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營業第十九天
第19章 營業第十九天
“大霧”這個詞是現如今飯圈裏一種特別的說法。
主要是用來形容一些不僅有強大的粉絲基礎，在大衆心中也已經積累了超高的國名度和口碑的藝人，他們發布作品時總會引起的非常龐大的市場反響取得非常優秀的音源成績，因為影響太大經常會導致同期發布作品的藝人無法取得應有注度，觀衆的注意力全都被“大霧”藝人奪走，也稱“撞大霧”。
因為超高的标準，圈裏能稱得上大霧的藝人不多，屈指可數，只有那麽寥寥幾個。
不過這并不妨礙很多藝人的粉絲群體只要自家偶像成績稍微好一點就開始吹捧自家偶像是“大霧”，大有一種睥睨一切的傲慢架勢。
Aces 發歌之前也有關于是“大霧”的通稿和宣傳。
實時空降音樂排行榜第一的成績似乎也佐證了這個“大霧”的名頭，直到一周後的今天。
因為巡演而空白一年沒有回歸發歌的同期男團Rnv，當他們的本次回歸專輯音源一經發布，連帶着主打在內的幾首歌各大音樂軟件排行榜上破紀錄式的洗榜，無數吃瓜路人望着這一幕這才仿佛見證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大霧。
實打實的不僅是粉絲，全民路人都在聽。
就算別家這一年來的發展再好，但當斷層top去外面巡演了一圈回來之後，還是會用最直觀的數據告訴你，你爹仍然是你爹。
不過首小時空降成績出來後整個Engi公司內部倒顯得沒有太大的轟動，畢竟有足夠的市場調研，檢驗rnv最真實人氣和號召力的首小時成績破紀錄，都在意料之內。
空降成績出來時年陽剛在公司食堂吃完晚飯。
相比于大多數新人團或者二三線團一回歸就開始忙得連軸轉去各大電視臺瘋狂打歌宣傳，因為有自身帶來的足夠影響力，rnv這次回歸安排的打歌舞臺并不多，一共只打三場，第一場在三天後，下周一。
不過就算沒有行程，這兩天整個engi公司上下，除了外包的保潔之外，應該也沒有誰能放得下心休息，神經全都緊繃。
因為首小時檢驗人氣和號召力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麽剩下的時間，則是回到根本的，檢驗作品本身了。
年陽吃完飯又逼着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在公司聲樂室裏練了會兒歌，直到最後終于坐上回朗星國際的保姆車，才終于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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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音樂軟件上下午發布《Untitle》現在仍穩穩坐在實時收聽第一的位置，一經發布就把第二aces的《drive》壓得死死，這個來勢絕對檢驗了rnv這三年多來斷層的人氣和底氣不是誰能輕易撼動，只是當年陽點開音樂軟件評論時，實時排序，少年看着屏幕上那些長長短短的文字，眼神愣了愣。
接着，他似乎不可置信，動作幾乎有些遲鈍地又換了個軟件，打開微博，看到現在熱搜上正挂着的是：
#Rnv 不理解#
#Untitle大事不妙#
#江嶼淮在搞什麽#
#年陽part#
#論男團的flop分幾步#
……
年陽在看到那個#論男團的flop分幾步#的熱搜後徹底繃不住了，一點進熱搜，果然，跟音樂軟件評論區是同樣的畫風。
【虧我期待了這麽久，就這？就這？】
【抒情曲當主打，江嶼淮瘋了吧！Engi也會同意！】
【這麽關鍵的時刻給我來這麽一首，誰要聽男團唱歌啊！】
【一個小女孩聽完全曲輕輕地碎了T-T，不是不好聽，是真的跟我期待的不一樣啊】
【果然預告就應該有警覺的，別說什麽登頂了，就這首歌跟aces對打？人家什麽洗腦程度這首破無題什麽洗腦程度，拿什麽打啊！】
【這不是上趕着給星極送人頭嗎，aces這回勢頭多猛啊】
【fine，果然不應該對Engi草臺班子報什麽希望，指不定什麽時候發瘋，還是星極這種大公司比較有保障】
【弱弱說一句，怎麽這回年陽part好多，副歌都是他唱，據我所知年陽不是音癡嗎】
【百萬修音啦，大家對科技的力量有什麽誤解，打呼嚕都能給你修成淺低音，應該一開麥就現原形了，狗頭.jpg】
【路人去聽了全專，感覺另一首《The feeling》更适合當主打，但在我這裏也不如《Drive》】
【＋1】
【剛說空降成績大霧降臨結果又來這一出，星極笑麻了，Engi高層今晚估計連夜開會辭職吧。】
……
保姆車在路上疾馳。
這樣的結果顯然是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網上的聲量一片喧嚣越來越高，而此刻Engi的公司內網，包括涵蓋rnv周圍工作人員的各種聊天群，開始變得一片死寂。
年陽看着除了下午李森發過空降第一破紀錄的截圖後就沒有人再發言的rnv經紀群。
他又翻回音樂軟件，剛剛還在第一的《Untitle》，這會兒實時已經掉到了第二的位置。
前面是Aces《Drive》。
倒是另一首本來說做主打的專輯收錄曲《The feeling》，一直排在第四沒有變動。
車子已經停在地下車庫。
司機大叔顯然不愛關心娛樂圈，不過也知道今天是雇主明星發新歌的日子，下車時還在笑眯眯祝年陽發歌快樂。
年陽吸了口氣點頭，只是有些笑不出來。
因為這兩天沒有行程，許一白又回了自己家裏。
1201，年陽開門進屋，看到江嶼淮錄音室的房間門緊緊關着。
人這會兒應該在錄音室裏，難不成是發歌看到反響不好立馬連夜改音源？
還是說臨時換主打換成《The feeling》。
年陽心裏有些荒誕地想着，聽到門把手的轉動，錄音室被打開。
江嶼淮正從裏面走出來。
年陽原以為江嶼淮這會兒肯定會拉着臉，起碼也是心情不好滿心懊悔的樣子，結果看到男人神色如常，手裏還端着一罐氣泡飲料。
總不能從發歌到現在這一晚上都沒看過外界反饋吧？
畢竟rnv出道三年多，從前的每一次回歸從未失手，沒有哪一次不是一經發歌就叫好聲一片，就算當時沒有太多叫好也都是覺得歌曲新奇有趣不會差評，一直往上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江嶼淮面對深夜回來，腦袋上頭發似乎都無精打采耷拉起來的年陽。
他把手裏的空易拉罐扔進垃圾桶，淡聲說了句：“回來了。”
年陽對着江嶼淮這個事不關己的樣子更是複雜，他不信江嶼淮沒看熱搜，明明是他寫的歌，怎麽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此時此刻，年陽發現自己好像更加懷疑江嶼淮被星極的人奪舍，真正的江嶼淮早已經被扔到天涯海角，現在的江嶼淮根本不是以前的那個。
目的是拉下rnv，搞垮Engi。
年陽突然表情嚴肅，跟做法似的問了句：“江嶼淮，你剛認識我的時候我幾歲？”
江嶼淮：“？”
年陽：“我們練習生時期第一次見面我穿了件什麽顏色的衣服？”
江嶼淮：“？”
年陽：“我第一次在公司過生日的生日願望是什麽？”
“我初二下學期英語期中考試考了多少分？”
“四年前9月22日那晚發生了什麽事？”
江嶼淮莫名對上年陽一個接一個的盤問。
他面對年陽你要是回答不上來就要讓警察來抓你的警惕眼神不禁皺眉，雖然不知道年陽這麽問的動機是什麽，不過瞧着他煞有介事的樣子，還是耐着性子答：“認識你時你13，第一次見面你還穿藍白學校校服。”
“第一次在公司過生日生日願望是長到180，不過似乎有些可惜，”他視線往下了一點，“願望沒有實現。”
年陽：“……”
狗男人。
對面男人繼續：“你初二下學期英語期中考試考了26分，哦，那次你不敢把卷子拿回家怕你媽揍你，我假裝你家長簽的字。”
“至于四年前9月22日那晚發生了什麽事，我想想，那晚你睡上鋪半夜翻身摔下床，把我砸到肋骨輕微骨裂。”
“都說完了，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江嶼淮換了個更清閑站姿。
年陽：“………………”
“好了沒有了。”少年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在江嶼淮說起把他砸到肋骨輕微骨裂後眼神略顯心虛地躲閃，連他初二下學期的26分都清楚記得，被人奪舍這個猜想看來不是真的。
所以不是星極的卧底幹嘛選《untitle》。
年陽又看向江嶼淮，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把問號憋在了肚子裏。
……
《Untitle》回歸當天，因為實時空降成績來勢洶洶打破記錄，雖然晚上就開始引發各種争議，但畢竟血不是一般的厚能打，第一天的音樂榜單日榜排名還是直接空降第一，第二是Aces的《drive》。
第二天，《Untitle》的大事不妙熱搜持續發酵，《Drive》竟在此時穩住，所有人大跌眼鏡，競争激烈到大霧rnv發歌第二天便交出第一，冠軍位置再次更替，男團top易主的呼聲此起彼伏。
第三天，《Untitle》日榜走勢似乎更為嚴峻，有事實時甚至在第五第六。
各大社交軟件下面提起rnv這次的這首歌很多評論都是“擡走”，要不是rnv實在血厚，有前面那麽多作品的底子打着，這種主打早就收聽榜一日游了。
第四天，今天天還沒亮朗星國際十二樓便忙碌起來。
因為盡管前兩天的情況看勢似乎不太妙，後面已經定好打歌的行程也都要繼續下去，不能因為成績不如預期就铩羽而歸，第一場電視臺打歌要來了。
年陽閉着眼睛坐在化妝鏡前化妝做造型。
李森拎來了一堆早餐，包子粥三明治中式西式都有，唯有飲料全都統一是消腫提神的冰美式。
年陽吸了一口冰美式後被苦的一個冷戰瞬間清醒了。
米娅姐正對着鏡子在給年陽還原打歌mv裏的那個超絕藍色挑染發型。
年陽握着冰美式在想到底是誰在喜歡喝這種人間酷刑的飲料，又掏出手機拍了張照，準備發weus跟粉絲分享一下工作日常。
盡管是天還沒亮的淩晨，但weus上這會兒實時活躍的粉絲仍然有很多。
每次回歸，辛苦的不僅有藝人，還有無數瘋狂宣傳做數據的粉絲們。
年陽先發完weus說說，看到上面還在辛苦組織宣傳的粉絲們，心情突然有些沮喪。
歌是好歌，只可惜這次從成績來說，可能确實會讓一些粉絲失望了。
年陽又點開音樂軟件。
他翻到實時排名榜，本來想的是這第四天不會又要掉到哪裏去，難道真的這麽快歌都還沒打就要擡走，結果忽然看到這幾天明明一路下降搖搖欲墜，他昨晚睡前都還在5、6這兩個數字中徘徊的《untitle》，這會兒前面的排名數字突然有了新變化。
年陽使勁眨了眨眼。
《Untitle》的排名是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