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堯均×顧林
林堯均×顧林
“林林啊，最近媽總是夢到你跟一個男的在一起，這心裏總是不安，你什麽時候找一個女朋友啊？”
電話那頭是母親的聲音。
“……”他沒有說話。他跟林堯均在一起的事本就是瞞着父母的。
顧母沒聽見回答，以為是信號不好，連聲叫着他的小名：“林林？林林？……”
“媽……我喜歡男的！”他很無奈，再次的把自己的性取向重新申述一遍。
“什麽？”顧母當即大怒。“喜歡上男人你成何體統？成家立業才是你該做的事情吧！”
“成家立業有什麽好？自己都沒活明白呢，就去養娃？”他沒有發脾氣。
“你說什麽混賬話呢？你知不知道你是獨生子？你知不知道你對媽來說有多重要，你怎麽能喜歡上男人呢？”
母親的話中帶着哭腔。
他瞬間有點不知所措:“媽，我……”
“我不管，你給我分了！結婚生子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你……”後面的時候似乎是不舒服，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小了許多，話音停了之後，好久都沒再繼續說下去。
顧林想起母親有身體很差，小心翼翼的問：“媽，你沒事吧？媽？……”
問了幾聲，卻沒聽見回答。那邊，父親拿過手機，柔聲對着手機另一邊的顧林說：“你媽身體不好，你別氣她了！”
父親和母親的語氣的态度截然不同，但是立場都是讓顧林回來結婚生子。
“林林啊，爸媽給你找了一個女生，門當戶對！下個星期六人家從外地回來，你回來見見。爸媽的願望不過就是想看着你結婚生子，別辜負爸媽對你的期望啊。”
他們說的仿佛句句皆理。
“爸，我都說了我不……”他很無奈。
說到“都”字的時候，他爸爸就把電話挂斷了。憤懑壓在心裏說不出來有點難受。晚上。他在林堯均懷裏打游戲的時候，一抓到隊友的“把柄”就開始破口大罵，以此來宣洩情緒，只是那個大傻子沒有發現。把房門關上之後，他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
“你媽媽住院了……”
————
兩個人在游樂場分開了。
顧林坐在旋轉木馬旁邊的長椅上，掏出手機，滑動着電話簿的頁面，在“媽媽”這個字眼上停了下來，點下去，把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通了。
“媽，我乖乖回去結婚，你別生氣了。”
“那就行。”母親絲毫不隐藏她的喜悅，“好孩子，媽等你。”
“嗯，拜拜。”
“拜拜。”
最終還是走了父母安排好的路。
他在長椅上坐了很久，想了很久。昏黃的燈光從上空的燈罩撒下來，地上的影子原本是要有兩個人的吧。
顧林從林堯均那裏搬走，林堯均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臉黑得得要命，不開心、不爽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門口，看着顧林拉走行李箱，他一把把行李箱往後拉去。他說了第一句挽留他的話：“能不能別走？”
“不能。”他沒有去搶行李箱，他盡可能不顯露出自己想留下來的念想。
“顧林，到底發生了什麽？”林堯均覺得這件事有鬼，他想弄明白。“有什麽事說出來啊，不是說好了要……”
“現在不一樣了！”顧林聲音清冷易見。
他伸手去拿行李箱。林堯均沒在阻攔，看着顧林一點一點的走遠，直到拖行李的聲音消失，他才微微一動。他倚在門口，用後腦勺撞着門框，“咚咚”的聲音回響在走廊裏。或許是自己沒用，離開的人什麽都不願意告訴他，什麽都埋在心裏。他到現在還有點不相信，他連自己能不能幫不上忙都不知道！他覺得在他們兩個之間，他好像是最沒用的一個……
房間都是空蕩蕩的味道，很悶。
顧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淚刷刷的掉着，這次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女方的家人跟顧林的爸媽說好日子，去見了他們口中那個門當戶對的女生。她的照片已經發到顧林的手機上。餐廳裏，顧林一身寬松風格的裝扮，一雙小黑鞋，唯獨頭發有些亂。當然，他是故意的。女生還沒來，他無聊的刷着手機，看了半天有點煩躁。本想快點見面，好快點回去，誰知道那女生遲來了那麽久！不過，不來的話他可以直接走，這樣也省點事。顧林再等了五分鐘，還沒見到有人來，就想走了；剛起身，就看見外面下起了雨，一晃神，什麽時候下的雨？
雨很大，地面積了很多水，看樣子下了好一會了。在屋子裏的他沒發現屋外已經下起了雨，本覺得是那女生遲到不對，但現在卻發現原來是自己錯怪人家了。算了，反正下雨，就再等等。他看着窗外，邊曬着大中午的太陽，邊下着雨，心裏祈禱着：雨快些停吧！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大雨終于停了。太陽照在被雨淋濕的地上，一旁的建築物都反光弄得波光粼粼的。他放下手機，不耐煩的嘆着氣，看相窗外。恰時，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生急匆匆的跑過去。那女生的側臉和照片中的有幾分相似，他的目光被女生吸引。女生跑進了這家餐廳。
應該是她了。莫名的，他就确定下來了。
坐回位置，他看着那個女生走過來，女生長得還算入眼，沒缺鼻子少眼的。她不是很高，目測一米六五，穿着一綠色的連衣裙，披散着着頭發；不過應該是下雨的關系，她像只半幹的落湯雞。
“對不起我遲到了，讓你久等了。”那女生連連致歉。
他微笑道：“沒事。為什麽不打個電話過來？”
女生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手機……關機了……”
“……”他沒有責怪女生。
女生順勢坐下。“我叫江雨糖。”
“顧林。”顧林看着她濕漉漉的不禁有些擔心：“不冷嗎？”
她有些腼腆：“有點——不過沒事，不用擔心。”
“嗯，可是你會感冒的。”
“沒事沒事。”江雨糖搖了搖頭。兩人聊天期間，江雨糖沒敢看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顧林感覺她有些害怕。
有點社恐？
“你不用害怕，我不吃人。”
女生抿唇一笑：“謝謝。”
“嗯。你有喜歡的人嗎？”似乎有點唐突，但是他不主動一點天就聊死了！
“有。”
顧林點着頭：“挺好的。”
“嗯？”江雨糖有點懵逼，歪了一下頭，表示疑惑。相親對象有個喜歡的人，挺好的？？
“沒事。”
顧林反倒不自在起來，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江雨糖看着他，似乎對他的興趣直起。顧林放下杯子，在想：“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同性戀，她會不會直接走人？”
沒忍住就問了出來，“我是同性戀，你能接受嗎？”
“啊？”她很驚訝，嘴巴都張成了一個圓形，不知現在的她是何心情。
見她的反應，顧林有些失落。罷了，是個正常人都會對這種事情嫌棄幾分的吧。
忽然地，她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她怕被人聽了去似的擋着嘴巴小聲的說：“其實我也是。”
……
兩個人聊的很來。不過遺憾的是無論是江雨糖，還是顧林，他們都不能跟自己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江雨糖說她一直喜歡的是高中時期把她從深淵裏拉回來的人，一直都沒變過；只是因為一些原因，兩個人沒能在一起，而且還鬧掰了。到了結婚的年紀父母叫結婚，她也就答應了。
只是可能還是忘不掉她……
“我跟他……哎。”顧林無奈的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