最小功率,小心地把兔子烤熟分給他。
林修月拿到手才發現,分給他的兔肉是挑了最嫩的那塊,剩下又幹又柴,黑黢黢的那部分,許知游大大咧咧拿着啃了。
見林修月盯着他看,許知游皺起眉:“不是我不給你,這塊烤糊了,難吃,給你你等會兒再跟我發脾氣。你要是沒吃飽,我等下再給你打一只。”
作戰服裏面就穿了件白背心,大家都是,許知游的外套給了林修月,他自己就只能露着膀子,可能是剛運動過的關系,alpha身上熱氣騰騰,絲毫不覺得冷。
林修月挪了挪,湊到他身邊坐着:“張嘴。”
許知游這陣子都被他使喚習慣了,下意識張開嘴,兩根指頭捏着嫩兔肉喂進了他嘴裏。
“獎勵。”身邊那雙清潤明亮的雙眸對他盈起笑意。
意識到乖張暴戾的alpha正在慢慢學會跟他好好相處,還會有意無意的照顧着他,林修月覺得有必要鼓勵一下,給點正反饋。
過度暴力鎮壓可能會引起觸底反彈,對方要真想跟他拼命,林修月也讨不到什麽好處,加點糖衣炮彈更容易讓腐蝕對方。
許知游卷了下舌頭,連帶對方的指尖也跟着從味蕾上劃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感覺自己嘗出了一絲有別于omega信息素的香氣。
舌頭克制地從少年指尖收回,思索着那會不會是alpha的信息素。
就算是腺體殘疾的alpha,應該也不是完全釋放不出信息素的吧?偶爾,偶爾被刺激得狠了,逼到了極限,說不定會釋放出一星半點來,供人解解饞。
喉結悄聲滾動了下,他嘗試更仔細地分辨舌尖殘留的氣味,卻還是沒能嘗出那到底是一種什麽味道。
那味道太淡了,要想确認具體的信息素氣味,可能就得仔仔細細地含在嘴裏,用心多斟辨一會,才能得出準确的結論吧。
許知游漫無邊際地想着。
......
今天的許知游有些不一樣了,估計是已經習慣了,林修月要求多,亂折騰,alpha也只是像只吃飽喝足的雄獅那樣,懶洋洋地放任一只貓咪在他頭頂打滾胡鬧,沒有要發脾氣的意思。只偶爾發出些氣音,證明自己在聽對方說話。
林修月讓他背着他到處跑,也不全是因為他要盡職盡責的‘考驗’他的搭檔,他是真的對這個世界很好奇。
很多東西他都被教導過,但更多的東西他聽都沒聽說過。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時,他的全部心力都放在給自己找出路,想辦法養活自己上,根本沒時間管別的。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新鮮了,他實在按抐不住好奇心,什麽都想看,嘴上卻要義正言辭地說是為了幫助許知游更好的完成抗性訓練。
向導:“平時不努力,真上陣了怎麽辦?每次訓練,我們都要當成是真正的戰場對待。”
許知游不屑嗤笑,“這塊看夠了沒有,還想上哪玩直說。”
向導:“......”
一點面子都不給,幹嘛要點出來嘛。
向導不開心地扯了扯他的頭發。
許知游動都沒動一下。他算是發現了,林修月這個人看着沒脾氣,實際上脾氣可大着呢,人又矯情死了,說不準怎麽就惹了他不高興,就要給人甩臉子。
偏偏膽兒小得要命,不縱着點,他就只會一個人生悶氣。
許知游不太想看他一個人坐在那裏跟個陰郁的蘑菇似的無精打采,不愛搭理人,看着怪讓人心煩的,還不如給他扯扯頭發。
扯頭發而已,都沒電他,可以了。
他心裏不當回事,可嘴上總要說兩句:“你給我悠着點,少爺我英俊帥氣,就等着将來靠這張臉娶個貌美小o,你要是給我拽禿了,導致我娶不到漂亮老婆,小心我讓你賠我一個!”
林修月想到原著劇情裏,這家夥是怎麽對他室友的,心裏就是一陣冷笑。
他趴到他耳邊說:“脾氣差,只會欺負人的壞狗是娶不到老婆的,這輩子都娶不到。”
一股熱流吹進了耳朵裏。
許知游耳廓抖了抖,“你又不是我老婆,你怎麽知道我在老婆面前還是壞狗,說不定我這人很寵老婆的。”
林修月:哦,我信了。
“讓人給你下跪的那種寵嗎?”
原著裏許知游為了讓季綢當着衆人的面下跪,反複折磨季綢。他自己高高在上,幹淨整潔地冷眼看着季綢在地上狼狽打滾,最後輕描淡寫笑指着季綢,對身邊人說:“誰說他不會跪了,這不是跪得挺利索的?”
林修月手握項圈開關,這陣子确實膽大了不少,想到原著劇情,沒忍住嘲諷了句。
說完就感覺自己有些過了,不待他找補,就聽身前的人語氣怪異,悶聲沙啞道:“我給老婆跪也行。”
他托着林修月屁股的手掌往上颠了颠:“抓緊了,咱們加速了。”
林修月還沒琢磨出他那句話的意思,就被驟然加速刮起的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只好把腦袋埋在他肩膀上。
兩人這任務做得跟散步一樣,許知游一開始還挺急,後面就完全不急了。
摸索出的林修月的脾氣,他總有辦法把他哄住,就是偶爾沒控制住脾氣,兇了人,使了壞,被林修月電了,他也不怎麽當回事。
兩人磨磨蹭蹭,終于眼看着化工廠僅在咫尺,差不多明天上午就能到達目的地。
這天晚上,林修月感覺許知游格外殷勤。
早早就弄好了吃的,在地面鋪了些幹草落葉,解開衣服露出熱氣騰騰的胸膛,“今天早點睡,養精蓄銳,明天就是重頭戲了。”
林修月對他的積極感到狐疑,在許知游的招呼下,他走過去躺了下來,習慣性滾進了對方懷裏,發出舒适地喟嘆。
許知游用外套把他裹進懷裏,低下頭說:“我今天表現好嗎?”
“挺不錯的。”
許知游舔了舔牙根:“那我今天的獎勵呢?”
原來他是在惦記這個。
林修月想了想,最終還是偏轉頭,露出脖子,并警告道:“不準咬破,不準真的發情。”
“知道了。”
滾燙的呼吸近了。
林修月的脖子上癢癢的,alpha的腦袋埋進了他的脖子裏,試探着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好幾次犬齒都抵在了皮膚上,最終卻只是磨牙般蹭了蹭。
.......
林修月的脖子上多了塊青紫色紅痕,他發現的第一時間,許知游就把腦袋湊到他面前,無所謂地說:“對,痕跡我留下的,你生氣就電我吧。”
沖他笑得得意洋洋,格外欠打。
林修月倒是不在乎痕跡不痕跡的,反正他名聲也就那樣了,身上帶點暧昧些的痕跡也無所謂,就是他脖子疼,搞得他心情不好。
正要說話,耳朵靈敏捕捉到了一絲噠噠的怪異聲響。
他朝化工廠的窗戶看過去,黑影從窗戶處一閃而過。
明明是大白天,卻莫名讓人感覺陽光的溫度落不到身上,透着寒氣。
兩人已經走到了格裏森化工廠的門口,任務目标近在咫尺。
許知游幾乎是瞬間收起了松散的表情,把林修月拽到了自己身側,“你跟緊我,任務上說,有只軍部精英小隊折在了這裏面,這裏肯定有什麽未知危險存在。”
危險對軍校生是常态,沒有危險也不會派他們上場。
重要的是——未知。
很多時候,情況不明才是導致死亡率大大增高的根本原因。
“嗯。”
許知游嘗試放出機甲上的偵察機器人,操作了半天,忽然面色難看地告訴林修月:“強信號幹擾,機甲的一半功能都癱瘓了,情報收集異常,最後一次進行情報數據反饋,是在兩天前。”
林修月:“不可能,目前應該沒有這樣的技術可以做到這一點......是老師故意設計的限制?”
許知游凝重地搖頭:“我的機甲是我自己帶來的,不是軍部發放的制式機甲,哪怕是在模拟訓練場,學校也沒有權限能屏蔽我的機甲。”
林修月又想起進入模拟訓練之前許禁找到他的事情,那種濃重的不安再次浮現。
他點開終端查看了一下,忽然發現一件事。調出參與模拟訓練的學生名單,眼睛快速掃過所有信息:“很奇怪,咱們的速度已經很慢了,可至今為止,竟然還沒有任何一組顯示已完成任務。”
其他組的人都在做什麽?總不可能都像他們兩個一樣在這裏到處閑逛。
兩人對視了一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許知游的外骨骼武裝上身體。
林修月拔出槍,雙手握緊,壓低槍口:“小心。”
兩人一前一後,謹慎地走進化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