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元寶一雙漂亮的眼睛閃着異樣的光芒,險些晃瞎了溫言的眼。

“言言,洞房!”

“那個元寶,你看你身上有傷,咱們……改日吧。”

元寶撥浪鼓似的搖頭。“不要不要,我可聽話了,我都叫那流氓色棍給我看傷了,溫朗說了,只要看了傷,言言就跟我洞房。”

溫言腦殼好疼,怎麽辦。

這貨奸的時候賊奸,傻的時候賊傻。

傻!溫言一雙眼賊不溜丢的轉了轉,道:“元寶,你知道什麽是洞房麽?”

元寶歪着頭道:“當然知道啊,洞房就是和媳婦兒在一個被窩裏睡覺覺。哦,還要脫光光哦。”

溫言狂點頭。“對對對,就是一起睡覺,不過現在天氣還涼,不能脫光光哦,會生病的。”

元寶下意識的看了眼溫言瘦弱的小身板,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快洞房吧。”

溫言松了口氣,這貨還是傻點兒才可愛。

“言言。”

溫言才剛躺下,便聽元寶的聲音從被窩裏幽幽傳了出來,仿佛一道魔咒,溫言一聽就頭皮發麻。

“作甚?”

“言言……”元寶和溫言并排躺着,側着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溫言,眼裏還帶着一絲……嬌羞。

“幹嘛?”

“言~言~”元寶将言言兩字拉長加重,還朝溫言叽咕叽咕眼睛。

溫言:“……”這貨還特麽會撒嬌。“你到底要幹嘛!”

元寶委屈的撇了撇嘴。“言言說話不算話。”

“我說什麽了!”

元寶垂下眼眸,英俊的臉龐漸漸爬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山上啦。”

溫言嘴角抽了抽,這貨記性可真好。

“言言說啦,等回家,就給我抱抱。”元寶眼睛裏寫滿了期盼。

溫言半天不作聲,元寶急了。“言言,你是不是要反悔,哼,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們都嫌我傻,言言也嫌我傻。”

元寶猛的掀起被子,跳下了炕就往外沖,溫言擔心他傷口再崩裂,忙不疊的把他拽了回來。

“我哪裏嫌棄你了,我要是嫌棄你,還能,還能跟你成親麽。”溫言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元寶的傷,還好,梁紀的藥果然有效。

元寶聽了,老實了不少,委屈巴巴道:“那你為何不叫我抱。”

“我,我怕碰着你的傷口。”

元寶不以為意道:“沒事啦,我們躺在炕上,你枕着我的胳膊就好。”

溫言:“……”這貨連姿勢都想好了。

再一次回歸被窩,溫言不情不願的被元寶抱着。“我說了,只抱一下下,你看,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洞房了。”

元寶還死撐着不放手。

“元寶,你要是不聽話,以後可沒有抱抱福利咯。”

果然,這貨非常迅速的抽回了手,乖乖的躺了回去。

溫言打了個哈欠,這回終于能睡覺了。

“言言。”

溫言:“……你又幹嘛!”

“言言,我們成親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媳婦兒了啊。”

“不可以!”

“憑啥,你都是我媳婦兒了!”元寶又急了。

溫言忙安撫道:“你看,別家相公也都喊自家夫朗為媳婦兒,咱們要是也喊,那就跟大家都一樣了,沒有新意哦。”

元寶緊皺着眉頭,半響,忽地将眉頭舒展,笑呵呵道:“哦,我明白了。別人都叫言言溫言,可只有我叫言言為言言。就只有我哦。”

“嗯,元寶真聰明。”

“不對,你叫錯了,你不能叫我元寶哦。別人都叫我元寶,你得和別人不一樣,你要叫我……寶寶!”

溫言:“……”誰說這貨傻的。

“言言,快叫嘛,叫嘛。”

溫言知道,若是不趁了他的心思,今兒他就別想睡了。“寶,寶寶。”

果然,這貨高興了。“言言。”

“……”

“言言,你叫我啊,你叫啊!”

“寶寶,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嘿嘿,言言。”見溫言不作聲,元寶又戳了戳他。“叫啊叫啊。”

“……”

“诶诶诶,你們說,溫言那小身板能受的了麽,聽見沒,元寶一直讓溫言叫呢。”

“你們猜,溫言明早上能不能下來炕,我賭一文錢,不能。”

“我也一文,不能……”

溫言已經半夢半醒了,就聽元寶在他耳邊叨咕。“寶寶是言言的寶寶,言言是寶寶的言言……”

稀裏糊塗的,溫言似乎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代,廚子給他做了滿滿一大桌子小龍蝦,有蒜香的,有醬香的,還有麻辣的。通紅的小龍蝦,個頂個的大,肉質鮮嫩,湯鮮味足,還有那精面擀的面條,又滑又嫩,拌上龍蝦湯汁兒,一口下肚,那叫一個爽。

味蕾的刺激,精神的滿足,溫言覺得自己此時像是那燒紅了的蝦子,渾身燥熱無比。

————

梁紀沒有探出元寶底細,心中略有幾分不踏實。

“先生,這人來歷不明,又是個高手,咱們是不是要……”

一間整潔的茅草屋裏,一個白衣青年正執筆畫蘭花。那雙手潔白如玉,骨節分明,蘭花在他的筆下栩栩如生,竟引的蝴蝶落在了上頭。

“噓,莫吵着蝴蝶。”寧淮伸出如玉手指抵在唇間。琉璃色眼睛掩在銀色面具之下,噙着淡淡笑意。

“先生,那人京城口音,我怕……”

寧淮眯了眯眼:“說說這人什麽樣貌?”

“身長八尺,寬肩窄腰,麥色肌膚,劍眉星目,唇略薄,哦對了,眉骨處有道淺淺的疤痕。頭腦不清楚,還帶着個嬰兒。”

梁紀話音剛落,寧淮也勾勒完了最後一筆,梁紀看了眼,大感佩服。“就是這模樣。”

寧淮默了默,将筆下元寶的眼神添了幾分神采,再看之下,寧淮瞳孔猛的一縮。

“是他!”

梁紀知道了元寶的身份,心下不安,遂往溫家院子去走了一遭。

忽見元寶出來了。梁紀想都沒想,悄悄跟了上去,見元寶直奔河邊去了。

梁紀躲到一旁的草叢裏,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的盯着元寶。卻見這貨挽起褲腳,下河抓蝦去了!

河岸兩旁雜草居多,這個時節,蚊子也漸漸厚了起來,梁紀趕走一批又來一批,可元寶還在河裏不動,也不知這貨到底要抓多少。要是再不出來,他怕是要被蚊子吸幹血了。

就在梁紀大為郁悶的時候,元寶上岸了,将一網兜蝦子系的緊緊的,十分歡快的往回走。

梁紀随後跟了過去。正琢磨着尋個機會靠近元寶,卻見元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梁紀沒動,因為他忽然感受到從元寶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容不得任何人靠近。若非梁紀內力也不低,此時定會被元寶的氣息傷到。

他從遠處看着,見元寶躺在地上佝偻着身子,渾身顫抖,似是在忍耐極度的痛苦,饒是這種情況,卻依舊将那一網兜蝦子裹的死死的。

“這人內力深厚,非尋常人可比。但是氣息紊亂,該是中了劇毒,情急之下運全身功力逼出毒素,雖說解了毒,可後續沒有人幫助其疏導內力,致使真氣四處潰散,傷及大腦。”

梁紀按照元寶此時的狀态,大致分析了他的身體狀況。只是具體傷勢,還要一探方知。

“昨夜這人冒然動用內力,想是已經傷及肺腑。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到現在才發作,這人的忍耐力簡直逆天了。”梁紀心中暗暗佩服。

只是此時不宜打草驚蛇,梁紀只得暗中觀察。

元寶再醒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他睜開眼便去瞧網兜裏的蝦子,十分認真的數了數。“一個都不少,真乖。”

對于剛才的發病,元寶滿不在乎,似是早已習慣了這樣一般,樂呵呵的提着蝦子回了溫家院子,又舀了冷水沖了沖身上黏膩的汗,這才在溫言身邊躺下。

躺了會兒,元寶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伸手在溫言身上摸了摸。“言言,你身上怎麽這麽燙啊。”

溫言稀裏糊塗的,聽見有人跟他說話,眼皮卻似鉛塊一般重,怎麽都睜不開。又覺得身上熱的不行,頭也暈暈沉沉的,不禁哼出了聲。

許是太熱,出了汗,溫言覺得身上黏膩膩的,很不爽利,遂扯開了衣衫,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溫言生的俊美,此時嬌弱的躺在炕上,滿臉紅暈,伴随着低微的□□,漂亮的鎖骨随着吞咽口水的動作上下起伏,引人浮想聯翩。

元寶不明所以,只覺得自己的身上也熱的厲害,尤其下腹,更是腫脹的難受。他低頭看着昂揚叫嚣的小兄弟,一臉的茫然。

“言言,言言,我好熱。”

溫言聽不清元寶說什麽,只咬着嘴唇哼哼唧唧的,表情極為痛苦。而這番舉動看在元寶眼裏,卻是無限誘惑。

他早就惦記溫言紅潤的嘴唇了。此時瞧溫言不搭理他,元寶溜溜轉轉眼睛,俯下身含住了溫言的唇。

唇似火般灼熱,相碰的瞬間,元寶渾身似過了電一般,驚的他猛的起身,呆呆的摸着自己的唇。而這種感覺又叫他極為上瘾,欲俯下身再次品嘗甘甜。

“疼,好疼……”

“言言,你哪裏疼?”

“疼……”

元寶這下急了,忙穿了衣服下地跑到溫朗那屋,将門拍的砰砰響。

“溫朗溫朗,快起來,言言疼,言言說疼。”

溫朗睡的正香呢,被元寶這麽一吼,吓的他險些就飛升了。

溫瑾還小,被這麽一吓,癟癟小嘴,嗷的一聲嚎了起來。

溫玉溫淩也猛然驚醒,溫家上下,頓時雞飛狗跳。

“快點兒快點兒,言言疼。”

溫朗頂着雞窩頭,迷蒙的看着元寶,溫玉也迷瞪着呢。元寶也不理會他們是不是清醒的,左手拎着溫玉,右手拎着溫朗,将倆人拎去了溫言那屋。

外頭小風一吹,溫朗溫玉也醒了大半,到了屋裏,見溫言這幅德行,瞬間就清醒了。

溫朗狠狠的瞪了元寶一眼。“你對我二叔做什麽了!”

元寶以為溫朗知道了他偷親溫言的事兒,有些心虛,支支吾吾道:“我們,我們洞房了,是你說的,要洞房!”

溫朗差點兒一口唾沫淹死。“我二叔身子骨本就虛弱,你就是洞房,也要注意分寸啊!好歹下手輕點兒嘛!”

元寶懊惱的點點頭,他媳婦兒也太弱了,他就親了一下,就給親壞了。“我,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洞房了就是。”

倒是溫玉還算穩重,瞧着溫言情況不對,伸手探了探額頭,小眉頭狠狠一皺。“溫朗,二叔發高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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