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信息素伴生
信息素伴生
被酒精席卷的大腦昏昏沉沉，路璟努力想睜開眼，可于事無補。剛剛支撐起的身體也毫無力氣，就那樣砸在了床上。
好想吐。
路璟皺着眉頭這樣想着，就在他迷迷糊糊想着怎麽起身時，聽覺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異響。
“誰？是誰進來了……”
路璟聲音柔弱，但沒能聽到回答，瞬間警醒的身體陡然繃緊，他想睜眼看究竟是誰進來了，但掙紮了好久，依舊沒能起來。
那個人停下了。
路璟明顯感覺到那個人就在自己身邊，好不容易與大腦做鬥争睜開眼的少年，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身體放松。
“葉欽淮……”
他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翻身将後背對着男人，“像個鬼一樣站這裏，真的很煩——”
不等他說完，床邊站着的男人瞬間就貼了上來。
背後的熾熱讓路璟心驚，被酒精侵蝕的大腦也在瞬間清醒，他瞳孔猛縮，轉過身看着面對面、即将要與自己貼在一起的葉欽淮。
“你TM……葉欽淮！”
路璟試着用手使勁推搡男人，但當他用手接觸到葉欽淮時，瞬間呆住，“葉欽淮，你、你什麽時候去健身了？”
他摸着葉欽淮明顯有些硬邦邦的肌肉，滿臉寫着不可置信，在他印象裏，葉欽淮明明就是一個白斬雞，腹肌只有薄薄一層，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力了？
葉欽淮看着面前臉上透着粉紅的少年，眼裏的欲望快要溢出來了，他咬緊牙關，悶着嗓子：“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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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
就在路璟搖頭反駁的時候，躺在他面前這個微微敞開西裝深V領，專門做過精致發型、但卻被蹭亂的男人動了。
他一把抓住路璟放在自己胸膛的手，将他緩緩下移，當路璟觸碰到某個地方時，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我、你……這……”
葉欽淮握着路璟的手，緊繃的欲望在他附上的那一刻有所緩解，但男人的臉依舊不太好。
他沉聲道：“阿璟…我想……”
路璟：！
“不、我不要！”
聽着葉欽淮那低沉的嗓音，路璟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盡管男人現在的模樣甚是誘.人，但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的男生心底依舊有些犯怵。
真是操蛋。
葉欽淮和他在一起的這五年，除了親親抱抱其他的什麽都沒做過！可現在呢，他們分手了，葉欽淮卻這副模樣……
路璟本能地犯惡心。
盡管對面是他喜歡了五年的人。
路璟想起身離開，但手腕被男人死死攥着，讓他沒法起身。低罵了一聲狗皮膏藥後，路璟揚起一副笑臉，看着面前的葉欽淮。
“葉欽淮，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
男人直言不諱，眼裏的熾熱仿佛能把他給燒了。路璟有些受不住，只感覺被他盯着的臉像是寮了火，怎麽降都降不下去。
一時之間，路璟有些手足無措。
就在他愣神時，葉欽淮猛然将手一縮，沒有多大警惕心的路璟就被他給扯了過去，跌落在男人身上。
路璟剛剛想開口罵葉欽淮，嘴就被男人給堵住。
他們不是沒親過，但是像現在一樣跟狗啄食一般，他還是第一次。
親得路璟嘴都麻木了，葉欽淮才停了下來，原本還有些抗拒的路璟此刻軟了下來，他眼神迷離地看着葉欽淮。
“葉欽淮……”
“嗯？”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聞言，葉欽淮像一只大狗，在路璟脖頸處蹭了起來。耳後根是路璟最敏感的地方，他們在一起時，葉欽淮經常這樣對着他的耳朵吹氣。
此刻也一樣，路璟嘤咛了一聲，腰身軟了下來，眼神逐漸失焦，同時他也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起來了。
路璟聽到男人在他耳邊說：“我不知道，我只想*你……”
“操。”此刻的葉欽淮就像一個妖精，還是能夠吸幹人精血的妖精。路璟以前哪裏見過他這副模樣？
現在的葉欽淮和以前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了。
意識到這一點，路璟眼神清醒了一瞬，“我是beta，沒有任何信息素的beta，是個‘三無産品’，你還想嗎？”
“我也是beta，”葉欽淮輕輕咬着路璟的耳朵，吐出來的溫熱氣息讓路璟咬緊了牙關，男人繼續說道，“我也是三無，但是這并不影響我愛你，路璟。”
聽到葉欽淮說愛，路璟腦子裏的弦徹底繃不住了。
在放任男人的前一秒，路璟想，就着一次，他只允許自己放任這一次。
路璟用雙臂環住了男人的脖子，将葉欽淮的頭壓向自己，然後，他獻了一個吻，第一次主動，路璟說：“來，*我。”
葉欽淮努力維持的理智在這一刻分崩離析，他掀起了少年的衣服，吻了下去。
“嗚……”路璟皺起眉，死死抱着男人的頭，沒忍住揚起了脖子，但這樣卻讓葉欽淮的動作更加順利。
他咬在了路璟的後頸處。長着alpha和omega腺體的地方。但路璟是beta，那裏什麽都沒有。
這也并不妨礙葉欽淮的動作。
男人用嘴唇摩挲着那處。
他做的很多，路璟已經軟了。
如同幹柴遇烈火，噼裏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套房。猩紅火光的倒影在男人眼裏，如同一只已然被釋放出來的野獸，四處沖擊。
火焰的灼燒感讓路璟整個人都透着紅色，他要燒的柴實在是太多了，但沖上天際的火焰卻讓他靠近不了半分。
房間裏的氧氣逐漸被二氧化碳給取代，這讓路璟忍不住捂住鼻子，火焰讓他有些呼吸不暢。
就在他被火焰灼燒地有些痛苦時，起火的葉欽淮卻笑了，“這裏很溫暖，你躲什麽？”
路璟被火焰嗆得出不了聲，說出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太、太難受了，好嗆……”
他真的很不舒服，但葉欽淮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在肆意燃燒的房子裏閑庭信步，好不自在。
“一起感受一下。”
說完這句話，路璟只感覺周身纏繞的火勢盡然消退，随之而來的是滅了這火的水，四處蔓延。
葉欽淮忍着笑，“也不用這麽多水來滅。”路璟一臉迷茫地看着他。
葉欽淮指了指牆角擺着的柴：“這裏還有很多，我們要全部燒完。”
這個柴太能燃了，他根本就抵擋不了。
路璟看着再次打開打火機的葉欽淮，生無可戀。
火再次燃起。
但這一次，路璟卻感到了異常，他努力吸着鼻子、皺着眉聞着房間裏突然冒出來的味道，是木頭的味道。
他推着還在點火的男人，有些疑惑：“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葉欽淮看着越來越大的火苗，額頭卻被熾熱的灼燒感給悶出了幾滴汗，添火可是一件硬功夫，此刻聽着少年這樣說，他停了一瞬。
仔細聞了聞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便又繼續重複着這一動作，路璟原本專注的神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迷了神智。
那個奇怪的味道自然被路璟抛之腦後。
終于，在火焰被水熄滅、逐漸變小時，路璟只感覺他的後頸處火辣辣的疼。
伸手去摸，卻摸到了一處凸起，原本被火焰燒的通紅的臉此刻逐漸蒼白，被火燎過的嗓子也啞了，他攥住葉欽淮的手，顫顫巍巍道：“脖子…我的脖子……”
察覺到不對勁的葉欽淮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紙巾，将渾身顫抖着的路璟給抱在了懷裏，少年滾燙的身體讓葉欽淮感到心驚。
男人手抖的厲害，翻身拿起随着衣服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急忙撥通了電話。
竹霄還在樓下與其他人跳舞，感受褲兜裏的震動後，叫停了其他人，然後不緊不慢地按下按鈕：“喂，葉總，不沉浸在美人鄉裏，給我打什麽電話？”
在聽到對面說的話後，原本還有些戲谑的臉瞬間嚴肅，他果斷拿起了椅背上的衣服，朝其他人揮了揮手，“我這就去叫。”
感受着路璟身上突然溢出的味道，葉欽淮面色緊繃。好不容易挂斷電話，他便再也忍不住，回應起了路璟。
因為男人的動作，原本還有些難受的路璟瞬間松開了緊皺着的眉，感受着葉欽淮的味道，路璟不自覺扭動着身軀，試圖緩解身上的熱氣。
葉欽淮紅着眼睛，抱住了路璟，幹柴遇烈火。
就在竹霄帶着醫生上電梯到達最高層時，電梯門一打開，他們一個個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窒息無比。
這一層只有一個房間。
所以竹霄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迅速戴上了防毒面罩，一臉嚴肅地朝着身旁的醫生道：“葉欽淮二次分化了，現在正是信息素最濃烈的時候，我們這個時候進去他絕對會把我們都搞了的，還是等他清醒了再去吧。”
身旁的醫生手忙腳亂将防毒面具帶好後點了點頭，招呼着其他人下了樓，然後讓竹霄撤退了所有人。
開玩笑，二次分化的alph息素強大無比，方圓百米之內，只要有一點異常都會讓他暴動。
也不怪他們如此。
就是……
竹霄面色複雜地看着樓上。
那個少年，遇上二次分化的葉欽淮，應該是活不了了。
一行人在一樓大廳裏坐了一夜，竹霄環着雙臂，閉着眼睛頭一點一點，眼下更是一片烏青。
就在他想要躺在沙發上睡上一覺時，忽然聽到醫生的尖叫，瞬間清醒。
醫生：“信息素淡了！快！上樓檢查！”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坐在大廳裏的一群人提着手中的儀器瞬間沖了上去，在電梯門關閉的前一秒，竹霄擠了進來，卻沒想到——
【已超重】
帶頭的醫生有些尴尬的看着竹霄，男人呵呵了兩聲，揮了揮手，“沒事，我坐另一輛，你們先去、你們先去……”
電梯門緩緩關閉。
等到他上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一片沉默的衆人。有些驚訝于那個少年是不是死了的竹霄心髒都快要驟停了，急忙沖上前去。
好不容易扒拉開衆人，這才看到房間裏床上、扯着被子遮着自己身體、一言不發的月白發色的少年，還有一臉尴尬坐在床尾的葉欽淮。
看着那處沉默，竹霄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湊到了醫生旁邊，“怎麽回事？”
醫生先是看了一眼竹霄，然後又擰過頭對着一前一尾的兩人，語重心長道：“我拿我的職業資格保證，你們兩個的情況就是那樣。改變不了的。”
話音落下，坐在床頭的路璟臉色愈發難看，“我把腺體摘了也不行嗎？”
此話一出，葉欽淮瞳孔猛縮，他有些難過地看着少年，但路璟卻視而不見，朝着醫生一字一句道：“我把這個腺體摘了，也不行嗎？”
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摘了眼睛上的鏡框，搖了搖頭：“沒用的，信息素伴生本就是極其特殊的，更何況以你們現在的狀況，就算都摘了腺體，也照樣會死。”
“操。”路璟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
這都是什麽事？
分手當天不但和前男友滾到了一起，竟然還二次分化了！他還從一個beta變成了omega？！更讓人覺得無語的是，他居然和前男友信息素伴生了！
更更更無語的是，這個什麽信息素伴生是全球都極其稀有的存在，即便摘除腺體都會存在的伴生！
這不就意味着他要永永遠遠、直到死亡都要和葉欽淮綁定在一起？
他才不要！
路璟猛然抖了一下，想到那個場面就覺得不喜。誰一輩子都穿着那個又舊又爛的衣服？他路璟絕對不可能。
想清楚了這一點的路璟神色平靜，“伴生就伴生，我路璟不是能被信息素給強行與別人綁定在一起的人，況且……”
他瞥了一眼眼裏帶着希翼的葉欽淮，冷然開口：“我也不想和前任在一起。”
被這句“前任”給重傷的葉欽淮面色瞬間蒼白，看着路璟那決絕的模樣，男人腦中一片空白。
試圖勸說少年的醫生看到面前這一幕，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了句你要想清楚後，便帶着一群人嘩啦啦離開了這裏。
房間裏剩下了路璟與葉欽淮兩人。
男人神情僵硬，路璟現在心情非常煩躁，尤其是看到葉欽淮，他下了逐客令，“我們昨天已經分手了，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醫生說的什麽信息素伴生……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趁現在趕緊走吧。”
少年冷冰冰的語氣就像是昨天晚上找了一個服侍他的人一樣無情，這讓還想再說幾句的男人，瞬間啞了嗓子。
葉欽淮強忍着內心的難受，啞着嗓子：“好。”
然後拿起了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出了卧室門。
終于把葉欽淮送走的路璟松了口氣，他捂着自己脖子後面的腺體，擰着秀眉。
葉欽淮二次分化就算了，為什麽他也會分化？還是一個omega？
這在路璟心裏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自己即便二次分化了，那也應該是一個貨真價實的alpha才對！怎麽會成為omega呢？
路璟有些想不通。
他實在是不喜歡omega，太弱了。随便一個alpha釋放信息素，那些o就會失去理智，他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少年摸着隐隐發燙的後頸，心情異常煩躁。原本聞不到任何味道的鼻子，現在全是葉欽淮的烈焰味，還有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烏木香。
這裏全是葉欽淮的味道。
意識到這一點，路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但架不住自己生理上的反應，他還是将被子死死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這是omega沒有安全感，尋找自己alpha的表現。
路璟想罵人，想狠狠打葉欽淮一頓。只不過這個想法還沒有實施，他的電話就來了。
“什麽事？”
“路璟！你給我死哪裏去了？今天下午有相親你知不知道？限時一個小時！不給我滾過來，你的卡就沒有了！嘟嘟嘟——”
路璟聽着那頭挂斷的電話，罵了一句髒話。
做了好多深呼吸後，他才重新冷靜下來，還好昨天晚上葉欽淮沒有撕他的衣服，雖然皺了些，但還是能見人的。
收拾完自己後，路璟打開了卧室門。原本想着葉欽淮在外面等他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只是茶幾上放了一張葉欽淮寫的紙條。
“怕你沒力氣，給你買了早飯。這張卡你拿去用。”
路璟切了一聲，将紙條扔進垃圾桶後，俯身拿起了桌上的黑卡，然後皺起了眉，“黑卡？葉欽淮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
“行吧，就當piao資了。”
沒有過多猶豫，路璟将卡塞進了自己褲兜裏，就在他踏出房門的前一秒，少年轉過身，徑直走向垃圾桶。
他抿着唇将紙條重新撿起。
這還是葉欽淮第一次給他寫小紙條，就當作留個紀念吧。
在一起五年什麽都沒有，說來也真是可笑。
路璟自嘲地笑了兩聲後，轉身離開了這裏，還不忘帶上門。
另一邊。
葉欽淮坐在車裏，有些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坐在前面的助理丘钊通過後視鏡看着男人，疑惑問他。
“葉總，您不舒服嗎？今天的會議用不用推遲一天？”
葉欽淮放下手，輕輕搖頭：“不用了，畢竟公司上市第一天，延遲不太好，繼續開你的車。”
丘钊乖乖點頭，葉欽淮則是看着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默默沉思。
也不知道路璟有沒有收那張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