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到了周五才知道去春游的地點是郊區的軍事訓練基地，同學陸陸續續的來，八點準時等在校門口。
時眠靜靜的站在班級人群裏，八點大巴車準時到，一個班一輛車，來一輛大巴車走一個班級。
時眠上車時，環視車內，大多座位坐滿了，具體說，是每一個雙人座位上一個女生，占住另一個座位，趙又又故意沖她揚揚下巴，眼神嘚瑟。
時眠不理，徑直走向車廂的最後一排，路過周曉悅和向麥，看着她們擔憂的目光，沒事的笑笑，最後一排有五個座位，時眠靠窗坐下。
這時男生開始上車。
林系和陸川則是先上來的，孫思檸等陸川則快走到的時候，站起來邀請:“川則，我給你留了位置”
趙又又就在孫思檸後排，也站起來邀請陸川則身後的林系:“林系，我也給你留了位置”
一副熱戀中的女生的姿态，雙頰泛紅，姿态扭捏。
陸川則毫不留情拒絕道:“不了”
陸川則徑直向後走。
林系笑說:“我和則哥一起坐，你聽話”
女生開始調座位了，這個和那個坐在一起，趙又又也坐到孫思檸身旁的座位，一時間空出許多座位。
李遠興最後上車，上車就開始清點人數，确認都在車上，司機開始發車。
漸漸地聊天聲，吃東西的聲音開始多了起來。
林系拿出三明治，遞給陸川則，又隔着陸川則遞給時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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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眠擺手說道:“謝謝，不用了，我吃早飯了”
時眠早起去食堂吃了早飯，因為學舞蹈，保持身材的原因，她晚上吃的少，早飯必須要吃。
林系又遞給前面的男生。
林系邊吃邊傾頭問:“眠眠，你跟思檸是不是鬧別扭了”
太明顯，連男生都看出來了。
她點點頭。
他又問:“為什麽？”
時眠簡要說明:“我做了一件事讓她誤會的事”
“奧，那你們女生之間事真多”林系貼心的沒在問，兩三句話的時間，林系三口兩口就把三明治吃完了。
見他不在說話，時眠拿出耳機，播放音樂。
林系見陸川則也吃完了，又拿出牛奶給他。
陸川則插上吸管，把牛奶拿到時眠面前。
見他給自己，時眠摘掉一個耳機:“我吃過早飯了”
陸川則把牛奶塞到她手裏:“再吃點”
時眠小口喝着，陸川則又給林系要一瓶。
林系吃飽喝足開始靠在椅子上睡覺。
“是因為我嗎？”冷不丁聽見陸川則這樣一句話。
時眠不由得問:“什麽”
陸川則詢問:“你和孫思檸鬧別扭是因為我嗎”
“不是，女生之間的事”時眠撒謊了，她怕陸川則會去找孫思檸，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路段後半程，趨于安靜，大概四十分鐘後到了目的地。
等到所有的高三學生到齊，只聽一陣哨聲。
一位教官拿着大喇叭喊:“各班整隊，全體都有，稍息，立正”
各班有序的站成方隊，每班隊伍前面跑來兩個勤務兵，期中一個抱着一個大箱子。
剛才拿喇叭的教官又喊道:“我叫王小虎，是你們的總教官，現在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後，手機關機，放在前邊的箱子裏，計時開始”
“啊，還收手機”
“不是人幹的事”
“不是吧”
“這是什麽遠古時代”
叫苦聲此起彼伏。
“安靜，你們還有三十秒鐘”看着秒表，大聲說道:“倒計時五秒，五，四，三，二，一”
兩個勤務兵出動，收走手機，擡着箱子離開。
王小虎身後一排教官，走到每一個班級前面:“現在站在你們隊伍前端的就是你們的教官，這兩天內，有什麽事找各自班級的教官。現在，全體都有向左轉，向山頂操場出發，跑步走”
背包也不摘，環繞跑向山頂，在烈日下面唱軍歌，終于挨到中午吃飯時間，由各班教官帶去宿舍，放行李，二十人一間的宿舍，二十張單人床，書包都随意放在床上，緊急出去集合，等到男生女生都放好，教官把隊伍帶到食堂門口解散。
吃飯時又有規矩，食不言，不能浪費一粒糧食。
吃完飯，一個小時午休時間，下午拉練場集合。
下午各班教官帶各班訓練，六班的是一個男教官，他自我介紹叫曹自民，今年剛畢業，分配到鹽城軍事訓練基地。
曹自民先帶他們熱身跑步，室內攀登，特意是給學校軍訓提供的場地。
陸川則和陳靜楊還因為表現出衆，在晚飯前的集體大會上表揚。
吃完晚飯，晚上就不在安排訓練，可以自由活動，四處散步，十點鐘熄燈，檢查就寝。
時眠跟舍友剛走出食堂。
“眠眠”就看到宋子柚在等她。
周曉悅和向麥先回去休息了，宋子柚挎上她胳膊:“我們一起去逛逛周邊”
時眠一口應下:“好”
兩人在前邊邊聊邊走。
宋子柚拉着她:“吃飯的時候就想找你，不過王小虎太兇了”
時眠回憶了一下總教官的樣子:“總教官确實有點兇”
宋子柚又道:“不過聽別人說他還挺好的，在戰場上受過傷，還收養了三個孤兒，大兒子雲大博士，二兒子聽說也是軍官，小女兒經常來這裏訓練，咦，太可怕了”
王教官看起來也才四十歲，他的行為不禁讓人肅然起敬。
陸川則，陳敬楊，林系三人跟在兩個女生後面。
林系提議:“要不，我們也來聊天”
陳敬楊無所謂道:“好啊，反正也沒事，又沒有手機”
陸川則嫌棄道:“跟你們兩個男人有什麽好聊的”
五人向山下走去，在最下面有個湖，湖中有許多小魚，中間還搭建着一座橋。周邊綠樹環繞，真的有種隐居在深山中的感覺。
時眠和宋子柚坐在湖邊的石椅上，只能容納兩個人，三個男生各自去找地方坐，還不等坐下，就聽宋子柚說:“女生的小秘密話，你們也要聽嗎，坐遠點”
陳敬楊拉着陸川則和時眠移到湖的對面，無聊的鬥魚。
宋子柚望着陳敬楊的背影，忽的就笑了，時眠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米八五的大男生，長的一臉不好惹的面相，輸了魚，可憐兮兮的蹲在那裏。
陳敬楊是單眼皮，丹鳳眼，平常不笑的時候，眼角朝上，臉上線條冷硬，怎麽看怎麽不好惹。
宋子柚蜷腿抱膝，倚在時眠肩上，指給她看，笑說:“你看他傻不傻”
時眠手環抱她的肩膀，恐怕只有她，會說他傻了，別人都怕的不行。
她的笑容帶有一絲苦澀，訴說道:“可是我好喜歡他，長到時間連自己都記不清了，即使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在一起了，可是我心裏清楚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他不喜歡我，可是又可憐的慶幸那個人不在的日子，他只會對我一個女生好，他的一個小動作，我都會反複猜測，他是不是喜歡上我了，結果發現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又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對他來說，我不過就是鄰居家青梅竹馬的妹妹，而已”
時眠的手一下一下輕輕撫着她，無聲的安慰，宋子柚知道她一直在傾聽。
宋子柚把臉埋在時眠肩膀，她在哽咽，語氣中帶着決絕:“高考後，我會向他表白，如果他還是拒絕我，我會跟他斷的幹幹淨淨”
時眠擡頭看向月亮，今夜漫天星光:“柚子，你很好，如果他錯過你，是他沒有福氣，說明你值得更好的人，你看，今夜的月亮依舊長明耀眼，但是璀璨的星星有很多”
宋子柚沒有哭出來，她從來是驕傲的，她的驕傲只允許她冒險一次，宋子柚也擡頭望向天空。
宋子柚調整心情，聲音恹恹的“嗯，眠眠，你說的對，我們回去吧，我餓了”
時眠貼心道:“我書包裏有吃的，去我宿舍吃”
宋子柚抱着她撒嬌:“好呀好呀”
賞魚的三人把兩個女生送回宿舍，又折返回男生宿舍。
女生宿舍走廊上聊的熱火朝天，沒有手機，大家抓緊時間洗漱，熄燈後會有女教官來查寝，說一句話，站崗兩小時。
時眠帶宋子柚去宿舍，進去就找自己的書包，當時放的急，随便放的，大約記得位置，結果看到自己的包被扔在地上，床上被人潑了水。
時眠撿起書包，放在床邊，拿出一瓶水。
宋子柚憤怒的問:“誰幹的”
宿舍音量小了很多。
卻沒人回答。
宋子柚又喊一聲:“怎麽，不敢承認，敢做不敢當”
宿舍徹底安靜了。
孫思檸站起來說:“我潑的水”
時眠走到她床邊，一些同孫思檸交好的女生圍過來站在她身後，宋子柚也不甘示弱的站在時眠身後。
向麥和周曉悅兩人擋在她們兩人中間，一個勸她，一個勸孫思檸。
周曉悅勸孫思檸:“思檸，別跟眠眠賭氣，不是你做的為什麽要承認”
向麥回過頭附和:“就是就是，思檸，你想想你喝醉了，還是眠眠照顧你的”
孫思檸譏諷道:“照顧我，她那時候是在嘲笑我，看我的笑話吧”
時眠冷眼看着，問:“你是這麽想的”
孫思檸加深語氣:“對，我就是覺得你虛情假意，怎麽，覺得恩将仇報”
時眠一臉平靜:“沒有，既然你覺得我虛情假意，那就是吧”
孫思檸沉默不語。
時眠聲音中透着堅持:“曉悅，麥麥，是誰潑的水”
周曉悅猶豫道:“是，是趙又又”
趙又又的床就在孫思檸的旁邊，此時她正坐在床上怡然自得，聽到說她，就要起來理論。
還不等她起來，時眠擰開瓶蓋，幹淨利落的一瓶水盡數潑在她床上，因為沒來的急起來，睡衣上也不可幸免。
她跳起來，叫喊道:“時眠，我跟你沒完”
宋子柚撸起袖子，站到時眠身前。
孫思檸拉住趙又又。水是趙又又潑的，卻是孫思檸同意縱容的。
時眠拉住宋子柚，示意沒關系，重新走到孫思檸面前。
時眠看着她說道:“思檸，之前的事，我不計較，是因為那時候我們還是朋友，但現在不是了，所以，以後即便是你，我也會打回去的”
兩人冷戰的這一個星期，她會故意在她值日完以後往地上扔垃圾，會在熄燈睡覺時，找一堆人偷偷來宿舍聊天，時眠想她現在生氣，總會聽她解釋的，約定聽她解釋的那晚，孫思檸直接沒回宿舍。時眠一直忍着，是因為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孫思檸是她初來陌生環境，第一個對她好的人，讓她在陌生的環境中不孤單的人，她珍惜她們之間的友情，所以忍讓。
宋子柚拿起她書包:“眠眠，走，我們一起睡”
時眠和宋子柚一起走，沒去看其他人的臉色。
時眠去向女教官打報告，和宋子柚擠在一起。
兩人洗漱完，躺在單人床上小聲聊天。
宋子柚小聲問:“是不是因為陸川則”
時眠:“你怎麽知道”
“嘿嘿”她得意的說:“我看的出來陸川則對你有意思，孫思檸又一副天天巴着陸川則的樣子，不難猜”
時眠問:“能看出來嗎？”
“當然了，陸川則的眼睛天天像長你身上了，他跟你表白沒有”宋子柚看時眠的表現，就能猜到肯定有。
“別瞎說”時眠想到聖誕節的時候:“算是吧”
“跟我說說，我跟陸川則認識這麽久了，還沒見過他跟誰表白”
時眠把聖誕節的事情跟她說。
宋子柚八卦之火燃動:“陸川則還會說情話，大新聞”
時眠伸手捂住她的嘴:“睡覺”
宋子柚環抱她的腰，應道:“好，我們眠眠害羞了，睡覺睡覺”
周日下午就結束訓練了，周教官說道:“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你們的态度是正确的，希望同學們以後做一個有用的人，報效祖國”
還是那兩個勤務兵，把裝手機的大箱子擡出來，手機歸還給學生，大巴車已經停在基地門口，有人紅了眼眶，各班的教官把同學送上車，周小虎沒出來。
坐在回程的車上，看着窗外不斷遠去的樹木，時眠是沉默的狀态，陸川則的眼睛追随時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