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九世--兩腳小貓7
第72章 第九世--兩腳小貓7
43.
“布魯斯--”
我抱着毛毯站在布魯斯的房間門口, 不理解為什麽人類一定要分房間睡覺。畢竟，在我還是貓的時候，我總是窩在他的腳邊, 有時也會霸占他的枕頭。
“但是, 你的床有那麽大--”
“不行。”
布魯斯冷酷無情地拒絕了。
撅嘴。
哼, 等我變回貓，你最好不要求我！
最後, 還是傑森收留了可憐的小貓咪。
黑白人類整理過的房間一向整潔且有着香香的味道，被子也很溫暖柔軟。我開心地撲進被子裏，将自己團成一個球。雖然我現在的睡姿看起來很乖，但後半夜我可能會出現在這張床的任何角落。
如果我滾到了地上，那一定是壞人類踹的！
“上床前先脫襪子！”
“好麻煩--”
被傑森催的不耐煩了，我只好慢吞吞坐起身去扒拉腳上的襪子。剛脫下一只甩到地上，突然感覺視野變了，體感溫度驟降, 我下意識地将自己裹緊, 至少我的毛毯還在。
44.
我站在霧氣彌漫的街道上，腳上只剩一只襪子。
？？
我的床呢？
這裏是哪裏？
傑森呢？
看樣子這裏是哥譚城市裏常見的小巷子，往外走幾步就可以到大街上。昏暗的路燈底下聚集着飛蛾，電線橫七豎八分隔着天空。一輪月亮挂在空中, 小雨淅淅瀝瀝, 但我記得剛剛還沒在下雨。
角落裏有老鼠走過，但我只能聽到它們吱吱作響。這很奇怪，我之前還能聽懂它們的話--即使變成了人。
我記得布魯斯說過，他在我身上放了東西, 可以幫助他快速找到我，只要我站在沒有什麽東西遮擋的地方, 信號會更好。
想起了他的囑托，我乖乖往大街上移動，地上都是水坑，我的襪子底部已經濕透，還變得髒兮兮的。我希望黑白人類不會因此生氣。
這可不關貓貓的事情。
我蹲在一盞破損的路燈下，四周沒有幾盞完好的還在工作的路燈。從空中看世界和從地面看世界完全不同，所以我也認不出這到底是哪裏。
所以，傑森到底去哪了？
總不能這是人類口中的“垃圾食物”吧？
好困。
酒精味，讨厭。
但那股味道越來越近，燈光被什麽東西遮住，在我腳下投下一片陰影。
我擡起腦袋，看到兩個面色泛紅的人類，他們的眼神迷離，顯然喝了不少酒。托尼曾說過，這就是腦子已經離家出走的表現，遇到這種人就要離得遠遠的，然後呼叫他來踹這些人的屁股。
“小......小姑娘，你、你在這裏做什麽呀？”
貓不想回答，靠近些，我才發現他們身上不僅有酒精的味道，還有很多其他難聞的氣味。變成人後，我的嗅覺似乎不再那麽靈敏。
我皺皺鼻子，沒想到這個動作卻激怒了這兩個被酒精支配大腦的人類，一個人伸手就來拽我的頭發。
我第一次知道被拽頭發能有這麽疼！
貓可不害怕這個。
但眼淚還是因為疼痛直接從眼眶裏流了出來，這引得兩人哈哈大笑。
他們嘲笑我頭發的顏色，說我身上的衣物看起來很昂貴，猜測我是不是某個富裕家庭逃跑的小孩，他們就喜歡“教育”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貴族小孩。
我真的生氣了，威脅的聲音從喉嚨裏穿出，呲着牙，手指無意識地彎曲，仿佛想要展示出我的爪子。但我忘記了，我現在是人類，人類沒有尖牙，也沒有爪子。
看到這一幕的男人們笑了，我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
雙腳離地的感覺很不好。
“砰！”
是槍響聲。因為被拽着，我也看不清身後發生了什麽，只知道我被扔到了地上，那兩個原本還很嚣張的男人已經屁滾尿流地逃跑了，逃得太快，甚至掉了一只鞋子。
我的屁股！
為什麽人類不能每次落地都四爪着地呢！？
話說，來的人會是布魯斯嗎？
但布魯斯不會用槍，家裏面也沒人用槍，黑白人類雖然有收藏獵槍，但我從來沒有見他用過，那就只是一把裝飾品，倒是傑森有一把改裝過的，能夠放在槍裏面的魔杖，他特別喜歡用那玩意吓唬壞蛋。
我揉着腦袋轉過身去，只看到來人胸口的紅色蝙蝠标志。
？？
擡起腦袋，入目的是一顆紅色的腦袋。
只有一雙白色的眼睛，沒有眉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也沒有耳朵。
45.
貓再次為人類的審美感到震驚。
傑森！你在做什麽啊，傑森！
為什麽短短時間不見，你的審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你怎麽變得這麽壯，味道也變得怪怪的。
他看起來沒有認出我，用誇張的動作把槍收回槍套。
“記得你家的電話號碼嗎？別自己晚上在外面游蕩，小鬼，快點回家。”
見我沒有回應，他不耐煩地啧了一聲，走過來拎起我的後領幫我站直。
“你叫什麽？為什麽大半夜出現在東區？”
他身上有濃烈的火藥味，靠近些還能聞到血腥味。
傑森什麽時候不用魔法改用槍了？
貓的腦袋轉不過來。
所以我選擇直接詢問。
“我是貝娅啊，傑森，你不認識我了嗎？”
傑森卻猛地後退一步，嘴裏咒罵着什麽，槍口也對準了我的腦袋。
“F*K！你在說什麽胡話？”
“你說髒話了，分我一塊餅幹我就不告訴阿福。”
槍口微微顫抖，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危險。
“說，你到底是誰？”
我挑挑眉，看來是他覺得一塊餅幹太多了，但既然他都假裝不認識我了，我也不能退讓！
我翻了個白眼，順便攏了攏身上的毛毯，這裏真的很冷，沒有被毛毯和披風覆蓋到的腿已經開始發抖。
我不想玩這個“猜猜我是誰”的游戲了，我現在只想睡覺！
“我是貝娅，也是諾瓦，布魯斯的姐姐，你的小姑，這樣可以了嗎？我真的困了，傑森，要玩的話明天再說吧......”
說着說着，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睛也快睜不開了。
現在就給人類展示一下貓咪一秒入睡的本領。
上次見到這個技能的幼年布魯斯還以為我死了呢。
46.
我是被人搖醒的。
就很煩。
我不悅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傑森的臉，這次他沒有戴那頂奇奇怪怪的紅色頭盔。
他正一臉無奈地看着我。
“貝娅，你讓我第一次發現有人能睡得那麽死。外面都打起來了，差點用到火箭筒了都沒把你吵醒。”
那真是抱歉啊，因為我是貓。而且，火箭筒是什麽？我只知道甜筒。
我眨巴着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這裏是一個陌生的房間，牆上破了個大洞，冷風被我面前的傑森擋住了。
我往被子裏又鑽了鑽。
“晚安......”
“不準晚安！起來！”
傑森大致跟我解釋了發生的事情。總的來說，他為了歸還我的祝福與宇宙達成了某種協議，今天算是一個意外。因為我們之間的靈魂聯系，我也被帶到了這裏。
“你沒受傷吧？”
傑森上下打量着我。我還是感到很困，雖然人類不需要睡那麽久，但我還是沒有習慣。
“所以，那個紅腦袋是你又不是你？我就說嘛，傑森你的品味怎麽可能變那麽差。”
傑森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欣慰。
“但是你比紅腦袋矮耶，而且他看起來比你要再強壯一點。”
與我剛才見到的紅腦袋傑森相比，眼前的傑森矮了半個頭。
傑森聽到這話，臉色一僵。
“你·說·什·麽？”
識時務者為俊貓。
我還指望着傑森給我偷點小甜餅吃呢。
“我是說，紅腦袋一看就沒你有氣質，身上還有一股煙味，臭臭的。”
47.
“你·說·什·麽？”
同樣的話再次響起，但這次的聲音更加渾厚，吓得我在被子裏抖了一下。
我扭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個沾滿灰塵的紅腦袋，他的夾克破破爛爛的。傑森說他們剛在外面打鬥過。
“我好心收留你，你卻說我臭？”
就臭就臭。
略略略。
紅腦袋從房間的破洞處鑽了進來，跟在他後面的是不是布魯斯的布魯斯。在這個世界，他也在兼職蝙蝠俠。
他看起來比我的弟弟要年輕一點，但胡子沒有弟弟打理得那麽精致，我看一眼都覺得紮手。
我注意到他在打量我，對我的外貌似乎感到驚訝。
這個弟弟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貓會轉生吧？
傑森悄悄告訴我，他只告訴這位蝙蝠俠自己是來找小姑的，卻沒有說明小姑現在是個小女孩。
我瞪了傑森一眼，你怎麽就喜歡拿布魯斯尋開心呢。
可憐的布魯斯。
我略過靠牆的紅頭盔，光着腳撲進蝙蝠俠的懷裏。果然，無論哪個世界的蝙蝠俠，戰甲抱起來都不舒服，還因為剛打過架，身上有股臭味。我擡起頭，眼睛閃爍着光芒，一點也不像剛剛還困得要命的樣子。
他很緊張，肌肉緊繃，明顯想要後退，我歪着腦袋想，他可能是害羞了。
“B......弟弟！看到你真好！你過得怎麽樣？一切都好嗎？有好好休息嗎？我，不對，不是我的我一直都有在想你哦！”
“我不是你弟弟。”
他艱難地從嘴裏擠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想問嘛～”
旁邊是傑森的嗤笑聲，我扭頭瞪他一眼，傑森看起來很委屈。
“笑的明明不是我！”
48.
蝙蝠俠退到了角落裏，離我遠遠的。
難過。
他甚至都沒有摸我的腦袋！
回去後就偷喝布魯斯杯裏的水作為小小的報複。
傑森把我拉到一邊，低聲告訴我他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但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那我可以繼續睡覺了嗎？”
“睡吧睡吧，誰能睡得過你啊。”
傑森顯得有些無奈，擺擺手後就朝蝙蝠俠那邊走去。
紅腦袋盤腿坐到我身邊，什麽話也沒有說，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
我喜歡和人類貼在一起，而且這畢竟還是傑森，雖然紅腦袋壯了一些，但他也是個好孩子，不是嗎？畢竟他把我撿回家，還給了我一張床睡。
于是我挪動身體，把頭靠在他的腿旁，迷迷糊糊地又要睡過去了。
耳邊傳來他的低語，呢喃着一些奇跡，還有老頭。
真是的，怎麽哪個傑森都喜歡叫布魯斯老頭啊！布魯斯明明不老！
我想，他大概又是在糾結大笑白菜的事情，從被窩裏艱難地挪出手，輕拍在他的大腿上。
“大笑白菜，炸大都會，失敗，會死的。布魯斯，一直、一直很想你......”
49.
我不知道我們是什麽時候回的韋恩莊園，叫醒我的是早晨的陽光。
床邊的地板上還有我的另一只襪子，看來傑森已經處理完自己的事情，我們已經回家了。
但我沒有找到傑森的身影，我光着腳跑出房間，在走廊裏也沒有看到他。下到餐廳，只見達米安正在吃早飯。
“傑森呢？”
達米安冷笑一聲，表示沒用的托德已經連夜逃走了。
“沒有擔當的男人。”
？？
你就不能說一些我能聽懂的嗎？
這個煎蛋看起來好好吃。
伸手。
被用叉子打手了。
“你還沒洗漱吧，沒刷牙洗臉不準吃東西，哎，你哭什麽呢！不是，你，阿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