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 搞詐騙?
12、李淡然搞詐騙?
接下來的一天,李欣然、周蔚然、陸遠寧三人都沒有聯系李淡然,李淡然難得不分白天黑夜地睡了一整天。直到淩晨兩點,周蔚然大半夜給他打來電話,讓他趕緊開門,他的語氣十分急促,李淡然不得不連忙起身給他開門。
開門的那一刻,周蔚然闖進來開始給李淡然收拾東西,“哥,你回海城吧,我給你訂好機票了,我送你去機場。”
李淡然大腦還在宕機狀态:“怎麽訂這個點的票啊,房間不是還有兩天嗎?我還得給陸遠寧打個招呼呢。”
周蔚然已經從李欣然那裏得知陸遠寧的一點消息,但他并不認識那個人,他此刻已經顧不上李淡然的意願了,“邊走邊說。”
李淡然跟着周蔚然收拾行禮的動作一停,整個人清醒了過來:“怎麽突然這麽着急讓我走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周蔚然給他披上了李欣然給他新買的長款大衣,他拿起行李箱就拉着李淡然出門:“別問了哥,就當幫我個忙。”
幫什麽忙需要連夜回家?李淡然實在想不出來,但是周蔚然既然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吃住用玩都是周蔚然在安排,給他安排個回家行程也不是不行……
雖然臨時決定,他也說不出哪裏怪怪的。
周蔚然開車開得很快,李淡然打字的手跟着震動的車身發着抖。
他得給陸遠寧發條消息,同時也很怕陸遠寧再次誤會他“不辭而別”。
【李然:陸醫生,蔚然臨時有點急事,我得先回泉城了。】
【李然:不好意思,這次應該是真的有急事,我不是不辭而別,下次來晏城一定還找你玩。】
消息剛發出來,不料想,陸遠寧那邊馬上回了消息。
【陸遠寧:怎麽回去?】
【李然:說是訂的飛機票。】
【陸遠寧:我馬上到,你那個登機口。】
【李然:別,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陸遠寧:那個登機口。】
李淡然也不知道,他問周蔚然,周蔚然有點不耐煩:“不知道,取了票再說。”
李淡然不知道怎麽回複陸遠寧了,要不還是勸他別來了,大晚上的,瞎折騰什麽。剛想要回複陸遠寧,李淡然就看到了陸遠寧的信息。
【陸遠寧:李淡然,你別作死。】
李淡然:……
陸遠寧指定是生氣了。
【李然:別生氣,到了機場取了票就告訴你。】
【李然:陸遠寧?】
直至兩人到了機場,李淡然也沒有收到陸遠寧的回信。
李淡然安慰自己:不見到不是更輕松了嘛。
然而并非這樣,當李淡然跟着周蔚然取了機票後,他剛把登機口發給陸遠寧,陸遠寧立刻秒回他“站在檢票口別動”,他就真的站在了原地張望,等待着陸遠寧的身影。
然而,他沒有等來陸遠寧的身影,卻等來了兩名保安的身影。
“請問你是李然先生嗎?”
李淡然表情嚴肅地搖搖頭,嘴上卻說道:“是。”
找機場的保安堵自己?李淡然想了想,這也會是陸遠寧的做事風格。
“身份證能給我們看一下嗎?”
“不能。”
李淡然還在狀況外,別說,他覺得這和警匪片還真有點像。
兩名保安對視了一眼,随後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李淡然就被他們兩人一人一只胳膊堵在了他們中間。
“大哥,身份證上咋說也包含着我的隐私,你們這樣做不太合适吧。”
直到李淡然看到陸遠寧匆匆趕過來,他還在狀況外:“這邊呢,陸遠寧,看着你挺嚴肅一個人,怎麽這麽幼稚還讓保安抓我了呢,不就吵個架嗎……”
“我沒有。”
陸遠寧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似乎也搞不清楚狀況了。
陸遠寧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李淡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慌忙問兩人:“大哥,你們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保安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對着對講機說了兩句話,就把李淡然押了出去。
到了警察局,李淡然還有點不在狀況,這真的不是在演他?
強烈的燈光打在李淡然臉上,李淡然連忙伸手捂住眼,“同志,你們抓我做什麽?”
審問的兩個警察相視一笑:“你說呢,你認識周蔚然嗎?”
說起周蔚然,李淡然才意識到一個大活人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了,他連忙拜托警察說:“那是我弟弟,他應該還在機場,麻煩你們聯系他一下,告訴他……”
“還告訴他什麽,他人早跑了,正全城通緝呢。”
“跑?”李淡然不知所措,“他跑什麽。”
做筆錄的警察笑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周蔚然,涉嫌違法集資三千萬五百萬,他人連夜不見了,剛下的逮捕令,要不要給你看看。”
“昨晚我們突然接到民衆的報警電話,說自己被騙了九百萬,我們查了下轉賬賬戶,都是東南亞那邊開的戶,一半在你名下,一半在周蔚然名下。”
“對此,李然,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我平時連手機都用得很少,根本不懂怎麽在國外開戶。”
“那有沒有可能是周蔚然協助你開的呢?”
兩千萬?違法集資?逮捕令?這怎麽看都不是周蔚然做的事情,李淡然連忙解釋:“不會!蔚然不會騙人的,這裏面一定有誤會。”
警察搖搖頭:“會不會不重要,李然是吧,你涉嫌參與洗錢,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
“我洗錢?”李淡然長這麽大都不知道三千多萬是多大一堆錢,“這一定有什麽誤會,我……”
警察并不聽李淡然解釋,或者在他們聽來是狡辯:“尾號是4533的建設銀行卡是你的嗎。”
“不是。”李淡然連忙否認,“我只一張、一張工商和農行的卡,而且卡裏還沒有錢。”
更別說三千萬了,他在海面漂上一輩子都賺不到三千萬。
檢察官對做筆錄的警察嘀咕了一聲,繼而問道:“一年前你在晏城西郊工商銀行辦的建設銀行卡,你好好想想。”
他壓根就不需要想,“八九天前我第一次到晏城,一年前我還在工作呢,根本沒有時間跑到晏城來辦卡。”
“我也用不到建設銀行的卡啊,我辦那麽多卡幹什麽。”
一年前他可是有兩個大學生要養的人啊,他媽的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分花,他要真有那腦子去搞詐騙,他早就下船了。
“那這個在新加坡開的賬戶呢?”
“我都說過了,我根本不懂怎麽在國外開戶。”
“那你今天為什麽要購買前往新加坡的機票?”
“新加坡?不是海城嗎”
李淡然從上衣口袋裏拿出那張機票,上面的信息赫然顯示着“新加坡”幾個大字。
他心跳加速,這一刻才感到手足無措。
周蔚然到底在搞什麽。
檢察官盯着李淡然滿是茫然的臉,他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似乎在辨別李淡然說的話有多少可信的成分。
李淡然自認為沒有做過對不起人民大衆的事兒,不卑不亢地盯了回去。
沒錯,他十四歲前的生活是歧途,從他四五歲有記憶以來,他就跟着李成偉在火車站做扒活兒,他偷過錢,盜過鎖,也曾經被人抓住臭罵一頓,揍上幾拳。可是,李成偉告訴他這是對的,只要能拿到錢的行為,就是對的。
再大一點,可能八九歲吧,李淡然開始排斥小偷小摸,當他看到那些丢了錢的人急得團團轉時,他覺得有千萬只螞蟻在他腦子裏轉悠。他說不出來那是什麽心情,只是深受其影響,做扒活兒的時候頻頻失手。
後來,他做扒活兒的時候被人發現打斷了腿,李淡然開始徹底反感偷盜,他對李成偉說:“叔,我不想再做這個了。”
李成偉沒有答應他,也沒有拒絕他,只是罵他孬種,不争氣,沒出息。
後來,李成偉對他說帶他做票大的,成功了就帶他去晏城,送他讀書,他再也不用當人人喊打的“千手觀音”了。
最後,李淡然從一個小偷變成了“綁架犯”、“殺人犯”。
檢察官和記錄員低聲說了幾句話,一前一後離開了審問室。
待兩人離開,李淡然閉上眼,擡頭去感受頭頂燈光帶來的溫暖。
他頭疼欲裂,渾身跟着胸腔的起伏微微發着抖,不是害怕,而是生氣。
周蔚然,他握緊拳頭,久久不能放松下來。
他想要自己相信周蔚然,他不想去質疑自己的弟弟。
之後那個檢察官又問了李淡然一些關于周蔚然的問題,李淡然統統回答不知道。
首先,他不能确定那些洗錢的事兒是不是周蔚然做的。其次,就算真是周蔚然參與了詐騙洗錢,但內幕他是真真的不知道。
周蔚然要是真的做了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一定在檢察院檢舉他前把人掐死!
何況,他也是受害人,他可是被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坑進了公安局。
李淡然神情麻木地接過檢察官遞上來的煙,他疲憊地低下了頭,等煙屁股微微燙着手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不抽煙。
随着檢察官一步步的深入詢問,他的信念早已動搖,他不斷地質疑自己——是他把周蔚然養廢了嗎?
周蔚然從小就比李欣然要強,學習要贏,打架要贏,争寵也要贏。
周蔚然和李淡然沒有血緣關系,可因為周蔚然從小叫他一聲哥,他十九歲就把那孩子帶在了身邊,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過對不起周蔚然的事。
當然,兩個孩子在他眼皮底下長大,李淡然很難做到不偏不向,可是李欣然有的,他從來沒有缺過周蔚然。哪怕他贊助李欣然割了個雙眼皮,他也會給周蔚然多轉一筆生活費平衡兩人之間的花銷。甚至,因為周蔚然更乖、更聽話一點,李淡然覺得周蔚然比他愛作妖的親弟弟李欣然更可靠、更放心。
可是,随着問題一個個抛了出來,李淡然寒心了。
“周蔚然有沒有告訴你他下一步的打算?”
“周蔚然在國外開的賬戶現在還在注入新的交易,你真不知道這些錢從那裏來?”
“按你所說,周蔚然想要送你去新加坡,他有沒有提前和你做過規劃?”
“他前幾天跟我提過想要帶我去新加坡擴張市場,但我拒絕了。”
“誰能證明?”
“我......不想打擾他。”
“他是指的你弟弟李欣然嗎?”
“......是。”
他不想要李欣然那個傻子牽扯到這些不好的事情裏面,但他什麽都做不了。
他甚至證明不了那個建設銀行的卡不是他開的。
他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更證明不了周蔚然的無罪。
審問室的暖氣很足,李淡然還是止不住的發抖,他果然還是不習慣晏城的冬天。
又冷又寂寞。
就在李淡然快要睡着的時候,一個警察通知他,他可以離開了。
李淡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
“你被人保釋了。”
警察只是淡淡的說道。
李淡然強忍着困意走出了訊問室,他一擡頭,就看到陸遠寧繃着臉、站在審問室門口在等他。
橘黃色的晨光打在陸遠寧的身上,這讓李淡然覺得陸遠寧摸起來肯定很暖和。
原來天已經亮了。
原來天已經放晴了。
李淡然伸了個懶腰,裝作輕松:“你不會後半夜都在等我吧?”
坐了五六個小時,李淡然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熬了一夜的陸遠寧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陸遠寧看向李淡然的表情淡的要死,但他還是開了貴口:“你覺得我會丢下你不管嗎?。”
李淡然原本沒有指望他會回應自己,但聽到陸遠寧的回答後,他整個人反而頹了下來,“你等了我一晚上嗎?”
“不然呢?”陸遠寧說,“放任你再次連夜不辭而別嗎?”
“我沒有。”李淡然連忙解釋,“我晚上真的是被蔚然拉走的,我沒有想要跑。”似乎還不夠,他補充說“我也沒有詐騙洗錢。”
“你最好是。”陸遠寧說。
李淡然不知道這句“最好”是指什麽,是前者逃跑?還是後者詐騙?但是陸遠寧看來是不太生氣的,至少他沒有不搭理自己,甚至還給自己做了保釋。
這要是擱兩人剛認識的那一會兒,陸遠寧高低得挖苦他一番“行啊,李淡然,真聰明,詐騙都學會了,無師自通啊。”
可是陸遠寧沒有。
李淡然突然覺得沒有那麽難過了,他反而感覺到幾分委屈,自己幸幸苦苦把周蔚然拉扯大,他憑什麽騙自己。
李淡然上前想要離陸遠寧近一些,但他剛一擡腳,就覺得眼前天翻地覆、黑了起來。
陸遠寧見他要摔倒,連忙上前扶住了他,李淡然的頭重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對不起,我頭有點暈。”
“沒事。”
陸遠寧扶着他的肩膀,讓他靠在了旁邊的牆上。
“李淡然,你知道嗎,十四年前,你松開我的腳鏈帶我去後山游泳,我迷了路。我不是迷路了,我有機會逃跑的,我有機會逃跑的。”
“那你為什麽……”
“我跑了你怎麽辦?你又不願意跟我走。”
“你……”
“如果不是周小虎鬧出這件事,我永遠不會告訴你。”
陸遠寧看着李淡然的眼神近乎無情,怎麽敢有人試着從晏城搶走他想留下的人。
李淡然還記得,十幾年前陸遠寧“迷路”的時候,他牽着狗在荒山裏找了兩天兩夜後,後來實在是找不到,他非常害怕,被李成偉知道了,他絕對會被打死。
想到他需要用生命作為代價,他遲鈍的大腦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逃跑。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卻看見陸遠寧坐在床邊正吃着一碗泡好的泡面。
“我迷路了,兩天沒吃東西,不然我才不會吃你的泡面。”
李淡然又驚又喜,他像是丢失的寶物失又而複得般捧着陸遠寧的臉上下檢查了一番:“那你這兩天都待在哪裏,晚上怕不怕?”
陸遠寧望着李淡然亮晶晶的眼睛,他淡淡一笑,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李淡然見他不說話,高興又着急,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幹脆張開雙臂抱住了陸遠寧的脖子。
陸遠寧讓他抱了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推開了他。
“熱死了。”
“嘻嘻。”
想到這,李淡然原本緊貼着牆的頭突然擡了起來,而陸遠寧正微微低頭看着他,李淡然一笑:“謝謝你,曾經和現在都謝謝你。”
他其實有千萬句話想要對陸遠寧說,可是話到嘴邊只能歸結為一個“謝”字。
謝謝你曾經沒有棄我于不顧。
謝謝你現在選擇救我于水火。
“咳咳。”
不知道呆在旁邊多久的王知律故意咳嗽了兩聲,他無意打擾兩人的交談,但陸遠寧大半夜四點多一個電話把他呼到了公安局處理事情,一忙就是四五個小時,他是真的熬不住了才來了這出。
李淡然這才注意到兩米外的角落裏還有個大活人。
“淡然,這位是我給你請的律師,王知律王律師。”
李淡然朝他點了點頭:“王律師,您好,麻煩您了。”
王知律熬了一夜一身氣,此刻他說話也不矯情,“哎呀,別客氣了,我跟遠寧從小學三年級就認識了,他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事情我已經跟警方交談解釋過了,保釋金你們也交過了,先回去等警方傳喚就行。”
“幸苦了,知律,改天請你吃個飯,今天先回去休息吧,代駕我已經給你請好了。”
“啧啧,還是老板你貼心啊,這個律師費我給你打八折。”
三人邊交談邊走出公安局,王知律一路上擠眉弄眼,頻頻打量走在兩人後邊的李淡然。
“陸遠寧,我算是知道你以前找對象是什麽标準了。”
陸遠寧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李淡然,他狀态不好,絲毫沒有參與兩人交談的意思。
他這才問王知律:“什麽标準。”
“善良聽話好調教。”
“不對,他最難管了。”
“呦呵,你這是承認了,這是你新姘頭?人家看着不像是好這口的啊。你們這個圈子不是最怕遇到直男了嗎?你可別犯渾啊。”
這二貨要是平常也這麽胡說八道,律師證早就被撤銷八百回了。
陸遠寧懶得再接這二貨的話頭了。
新姘頭?他和李淡然認識十六年了,怎麽能說是新的呢?
兩人送王知律到他車前,王知律一把拉開副駕駛的門,他大步跨坐上車,還不忘說讓他們兩人也趕緊回去休息休息,有事情警局這邊有消息會聯系他們。
說完王知律就向二人揮揮手當作告別,他邊升上車鏡邊催促代價師傅開快點,他是真的熬不住了。
兩人也不好受,齊齊走向不遠處陸遠寧的車,這時,李淡然小聲說道:“對不起。”
陸遠寧回頭十分不悅地瞥了李淡然一眼,他并沒有理會李淡然說的話,而是伸手把李淡然的羽絨服拉鏈拉到底,罩住了他凍得微紅的脖子,“走吧。”
李淡然沒有問陸遠寧去哪兒,反正他現在哪兒也去不了。上了車,兩人都坐在了後座,陸遠寧給他蓋了條毛毯,對他說了聲“睡吧”,然後他就真的睡得不省人事了。
再睜眼,李淡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看樣子是個車庫,他費力揉了揉眼:“嗯,我睡了多大會兒啊,到哪兒了?”
“你想去哪兒?”陸遠寧嗓音有點沙啞,反而顯得整個人的氣質更加穩重了。
“想回海城。”李淡然說的是自己的真實想法,“可是回不去啊。”
他現在限制消費,禁止出城,還得準備随時随地彙報自己的位置。
“海城有那麽好嗎?”陸遠寧問。
有山有水好地方,大海、漁船、燈塔在李淡然腦海裏一幕幕閃過,除了窮點他還真挑不出什麽毛病。
“對我而言它就是最好的吧。”
陸遠寧盯着他不說話,良久,他才說道:“嗯,上去吧。”
李淡然:“嗯?上哪兒去?”
陸遠寧輕聲吐出兩個字:“我家。”
李淡然拉緊毛毯,沒有動,這太打擾陸遠寧了。
陸遠寧見他不動,說:“你不想住我家嗎?”
“嗯。”李淡然拉起毛毯圍住脖子,“太麻煩你了。”
陸遠寧不解:“那你還想麻煩誰?”
這個問題把李淡然難為住了,在晏城他只認識三個人,一個消失不見,一個不太靠譜,一個是他不想麻煩的人。
陸遠寧又說:“你現在是不能工作,不便露面,說不定還有讨債的等着堵你,帶你去外面住才更麻煩。”
李淡然這才跟着陸遠寧下了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