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第 32 章

那你對哪個男生有過心動的感覺嗎

宋異森嘆了口氣，“老師，都過去這麽久了，就別提這事兒了。”

老魏像講故事一樣給淩柚新說：“柚新，我跟你說啊，別看異森現在這麽靠譜，其實他高中的時候可叛逆了。”

雖然淩柚新很想問問宋異森網戀的事情，但是還是順着老師的話，問：“他幹了什麽叛逆的事兒？”

“我跟你說，我進到班裏來，第一個認識的就是異森，全都是因為他那頭非主流的發型。你別看他畢業照上是遮住了左邊臉，其實他高二的時候遮住的是右邊臉，高一的時候是那種體積巨大的爆炸頭。可惜我現在都找不着照片了。”

怪不得當初一中選校草的時候沒有宋異森呢，他頂着這種讓人眼球炸裂的發型，能當上校草才是奇怪呢。

“他那殺馬特的發型，被德育主任批評過好多次了，但他就是不改。後來學校看他成績還不錯，家長也沒說什麽，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結果在高三突然說自己将來不想上大學了，要去打游戲。”

“是去打電競。”宋異森糾正到。

老魏繼續說：“啊對，電競。我當時就覺得不行，這麽好的一個苗子，居然說他不想讀大學了。關鍵是他家長也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只說聽孩子自己的。這年齡段的孩子能做出什麽正确的決定啊。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當時找他談心，他跟我說，‘老師，我想打電競’的畫面。幸虧後來好說歹說，異森同意去參加高考，先考上一所大學再辦理休學去打電競。”

宋異森尊敬地說：“還是要謝謝老師當初對我的指導。”

“嗨，這是為人師應該做的。不過老師的思想有些落後，也有看錯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在說着玩兒，沒想到你一上場就能拿到冠軍。太厲害了。”

淩柚新一聽冠軍這事兒，直接退出了群聊。

老魏也是個人精，立馬觀察到自己的另一個學生的沉默，趕緊轉移話題，“一個你，還有一個傅晉雨，這孩子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結果高考前幾個月的時候突然玩消失，家長也找不到，我當時愁得差點兒都想辭職了。對了，傅晉雨最近怎麽樣啊，是不是大學已經畢業了。”

“對，他畢業之後去當兵了，聽說今年六七月就能退役了。”

“挺好的，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規劃。”老魏對宋異森指指點點，“雖然你們都很優秀，但是我覺得我帶完你們這屆，至少要折壽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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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柚新剛想插話問網戀的事兒，結果老魏手指一劃，手機裏的照片變成了另一張，“相較之下，柚新他們這一屆就比較聽話了。”

老魏把照片給宋異森看，“他們這一屆，最突出的就是就是柚新，和他旁邊那倆——唐念柏和段衍風，這倆孩子都很厲害，一個去了T大，一個去了P大。哦對了，還有個許楚煥，不過中途轉學走了，畢業照裏沒有他。這四個人啊，外號一中F4，老是一起搗亂，但是因為長得好看成績也好，總有一堆小姑娘下課了來找他們。”

“對了，後來許楚煥那小子去哪兒了？”老魏問淩柚新。

“他去電影學院了，聽說最近已經接到戲了。”

“嚯，當大明星去了。”老魏說：“不過你們幾個确實長得都挺好看的，要不是因為我女兒還小，真想從他們幾個裏面挑一個當女婿。”

淩柚新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反正他是不能當不了老魏女婿了，畢竟他不喜歡女的。

宋異森一直盯着老魏手機裏的照片，高三時候的淩柚新還是黑發，一如他第一次見到對方那般。

“老師，淩柚新的這張畢業照也發我一張。”

淩柚新滿頭問號，問：“你要我畢業照幹什麽？”

“你能要我的畢業照，為什麽我不能一張你的。”

老魏非常公平地把他們倆的照片分別發給了兩個人，“一人一張，都不要搶啊。”

淩柚新白了宋異森一眼，反正他在畢業照裏面是帥的，殺馬特非主流的又不是他，擔心什麽。

又和老魏寒暄了兩句，到了他下班的時間，淩柚新和宋異森也不過多停留，一起往回走。

淩柚新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宋異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一中畢業的了，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啊？”

“咱們倆在學校的時候根本就沒說過話，我本來以為你見到我以後能認出我來，但是誰知道你見到我的時候毫無反應，所以我也就懶得提起自己曾經腦殘的時候了。”

淩柚新小聲嘟囔，“誰能想到你就是當初的傅什麽雨旁邊的非主流哥呢。”

和宋異森的第一次見面，還要歸功于他的好朋友段衍風。這人和那個叫傅晉雨的人有仇，所以偶爾兩個人在學校裏遇見了，總會鬥嘴幾句。而淩柚新作為段衍風的好朋友外加堅強的後盾，當然要在他們倆鬥嘴的時候站在旁邊看熱鬧。非主流哥AKA宋異森，就是傅晉雨那邊看熱鬧的好朋友。

不過淩柚新實在是沒有辦法将現在帥氣俊逸的宋異森和當初半張臉都被頭發擋住的非主流哥聯想在一起。

“我确實記得你說自己留過一些非主流的發型，不過誰能想到居然是這麽炸裂的。”淩柚新提出自己的疑問，“你當時留的那個發型，能看見路嗎？”

“當然能看清，不然我是怎麽認出你的。”

淩柚新自信地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校草榜上認識的我。”

一中的校草榜當初分為初中部的和高中部的，在淩柚新上初中的時候，他還有他的三個死黨，一直牢牢占據着初中榜的前四個難分伯仲。而高中部的校草榜則是被段衍風的死對頭傅晉雨，還有段衍風的親哥段雅山占據。

因為段衍風的要求，所以當初淩柚新一直都是投票給段雅山的。要是宋異森當初能換個發型，說不定自己手裏的票就投給他了。

“一群沒發育的小屁孩兒，校什麽草啊。”

“沒發育也比你這個非主流強！”要不是因為右手裹着紗布，淩柚新真的很想給宋異森一拳。

宋異森笑了笑，“當初的我确實有點兒中二了。”

“确實中二，居然還搞網戀。”可算是講到重點了，淩柚新循循善誘，“你最後到底成沒成啊？”

“沒成。”

“切，我就猜到了。”

宋異森捏了下淩柚新的臉，“你想嘲笑我就嘲笑吧，反正這是我承認的黑歷史。”

淩柚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上面還留有宋異森手指的溫度。自己的這種情緒是嘲笑嗎，還是說慶幸更多一點兒，慶幸宋異森沒有網戀成功。

“你這個網戀對象，是男的還是女的？”

宋異森猶豫了一下，說：“是男的。”

“所以說，就是這個男人讓你意識到了自己的性取向？”

“當然不是。”

淩柚新繼續問：“那你是出于什麽契機，意識到自己喜歡男的？”

“我沒什麽契機，就是覺得自己不會喜歡女生。你呢，你是怎麽意識到的？”宋異森沒有回答，反問淩柚新。

淩柚新想了想，“我也沒有什麽契機，就是對任何女生都沒有心動的感覺。”

“那你對哪個男生有過心動的感覺嗎？”

直視着宋異森的眼睛，淩柚新一時說不出話來。與其說宋異森的眼神裏帶着憐憫，不如說他始終都是平靜的。曾經抱着他從海裏走出來的時候，還有和自己說想要再多拿冠軍的時候，都是這種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神。

“看來是有對別人動過心。”宋異森通過淩柚新的沉默，得出了結論。

“沒有，才沒有！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淩柚新趕忙反駁，“說不準以後就會發現我也不喜歡男的，是個無性戀也說不定。”

“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的，人的想法總會改變的。”宋異森說：“就像我之前正好趕上叛逆期，想獲得一些家長的關注，所以才留了那些發型，不過我爸媽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完全懶得管我。就連我後來甚至說要直接退學打電競，他們也只是在一開始反對了幾天，後來估計是嫌棄我丢臉，就由着我愛幹什麽幹什麽了。包括後來我買下HCN，他們也沒有再多問。”

作為有同樣經歷的淩柚新對此表示不認同，“你換個角度想，這說明叔叔阿姨支持你的所有選擇啊。不像我爸，之前知道我想打電競，直接給我關禁閉了。不過我爸非逼我參加高考，我覺得還是挺有意義的。要是我真的得不了冠軍退役了，也還有個學上。”

一路聊着，已經走到了宋異森的家門口，他一手找鑰匙，另一只手握住淩柚新的，“會的，你會有冠軍的。”

淩柚新故意忽略現在的溫情時刻，“當然啦，畢竟我們倆現在一個隊的，我有冠軍，也就意味着你有冠軍啊。”

“你可真是會破壞氣氛。”

“怎麽了，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嘛？你等一下……”淩柚新聽到了手機的震動聲，趕忙松開宋異森的手去接視頻電話。

“媽媽，”剛才還嚣張的語氣，現在一下子就變得甜甜的。

“寶寶，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淩柚新有些疑惑，“啊？您怎麽知道的？”

“我在網上都看到了，都怪你爸不跟我說，我們現在就趕回去。”

“媽，我沒事兒，我真沒事兒，就是手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您別擔心我，和我爸繼續度假去吧。”

關游從視頻裏冒出頭來，“你看，我就說他能照顧好自己吧。”

“關游，嘴巴閉起來。”

淩柚新沖着他爸做了個鬼臉，趕緊安慰他媽，“媽，我真的沒事兒，您不用特意回來。”

“寶寶你乖，我們已經買好了明天下午的機票，我們這就回去陪着你。你這幾天都住在哪兒了？”

淩柚新把宋異森拽進畫面裏，“這是我們隊長，我這幾天一直住他家來着。”

宋異森總算瞧見了淩柚新的爸媽。畫面中的女士長得很年輕很有親和力，如果不說，可能會誤以為是淩柚新的姐姐。而對面那位男士，一看就知道是淩柚新的親爸，臭臉時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淩夢梅在電話裏對宋異森表示了感謝，順便也強調了他們倆一定會回來，不管淩柚新怎麽勸都沒有用。

挂上電話後，淩柚新略顯失望，“沒有把這件事兒告訴我媽，就是怕她會擔心我，可是現在她還是知道了。不對啊，是誰告訴她的？”

“我也不知道，”宋異森也非常納悶兒，剛好他的手機也響了，“有個肖經理的電話。”

接通後，肖豪和張大亮一起出現在屏幕裏，前者哭嚎着：“我的小寶貝兒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