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秦蔣立他們最後來到了一家白雲星保育院的門前。
“應該就是這裏了。”明世裏收起剛剛在路上被塞手裏的傳單，擡眼确認了一遍。
他們原定是要去百貨大廈的，秦蔣立順便給家裏添置一點其他的東西，再看一下水果物價。明世裏說這裏商超的的水果價格就是市場均價。
兩大兩小才走到半路，就碰到一個小朋友。小朋友一看到他們就跑過來，将手裏的傳單遞給他們，“叔叔！我們保育院今天有表演哦！叔叔有空的話可以來看看！叔叔再見！”
小孩子一完成自己的事情，連忙揮揮手立刻跑走，生怕自己慢一點就會被身後的陌生人追着打罵。
保育院裏的孩子，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都是不值得存在的，屬于是變異病菌載體，受到的歧視也分外多。
小孩子熟悉這裏的壞境，他急急忙忙躲到了自己的“安全港灣”裏，這才感探出頭去看對面的兩個叔叔。
他一上午站在路邊，等了好久好久，才碰到了這兩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叔叔。
或許是直覺，也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叔叔肩膀上的兩只變異小崽，他咬咬牙，什麽都沒來得及想，鼓起勇氣就沖了上去。
他将傳單塞過去，又說了一通話，最後的勇氣就這麽用完了。
最後只能跟一只被驚吓到的小獸一樣逃跑。
秦蔣立兩人看了眼手裏的傳單，誰都沒有立刻開口。
秦蔣立手裏的傳單紙質單薄，稍微一用力就會在上面留下痕跡。
這張紙上畫着漂亮的裝飾和小卡通畫，用的彩色的油畫棒。最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稚嫩的幾個大字，“歡迎前來參觀表演”，在大字的下方是端正的油性筆寫的詳細地址，以及表演內容和聯系報名電話。
下方的這些字應當是保育院的工作人員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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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裏掃了眼下方的地址，思索着：“這個地址還挺近的。”
“要不去看看？”秦蔣立主動道。
他是客人，明世裏欣然同意，“好啊。”
兩人跟着導航步行走過去，他們才剛确認目的地到了，門口就跑過來兩個朋友。
一個大一個小。
秦蔣立眯了下眼睛，大一點的孩子目測十多歲，他的兩個眼角下方有一點細小的黑色絨毛，看着有些怪異。
“你好，請問是過來參觀我們的保育院的嗎？我可以看下你們的傳單嗎？”
他說着隔着鐵欄杆，朝着秦蔣立伸手。秦蔣立一眼瞥到了小孩子手腕處也有相同的絨毛。
似乎是察覺到陌生人打量自己的怪異地方，小孩子的嘴唇抿起，小手也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秦蔣立将手裏拿到的傳單遞給對方，“是這個嗎？”
小孩子接過來仔細看看，确定是他們保育院的小孩子們畫出來的，這才松口氣。
“我們的表演是今天下午，放心，時間不是很長，大概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還是可以的，正好他們可以在這裏等着懸浮車過來接。
“好。”
小孩子打開了大門，他牢牢地将更小一點的孩子護在自己身後，兩個大人一進來，他又立刻将門關上了。跟大人們并列走在一起。
秦蔣立邊走邊打量這個保育院。
這裏的保育院的建築在周遭的建築群裏格外突兀，染上了濃重的時光痕跡。雪白的牆面像是發了黴，黃色的斑紋遍布，像顏料一樣暈染在牆面上。
這裏的房子矮小，最高兩層樓。綠化倒是有些。
小小的一排排種在土地裏，占了不小的面積。
一路上每隔幾米就有一顆樹，樹上開着花，花不太好看，都蔫巴了。
404看出了“小土老帽”秦蔣立的好奇，大發慈悲地給他介紹。
“這個是橘子樹，在地上的換成你們地球上的品種名字的話，就差不多是青菜，還有菠菜，大白菜和番茄。”
秦蔣立将這些植物都記在心裏。
404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要不要等下支持一下別人的業務？買點蔬菜和橘子帶走？”
秦蔣立搖頭：“不了，這裏的品種跟地球上的不一樣，種出來的口感也是不一樣的。”
404一聽，心中越發躍躍欲試，“試試嘛！試試嘛！萬一你有什麽特殊的種植技巧呢！”
特殊的種植技巧？
秦蔣立一下子抓住了這幾個字，難不成他現在的蘋果樹和梨樹……
秦蔣立這次沒有拒絕：“可以，到時候我問問看這些植物多少錢。”
他們跟在小孩子的身後往裏面走，最後來到了一個大禮堂。
大禮堂的玻璃是彩色的碎玻璃拼成的，富有藝術氣息。這種熟悉的裝飾風格，讓秦蔣立有一瞬間的晃神。
“這裏的人會接觸到地球上的文明嗎？”秦蔣立詢問404。
404沒有給出肯定回複，“我的資料裏是沒有這種情況發生的。”不過我上司不一定。
要不然怎麽會把你帶過來了呢。
他們在孩子的帶領下找了位置坐下。
現場被衆人精心布置，地面幹淨，周圍的桌椅擺放整齊，每一個椅子旁邊都放着一個小的圓桌，上面放着一瓶水，還有一盤水果。
404稱呼它為橘子。
“橘子也是挺貴的水果，味道看星網上評論好像不咋樣。”
它吐槽了一下，接着對這家保育院的安排表示肯定，“不過能拿出來招待來客，還是說明這家保育院資源還挺豐富的。”
旁邊的明世裏也在轉動視線打量這裏，他還是第一次來保育院呢。這裏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跟網上說的截然不同。
全星系裏的保育院數量衆多，什麽級別的都有，再加上大多數接收的孩子都是變異種，工作人員極為難招聘。變異種太多的保育院是拉不到多少投資的，而這些投資也跟員工的工資挂鈎。
在這種情況下，惡性循環，一環套着一環。
工作人員少了，就沒有辦法照顧到每個孩子，孩子太多，保育院裏的環境變得烏煙瘴氣，就更沒有辦法拉到投資，只能啃社會福利。
網上的大部分照片，就是來自于類似小型、私人的保育院。裏面髒亂差的環境，孩子們僵硬呆滞的目光，讓人一看心中便沉甸甸的。
而這裏到處都是陽光，孩子們歡聲笑語，就算是看到他們這些陌生人，也都會滿懷善意，鼓起勇氣給他們拿東西吃。
剛進入保育院裏就看到的那些果樹和蔬菜，t就已經無聲告訴大家，這裏跟那些小作坊不一樣。
在得到保育院工作人員的許可後，明世裏用自己的通訊器将他看到的這些都拍下來，打算之後帶回去分享給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看。
秦蔣立見表演還遲遲未曾開始，便起了身。
“你去哪兒？”明世裏一察覺到他的動靜，立刻看了過來。
秦蔣立說：“我去看看這裏的果樹和蔬菜。”
明世裏一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估計是要種植橘子樹和蔬菜！
他雙眼發亮，“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兩個大人要出門找人談生意，一直跟在秦蔣立身邊的兩只小崽就有些礙事了。
秦蔣立将它們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貼心地一個放在椅子上，一個放在圓桌上，防止它們會打起來，“我這會兒有點事情，如果表演開始了，我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們就過去找我。”
小狐貍跟小福蝶立刻挺起胸脯。
“叽叽！”小狐貍連連保證。
小福蝶看小狐貍出聲，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呼呼”兩聲表示自己也明白了。
秦蔣立見它們安靜，這才伸手在它們的腦袋上揉了揉，走了出去。
秦蔣立找了個坐在門口的工作人員詢問，“你好，我想問問你們院裏的植物賣不賣。”
“植物？”工作人員應當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上門的客人問這個，有些愣神。他反應過來後，起身帶兩人去找院長，“這我說了不算，我帶你們來找院長吧，你們可以跟院長聊。”
“謝謝。”秦蔣立道謝。
他們跟着從禮堂來到了院長室，這條路差不多就走了十分鐘。
兩人再一次驚嘆這個地方占地面積的龐大。
秦蔣立回憶系統給他的保育院的圖紙，一時之間覺得那圖紙好像也沒什麽好的。
占地面積遠遠比不上人家，還沒有人家一個角落大。
“你好，我想問問你們的橘子樹跟蔬菜可以賣嗎？”
秦蔣立坐在院長對面，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
院長是個氣質溫和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
她聽到秦蔣立的話感到詫異，“你們想買這個？不瞞你們說，這些都是我們保育院領取到的補貼，不太好定價。”
對方的話秦蔣立聽明白了。
這些水果和蔬菜就是白雲星市政發下來的補貼，屬于是保育院的私人財産。
但也因為私人財産的關系，走稅不太方便。
而且現在居民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田地種植，水果和蔬菜種植都掌握在少數有田地的人手中。無論出售還是購買，價格都很高。
真的要賣的話得仔細商量一下價錢。
秦蔣立表示理解，“嗯，沒事，我可以等等。如果院長願意出售的話。”
他們跟院長又聊了些其他的，幾人一起往大禮堂走，趕上了開場表演。
保育院安排的節目的演員們，都是他們自己院裏的小朋友，節目很多，時間倒是不長，估計一個小節目一兩分鐘左右，足夠在一個小時之內，讓每個小朋友都上臺去表演。
今天過來的看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是卡點過來。
來的不少人都是西裝革履，一看就知道有錢的那種。也有少部分是跟秦蔣立他們一樣，拿了宣傳單進來的。
幾個談吐儒雅的紳士中，有人認出來秦蔣立身邊的明世裏，對方親切地走過來跟明世裏打招呼，“真是好久不見了！明教授！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我們過來看表演。”
“哦哦！”對方有些抱歉，“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聊聊，不如我們出去說？”
明世裏不太擅長社交，但現在也不好拒絕，他不好意思地看向秦蔣立，“我跟人出去聊一下，馬上就回來。”
秦蔣立一點也不介意，“沒事，你去吧。我還有兩個小家夥陪着我呢。”
聽到秦蔣立這麽說，明世裏這才算放了心。
只是明世裏這一去，到表演結束都沒有回來。
秦蔣立有些擔心對方，他起身帶着兩只小崽去找人，半路被前不久才見過面的院長攔了下來。
“秦先生，我想了想，如果你想要蔬菜和橘子樹的話，我們可以賣。”
院長很會抓住最後的時機，來這裏的很多人都是抽空過來，錯過之後就不一定能再遇見，“我很想跟您詳細探讨一下，但現在實在是太忙了，可否請您跟我的助理聊一聊？”
現在在場的大部分衆人都是院長需要去社交的對象。
拉投資嘛，秦蔣立理解的。
他點頭應下，“好啊。”
助理上笑着前一步，“秦先生，請跟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