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樊琪算是見識到了容遠的號召力, 他給陳至謙不過是投了一個天使輪,資金量不大。

市場居然真的發酵起了一波電視游戲機概念股,相關股票紛紛上漲, 因為概念出來了, 艾萊電子, 反而沒有前幾天波動那麽大,從周三到周五也就漲了41%,不過這麽漲項姐已經開心了。

不過樊琪認為大資金這麽早埋伏進來,肯定不是就拿那麽點兒,一定會炒更高, 所以她的四千手沒有出掉,當然剩下的那點錢, 這幾天也追了領漲的那個股, 追高了點兒,也沒吃到多少肉。

不管了,周末先好好休息,樊琪盯着電視機上那個跳來跳去的熊貓, 一陣喪氣的電子音出來。她叫:“啊啊啊啊!又死了!”

樊琪扔下電視游戲機手柄:“陳至謙,你不能出簡單、困難和地獄模式嗎?你自己過來看看, 我在這裏已經跳死多少回了?”

陳至謙攪面糊:“剛才跟你說了前面要多吃幾條命。”

“我這條河過不去,而且前面的猴子一定會吃掉我一條命。”

陳至謙把面糊放桌上,從她手裏接過手柄:“我教你。”

他卡卡卡地打,跑過山崖,打死攔路搶劫的猴子, 爆了兩條命, 接着就是過河,樊琪在這裏必死, 他說:“按下有點兒延遲……”

他過了這關問:“是不是很簡單?”

端着面糊攪的樊琪說:“眼睛說會了,手說廢了。”

她把面糊塞給陳至謙,拿起手柄繼續玩,還是不會。算了,不玩了。

樊琪扔下游戲機,走過去看陳至謙做煎餅果子。

容遠說三天,他還真的三天之內弄來了整套做煎餅果子的工具。就在剛剛,他派人給送了過來。

樊琪看着碗裏已經攤壞掉的幾張煎餅,還有鏊子上那一張,不圓且坑坑窪窪,依然能判定失敗的煎餅,忍無可忍:“哥們,讓開,我來!”

樊琪在陳至謙的面糊裏加了一把面粉,重新攪和了,拿着肥膘肉在鏊子擦了擦,一勺子面糊,用竹推子轉上幾圈把整個鏊子覆蓋了,樊琪伸手:“雞蛋。”

陳至謙遞給她一個雞蛋,她敲了雞蛋再推了兩下,用鏟子揭起煎餅翻面,甜面醬辣醬,榨菜碎米,蔥花,再加上陳至謙專門去買回來的馄饨皮炸的薄脆,卷起,一切二,放進盤子裏,一氣呵成。

樊琪把剛才的話還給他:“是不是很簡單的?”

陳至謙笑出聲:“嗯,眼睛學會了,手學廢了。”

“跟屁蟲,學舌鹦鹉!”

樊琪罵了一聲,轉頭去做雞蛋煎餅,還有剩餘的面糊,她說:“煎餅卷萬物,我多攤幾張,河粉就不炒了,咱們把牛柳炒了,再炒個醋溜土豆絲,卷煎餅?”。

“好,我去切土豆絲。”

陳至謙切了土豆絲,放在竈臺上,再拿了牛柳出來,又切了洋蔥和辣椒。

“我來炒。”

“好。”陳至謙拿起游戲手柄開始打游戲,“你說得對,我開發一個簡單版的。”

“給我這種又菜又愛玩的。”樊琪說,“我說陳至謙,你這個熊貓為什麽叫翠翠?好土的。”

陳至謙這個游戲的主角是一個憨憨的熊貓妹妹,這個年代的電子游戲很難有精細的畫面,不過熊貓大塊的黑白色構成,倒是很容易讓人記住。

這個游戲故事挺簡單的,熊貓村被老虎帶隊攻陷,屠殺了村裏的熊貓,抓走了熊貓村長,讓熊貓村交出蚩尤的寶藏。

唯一躲過一劫的熊貓翠翠,要通過重重關卡救回熊貓村長。

“其實叫翠西,就是英文Tracy,以後開拓海外市場做準備。”

“翠翠,你還不如叫翠花呢!”

“要不叫琪琪,英文名Gigi?”陳至謙問她。

樊琪舉着鍋鏟跟他說:“我沒意見,就怕以後你對象有意見,到時候,你說咱倆是包辦婚姻沒感情,人家就問:“沒感情,你的游戲主角用你前妻的名字?”這下好了,有嘴說不清了吧?我就無所謂了,只能證明我魅力超群。你當年為我神魂颠倒過。”

陳至謙一愣,手一抖,熊貓掉了一條命。

小樣兒,還想調侃她?這下無話可說了吧?樊琪扭着腰過去繼續炒菜。

一陣敲門聲,陳至謙放下游戲手柄去開門,看見門口來人:“爸爸,姆媽,你們怎麽來了?”

他爸媽來了,而且身後還跟着攝像機。劉襄年上輩子的那些招數再次用來,讓陳至謙熟悉無比。

樊琪連忙關掉火,舉着鍋鏟轉頭看門口,是原主記憶裏陳至謙的父母。

陳至謙像他爸,只是他爸經西北放牧十幾年,頭發已經白了大半,眼角嘴邊都有了皺紋,陳媽就好多了,雲南雖然苦,但是她還是做醫生,到底不用風餐露宿,因此兩人實際上才差了兩歲,卻看上去像是差了十幾歲。

看見樊琪戴着圍裙在炒菜,陳媽進來第一句就是:“阿謙,怎麽囡囡在燒菜?你在做什麽?”

陳媽走進來看見電視機的屏幕上的畫面,地上的游戲手柄,她上上下下打量陳至謙,那個表情,要不是後面有人跟進來,樊琪都可以腦補雞毛撣子了。

他們家真的很小,一架攝像機和幾個工作人員再擠進來就沒地方了,他們這裏一家挨着一家,在門口也不能堵了走廊。

陳爸轉頭跟兩個人說:“你們去樓下找地方吃飯吧?我們老夫妻倆跟兒子兒媳婦先說兩句。”

“陳教授,我們是帶着任務來的。”

“不管你們什麽任務,等下我們帶兒子兒媳去酒店,到時候你們再拍,好不好?”陳爸表情很難看。

“好吧!”

等人一走,陳媽就忍不住了:“阿謙,你怎麽回事啊?囡囡燒飯,你玩游戲?”

“本來是我在玩,他做煎餅,他做不好,就換我試了,所以我才做飯的。”樊琪幫陳至謙解釋。

聽樊琪會維護兒子了,陳媽的臉色好了起來。

她把提包放在椅子上,低着頭:“阿珣聽說我們倆要來港城,推了腳踏車就去第一食品商店,太陽底下排了兩個鐘頭的隊,買了熏魚和蝴蝶酥,熏魚不好帶過來,只拿了蝴蝶酥。”

除了蝴蝶酥,還有苔條,蘇式話梅,這些小零食,陳媽說:“時間太緊張,也不知道買點什麽。”

樊琪小時候,父母就各玩各的,她的世界裏出現最多的就是保姆阿姨,宿管阿姨和食堂阿姨,還有她爸的那些女朋友,她也叫阿姨。

她爸能記得他每一個女朋友的喜好,也不可能記得女兒的喜好。

她媽離婚後,嫁了個白男,直到自己去美國讀書快一年了,她媽才知道她離開他們家不過四十英裏,她媽和她老公一起來接她,說給她辦了一個家庭聚會,讓她認識一下她的家人,那些金發碧眼的家人十分友善,只是飯桌上全然是西餐,她媽說:“中餐油煙又大,重油重鹽很不健康。你也要改變飲食習慣……”

她媽說了一大堆,當時自己反駁:“美國的人均壽命在發達國家裏算低的,肥胖率在世界上都算高的。”

她畢業回國,她爸找了一個就比她大一歲的姑娘結婚,生了個兒子。大約是年紀大了,打算收心了,成了一個好男人,讓她去吃飯,跟她耳提面令,這是她的親弟弟,以後要照顧弟弟。

她看着小後媽說:“你老婆跟我差不多大,你擔心個什麽?你老了死了,你老婆還年輕。要我摻和個什麽?”

因為這句話,她爸把她趕出了門。

她無所謂,反正從小到大,她都不算有家。

現在陳媽說,哥哥在這樣的天氣裏排兩個鐘頭的隊,就為了給她帶喜歡的東西。

雖然蝴蝶酥港城這裏的,可能用料更加考究,可那是家人的一份心意。

樊琪看着被塞手裏的東西:“我要吃的。上次阿謙帶回來的,我都藏着慢慢吃呢!”

“乖囡。”陳媽滿臉慈愛。

沒有人會用這種帶着寵愛的聲音來叫她,她心底有一根弦被撥動了。

原主不管陳家爸媽怎麽疼她,她總是懶得敷衍人家,總覺得人家欠了她們家的情分,怎麽對她好都是應該的。所以哪怕結婚是為了如原主來港城的夢想,原主也從來不肯開口叫他們一聲。

她該怎麽拿捏跟陳家爸媽之間的分寸?電話裏她都叫過“爸爸”了,也別矯情了,她拉開椅子:“爸爸、姆媽坐呀!”

陳媽聽見她叫“爸爸、姆媽”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不過家裏就兩把椅子,陳媽看了:“你們先吃飯。”

陳至謙從角落裏拿出來折疊凳:“爸爸、姆媽,你們吃過了沒有?”

上次劉襄年來的時候,他沒拿出來。

樊琪推了推陳至謙:“你管爸爸、姆媽吃過沒有,再去炒個蘿蔔幹炒蛋,一起吃點呀!笨死了!”

“我去炒。”陳至謙回頭要去炒菜。

樊琪把東西放進櫃子裏,轉身過來:“阿謙的朋友幫他從內地拿了鏊子過來,我們倆今天試着做煎餅,爸爸姆媽,你們嘗嘗?”

本來就做了兩個煎餅,現在四個人,一人半個也行:“爸爸姆媽,你們吃雞蛋煎餅。”

“我去洗個手。”陳媽說。

老倆口去洗手,陳媽洗過手接了半塊雞蛋餅,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老陳,你來吃。這個雞蛋餅滿好吃的。”

陳至謙手裏打着雞蛋:“這是琪琪做的。”

正在吃雞蛋餅的陳爸有些吃驚:“琪琪做的?”

樊琪解釋:“爸爸,阿謙有時候很忙的,我總不能等他回來給我做飯吧?那就學會自己做了呀!況且,我媽也跟我說,出來不好一直讓阿謙照顧我,不是家裏有爸爸姆媽還有奶奶和哥哥了。”

“囡囡真乖。”陳媽開心得看樊琪,轉頭問陳爸,“囡囡是不是胖了呀?”

陳爸透過眼鏡仔細看:“是胖了點。比以前好看了。”

胖……胖了?樊琪聽見陳爸陳媽的說法,轉頭往正在端着蘿蔔幹炒雞蛋過來的陳至謙,希望他說句公道話。

陳至謙伸手捏了一下樊琪的臉:“最近肯吃飯了,就是有時候吃得有點多。臉上的肉就起來了。”

啊這?被他證實,樊琪想哭。

看見樊琪神情低落,陳媽連忙摟她:“囡囡啊!我和你媽媽都擔心,你出來了,不像在家裏,還有人催你吃飯。會不會瘦得不像樣了?現在好了,我回去能跟你媽媽說了,不僅沒瘦還養胖了。你媽媽晚上就能睡得着了。”

“胖點好,健康。”陳爸也這麽說。

樊琪這才意識到,這個身體表皮和她上輩子差不多,但是內核不一樣。上輩子她吃不胖啊!

陳至謙給爸媽倒茶,樊琪給陳媽包了一個土豆絲和牛柳的煎餅:“姆媽,試試這個。”

“乖囡,你自己吃。”陳媽見她這樣,有種孩子長大了的欣慰。

陳至謙切入正題:“爸爸、姆媽,你們過來怎麽連個電話都沒有?跟過來拍電視是個什麽意思?”

“這個人,叫我怎麽稱呼他呢?”陳爸是滿肚子的氣。

“劉襄年到上海找你們了?”陳至謙問。

“是啊!他派了他的手下,來上海,找到了僑聯,讓僑聯的同志找了我們校長。一開口,就是給學校捐了五百萬港幣。讓我們領導來給我做思想工作。冊那,碰到赤佬了!”陳爸沒有控制住,罵了一聲。

“也跑到我們醫院來,一樣,捐一棟樓,跟我們領導說,他是我公公,讓我回去做你爸爸的思想工作。”陳媽直搖頭,“半天過去,電視臺的人來采訪了。說要做一期節目,體現血濃于水,四十年的生離并不能切斷父子親情。你們想想,市裏的領導,你爸爸學校的領導,我們醫院和學校的領導全部都輪番做工作了。”

聽見把樊琪惡心壞了:“這個不是道德綁架嗎?問題是劉襄年沒有道德啊!”

“就是說呀!拿錢來壓人。他有錢關我們什麽事?十三點哦!腦子歪特了!”陳媽連着罵人。

陳爸吃掉煎餅,喝了一口水:“反正,我跟你們倆說,要是認了他,我們冬至清明也就別去青浦給你們奶奶和太爺爺掃墓了。”

“曉得的,不會的。”陳至謙想起上輩子他爸爸沒有控制住情緒,當場跟劉襄年吵了起來,最後雖然占理,但是在有意的剪輯之下,他爸慷慨激昂的話語,變成了對一個身患重病的長輩冒犯,是一個粗俗,沒有教養,不配為人師表的人。

“爸爸,你是親身經歷的,對這個人實際上害了奶奶也害了你的人,不見面還好,見面了情緒失控也正常。但是人家又給學校捐款,又請了電視臺的人,而且,您是大學教授,當場情緒失控,對一個身患絕症,想要傳你家業的老人這樣不依不饒,到時候放到電視上,會怎麽樣?”

“他身患絕症了,就有道理了?那你奶奶都死了。”只要說起這個人,陳欽賢就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哪怕那個時候我只有五歲,腦子裏那個畫面特別清晰,我跟我媽進繁園,看見一個穿着織錦緞旗袍的女人,推着穿公主裙的小姑娘蕩秋千。他在我印象裏很會說話,對着我媽媽說話的時候,我不記得他說什麽了,只記得他那張嘴一開一合,他那個樣子只會出現在我噩夢裏。”

“爸爸,我是這麽想的,人家捐款,他拿領導來壓人。我們就用公私分明來說話,你和媽,一進去代表學校和醫院給他鞠躬感謝……”

樊琪邊吃邊聽陳至謙跟他爸媽說要怎麽做,她原來想要建議陳爸跟僑聯的同志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現在聽陳至謙這麽說,真的比她想的段位高太多了。她想要摸下巴表示同意,摸到一個痘痘,有點兒疼,不自覺地想摳。

陳至謙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看她:“別摳痘痘。”

樊琪在他的注視下放下了手,繼續聽他說。

陳至謙說完想法,陳爸一副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我曉得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過去。”

樊琪和陳至謙陪着父母去酒店,這家酒店還是劉家的産業,因為要跟電視臺和僑聯的同志住一起,夫妻倆只能住這家。

不知道是不是打好招呼了,一拿出證件辦入住,大堂經理立刻過來,臉上堆笑,彎腰:“大少爺,大少奶,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已經滿頭霜華的人被稱為“大少爺”?陳媽忍不住笑出聲:“陳老師,想不到吧?”

陳爸也是直搖頭。他跟對方說:“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這個房間我不會住的,你幫我開一間大床房,按照市價結算房費就可以了。還有您稱呼我為陳先生比較合适。”

大堂經理很為難:“老板親自交代下來的。”

陳至謙往前一步:“麻煩你跟你波士溝通一下,要是有問題的話,我們另外找酒店住下。”

這位大堂經理去內裏打電話,過了一會兒他出來:“陳先生,您可以辦理入住了。”

辦理了入住,樊琪和陳至謙陪着父母去房間,推開房門,發現是一個面朝大海,帶着陽臺和客廳的大套間。

好吧!出了标房的價住套房。算了,不糾結這些了,老夫妻倆把東西放下,樊琪走到陽臺上,眺望維多利亞港,陳至謙問:“晚上帶爸媽去吃粵菜?”

“好呀!”樊琪想起剛才說的,“我真的胖了。”

陳至謙仔細端詳,看着看着,腦子裏冒出來她躺平了露出白肚皮的樣子,他努力對比回來的第一晚和昨晚的差別,聽她說:“你說實話。”

“真有點兒。就一點點,肚子上肉多了點兒。”既然人家想聽實話,陳至謙就實說了。

樊琪低頭看自己的肚子,又擡頭看他:“我肚子上肉多,你怎麽知道的?”

沒細想就說出口了,陳至謙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了不妥,他剛要解釋,陳媽過來:“阿謙、囡囡,我們要下去了。”

“來了。”陳至謙拉着樊琪往裏。

老夫妻倆在房間裏看倆孩子在陽臺上說悄悄話,心裏高興,這會兒見兒子牽着樊琪的手,會心一笑。

樊琪沒得到回答,心裏貓爪狗撓,他怎麽知道的呢?電梯裏仰頭用眼神問陳至謙。

陳至謙表情淡淡,這是裝高冷呢?

樊琪腦子一轉跟陳爸說:“爸爸。你下次打電話來,要是我跟你說阿謙在洗澡,你就直接挂掉電話,等二十分鐘再……”

她話說到一半,手被陳至謙捏緊,他低頭警告:“不要說了。”

樊琪眨巴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妄圖忽視他的警告,陳媽反應過來:“他不會赤膊伶仃跑出來吧?”

樊琪沒想到陳媽猜測起來這麽大膽,好歹原始畫面還是有塊浴巾的,她這是更進一步了。

陳至謙放開樊琪,一張臉漲得通紅。

陳媽見兒子這個窘迫樣,一臉無語:“跟你爸一樣的。有什麽好害羞的啦?房子裏又沒別人,搞得好像你老婆沒看見過似的,只要不是給別的女人看就可以了。”

陳爸咳嗽一聲:“好了不要說,不要在孩子面前講這些,正經一點。”

電梯到了五樓,門打開,陳媽拉住陳爸:“陳欽賢,你講講清楚,我哪兒不正經了?”

“噓。”陳爸讓老婆打住,“領導過來了。”

攝像機跟着領導一起過來,領導臉上帶着笑:“陳教授,薛教授。”

“阿謙、小琪,這位是我們區僑聯的張副主任。”陳欽賢又把兒子兒媳介紹給張副主任,“小兒陳至謙、兒媳樊琪。”

張副主任看着陳至謙和樊琪說:“令公子夫婦真的是郎才女貌啊!”

“張主任好。”陳至謙跟他握手,樊琪也跟着握手。

“劉襄年老先生已經在會客室等着了。”張副主任在陳至謙邊上說,“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受過很多苦,我們也都理解,不過這個啊!有歷史原因的,現在劉老先生想要修複父子關系。小陳,你作為孫子,要在裏面起到潤滑劑的作用,促成雙方誤會消融。”

“張主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我們小一輩真的很難插手老一輩的那些事裏。”陳至謙婉拒。

聽見這話,張副主任還要勸,見劉襄年已然站在那裏,用慈愛的目光看着陳欽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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