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傾國傾城亡國公主

皇後話音剛落,身後的門吱丫一聲開了。

衆人皆将目光彙聚于門口處,秋兒端着托盤似乎也是被屋中的架勢給吓了一跳。

忙将托盤放在了一旁,跪了下來,“奴婢見過皇後、太子妃以及衆位娘娘。”

皇後将目光落在托盤上碗裏黑漆漆的液體,“這是什麽?”

秋兒小心地看了眼夏西瓊,得到首肯方輕聲道:“回皇後娘娘,此為齊峰大夫給側妃開的藥。”

那大夫見着秋兒已将一切講明也忙叩首道:“小人參見皇後娘娘、太子妃、衆位娘娘們,小人乃是靈隐鎮一名大夫齊峰。”

衆妃嫔将目光落于那大夫身上,這靈隐鎮齊峰倒也是名傳京城的名醫,據說此人治婦科疾病倒是一把好手,看來夏西瓊所言非虛。

那男人擡起頭讓得馮钰看清面容後,她臉色猛地一變,轉頭與身邊的翎兒對視一眼。

她們所派的男人分明不是眼前這一個。

靜妃卻是不知曉其中究底,不肯罷休地冷聲質問道:“皇後已經下令靜安寺不得有男人進入,随着前來的有醫女,你若是生病了為何不喚醫女來診治,反而舍近求遠去尋了個大夫?”

聽得靜妃一言馮钰心中一松,縱使夏西瓊臨時想出了解決困境的計謀,總歸他們還是孤男寡女共處在了一世內。

話音剛落突然床板間傳來了動靜,衆人瞬間齊齊地将目光落了過去。

馮钰眉微微一橫,“什麽人在那?”

卻是見一個身着素衣的女子從床底鑽了出來,規規矩矩地走到皇後娘娘面前行了禮方道:“回太子妃,妾身乃是跟随儀仗而來的醫女,梁素。”

馮钰心突然沉了下去,微微踉跄了一步,她精細密謀的一切卻還是未能如願。

她憤恨地掃過夏西瓊淡然的臉,為什麽夏西瓊竟這般好運每次都逃過一劫!

皇後見着她的出現,臉色總算好了些。

總歸這房內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然便是未發生什麽,這事也辯解不清。

她出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梁素低眉順眼地輕聲道:“都是妾身醫術不精方才險些污了夏側妃的清譽,一切罪責妾身願一力承擔。”

皇後蹙緊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你治不好側妃的病,所以請來了齊峰?”

她頓了頓又方道:“側妃究竟生的什麽病?竟連你都治不好。”

梁素轉過頭看了眼夏西瓊有些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地像什麽樣子?莫不是你們還打算欺瞞皇後不成?”馮钰心頭怒火難消,見着他們這般更是難以自持,高聲道。

梁素向夏西瓊磕了下頭,“事到如今,妾身恐怕無法為側妃瞞下去了,還望側妃寬恕妾身之罪。”

她說完方才擡眼看向皇後道:“側妃是懷孕了。”

這個消息仿佛一道驚雷炸在衆嫔妃心中,她們臉上都帶着瞠目結舌的表情。

……她們分明是來捉奸的,這後續怎麽會是這樣。

這段日子皇後無一不是以淚洗面,聽着這個消息她心中頓時欣喜萬分。

連忙上前扶起夏西瓊,“西瓊,你怎麽也不早些告知本宮。”

夏西瓊微垂了首,輕聲道:“西瓊也是今日才知曉的,還望娘娘寬恕西瓊未及時告知之罪。”

皇後本就不相信夏西瓊會做出那般龌龊之事,如今懷孕的事更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她輕輕撫着夏西瓊的手,不由放柔了聲音,“好孩子,本宮怎麽會責罰于你呢。”

馮钰在一旁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地猛然出聲反駁道:“夏西瓊,你怎可以編出這般的話,你就算做了這事也不能拿皇家子嗣來搪塞,本宮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可是妾身怎麽覺得太子妃分明是對捉奸未成很失望的樣子。”夏西瓊擡頭輕聲道,話語裏盡是篤定的語氣。

她冷不丁心中一咯噔,掩飾好心中的不安方道:“側妃這話什麽意思?本宮不過是擔心你罷了。只是你既然懷孕了,為何要隐瞞?”

夏西瓊輕扯了下唇角,“其一,正值皇上病重,妾身不想因為此事幹擾各位娘娘祈福,想待皇上好轉些再告知皇後娘娘。其二……”

她一雙清靈水眸定定看着馮钰,“有人下毒害妾身,妾身不得不防。”

話語雖輕,卻像是一把重錘落在了馮钰的心尖。

她頓時心虛萬分,忍不住撺緊了身側的衣擺。

随即馮钰又安慰自己道,此事她做的幹淨,下手的尼姑已經被送走,怎般都查不到她的身上來。

雖說今天她的舉動太過異常容易引起懷疑,但是皇後沒有證據一時也沒法将她怎麽樣。

總歸還有三日,這天下便要易主,到時候便也不必怕皇後。

馮钰方有些寬慰地松開了手。

見着夏西瓊将一切坦白,梁素輕呼一口氣方道:“側妃因為受了奇箐之毒胎像不穩,妾身醫術不精不敢托大,只得連忙派人尋來了齊峰大夫。”

馮钰臉色一變,猛地看向梁素。

奇箐之毒是怎麽回事?她、她下在檀香裏的分明是另一種毒。

……難道有人之後又将那檀香調換?

馮钰一時間思緒萬千,卻是想不出個究竟來。

皇後聽聞心一緊,忙詢問道:“側妃的身子又無大礙?”

齊峰跪在地上沉聲道:“還好側妃吸入的量少,并未有大礙,還請娘娘放寬心。”

“奇箐之毒,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暗害側妃?”皇後這才稍微放松了些又詢問那奇箐之毒來。

齊峰從地上站了起來,從一旁的多寶閣中拿出原本放置在桌中的香爐道:“回禀皇後娘娘,有人将奇箐下在這檀木香中,這香爐裏的香灰便是罪證。”

随即他眸光瞥了眼馮钰,“奇箐有迷幻和迷情之藥效,在下猜測下毒之人并非想傷及側妃身體,而是想陷側妃于不仁不義境地!”

梁素忙在一旁迎合道:“幸好側妃因懷了孩子所以身體敏感些,一早便察覺了身子的不妥忙尋了妾身來醫治,這才發現竟有人将奇箐下在了檀香中。側妃心懷大義寬容厚德,因着皇後娘娘忙于為皇上祈福,本不想計較這事。誰曾想竟是鬧得如此誤會!”

皇後幾眼心中便有了決斷,吩咐一旁妍宛道:“妍宛,下毒之人必定是事先進過房間之人,你去好好查查。”

妍宛微微一福身便走了出去。

梁素看了眼馮钰,遲疑了下随即又揖手對皇後道:“皇後娘娘,妾身有一事不得不明。”

皇後道:“你說便是。”

“側妃聽到此毒名時曾說她在西夏時倒也中過此毒,當時的下毒人是……”梁素有些欲言又止。

皇後微蹙了眉心追問道:“究竟是誰?”

馮钰的心提了起來,隐隐有些不祥的預感。

果真下一秒梁素的眸光定定落在她的身上,“是太子妃。”

“你瞎說什麽?奇箐之毒,本宮根本聽都未曾聽說過!”馮钰橫了眉毛高聲道。

心中猛地一沉,她分明是栽在了夏西瓊的陷進中。

夏西瓊原本低垂的首猛地擡起頭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馮钰道:“太子妃,妾身原本以為您該是有錯敢當的人,當年之事妾身與蔣英将軍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您若不認,蔣英将軍就在山下現在便可以請上山來詢問一番。”

“夏西瓊你到底在瞎說什麽?奇箐和蔣英有什麽關系?”馮钰一頭霧水,忙疾聲追問道。

“既然太子妃不認,看來當年之事本宮真的要請蔣英将軍好好給本宮講清楚了。”皇後想及方才馮钰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樣就厭惡至極,忙吩咐一旁的婢女,“将蔣英将軍給本宮請上山來。”

婢女得了令匆匆忙忙地下了靜安寺。

不過半晌門口卻是突然傳來了動靜,衆人朝那兒看去,卻見是幾個高大的宮婢扭着一個男人進了來。

為首的宮婢道:“娘娘,此人在山上鬼鬼祟祟。”

情勢衆人皆是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夏西瓊僥幸身體不适,便要同時丢了貞潔和性命。

皇後沉下臉道:“将此人拉到偏房嚴刑逼問出幕後主使之人,不必留情。”

眼見着宮婢将那男人押了出去,馮钰的心提了上頭。

一旁的翎兒見狀忙是安撫的捏了下太子妃的手心,他們可是捏緊了那男人一家人的性命,那男人縱使被拷問也必定只會死死咬住自己是夏西瓊的情夫,斷不會供出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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