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結局+新世界【豔絕娛樂圈清純小白花】

夏西瓊瞧見馮钰的反應,不過有些好笑, 随即順着她的話茬說道:“總歸馮钰你回到皇城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不如體體面面地‘病死’在這靜安寺中, 衆位妃嫔替皇上祈福的時候順便還能幫你超度一番。”

瞧見夏西瓊蹲下了身子打開了食盒,馮钰瞳孔收縮了下, “夏西瓊你敢?!門口的姑姑可都是看着你進來的, 我若是死在了這裏,你以為你摘的清楚自己的責任嗎?”

夏西瓊輕笑着捏了塊糕點遞了過去, “我如今懷有太子唯一的皇嗣, 我就算把你在這殺了,皇後娘娘也不會把我怎麽樣。”

馮钰慌忙地往後退了幾步, 高聲威脅道:“這附近都是我爹的人, 就算皇後和太子都不動你, 我、我爹也必會……”

話語卻被夏西瓊強行塞進的糕點打斷, 她猝不及防地咽下口中的吃食,待反應過來忙是臉色一白,沖着一旁想要将糕點吐出來。

夏西瓊打量着落魄的馮钰冷淡道:“我作惡是因為我有依仗, 有資本。沒有資本可千萬別做作惡, 會遭報應的,這個道理我屢次用行動告訴你,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馮钰廢了好大工夫才将剛剛那口吃食吐了出來, 聞言方勉強從地上爬了半坐起來眼神淩厲地看着夏西瓊, “你以為你的依仗永遠都有效嗎?”

她仰天笑了起來, 縱使她在這兒死去, 夏西瓊的下場絕對也不會比她好到哪去。

夏西瓊微勾了唇,“你以為……我的依仗是李承祈嗎?”

她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馮钰半癫狂的模樣,“我就是我自己的最大依仗。”

夏西瓊将腳邊的食盒踢給了馮钰,“裏面的吃食沒有毒,你且放心吃。我從不痛打落水狗,對于你這個将死之人也沒有必要。”

“……将死之人。”馮钰狠狠地瞪着她,“皇後娘娘并未下旨處死,說明我現在還動不得。”

待父親得手後,她定要好好地發洩自己這口氣。

“你難道以為陽陵候和瑢王的勾當……太子不知曉嗎?”

夏西瓊清清淡淡一語卻像是在馮钰心頭投射了一道驚雷。

馮钰忍住因為心驚而不斷亂跳的心髒,猛地擡頭下意識狡辯道:“……夏西瓊你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污蔑朝中重臣!”

“污不污蔑你自己心中清楚。”夏西瓊彎下腰琥珀色的瞳仁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馮钰,“陽陵候和瑢王私下密謀已不是一兩日,太子殿下仁德方才沒有動你們,誰曾想你們竟是愈演愈烈。三日後的行動殿下也是知曉的一清二楚,就等陽陵候和瑢王自投羅網。”

馮钰越聽臉色越是發白,她撺緊了衣擺。

……太子竟是皆都知曉嗎。

“不過……”夏西瓊随之話鋒一轉,“太子殿下對陽陵候還是極為看重的,若是馮钰你此刻回去勸他反過來助殿下,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殿下已經全都知曉,若是殿下有與之對抗的實力又怎會派你來叫我勸說父親?”馮钰敏銳找出夏西瓊話中的破綻,出聲反駁道,“你們分明是全無把握……所以你們不敢殺我,只因還需要利用我。”

夏西瓊噤了聲淡淡看她,之前的劇情陽陵候和瑢王并未聯手,造成這一局面的或許是自己。

馮钰猜的沒錯,十天前她從系統那得知瑢王密謀之事後,立刻就派人将此消息洩露給了李承祈的密探,可終究也是遲了。

光瑢王一人就棘手萬分,再加上手握重權的陽陵候……究竟此役是否能勝夏西瓊也不能保證。

所以她才方想讓馮钰勸動陽陵候,為李承祈增加一份助力,誰曾想馮钰糊塗了一輩子竟是現在精明起來了。

夏西瓊直起腰板冷聲道:“竟是讓你猜對了,太子确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眼看着馮钰眼中露出得意地神情,夏西瓊将視線落于馮钰手腕上的珠翠碧玺手钏,“不過你真以為瑢王會容你嗎?”

馮钰臉色一變冷聲質問道:“夏西瓊,你究竟什麽意思?”

夏西瓊未答話直接劈手将她手腕上的手钏奪了過來,狠狠摔至了地上。

碧色的碧玺碎塊迸濺地滿地都是,除此之外青綠的藥團從每顆碧玺中滾了出來,随之飄起了一股清切的異香。

馮钰看着面前滾落的青色藥團,臉上神色複雜,“夏西瓊……這些是什麽?”

“你最近是不是心口經常疼痛難止,痛極時全身麻痹,睡覺也睡不安穩。”

馮钰瞬間明了了一切,臉色慘白地擡眼瞪向夏西瓊,“夏西瓊你好狠的心,是你下的毒!”

夏西瓊不耐地将藥團踢了一邊去,“馮钰你這個人就是太笨了才會落得如此境地,你想想去年五月時是誰将你的手钏借走把玩了足足一天?”

馮钰蹙緊了眉頭仔細細想,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是瑢王妃。”

她随即又斬釘截鐵地否認道:“不對,是夏西瓊你故意陷害瑢王,你想挑撥我和瑢王!”

夏西瓊輕笑起來,馮钰屢次被她算計總算還是聰明了這一回兒。

她這會兒确實實在挑撥,瑢王妃也确實将這珠翠碧玺手钏借走,不過是她設計地。

瑢王妃女兒沁理不過五歲,對新奇物件格外的喜歡。

她不過是說了幾句,沁理回去便不斷撒嬌着叫瑢王妃想要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钏。

瑢王妃面皮子薄,哪好意思在太子妃面前說這事,只好借着把玩的名義将手钏借了回去,連夜找工匠制作了個差不多的方才将手钏送了回來。

她怎麽會想到皇後娘娘所贈的手钏竟藏有劇毒,就這般小小的舉動竟會惹來現下馮钰的猜忌。

“你的手钏随身帶着,除了瑢王妃借過那次,可有其他時候下手的機會?”夏西瓊淡淡說道,随即話鋒一轉,“而且瑢王妃也實在奇怪地緊,把玩在東宮把玩不就行了,何必要借走呢?還借了一天有餘。”

馮钰繃緊的臉色有所松動,聲音卻還是僵着,“我與瑢王素無冤仇,我父親還助力于他,他為何會想害我于死地?夏西瓊你便是想陷害也該挑個好人選。”

夏西瓊認真看着她輕聲道,“太子妃深愛太子,想必事成之後必定會保太子一命。可看這情形,瑢王甚至連您的命也不想留呢。”

“a。瑢王得勢後必不會放過陽陵候和你,你最好想想清楚。”

馮钰笑出聲,聲音帶着三分蒼涼,“如今我與父親已背叛太子,太子又豈會輕易放過我。”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如今你若是能勸得陽陵候投靠太子,一道為大延匡亂扶正,太子他日必定會謹記這份恩德不會将你怎樣,更何況你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馮钰微蹙了下眉低頭思忖着,良久方艱難地答道:“好,我試試。”

夏西瓊提前在窗外安排了人手,一旦馮钰被說服,外面便有人接應。

将馮钰送走後,夏西瓊慢悠悠地回到了廂房。

【馮钰真的會去勸說陽陵候嗎?】系統不由發問道。

“不一定,所以我特意試了下她。”夏西瓊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待會兒便能看出結果了。”

一杯茶喝盡時,系統突然出聲提醒道:【程越正帶了一隊人馬趕往靜安寺。他、他……這是打算以你們為挾?】夏西瓊将杯盞放回桌上,“果然。”

祈福之事分明瑢王妃也是極力贊成地,卻是在路上突然受了風寒,又給送回了皇城。

瑢王妃不過是普通女子,必定是瑢王授意她如此做。

雖已到了晚上,庵堂裏燈火通明,正中間的香爐裏青煙袅袅,木魚與念經聲不絕于耳。

夏西瓊走進時,皇後與衆妃嫔正坐在蒲團上微閉着眼念着經文為皇上祈福着。

她緩緩走至皇後身邊,在自己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皇後半開了眼眸瞧見是夏西瓊,微蹙了下眉間,眼中盡是關懷,“西瓊,怎麽不在屋裏休息?”

夏西瓊溫婉一笑,“妾身的身子已經大好,娘娘不必擔心。”

她輕輕撫了下平坦的小腹,“大概孩子也想為皇上盡一份心。”

皇後慈愛地看了眼她的小腹,剛想說些什麽,靜安寺門口卻是傳來了馬蹄聲。

她臉色微惱,吩咐妍宛去查看。

夏西瓊抿住唇角,看來她來的剛剛好。

不過片刻,一個小尼姑飛奔進庵堂,氣喘籲籲地道:“衆位施主不好了!”

主持睜開了眼淡淡地看了眼她,輕聲責怪道:“行事如此匆匆忙忙,成何體統!”

“不、不是……”小尼姑指着門口,“門外來了一大群官兵,已經将靜安寺團團圍了住!”

小尼姑話音剛落,一群高大的男人便闖進了庵堂。

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被金面具遮蓋,身上帶着濃重的血腥之氣,一看便知是久經沙場的将士。

那人便是當年的程越,如今的岳城。

程越踏進庵堂,第一眼便落在最角落那個嬌弱身影上,看着她嬌美的臉上露出膽怯的神情,心中不由一痛。

一年未見,第一面竟是讓她受了驚吓。

程越抿住堅毅的唇角,掃了眼庵堂裏驚疑不定的妃嫔們,沉聲吩咐手下道:“将她們好好看在庵堂內,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後緩緩從蒲團站起身,鳳眸微眯看着程越,從腦海中找出關于他的記憶,“你是岳城……瑢王的人?”

程越微颌首冷聲道:“恐怕要委屈娘娘在這庵堂一段時間了。”

皇後心沉了下來,事先帶來的人馬都駐紮在上山必經之地,如今他們如此暢通無阻地上來,她的人不是被收買了便是被他們擒住了。

靜妃呆愣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尖聲罵道:“你這個亂臣賊子!想把我們軟禁在這幹什麽?!”

有她帶頭,其他妃嫔也跟着不滿地謾罵了起來。

皇後轉過身就甩了個巴掌,沉聲道:“閉嘴!”

其他妃嫔瞬間噤住了聲,驚懼地看了過來。

靜妃捂着臉頰,眼眸中閃過淚花,“梁漪,你是瘋了嗎?!”

“将她嘴巴給本宮封上。”皇後冷靜吩咐着一旁的姑姑,随即冷冷地掃視了眼神情慌張的妃嫔。

岳城是刀口舔血的人,如今她與夏西瓊還有柴房裏的馮钰對他來說倒還有些用,這些妃嫔若是惹得他惱了,他大可以随意地殺戮。

她此番是為了保她們,她們懂不懂自己的苦心,如今之際她也并不在意。

兩個姑姑忙上前用絲帕封住了靜妃的嘴,将她壓坐在了蒲團上。

程越淡淡地看了眼皇後,這裏面總歸還有聰明人。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眼夏西瓊,方才準備踏出門檻,身後卻是傳來了一個張揚的女聲。

“岳城,本宮命你殺了夏西瓊!“馮钰從重重人馬中走出來,身上鮮紅的一群格外顯眼。

皇後心微微一驚,瞬間明了陽陵候恐怕已是瑢王陣營的人。

她冷冷地看了眼馮钰,随即将一旁還坐在蒲團上的夏西瓊護在了身後。

馮钰漂亮的臉上寫滿了驕傲,得意地瞥了眼皇後,“皇後你那麽護着這個賤人有什麽用,還不是本宮說打殺就打殺。”

她對上夏西瓊驚訝地眼眸,微擡了下巴,“夏西瓊,你以為本宮真的會聽你一言勸說我父親嗎?你真是蠢極了。”

皇後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夏西瓊,她竟事先知曉陽陵候與瑢王密謀。

這是不是也意味着……李承祈也知曉。

得出這一結論,她緊繃的心方才舒展了些。

只是一想到馮钰現如今想要對夏西瓊殺手,皇後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來。

她揚聲道:“馮钰,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馮钰笑了起來,“你們婆媳兩個還真愛說同樣的話,不過可笑的是這種話怎麽都是敗落方的垂死掙紮呢。”

她将笑收了起來,擡起白皙的手指指向夏西瓊,冷聲道:“岳城,替本宮殺了她。事後本宮定會要父親在瑢王面前多美言幾句。”

程越透過面具的縫隙,眸光落在夏西瓊的嬌軀上。

她嬌豔的臉因驚吓而微白着,他不由對一旁的馮钰産生了厭惡。

程越抿住唇角淡淡道:“恐怕末将無法遵循太子妃的命令。”

馮钰将手縮了回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越道:“岳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瑢王只是命末将将她們軟禁在庵堂內,末将不過是在執行王爺的吩咐罷了。”程越的神色被面具遮住,看不真切,“還望太子妃切勿因一時之快而誤了瑢王的大事。”

馮钰冷哼一聲,“本宮自是知曉你們要做什麽,少了一個夏西瓊還有皇後,李承祈的親生母親在這兒,本宮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程越卻是未理會她的勸說,冷下了聲音道:“還望太子妃不要妨礙末将。”

馮钰憤恨地瞪了眼他,随手不服氣地從一旁的将士腰側抽出了把劍來。

“既然程越你不幫本宮,本宮便自己來!”

馮钰拿着劍往夏西瓊方向一步步走去,庵堂內團聚的妃嫔瞧着她一臉煞氣的模樣,趕忙皆都散了開,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她誤傷到。

皇後護着夏西瓊往後退了幾步,直至抵到牆面無法再往後。

身側的幾個宮人皆都擋在了皇後和夏西瓊前邊,驚疑不定地看着馮钰。

皇後的心提了起來,不禁有些絕望之時,溫軟的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捏了下她的手心。

她側頭看過去,見是一臉淡然的夏西瓊。

夏西瓊安撫地沖她搖了搖頭,輕聲道:“會沒事的。”

皇後心中存着疑惑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卻見岳城快步上前便将馮钰手中的劍奪了過去。

縱使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神色,但跟随他已久的将士們都察覺到他周身都帶着隐隐不悅。

他們皆都有些奇怪,岳城将軍又何必為了區區一個夏西瓊得罪了陽陵候的女兒。

“軍命在身,還望太子妃諒解。”岳城冷聲道,随即擺了擺手。

幾個将士忙上前止住了馮钰,她變了臉色怒罵道:“岳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待本宮!待本宮見到父親,一定要讓他好好參你一本!”

岳城卻是恍若未聞,不理會馮钰的各種謾罵,沉默着便帶着手下就往門外走去。

就要在踏出門口之際,身後突然傳來輕輕柔柔、帶着些許遲疑的女聲。

“程、程越……是你嗎?”

岳城瞬間頓住腳步,渾身一顫。

時隔一年未見,她一眼便認出了他……是不是意味着這一年以來她也曾想過他片刻。

夏西瓊的聲音由遲疑轉為肯定,隐隐還帶着些許欣喜,“是你。一定是你,程越你終于回來了。”

衆人皆是向夏西瓊投來了驚詫的目光,卻見她輕輕推開了擋在身前的衆宮女,一步一步地往岳城的方向走去。

腳步雖然慢,卻是步步堅定。

夏西瓊走至岳城背後,看着他的背影,她美眸濕漉漉地閃着淚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衆妃嫔宮人皆是微張了唇,面上的神情一個比一個豐富。

本來一直在謾罵的馮钰也噤了聲,睜大了眼睛看向夏西瓊,随即又掃了眼岳城。

程越垂下的手撺緊了拳頭,強忍住回頭的沖動。

卻是在她輕聲說出“我好想你”之時,他終究忍不住回頭将她擁入進懷。

衆人都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待回過神時皆都小心地打量了一下為首站着的皇後神色。

卻見皇後抿着唇,極為鎮靜無怒氣。

反而是馮钰怒氣沖沖率先出聲,“好啊!岳城,原來夏西瓊是你的舊情人,怪不得屢次阻撓本宮殺她!真正好一對奸夫□□!!”

話音剛落,夏西瓊冰冷的聲音接着響起,“放了她們。”

馮钰瞬間噤了聲看過去,卻見夏西瓊手持着一個精巧匕首抵住程越的喉間。

她嬌豔的臉上柔情的神情早已收起來,只晶瑩的淚珠代表方才衆人看到的并不為假。

馮钰因震驚微張了唇,這、這……夏西瓊也太能演戲了吧!

程越瞬間有些不可置信地僵住了身子,随即藏在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黯。

也是,一年的時光早已能讓一個人的心意改變。

更何況瞧着她的模樣,李承祈應當是待她極好的。

他又何嘗想做這般傷害她的事,只是軍令在身,他不得不從罷了。

她認為這一把匕首便能擒住他,莫非太小瞧了他不成。

程越迅速出手想奪過她手中的匕首,卻是被她用另一只手敏捷地擋過。

他驚詫地看向她,動作頓了下。

……她竟是會武?!

夏西瓊猛地将他推至牆邊,他一只手被她擋着,另一只則是被強行壓到了背後。

她趕忙低聲沖着衆宮人道:“把他的手給我綁了。”

衆宮人搓了下因幾度震驚而緊繃的臉,幾個尼姑緩過神忙将庵堂備用的繩子取了過來。

只見夏西瓊動作迅速熟練地将程越五花大綁起來。

程越從不可置信的情緒中緩過來,蹙着眉瞥了眼站在庵堂外有些無措的将士們,忙冷聲吩咐道:“不必聽她所言……”

剩下的言語卻是被夏西瓊塞入的絲巾堵住。

他怔愣地看着夏西瓊,她的容貌依舊如在西夏時那般明豔動人,只是眉梢眼角的淡漠神情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程越的心隐隐暗痛了起來,她雖如此待他,他卻是分毫都恨不得她。

是他無用……方才讓她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短短不過片刻,形勢完全轉變了過來。

馮钰驚愣在原地,随後有些惱怒地瞪了眼綁在地上的程越,“岳城你個窩囊廢!竟是被一個女人這般簡簡單單地制服!你是不是也受了她美貌所誘,不忍心下手了?!瑢王怎麽會任用你這樣的人……”

夏西瓊走了過去猛地甩了她幾個巴掌,力道之大讓她不由耳暈目眩了片刻,嘴角濺出了鮮血。

她剛又想開口謾罵,口中卻是被随意塞住了條布。

心身具挫之下,她胸口猛地一痛開始半癱在地上咳嗽了起來。

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不過片刻她嘴中塞着的布條已是被浸滿了鮮血。

夏西瓊冷言看着馮钰像一塊破抹布一般半癱在地上,她已給過馮钰一個機會,是馮钰不好好珍惜。

夏西瓊不想憑白髒了自己的手,馮钰如今大限将至。

如今是她自作自受,便任由她自生自滅吧。

總算庵堂中又重新恢複了安靜,夏西瓊将一切麻煩解決好轉身看向門外的将士冷聲道:“如今你們的主将都被本宮扣押,你們還要負隅頑抗嗎?”

将士們猶豫了下,夏西瓊倒也不急他們此刻就有所回應,又開口問道:“皇後娘娘所帶來駐守在山下的将士們在何處?”

為首的副将反應過來,緊張地瞥了眼地上的程越忙回道:“暫時被扣下了。”

“只要我們被安全送回皇宮,本宮便會放了岳城将軍,這點你們不用擔心。”夏西瓊淡淡道。

她看出為首的副将有些遲疑,微抿了唇又道:“除非你們不想要岳城将軍的命了。”

就在僵持之間,又出了變故。

一名将士突然神色匆匆地從靜安寺外面跑了進來,在副将耳側輕聲說了幾句。

副将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極為難看地看了眼殿內的衆人。

夏西瓊一眼便有了決斷,揚聲道:“若是你們如今棄暗投明,本宮會禀明太子,在危難時刻是你們護送本宮衆人回宮,饒過你們一條命。”

門外的将士紛紛對視了一眼,副将不由撺緊了袖口的拳頭。

夏西瓊看了眼一旁的皇後,得了首肯方又道:“縱使你們不在意命,也不在意自己家的妻兒嗎?如今你們所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皇後慈悲為懷,願意饒你們及家中眷屬一命,你們還不謝恩!”

他們皆都是刀口舔血的将士,本就不願将刀頭抵向大延的子民們,如此做只不過是軍令所受罷了。

這般大逆不道之事,單是他們死不足惜,若是牽扯上家中親眷……

門外的将士沒有遲疑,皆紛紛跪倒在地。

随着此起彼伏的盔甲擲地聲,他們沉聲道:“末将謝皇後娘娘、諸位娘娘及側妃恩典!”

夏西瓊與皇後對視了眼,分別在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寬慰。

困在庵堂內的都是弱女子,倘若他們真的有心要拿她們的命去做賭注,她們便是一分希望都無了。

皇後剛要開口,靜安寺門口卻是傳來了沉重的馬蹄聲。

庵堂內的衆人擡眼望去,只見李承祈率着大隊軍馬而來,他身穿着大延赤色戎服,養尊處優來的白皙面容上沾上了血跡,卻是更顯他容貌的俊美至極。

他掃了眼跪趴在地上的将士,随即眸光灼灼地落于夏西瓊身上。

李承祈從跪了一地的将士中走來,緩步走至庵堂,一眼便瞥見了捆在一旁的程越。

他眸光微動卻是未多言,先是恭恭敬敬地在皇後面前一拜,“兒臣救駕來遲,還望母妃降罪。”

皇後緊繃的神經一瞬間松了下來,強忍住的情緒未能克制住,眸中不由也湧起三分淚花來。

她忙上前将李承祈扶起,“好孩子,母後果然沒有看錯你。”

皇後拉起一旁夏西瓊的手,輕輕将他們倆的手合在了一起,“你要好好謝謝西瓊才是。”

李承祈将她光滑細膩的手輕輕貼至胸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亮得出奇。

他方才一到靜安寺,便從線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她這一年清清淡淡的模樣時常讓他覺得心痛不已,可是最危險的時刻,她卻是毅然地選擇站在自己的身側。

分明跟着程越必定能保一時的安全,可她為了他還是冒了這十足的險。

夏西瓊看着眸中深情暗湧的李承祈,未吱聲只輕輕從袖口拿出一條絲帕為他擦去臉上的血跡。

***

六個月後,靜西宮內宮人端着水盆魚貫而入,李承祈被衆宮人擋在門外。

聽着裏面夏西瓊的痛苦的尖叫聲,他的心都糾成了一團,堵得他甚至無法呼吸順暢。

“皇上,貴妃正在生産,這産房乃污穢之地,且不是您能進去的地方。”太後派來的姑姑堵在門口極力勸說道。

李承祈壓下心中的緊張,沉聲道:“讓開!”

姑姑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為首的開口道:“太後娘娘吩咐了,若是讓皇上進去,就要奴婢們的腦袋,還請皇上看在是太後娘娘的指令下,不要為難奴婢們。”

“你們不讓孤進,孤現在便要了你們腦袋!”李承祈失了一向的淡定自若,蹙着眉低聲說道。

就在雙雙僵持之下,裏面突然傳來了夏西瓊凄厲的叫聲,随之而來的便是梁素的驚呼,“娘娘大出血了……”

額頭的青筋猛跳了下,李承祈終于忍不住派人将門口攔路姑姑們拉開,自己則快步走進了殿內。

梁素以首的幾個醫女、太醫忙跪了下來,“娘娘身子羸弱,可如今已是三個時辰了孩子還未要出來,娘娘已是耗費大部分的精力……”

李承祈心提了起來,沉着俊臉眸子狠狠地盯着她們,“有話就直說。”

梁素輕吸了口氣方輕聲坦言道:“娘娘和孩子只能活一個。”

提着的心迅速又沉了下去,李承祈驚愣在原地,喉頭微動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心像是燃起了火,燒的難受至極。

李承祈氣聲道:“孤進來不是要聽你們這般廢話,孤要兩個都保住!你們做不到就提人頭來見!”

他側頭沉聲道:“來人,把京城的名醫都給孤找來……”

“不必了。”一個如泠泠泉水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要……保孩子。”

夏西瓊輕笑了聲,“皇上,我認命了。”

李承祈抿住唇角,胎兒六個月大之時便被太醫診斷出,母體實為羸弱,孕育胎兒極為困難。

這一胎無論保還是不保,母體都會受到巨大傷害,并且往後都無了生育的希望。

李承祈撩開層層帷帳走近夏西瓊,她一向嬌豔的臉頰如今蒼白着,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烏黑亮麗的鬓發散亂着,卻是美得出奇。

美眸噙着因疼痛而湧出的淚珠,見着他進來了,她勉強地扯了下唇角,“皇上你不該進來的。”

李承祈握住她冰涼如玉的手,聲音不住地顫抖着,“我想在這兒陪着你。”

“可是我這樣太醜了……”一向清清冷冷的她此刻卻是有些羞怯了起來。

“不,你很美。”李承祈輕輕撫去她額頭的汗珠,“你什麽時候美。”

“騙人。”夏西瓊嗔怪了下,臉頰上卻是浮現了淺淺的笑容。

“西瓊,不要離開我,這個孩子我們不要好不好?”李承祈吻了下她的臉頰,在她耳側顫着聲音哀求道。

“我本就無法活過三年,皇上您不是都從太醫那兒知曉了嗎,臨走之際我想給你留個孩子。”夏西瓊握緊了李承祈的手,輕聲道。

雖是改變了原主的命運,但她的壽元是無法改變的,總歸也就這兩年便會香消玉殒。

李承祈的心揪成了一塊,痛的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忍着心痛,“他、他們都是在胡說,我這就将他們這群妄言之徒全部斬殺!西瓊,你不要信他們,你好好調養,身子會好的,孩、孩子也會有的……”

夏西瓊笑了起來,“皇上難道真的想當周幽王不成?”

“西瓊,你不要胡思亂想,總之……先好好調養身體……”李承祈慌亂地連話語都說的結結巴巴,遙想當日瑢王反叛他都沒有像今日這般倉皇。

“不。”夏西瓊如寒星般的美眸突地亮了起來,話語輕細卻堅定,“我要給你留個孩子。”

話畢陣痛随之而來,她慘白的俏臉揪了起來,這般疼痛下她卻還是掙紮地說道:“保、保孩子……”

“保貴妃!”李承祈撺緊了夏西瓊的手沖着一旁的接生婆怒吼道。

“李承祈,我、我……會恨你的。”夏西瓊勉強地狠狠吐出這幾個字來。

“沒關系,你讨厭我也罷,恨我也罷。”李承祈在她耳側輕聲說道,聲音帶着濃濃眷戀,“只要你不要離開我便好。”

然而事态卻總是事與願違,話音剛落一陣孩子虛弱的啼哭傳來。

“恭、恭喜皇上,是個小皇子!”一旁的秋兒從接生婆懷中接過孩子,有些無措地看了眼李承祈和夏西瓊。

恭喜的話語說得卻是帶着一股凄涼的意味。

“貴妃……出大紅了。”接生婆慘敗着一張臉,小心翼翼地道。

夏西瓊卻是仿佛松了口氣,眼前卻是漸漸模糊起來,趁着還有最後一口氣,她扯住李承祈的手掙紮地說道:“皇、皇上,我還有一個心願。”

她聲音輕而細,李承祈忍着心痛将側耳靠近她的唇間聽。

“我想和你同葬墓穴……”

同葬墓穴是皇後才能有的待遇,而她雖貴為貴妃,也是沒有那待遇的。

自李承祈登基以來,後宮只有夏西瓊一人而已,然而屢屢想要将她晉封為皇後,勸谏的折子便像雪花般翻湧上來。

她一日為西夏亡國公主,那些大臣一日便不會讓她為後。

“好。”李承祈沒有猶豫地便答應。

他喉中帶着哽咽之音,“西瓊,不要離開我……”

李承祈将唇輕輕地貼在她冰冷的唇瓣上,溫熱的液體從眼眸中掉落。

也僅僅只有這個時刻,他才敢問出心中那個隐藏了一年多的問題。

“西瓊,你……可有一日愛過我?”

可是懷中的人早已沒了回應的氣息。

【自你死後,李承祈不顧衆臣連跪三日的反對,将你封為皇後,将皇長子李嗣穹封為太子。】系統輕聲播報着結果。

嗣穹、思瓊。

西瓊站在中轉空間看着屏幕上最後一幕,一滴晶瑩的淚從眼眸中掉落。

【你沒事吧?】系統小心地試探着問道。

卻見下一秒西瓊的臉上恢複了淡漠,那滴淚仿佛只是他的錯覺一般,“無礙。”

她側頭問過,“下個世界是什麽?”

【娛樂圈清純小白花的救贖】

“好,就這個吧。”

***

裝潢精巧華貴的房間內,一個女人半趴在真皮沙發上捧着手機輕聲抽泣着,“紀禮,你也相信報紙上那些話所以來找我分手的嗎?”

女人身穿着白色絲質睡裙,那細滑的料子更是将她姣好的曲線勾勒出來,即使看不清臉,也知是一位尤物般的存在。

電話那端的紀禮自也知曉,只是再美的女人對于他來說,三個月保質期一過,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更何況是顧西瓊那種清純挂的小白花,他一向喜愛找妩媚勾人的女人,找顧西瓊不過是因為那個女人。

紀禮漫不經心地繞着一旁嬌媚女人的微卷的發絲,英俊的臉上帶着絲和煦笑意,溫聲安慰道:“我當然知曉,你不會做那樣的事的。”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分手?”顧西瓊輕輕抹了把淚,突然重獲希望地問道:“是不是你父親知曉了我的事,不讓你與我來往了?”

“西瓊,我以為你是懂我的。當初交往前不是也說好,分手後不哭不鬧繼續做朋友嗎?”紀禮微蹙了下眉,一旁的女人眼尖注意到了,忙笑呵呵地伸出修長的手指将他眉間撫平。

紀禮順勢将她的手挽了過來,放在唇邊輕吻着。

顧西瓊忍不住又抽泣起來,她自是知曉紀禮是什麽樣的人。

那般英俊多金的花花公子,愛上容易忘記難,她都是告誡自己要敬而遠之的。

可分明是紀禮先招惹糾纏于她,她只是忍不住愛上罷了。

每個女人與他交往之時,總以為自己是他的心中最特殊的。

可顧西瓊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過與其他女人一般,淪為了他的玩物。

顧西瓊眸中燃着最後一點希望,輕聲道:“可你總該也給我個理由吧。”

紀禮有些不耐煩了,冷言冷語道:“就是膩了。”

他修長白皙的手突然伸進旁邊女人的裙間,女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了一跳,嬌滴滴地輕叫了一聲。

縱使聲音清切,電話那頭的顧西瓊還是聽到了。

她平時清靈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尖細,“紀禮,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你怎麽可以這般對我!”

瞧她都已聽到,那女人倒也不壓抑着聲音,嬌聲與紀禮嬉戲着。

紀禮随意地敷衍着,“我都已經把名下的一套別墅、車遷到你戶下作為禮物了,你還想怎麽樣?”

畢竟都是跟着他一段時間的人兒,他一向對分手對象非常大方。

這也是不少女人明知他是花花公子也願意跟着他的原因,往往三個月時間就能賺得別墅和車,怎麽看也算是個劃算的買賣。

“紀禮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那些……”顧西瓊在電話那端哭鬧着。

紀禮蹙起了眉頭,她尖細的聲音讓他覺得煩躁不已,剛想不留情的挂斷手中的手機。

電話那頭的顧西瓊卻是一瞬間停止了抽泣聲。

沉默了幾秒,她的聲音重新響起。

雖還帶着鼻音,她的聲音卻是不同以常的冷靜淡定,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熟悉中透着陌生。

“聽說你最近投資了《瑾茵傳》,若是你真想送分手禮物,便把女二角色給我吧。”

她風華絕代(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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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結局+新世界【豔絕娛樂圈清純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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