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真的結婚了

5.我真的結婚了

趁着薄向洲不注意,他打開結婚證拍了一張照片。

他沒有立刻發過去,而是等着陶年回消息。

【年年】:咋,你今天去兌獎了?快告訴我,你中了多少!

【咕嚕咕嚕】:沒中獎,但是堪比中獎,甚至比中獎還要魔幻。

【年年】:??

安洵呼了一口氣,把照片發過去。

【咕嚕咕嚕】:對不起年年,我這輩子終究是負了你,不能和你長相厮守了。

陶年把照片放大縮小,來回操作好幾次都沒有發現其中破綻。如安洵所說,和薄向洲結婚的事情太魔幻,他只當安洵在開玩笑。

【年年】:你找誰P的結婚證,這也太真了吧。

安洵的下句話如同向他丢了一個地雷。

【咕嚕咕嚕】: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結婚了,結婚證還熱乎着。

【咕嚕咕嚕】:準确來說是閃婚,再準确點,是商業聯姻,真實一點就是,安家把我賣給薄向洲了。

陶年驚得從工位上坐起,幾個同事同時回頭看他,他賠笑着坐下,“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工作了。”

【年年】:???

【咕嚕咕嚕】:我和薄向洲商量過了,婚禮照辦不公開,婚宴現場訂在四季雲頂,時間是下個月的二十五,到時候穿得好看點別揭我老底。

陶年大為震驚。

【年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你得幻想症了吧?都說了上班不能喝酒。

安洵見他不信,沒有再解釋,很平常地和他聊着天,只是在進莊園時,得了薄向洲的準許,調低手機聲音給陶年打了一個視頻電話,在他接通之後翻轉手機攝像頭帶他開了十幾秒的眼界。

最後幾秒,他刻意拍了薄向洲的人臉。

薄向洲沒有責怪他的偷拍的行為,在陶年無限放大的瞳孔中朝這邊走來,清晰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陶年的腦子瞬間短路。

消化了幾分鐘才接受好友和薄向洲在一起的事實。

薄向洲是江城社會名流,薄家的獨子,家族産業涉及甚廣乃至海外都有薄家的身影,而作為薄家唯一的繼承者他自然是年紀輕輕就學着管理公司,手段了得雷厲風行,在生意場上所向披靡。

不是他看低安洵,是安洵和薄向洲的差距太大,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兩人是怎麽在一起的。

安洵理解陶年的心情,因為那天晚上他來回看了幾遍合同也不敢相信。

沒辦法,薄向洲眼瞎,就好他這口。

安洵乖巧站在薄向洲身後,一一記着莊園的傭人保姆,他眉頭緊皺,記好這個忘了那個。

薄向洲回頭,見他愁容滿面,“就是簡單介紹一下,不用記得太認真,平時你有事直接找林叔就可以。”

安洵還是将保姆的姓氏記在心裏。

薄向洲對管家說道:“林叔,你先帶他熟悉一下。”

安洵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怕碰到薄向洲的禁忌之處所以一步比一步走得緩慢謹慎。

林叔道:“夫人,您也算是莊園的另一個主人,所以凡事用不着這樣謹小慎微,除了書房需要薄總的允許才能進去,其餘地方您可以自由進出,就算您好奇想進書房,我相信薄總也不會和你計較的。”

“薄總說,剛認識睡在一起不合适也不适應,只好先委屈你住在次卧了。”林叔停在三樓次卧前,“隔壁就是主卧,夜晚有事可以敲薄總的房門。”

他又添了一句,“薄總的脾氣好,沒有起床氣,夫人大可以放心。”

安洵眼珠子轉溜,他怎麽聽出了林叔的另一層意思,這是在暗示他主動點?

對上林叔帶有激勵的眼神,安洵确定了,他就是這樣想的。

安洵時刻謹記自己的人設,低頭看腳尖。

這副樣子落在林叔的眼裏成了害羞。

林叔笑呵呵地打開次卧房門,心裏越發對安洵滿意。

入眼便是大片粉紅色,粉色窗簾粉色四件套,安洵的笑容僵住了,這是啥?這是他的房間?

林叔并沒有覺得不妥,“夫人,還喜歡嗎?”

“……喜歡。”這兩字說得生硬。

安洵腦子轉的快,不過幾秒想到了原因。

他那天從內到外都是粉色的,薄向洲誤以為他喜歡粉色。

安洵看了眼自己的藍粉衛衣,沉默不語。

真的,大可不必那麽周到。

次卧房間很大,行李在搬到莊園的那一刻就有傭人放下手頭的事情開始收拾,東西放得整齊,衣服擺放都是按照顏色和季節區分。

不僅如此,薄向洲還特意買了些大牌衣服給他。

還好薄向洲知道omega的衣服不能只有一個顏色,依照自己的審美挑得全是明亮清新的風格。

他喜歡。

安洵搓搓手,現在就想換上試試。

但是不行,他一會兒還要跟着薄向洲去醫院。

·

江城濟仁醫院。

安洵老實本分地跟在薄向洲後面,一邊聞着濃重的消毒水氣味一邊感嘆世事無常,他自認為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看到患者家屬扶着牆壁崩潰大哭的場景心裏還是會悲傷。

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不停,不用猜就知道是狗老板。

【狗老板】:再不回來我算你曠工三天。

【狗老板】:你這是一個員工該有的态度嗎?請假不走正當手續,一聲不吭就離開工作崗位。聽孟曉說,你的态度極度不端正,還想取代老板的地位,安洵,你要上天?

安洵低頭回着消息,老板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不過他沒有想到他在公司地位還挺高,都這樣了老板還不想着辭退他。

【咕嚕咕嚕】:我請過假了。

發完這幾個字,安洵即刻開了免打擾和靜音。他有要事在身,這狗老板只會影響他攻略有錢老公的速度。

薄向洲突然停住腳步,安洵反應迅速剎住腳步差點撞着他的後背。

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他應該繼續撞上去然後腳一扭栽到他懷裏。

安洵神色透着點遺憾,擡頭,薄向洲向他使了一個眼神。

安洵:“?”什麽意思?

薄向洲無奈道:“到我身邊來。”

“哦,我忘了我們要裝熟絡來着。”安洵小步上前,“我是不是還要挽住你的胳膊?”

“都行。”

安洵陷入兩難,都行是個什麽奇怪的回答?他是挽還是不挽?

他還是挽吧,他說過喜歡薄向洲,這種親密的接觸行為可是一個立穩人設的大好機會。

安洵抖着手看似十分緊張地挽住他的胳膊,“薄總,我等會說錯話了怎麽辦?”

薄向洲看着他的動作面帶疑惑,他有這麽吓人嗎?

可看安洵的樣子并不怕他。

他總感覺哪裏很怪,但就是說不上來。

安洵小聲喊了一句,“薄總?”

薄向洲回神,“他們問什麽你答什麽就行,說錯話不要緊。”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在車上和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安洵點頭,“我保證不會說漏嘴。”

安洵半躲在薄向洲後面,薄向洲喊什麽他跟着喊什麽。

如他猜測的一樣,老夫人确實是個很好的人,面目和善,一見到他就急忙招手讓他到病床邊來。

安洵看看薄向洲。

薄向洲輕微颔首,這動作卻引得老夫人不滿。

她坐在病床上打着點滴,面色發白,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病號服也擋不住她身上的貴氣,她道:“向洲,你平時對待旁人冷漠也就算了,怎麽對待你的妻子也這麽冷漠?也不怕吓着小洵。”

薄向洲面色平靜,“奶奶,我知道錯了,下次改。”

“你這孩子總說下次下次。”

老夫人不滿,但礙着安洵在場沒有揭他的底,她拉着安洵的手,像是欣賞似的打量着安洵,許久,她對着自己的兒子兒媳說道:“我就說吧,安洵這孩子不錯,比你們挑的那些omega好多了,年輕有活力最适合向洲這樣的悶性子。”

安洵用餘光看向薄向洲的兩個爸爸,兩人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好像薄向洲娶誰都和他們這個當爸的沒有多大關系。

雙方都是社會精英,當年的婚禮驚動了不少的記者前來采訪,直到現在網上流傳着他們的愛情故事。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老夫人急着給薄向洲找omega,依照他兩個爸爸的性子,不到迫不得己都不會給薄向洲施加結婚壓力。

老夫人沒有架子,她真心喜歡安洵,安洵也是真心喜歡她。于是在接下來半小時的問話裏,安洵有問必答,吐字清晰緩慢,老夫人逮着他又是一頓誇,誇得安洵都不好意思。

老夫人拍着他的手,滿眼歡喜,“小洵,向洲這一個星期對你還好嗎?你們相處得還算和諧嗎?”

“薄總對我很好,相處很和諧。”安洵說得不像假話,老夫人差點都信以為真。

老夫人:“說來我聽聽。”

這個問題薄向洲沒有給他答案,他只好自己編造謊言,“薄總帶我去青巷街吃了日料。”

老夫人神色微頓,“日料?”

“嗯。”安洵問道,“奶奶,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老夫人笑了笑,神情捉摸不透地看了薄向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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