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怎麽追?挺急的

第32章 怎麽追?挺急的。

季知還就這樣平靜的講述着自己的過去,平靜的仿佛那些痛苦的經歷都與他無關。

蒲钰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季知還身邊,眼睛濕漉漉的,裏面蓄着一汪淚水。

“還好你熬過來了。”蒲钰目光灼灼。

季知還也看着他的眼睛,說道:“對啊,還好我挺過來了。”

本以為蒲钰會說些安慰的話,但他并沒有,他只是在慶幸,慶幸季知還沒有放棄自己,還有惋惜,惋惜自己沒有早一點遇到季知還,這樣就能給季知還很多的愛。

蒲钰身上的味道是熱烈的,當他的懷抱靠過來的時候,季知還覺得自己似乎跟陽光撞了個滿懷。

十幾歲的季煦,以為考上大學就是他最幸運的事,二十歲出頭的季煦,以為遇到了老師就是他最幸運的事情,三十歲的季知還,卻覺得,遇見蒲钰才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所以,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的美好,只是我們還沒有遇到。

天色已經不早了,石桌上的茉莉花茶早就失去了溫度,只有幾朵茉莉花還孤獨的飄蕩在水面。

“今晚的月亮真亮。”蒲钰擡頭看着天空。

亮的不止是月亮,還有蒲钰的眼睛。

“是啊。”季知還也跟着擡起頭。

“所以…”蒲钰說道:“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好。”季知還把已經冷透的茶喝掉,起身說:“我去給你收拾下房間。”

“收拾房間幹什麽?怪麻煩的……”蒲钰說到一半才覺得有些不妥當,前不久才說了要追季知還,這會兒就說要跟他睡一張床,這個剛見面就說要上床的渣男有什麽區別:“我是說,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麻煩你。”

蒲钰尬笑幾聲,自己走到客房去收拾了。

客房還是上次高恒來住過的,床單和被套都沒有換,其實蒲钰倒是不嫌棄,兩人之前也經常睡在一張床上。、

但是季知還都拿了幹淨的床單過來了,蒲钰還記得那個床單,之前在季知還床上出現過。

蒲钰接過床單,湊在鼻子底下聞了下,果然有一股芍藥花的味道。

他這動作被季知還盡收眼底,笑着問他:“你幹什麽呢?”

“上面有你的味道。”蒲钰毫不掩飾的說。

季知還手上的動作微停,片刻後說道:“什麽味道?”

“芍藥花。”蒲钰又聞了一下,然後放下了床單,直接湊到季知還頸邊,深吸一口,鼻尖的溫度有些涼,像是蜻蜓點在水面上,一個溫柔又含蓄的吻。

兩人似乎都想起了白天那個類似于安慰的親吻,季知還還沒什麽反應,倒是蒲钰先紅了耳朵,往後退來了一大步,然後結結巴巴的說:“我自己套吧,你快去睡覺。”

“我幫你吧,才睡醒沒多久,現在還睡不着。”季知還知道他不好意思,也沒多說什麽,熟練的幫他套被子。

“那你今天晚上也得睡覺啊,不能把時差搞亂了。”蒲钰說:“睡不着也別吃藥了。”

“好,不吃藥。”季知還點頭。

“嗯,那你晚上要是睡不着就叫我陪你說話吧。”蒲钰幫他捉住被子的一角。

雖然季知還白天睡了很久,但他還幾天都沒有睡好,加上今天袒露心扉,讓他心裏輕松了不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這下失眠的變成了蒲钰,他在腦子裏想了一晚上該怎麽追人,他是談過幾個女朋友,但從來都不是他主動的,有時是朋友的慫恿,大家又是喝了酒,腦子容易上頭,半推半就的就同意的,第二天蒲钰一清醒,就後悔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追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生,他當然得好好盤算一下。

思索了半夜,蒲钰最後拿出手機搜索。

“怎麽追男生,挺急的!!!”

帖子很快就有人回複了:女追男隔層紗,加油啊,集美!

蒲钰回複:我是男的。

網友:等等!讓我縷一縷,你是男的,你想追的也是男的……

蒲钰:對!我喜歡男的。

那條帖子在蒲钰回複完這條後,陷入了一片沉默。

過了好半天,那人才回複了一句:喜歡上一個直男是沒有結果的,兄弟,我勸你盡早收手。

蒲钰看着這條評論,陷入了沉思,季知還好像也沒有那麽直吧,自己白天親他的時候,他好像也沒有拒絕啊。

他自己看不準,難道高恒還看不準嗎

蒲钰直接打電話給高恒,向他尋求一點幫助。

高恒似乎已經睡了,接電話的聲音軟綿綿的:“幹嘛?”

“這才幾點你就睡覺啊?”蒲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以前你不都是通宵的嗎?”

“現在哪裏還能跟之前比啊?”高有氣無力道:“不早點睡,怎麽趕早八啊!”

“我知道你很困,但你先別困。”蒲钰說出了困擾自己的問題:“你經驗豐富,告訴我怎麽追人。”

“你?追誰?季知還?”高恒不等蒲钰回答又接着說:“季知還還用你追?你倆不是兩情相悅嗎?”

“什麽兩情相悅啊?我跟他表白他都拒絕了。”蒲钰說道。

“什麽?”高恒震驚的從床上坐起來:“他拒絕你?不是,你竟然表白了?你怎麽表白的?”

“我就問他喜不喜歡我啊,還能怎麽表白。”蒲钰說的很平淡,但那頭的高恒卻不淡定了。

“你這也太直球了吧。”高恒屬實佩服:“那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拒絕你了,但是你不想放棄,打算追他。”

“對,就是這麽個情況。”蒲钰點點頭:“你給我出出主意啊,我都沒追過人,我這第一步該幹什麽?”

“我想想啊。”高恒思索片刻:“按照我以前追人的辦法呢,就是投其所好,送一些對方喜歡的小禮物,然後再表現出我貼心的一面,基本上就拿下了,但是你這個情況不同啊,季知還也不差那幾個禮物,你讓我想想。”

“那你快想啊。”蒲钰催促道。

“哪有那麽快的!”高恒說:“先睡吧,等我明天想好了發微信給你。”

“行,那你明天發給我啊!”蒲钰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遍。

“知道知道,把心放在肚子裏,兄弟的終身大事,我肯定上心。”高恒打着保票。

有了高恒這個軍師在,蒲钰放心了很多,把手機一放,轉頭就睡着了。

休息了一晚上,季知還的精神狀态好多了,一大早就起床給蒲钰做早餐。

反倒是蒲钰,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子,起床發現季知還房間裏沒有人,才溜達到廚房去。

“醒啦。”季知還聽見身後的動靜,頭也不回的說。

蒲钰打着哈欠,說道:“對啊,好困!”

“剛起床就困?你昨晚幹嘛去了?”季知回頭看他,果然有兩個大黑眼圈子。

“想了一晚上。”蒲钰走到他身邊,像沒骨頭似的靠在他的身上:“想了一晚上,該怎麽追你。”

季知還失笑:“這麽為難你?那你之前怎麽追的女生?”

“為難倒是不為難,就是想找個最好的辦法嘛。”蒲钰揉揉眼睛:“還有,我之前可是沒有追過人的,你是我追的第一個人。”

“那我還挺榮幸的。”季知還笑道。

“那可不,你就偷着樂去吧。”蒲钰朝他調皮的眨眨眼睛。

“快去洗漱了吃早餐,眼屎還挂在眼睛上呢。”季知還毫不留情的說道。

這下蒲钰一幅氣急敗壞的表情:“什麽眼屎,那叫珍珠,會不會說話?”

“行,那你快去把你的珍洗幹淨。”季知還順着他的話說。

蒲钰氣呼呼的去洗漱,季知還也做好了早餐,端進客廳,等蒲钰出來。

浴室裏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季知還聽着水聲的變化,猜測他應該快出來了。

他撸了把頭發,看着季知還道:“我用了你的毛巾擦臉,你不介意吧?”

“你都已經用了,我再說介意也晚了吧。”季知還招手,示意他坐下來吃早餐,然後故作驚訝的問:“你用的那條毛巾?是那條珊瑚絨的嘛?”

“對啊,就是那條,怎麽了?”蒲钰抓起桌上的小豬包就往嘴裏塞。

“那條…是我擦腳的。”季知還說道。

蒲钰吃包子的手愣住,随即又反應過來,季知還是在逗自己玩兒,怒吼道:“誰家洗臉的毛巾和洗腳的毛巾放一起啊,你變态啊!”

“好兇哦。”季知還饒有興致的看着他發火。

蒲钰拼命平複自己的心情:“別逼我在最快樂的時候扇你嗷。”

“別扇我了,吃個雞蛋。”季知還把手中剝好殼的雞蛋遞給他。

蒲钰嫌棄的搖搖頭:“不要,最讨厭吃水煮蛋了,我要吃煎雞蛋。”

“那你先吃着,我去給你煎雞蛋。”季知還把水煮蛋放進自己碗裏。

“哎呀,算了,我就吃水煮蛋吧。”蒲钰又從季知還碗裏把那顆雞蛋拿了過來。

兩人磨磨蹭蹭的吃完早餐,蒲钰問季知還今天有什麽安排沒有。

季知還也搖搖頭,平時他也都是呆在家裏畫畫或者是發呆,偶爾天氣好的時候會去山頂看月亮,要真問他有什麽安排,他還真的說不出來。

“那我們去城裏找路哥玩兒吧。”蒲钰提議道:“好久沒吃路哥做的菜了。”

“行,那我跟他說一聲。”季知還點頭。

蒲钰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說道:“那今天我開車,我先回去換件衣服,一會兒你在我家門口等我。”

季知還看着着急忙慌的蒲钰,阻止道:“我不用換衣服,我們直接開車下去就行了。”

“那也行,你收拾收拾,我等你。”聽了季知還的建議,蒲钰又安心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其實季知還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喂了魚,澆了花,把家裏一些該關掉的電器關閉後,就可以出發了。

蒲钰說要開車,就得從一開始就開,他很長時間都沒有摸過車了,自家車庫裏那些寶貝車,不知道有沒有人幫他定期保養一下。

開車下去很快,到蒲钰家門口的時候,爺爺奶奶都在家。

看着蒲钰跑着進來,臉上還帶着笑意,身後跟着的是季知還,老倆口就明白了,這是和好了。

“喲,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不吵架了?”奶奶拉着蒲钰問。

蒲钰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季知還:“哎呀,吵架都是小孩子才幹的事,我們才沒吵架呢!”

“沒吵架,那你前幾天哭喪着臉給誰看呢?飯也吃不下,覺也不想睡,還拉着我談心。”奶奶故意說給季知還聽。

“奶奶,你別說了,我去換衣服,一會兒去找路哥玩。”蒲钰說完,拉着季知還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還是上次蒲钰發燒的時候,季知還進過蒲钰房間,當時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沒有仔細觀察,當然現在仔細觀察也沒有觀察出什麽結果來。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櫃,屋裏的光線也一般,只有牆上那扇小窗戶能透些光進來。

但蒲钰的房間沒有那些土房子的潮味兒,也許跟着這個房間比較向陽有關系。

這樣一看,像蒲钰這麽金貴的人,能在這裏堅持住下來,已經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了,也難怪他一開始想要逃跑。

蒲钰一進房間就打開了衣櫃,衣服按照季節挂的很整齊,只是擠的緊緊的,顯得這個小衣櫃有些不夠用。

蒲钰察覺到季知還的目光,解釋道:“其實沒有這麽多衣服的,我哥來的時候又給我帶了很多衣服,這個衣櫃就裝不下了。”

“嗯,只是在這裏也穿不了這麽好的衣服。”季知還說道。

“這倒還好,反正也只是一件衣服,穿壞了就不要了呗。”蒲钰在櫃子裏挑挑揀揀,還不忘回頭說:“房間沒有椅子,你先在床上坐一下。”

蒲钰床上的被子還扭成一團,很明顯是一起床就出了門,也或許是他根本沒有疊被子的習慣,每次在季知還家也是,早上起床時被子是什麽樣,晚上去睡覺的時候被子還是什麽樣。

季知還順手把他的被子鋪整齊,然後才在一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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