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取決于你”

第8章 “取決于你”

雖然未嘗不可,但是感情問題不能太草率,也不能因為“靈機一動”就在一起,這樣對兩個人都不負責。

就像我和徐子唯,十分敷衍地開始,這段感情确實茍延殘喘好多年,最終卻結束地十分難看。

所以下一段感情,一定要更加慎重。

到麗江已經是傍晚,絢爛的晚霞染紅半邊天,我開玩笑地問他:“紀哥在這裏有沒有房啊?”

“有。”

“我就說——啊?真有啊。”

“真有,我習慣了,基本上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買套房。”

好好好,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怪不得我說在上海的時候他也沒有很意外。

“不過我很少住,所以還沒裝修完,我訂了民宿。”

我差點以為他要說他在這裏也有民宿。

“一間房嗎?”

我下意識問出口,卻發覺這個問題實在不矜持,并且很奇怪,當然是兩間房,怎麽可能是一間?

紀哥看着我笑了,我頓時覺得羞愧,快走兩步到他前面,他的聲音從我身後緩緩傳過來,帶着淡淡的沙沙的笑意。

“你想嗎?”

我想什麽!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Advertisement

“我才沒有。”

我只是條件反射地問,不代表我是這麽想的,既然沒有确定關系,就要有邊界感和分寸感,畢竟距離産生美。

“好好好,沒有,你說沒有那就沒有。”

他語氣縱容,追上我的腳步。

我們并肩前行,越走越近,最後手臂碰在一起,好像雙方有意無意的試探。

一根看不見的絲線拉扯着,一方疏遠就有一方靠近,總有退總有進,卻保持着不變的距離。

“小心。”

我正神游天外,突然被他拉過來攬住肩膀,我半個身子都扣在他懷裏,一股這幾天已經不再陌生的味道鑽進鼻孔,這是屬于紀哥獨有的味道——淡淡的煙草混雜着雨後熱帶雨林一般的清冽。

我回頭,身後什麽都沒有,我略顯疑惑地看向他,“哥?我小心什麽?是空氣中有什麽看不見的不明物體嗎?”

看得出來,他本來想要繃住的,但是最終還是笑出來了,我也跟着笑。

他在我的肩膀上抵了一下額頭,“我以為後面有車。”

借口十分拙劣,但是我又不想拆穿。

趁着笑做一團,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落下來,抓住了我的指尖。

一開始只是指尖,随後緩慢延伸到整個手掌,握住。

我湳諷沒有拒絕,也沒有躲開,我們一同走完了剩下的路。

進到民宿,我突然覺得有點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雲南的民宿都是這樣的風格,總感覺和紀哥的民宿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

“老板,我們——怎麽了......嗎?”

管家出來迎接,我一聽“老板”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我看向紀哥,他立在唇前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落下來,看向我的眼神我竟然覺得有點心虛。

“沒事,你繼續說。”

“哦好的,聽您的,最近不待客,您想住哪一間?”

“蕩野和凫山。”

“兩間——啊?”即便管家有很好的職業素養,眼神裏還是沒忍住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他可能誤會我和紀哥的關系了。

“你話有點多。”紀哥板着臉,面無表情的時候是很有威懾力的。

管家低頭,“對不起,房間密碼我發您微信。”

“好的。”

紀哥很快速地推我去房間,沒有給我發問的機會。

“我确實對你不夠了解啊紀哥,怎麽?每到一個城市也都要開一家民宿?”

紀哥的手肘搭在門框上,“差不多吧。”

“......好的,那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呢?”

“你如果知道我暫停營業,一定會有心理負擔,但是我沒有和管家交涉好。”

還真是,剛才管家說暫停營業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愧疚了,他竟然連這都想到了。

“沒關系,那我盡量不要有負擔。”

他揉亂了我的頭發,“那你先收拾東西,收拾好我們一起吃飯。”

“好。”

我放好東西,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出去找紀哥,他又換成了我熟悉的穿衣風格——花襯衫随意敞開,豪放地露出古銅色的完美肌肉。

他躺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戴着墨鏡,指間夾着一根煙,抽得很慢,半天才吸一口。

我靠在民宿門口,莫名其妙地盯着他抽完了這支煙,好性感。

紀哥身上帶着那種我在上海男人身上很少可以見得到的野性。

他像是天生屬于天地之間,無拘無束的自由化身。

他起身扔掉煙蒂,回頭看見我,對上我的視線,他低頭聞了聞衣服。

“今天的煙不嗆,香的。”

“嗆也沒關系。”

我走過去,躺在另外一個躺椅上,他把墨鏡摘下來戴在我臉上,眼前沒有那麽刺眼了。

“晚上想吃什麽?”

“吃點小吃。”

“那我們去獅子山?”

“好啊。”

重新坐上車,紀哥将天窗和四扇車窗都打開,汽車行駛帶起來的風灌進車裏。

爽!

之前在大理,吃飯都是去正經的餐廳或者紀哥給我做,所以到了麗江就很想嘗嘗這種充滿煙火氣的小吃。

各種攤位讓我目不暇接,一路上,吃了烤魚、吃了竹筒糯米飯、吃了蝦滑烤口蘑、吃了缽缽雞、吃了舂雞爪,還喝了玫瑰烤奶。

我撐得打嗝,紀哥好像都沒有我吃得多,他看着我,“還有想吃的嗎?”

我揉揉肚子,搖頭,“一點也吃不下了。”

“那我們走一走?”

“好。”

天已經黑了,我們随便沿着一條馬路走,路上行人不多,似乎這段時間是獨屬于我們的靜谧。

這種氛圍下,就會讓人想要談論很多親密的話題。

我背着手,突然問他:“紀哥,你談過幾次戀愛啊?”

“正經談過的,三段吧。”

他回頭看見我表情有些震驚,“我都三十了,三段應該不多——吧?”

我搖頭,三十歲三段戀愛确實不多,如果我沒有在徐子唯身上浪費那麽多時間,那我可能在二十四歲這個年紀,就談過不止三段戀愛了。

但是——

“什麽叫正經的?不正經的又是什麽意思?”

“就是嘗試過、接觸過,但是最後發現不合适所以沒有在一起的。”

“嘗試接觸到什麽程度呢?”

“牽手、擁抱、約過會,沒有了。”

“沒有了?”

都是成年人,雖然我戀愛經驗不多,但是我覺得就算嘗試到再進一步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們都親過了。

對啊!我們都親過了,那我們又算是什麽關系?

我怎麽想就怎麽問了,我在他面前沒有在徐子唯面前的藏着掖着、小心翼翼,我開始習慣有話直說。

“那我們呢?”

他牽住我的手,手心溫熱。

“取決于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