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時眠去交費，拜托護士看護陸川則一會，陸川則還沒醒，時眠怕他碰到手上的針管。
時眠排在隊伍中，摸出手機一看，好幾個未接來電，在學校手機一直靜音，回家也忘記調回來，時眠趕緊回撥回去。
電話那端很快接通，時眠把剛才在超市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時佑峰在電話裏問:“你那同學男生女生”
時眠說男生，時佑峰肯定不放心要過來。
她說:“女生”
“行，眠寶，你好好照顧人家，回來時給爸爸打電話，爸爸去接你”
時眠:“爸爸，我自己能打車回去，你跟媽媽先吃飯，我不定幾點回去呢”
時佑峰再三強調:“回來一定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時眠沒辦法，說道:“好”
時眠繳完費上去，聽到病房裏陸川則已經醒過來。
口氣還很虛弱，他問:“誰送我來的”
“一個小姑娘”護士說。
時眠推門進去。
陸川則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時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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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看見時眠回來，就出去繼續工作，還貼心的關上門。
陸川則問:“怎麽是你”
時眠用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杯水給他:“我去超市買醋，你暈倒在陽臺上，小杜發現的你，老板走不開，還要照顧孩子，我就送你來了”
陸川則點點頭。
連句謝謝都沒有，時眠撇嘴:“醫生說你空腹喝酒胃粘膜損傷，最近只能吃清淡的”
陸川則一言不發的聽着。
時眠遲疑的說道:“你要不要……給家裏人說一聲”
陸川則終于有了動作，他從床邊的櫃子上拿過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手機下車時掉在地上，還是時眠撿起，給他放在床邊。
“嗯，謝謝小舅”陸川則挂掉電話。
時眠問他:“你餓不餓，我去食堂給你買點粥吧，醫生說你目前只能吃粥”
陸川則拒絕:“不用了”
時眠勸他:“要的，你醒了自己能看針，等我一會”
時眠去醫院食堂給陸川則打包一份白粥，怕他覺得淡，還打包了一份小馄饨。
時眠回來，陸川則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時眠給他支起病床上的小桌子，又把白粥和雞蛋湯打開，勺子遞給他。
陸川則說:“一共多少錢，我轉給你”
時眠報出一個數字。
陸川則伸出手:“拿過來你手機”
時眠:“不着急，你先吃飯”
陸川則口氣不容置喙:“拿過來”
時眠解開鎖，把手機給他，陸川則打開自己手機，把錢轉給時眠，把手機還給她。
做完這一切，陸川則說:“你走吧”
時眠考慮了一下:“我還是等你家裏人來了再走吧”
“你走吧”陸川則言簡意赅:“有護士”
時眠:“那你照顧好自己”
時眠摸上門把手，陸川則在她身後喊道:“時眠”
時眠轉過身:“嗯”
陸川則坐在那，像是把自己封住一般，他開口:“今天，是我生日”
時眠問道:“又是編的故事，尋開心的玩笑嗎”
陸川則垂着頭:“嗯”
時眠回身欲走，但還是轉過身，她道:“陸川則，祝你生日快樂，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你既然說，那應該是很想得到別人的生日祝福的吧”
陸川則陡然擡起頭，白粥散出的熱氣，沖淡了他臉上一絲淡漠。
時眠走過來，把包裏掏出一顆奶糖，放在桌上，沖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轉身離開。
陸川則在她轉身後說道:“謝謝”
時眠走後，陸川則用牙咬開糖紙，把奶糖放在嘴裏，慢慢咀嚼，甜味溢滿口腔，陸川則苦笑，還是不太習慣。
時眠還是自己打車回家，回到家已經将近九點，時佑峰趕緊給她熱飯，舒依囑咐她吃完飯早點休息。
陸川則沒什麽胃口，他看輸液瓶快完了，按響呼叫器。
值班的護士進來問他:“怎麽了”
陸川則: “麻煩幫我換成第二瓶”
護士一邊換一邊和他聊天:“今天送你來的那個小姑娘是你女朋友嗎”
陸川則腦中想到時眠的臉:“不是”
“小姑娘照顧你照顧的蠻好的”護士換完:“好了，自己看好針管，輸完了記得按鈴拔針”
陸川則:“嗯，謝謝”
江棕開門進來，身上是沒來及換下的西裝。
陸川則喚一聲:“小舅”
江棕走進來，查看他手背。
護士看見江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
江棕颔首:“多謝”
江棕問他:“怎麽回事”
陸川則低聲說:“沒什麽事，小舅”
“沒什麽事，你把自己弄進醫院”江棕拎來椅子，坐在床邊:“陸川則，你已經長大了，做每一件事情之前，想想後果，今天是你的生日，老人家讓你過去過生日，你倒好，喝酒進醫院，用不用我誇你兩句”
陸川則聽他數落:“小舅，你別告訴外公外婆，他們年齡大了，別讓他們來回折騰”
“我不告訴他們”江棕說:“明天我給你找個保姆照顧你”
陸川則想了想:“不用，我自己可以”
江棕不希望孩子嬌氣，說道:“行，那我就讓保姆只給你做飯”
陸川則沒在拒絕:“謝謝小舅”
江棕問:“吃飯沒有？”
陸川則想起喝了兩口就被收起來的粥和湯:“吃了”
江棕聞言點點頭:“行，睡覺吧”
單手調整下枕頭，換個舒服的坐姿:“小舅，我自己可以，你回去休息吧”
江棕抱拳，擡擡下巴，示意他:“快點，睡覺”
周六早上，吃過早飯，時佑峰和舒依去上班，時眠把碗洗後，想着要不要問問陸川則，糾結問不問時想起來，她沒有陸川則的聯系方式。
算了。
時眠窩在房間裏寫作業，等到肚子餓了，才想起來看時間，她想着去超市買點菜，除卻中午吃，把晚上的菜也買回來，這樣爸爸媽媽下班，直接就能吃飯。
她掀開皮簾，門上的鈴叮咚想起。收銀臺後面的小杜看到他，高興的跑過來:“姐姐”
時眠彎下腰，笑道:“你好，小杜”
小杜從收銀臺後面拿出來一個袋子，遞給她:“姐姐，這是你昨天晚上買的東西”
時眠接過來:“謝謝小杜，小杜不說，姐姐都忘了”
小杜人小卻很明事理:“我要謝謝姐姐，姐姐，那小陸哥哥怎麽樣了，好點了嗎”
時眠想了一下:“昨天姐姐走的時候，小陸哥哥已經醒了，今天姐姐就不知道”
小杜拿過手機:“那我問問小陸哥哥”
小杜找到陸川則，按着語音:“小陸哥哥，你今天好點了嗎，什麽時候回來呀”
松開，發送。
那端幾乎秒回:“哥哥好了，很快就能回去，帶你去公園玩”
聽他的語氣，還是虛弱，時眠能想到，陸川則穿着病號服，懶散的靠在枕頭上回語音的樣子，對小朋友還挺有耐心。
小杜又問:“那小陸哥哥的爸爸媽媽來了嗎”
在小孩子的印象裏，生病了，爸爸媽媽一定會照顧自己。
時眠不知道怎麽說，因為昨天陸川則讓她走，她也不知道陸川則家裏來人沒有。
時眠實話實說:“姐姐也不知道”
小男孩“啊”了一聲:“那小陸哥哥好可憐啊，自己一個人”
老板端飯走出來:“姑娘，是你呀”
時眠笑道:“老板好”
老板把飯放在收銀臺上:“昨天真是謝謝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點”
時眠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您太客氣了”
老板問道:“小陸怎麽樣了”
小杜一臉快誇我的表情:“我在手機上問小陸哥哥，小陸哥哥說好了，快回來陪我去公園玩了”
老板手摸摸兒子的頭:“你這孩子”
時眠買完回去，自己簡單做了點，晚上在爸爸媽媽下班前做好飯。
第二天上午，跟舒依一起去新的舞蹈老師那上課，就是舒依上班的那個舞蹈俱樂部。
時眠練了一上午的舞，畢竟第一次聽新老師講課，存在磨合适應階段，中午和舒依一起在附近吃飯，吃過飯，舒依回去俱樂部，她下午還有課，時眠自己坐車回家，要趕在晚自習上課前到學校。
時眠自己估摸時間，掐點到學校，去一趟宿舍放東西，然後回教室。
陸川則沒來。
昨天那番話是哄小杜的。
晚自習下課，孫思檸在生氣，她旁邊圍着一個女生一直在道歉。
“思檸，我錯了，你別生氣”
孫思檸得理不饒人:“我別生氣，你背着我，加我男朋友聯系方式，你還總找他聊天，你讓我別生氣”
女生辯解道:“思檸，我沒想瞞着你，我告訴過你，你沒聽到，我倆的聊天也很正常”
“我不管，以後你就不是我朋友”轉過來對其他人說:“你們誰要是跟她說話，就不要跟我說話，跟她做朋友，就不要跟我孫思檸做朋友”
這話擺明就是讓別人以後都不要理她，孫思檸在班級人緣好，她漂亮，大方，大家自然偏向她。
那女生還想說什麽:“思檸……”
時眠在旁邊聽了，才聽明白什麽意思。
那個男朋友說的是陸川則。
那女生去拉孫思檸的胳膊，被孫思檸甩開。
時眠看不過去:“思檸，你要不要聽她解釋一下”
那女生感激的看過來。
離孫思檸最近的那個女生說道:“你知道什麽啊，她背着思檸勾搭則哥，你是思檸的朋友，怎麽向着她說話”
時眠還沒說話，林系搶先替時眠說話:“時眠又沒別的意思，你口氣別太沖”
趙又又不甘心的閉嘴，她一直跟在孫思檸旁邊，孫思檸跟陸川則好了，她才敢叫陸川則則哥。時眠剛來，孫思檸就很喜歡跟時眠玩，趙又又怎麽看時眠怎麽不順眼。
孫思檸面對時眠口氣收斂:“眠眠，這事你別管”
說完，也沒看那個女生，自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