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趙韓川在前頭慢悠悠地帶路,一路來到了校籃球場旁邊一處廢棄的雜物室。
這裏顯然已經很久沒用了,來來往往沒有什麽人經過,很是冷清。
兩人跟着他走進去,剛回頭,就看到房間的門被跟前的這個新生不徐不緩地給關上了:“幾個意思?”
別的不說,這畫面實在是熟悉的很,不過在以往,好像都只有他們鎖別人的份。
趙韓川靠在門邊,垂着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我就想跟學長們讨論一下,關于昨天晚上的鬥毆事件,到底是誰去教務處告的密。”
這話一出,黑長直和殺馬特都分明愣了一下,連帶着臉上譏诮的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們顯然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有人找到他們頭上來,畢竟昨天晚上真要追究起來,是他們騷擾女同學在先,所以匿名上報教務處的時候特別小心,理應沒有洩露出自己的身份才對。這麽做純粹是因為被新生給教育了丢面子,只圖出一口惡氣,可如果把自己也給牽連進去,事情怕就得鬧大了。
這樣一想,視線也就狠辣了起來:“你都知道什麽了?別怪沒有警告你,如果敢說出去半個字,保證你在這個學校裏面再也混不下去。”
趙韓川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好巧,我想的跟你們正好相反。我倒是希望你們可以全部都說出來。畢竟,我這人還算大度,如果積極地主動承認錯誤,念在初犯,還是願意放過你們這一次的。”
要不然,如果因為這事連累到他們家容容頭上,他确實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此時此刻,趙韓川臉上沒有溫度的笑容已經收斂了起來,視線掃過來的一瞬,有一種凍至心底的陰冷,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眼神。
被堵在雜物間的兩人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可是一回想起這人不過是剛入學的大一新生,黑長直頓時又張狂了起來,咬牙陰恻恻地冷笑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麽樣?想要我們認,先活着走出這裏再說吧!我看你小子是活膩——”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趙韓川已經幾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住起他的領子往跟前一扯,向下一個用力,膝蓋就在小腹處狠狠地頂了一下。還沒等他倒吸一口冷氣,整個身子就已經淩空飛起,順着牆壁,重重地墜入了旁邊的雜物堆裏。
只聽翻天覆地的一陣聲響,原本早就已經蒙灰的雜物堆在震蕩之下轟然墜落,幾聲哀嚎之後,被埋在下頭的人瞬間沒了聲響。
“不好意思,我以為機會只有一次的道理,應該每個人都知道。”趙韓川連正眼都沒再瞧過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一眼,裂開嘴微笑着看向已經懵在原地的殺馬特,語調溫柔,“不過是跪下來磕頭認個錯的事,何必搞得這麽複雜,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您說的沒錯!”殺馬特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笑地血脈倒流了,這會兒只感到全身的神經都有些僵硬,幾乎是下意識地用上了敬語。
然,這幾年他們仗着老大哥撐腰,在整個學院裏也是橫行慣了,這會兒看着跟前這人過分耀眼的臉龐,心裏又感到極度不是滋味。
殺馬特心有不甘之下頓時又生了歹意,低頭應諾的同時手上的力量也暗暗地彙聚了起來,眼瞅着趙韓川似是松懈的一個瞬間,眼底陰戾的神色一閃而過,毫無預兆地迎面就是一拳。
趙韓川眼底寒意頓起,也不避開,只是一擡臂的功夫,就這樣精準無誤地用手掌牢牢地接住了這重若千斤的一拳,眼底是一片輕蔑且低沉的陰霾。
就這一拳狠辣的力道狠辣而言,擺明了是要把人往死裏打,這可不是随便一句“年少輕狂”可以搪塞過去的了。
兩人雙手相觸的一瞬,因為力量的抵消使得周圍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将屋裏厚重的灰塵激地一陣飛揚。
殺馬特猝不及防地被接了一掌,整個人在這一瞬顯得有些懵。
他顯然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牟足了全力的一擊,怎麽會像松軟無力的棉花一樣被這麽輕描淡寫地就給接住了。
直到被埋在雜物下面的黑長直在這漫天的灰塵下咳了兩聲,殺馬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擡頭正好對上那雙已經籠上一層戾氣的眸子。
強大的求生欲讓他幹巴巴地扯出一抹讨好的笑來:“這位同學,你剛說,想要怎麽解決來着?”
趙韓川只是一言不發地垂眸看着他,直到對方臉上的笑容僵硬地快要維持不住了,才慢悠悠地開口道:“我記得剛才說過,機會只有一次。”
他輕輕地笑了聲:“這話到現在,依舊有效。”
“……”
忽然絕望。
殺馬特直到徹底暈厥之前,腦子裏還滿滿地充滿了疑惑——今年的新生到底都是什麽來頭,難不成都是吃激素長大的,怎麽一個個的捏他們就跟捏白菜似的?
下午的陽光比起清晨來自然顯得溫暖很多,這樣的光線透過窗戶落入偏僻的倉庫當中,把厚重的灰塵映地愈發醒目。
趙韓川蹲靠在門口,看着跟前兩具一動不動的“屍體”,有些懊悔地揉了一把發絲。
唉,他剛才到底跟這兩個小朋友置什麽氣呢?就算真要宰殺,等到人家把澄清視頻拍完再動手也完全來得及嘛!暴躁了,還是太暴躁了!
等冷靜下來,再看看躺着的那兩人,他難免感到有些滄桑。
雖然剛才下手控制住了輕重,可照這情況來看,不暈個三五小時的怕是醒不過來的。現在的選項就讓人有些尴尬了,他到底應該是先回寝室睡上一覺呢,還是直接留在這裏看着他們?
就當趙韓川猶豫不定的時候,接到了來自顧言的電話。
“我說你上哪去了,彭大超帶着潘羿龍去找昨天晚上那倆精氣學院的新生去了,你确定不去看看?”顧言事不關己的語調聽起來就跟在問去哪裏吃晚飯一般,要不是專程打電話過來通知,還真以為他半點都沒有上心。
趙韓川聞言只感到心頭跳了一下,直接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卧槽,去多久了?”
顧言看了一眼時間:“剛剛,哦,五分鐘之前吧。”
趙韓川幾乎想都沒想,當即開門走了出去,一邊大步流星地走着一邊問道:“知道他們去哪了嗎?這特麽是怎麽找到人的?”
“應該是去精氣學院的十四號教學樓了,具體怎麽找到人的,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就是顧言這冷清的性子,難得也被他的反應勾起了一絲的興趣,“那人和你到底什麽關系,就這麽着急去救人?”
趙韓川腳下的步子不由一頓,緊接着沒好氣地笑道:“救人?救誰?他哪裏需要我去救,我特麽現在趕着去救的人是超哥!”
顧言:“?”
趙韓川知道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很難讓人理解,直接和顧言說了一聲後就挂斷了電話,快步朝着人工湖對面的那片蔚藍色建築群趕去。
雖然說如果要問他兄弟和老婆誰更重要的話,他的答案百分之一千會是老婆。可是眼下,顯然還沒到需要反目成仇的地步。
他現在只希望溫溯容念在彭大超年幼無知的份上,千萬別真的對他出手才好,要不然,他們家超哥就真的要慘烈了。
……
精氣學院,十四號教學樓某教室內。
“兩位大佬,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到處散播你們的謠言,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瑟瑟發抖的男生看着跟前兇神惡煞的兩人,就差直接給他們跪下了。
他正是前一天晚上和溫溯容一起順道回去的舍友孫眠,因為武鬥學院新生打架的事實在是流傳地沸沸揚揚的,一個沒忍住就神采飛揚地和其他同學湊一起多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把。怎麽也沒想到,居然就這樣給逮到這裏來了。
真的是禍從口出!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地用餘光頻頻地打量着身邊的人,幾乎把所有求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位學霸大佬身上。
彭大超留意到他的視線,神色低沉地看了過去:“所以,你其實才是告密的主謀了?”
溫溯容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就差直接在臉上寫上“白癡”兩個字了。
其實他剛才已經清楚地說了這事和他沒有關系,但是這兩個武鬥學院的根本不信。這會兒完全懶得再廢口舌,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想看他們準備怎麽收場。
“你特麽裝什麽逼!”這種輕蔑的态度無疑激怒了彭大超,力量積蓄在手上之後,朝着旁邊的牆上就是重重一拳。
這間教室的牆壁顯然做過特殊處理,雖然不至于龜裂破碎,巨大的力量也震地整個教室分明地晃了一晃。
孫眠頓時驚地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抓住了旁邊那人的衣角。
溫溯容看着被拽出褶子的上衣,皺了皺眉,幹脆利落地給抽了出來。
孫眠感到失去了精神支柱,有些絕望。
彭大超看着兩人的互動,冷冷地勾起了唇角:“我勸你們都老實點,要不然,下一拳招呼的可就是你們的俏臉了。”
孫眠的不好說,溫溯容的臉絕對是好看得緊,而他只是擡了擡眼睫,心裏輕笑一聲。
就這種做事不經過大腦的蠻子,能打到算他輸。
一時間,整個教室裏的氛圍劍拔弩張,大戰幾乎一觸即發。
對峙地久了,彭大超漸漸失去了耐心,正當他忍無可忍地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不是好歹的藍精靈時,只聽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吶喊。
剛剛舉起的拳頭一個踉跄下,差點沒有誤傷在旁邊負責撐場子的潘羿龍。
“容容你冷靜一點——!”
随着拉長的話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劃過,一個高挑的身影迅猛無比地沖進了教室,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沖到了溫溯容的跟前,不等對方反應,就已經把兩只手牢牢地拽在了自己的掌中,義正辭嚴地重複道:“容容你冷靜一點,自己人,別誤傷!”
“……”
彭大超:“操?!”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溫溯容臉色頓沉:“你給我松手!”
作者有話要說: 彭大超:媽了個雞的,老子來尋仇你特麽來撩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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