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義小狐

第25章 正義小狐

幾人一塊送走了采訪組,莫北湖掃了眼仍然頑強趴在路徵背上的鬼。

過了正午陽氣最重的時候,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它仿佛又緩過來不少,沒有一開始抖得那麽厲害。

莫北湖看鬼,鬼也在偷偷觀察他。

它琢磨着,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北湖一出現,它就打心底裏油然而生一股危機感。

難道是人不可貌相,這麽多人裏,莫北湖才是陽氣最重的那一個?

莫北湖站在路徵右邊,鬼挂在路徵後背上,忍不住悄悄挪到了左邊。

莫北湖腳下步子一變,不動聲色地挪到了路徵左邊。

鬼大驚失色,又匆忙挪到了右邊。

莫北湖正要再次跟過去,路徵好笑地按住他的腦袋:“你幹嘛呢?圍着我繞圈圈啊?我眼都花了。”

“哇,又磕到了。”傅歡捧着臉,也不知道是故意惡心他們,還是已經把自己洗腦了,“湖湖你好像圍着路哥轉的修狗啊!”

路徵嫌棄地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不是!”莫北湖含糊地說,“我是……保護路哥!”

他目光堅定,“沒錯,我是路哥的保安!”

“你是保安?”路徵好笑地戳他額頭,“你那麽大點保護誰呀?”

莫北湖試圖據理力争:“我……”

Advertisement

“行行。”路徵敷衍地答應,“晚上多吃兩塊肉啊,才有力氣當保安。”

莫北湖眼睛亮閃閃地點頭答應:“好。”

這個可以。

三人回到訓練場內,發現謝爻已經睡醒了,正自己劃着輪椅到處溜達。

路徵哼笑一聲,揶揄他:“喲,謝大爺,睡醒了?”

“嗯。”謝爻回過頭,十分自然地問他,“你們什麽時候吃飯啊?”

“真行。”路徵抽了抽嘴角,“兩眼一睜就是要飯,我是你媽啊?”

謝爻無視他,扭頭看向莫北湖:“湖湖,我肚子餓了。”

“喊湖湖也沒用。”路徵翻了個白眼,“還有半小時才放飯,忍着。”

謝爻悠悠嘆了口氣,看路徵就要離開,問他:“你幹嘛去?”

“訓練。”路徵雙手插兜,“下午陪采訪,今天訓練還沒做。”

“那麽拼?”謝爻微微蹙眉,“你也別崩太緊。”

“放心。”路徵擺了擺手。

傅歡一臉崇拜地看着路徵離開,握緊雙拳:“路哥好努力,我也不能松懈!”

謝爻挑眉問他:“你也要加練?”

傅歡已經掏出了手機:“我給大家再發點物料,昨天拍的合照還沒發出去呢。”

“标題就寫《哭哭,大家都不說甜,路哥說以後再也不賣了》。”

謝爻:“……”

他語重心長地對莫北湖說,“你跟他們學演技就好了,其他的別學。”

莫北湖半懂不懂地點頭答應了。

……

到了飯點,莫北湖推着謝爻去拿了盒飯,又去叫路徵來吃飯。

“來了。”剛補了訓練,路徵滿身是汗,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對着他抱怨,“我就說頭發長了麻煩,還是沒頭發的時候好。”

他擦着頭發,微微皺眉,活動了下左肩。

莫北湖有些緊張地問:“怎麽了?”

“沒事。”路徵好笑地擡頭,“你怎麽也跟着咋咋呼呼的?他們跟你說什麽了?”

莫北湖老實點頭:“大家都說你太拼了。”

路徵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沒辦法,我也只會這個。”

莫北湖默默走到他身邊,把手裏的水遞給他。

路徵笑了笑,就着水咽了顆止疼片,對他說:“等會兒出去,不然他們看見了,又要說我。”

莫北湖乖乖點頭,陪他一塊在窗前站着。

路徵看着窗外:“老鄧這個本子是為了我特地找的,我不想辜負他。”

莫北湖應了一聲:“嗯。”

“其實現在我也不缺錢了。”路徵看着他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之前做手術的時候,也确實是想過退了。”

“只是才歇了半個月,天天看着那麽多人牽挂我,還是閑不下來。”

“我當時聯系老鄧,只是随口一說,要不試着轉型,打戲少一點,多一點文戲……”

他苦笑一聲,“他立馬就弄了個本子。”

莫北湖趴在窗口:“鄧導很欣賞你。”

“那麽多年了,有感情了。”路徵笑起來,“我很年輕就演戲了,除了這個我也不會別的。”

“我喜歡演打戲,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圈子裏,就打戲算是獨一份。其他的,比我演的好的多了去了。”

“這部戲,我也不确定減少打戲的份額,我演別的還能不能讓觀衆滿意。”

“當然了,也得讓我自己滿意。”

路徵看着前方,一向堅毅的臉上目光格外執着,“但總得試試。”

莫北湖小聲問:“為什麽?”

路徵後仰着把頭探出窗外:“平白接受了那麽多喜歡,總感覺得做點什麽。”

莫北湖十分贊同:“這倒是。”

受人供養,就要庇護一方,理應如此。

怪不得他也能當菩薩。

莫北湖正要說話,一扭頭,對上抱着路徵手臂一臉垂涎的鬼影,又沉默下來。

果然還是得教訓一下這色鬼。

……

入夜,劇組的人都休息了,一道毛絨絨的白影竄進茫茫夜色裏,循着陰森鬼氣,找到了蹲守在路徵門口的色鬼。

它比白日裏氣息凝實許多,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莫北湖眼睛眯成一條縫,靈活躍起,“咚”一聲從天而降,一屁股把它壓扁在了地板上。

“啊——”色鬼發出一聲慘叫,掙紮着擡起頭,“什麽東西!”

莫北湖一抓把它按在了地板上,低喝一聲:“大膽狂徒!你可知罪!”

色鬼一驚,驚慌失措地回答:“我、我幹什麽了!我可沒幹什麽壞事,我一直是守法公民!”

“你還敢說?”莫北湖正義凜然,“你今天騷擾路徵!”

色鬼沉默了。

莫北湖毛爪用力,壓了壓他的腦袋:“你承不承認!你還想偷看人家上廁所!”

“我沒有!”色鬼伸着脖子據理力争,“我承認他真的很帥,但我也是有底線的!我只是好色不是下流!我沒有偷看他上廁所,我等在門口了!”

莫北湖猶豫一下,琢磨着:“好像是這樣……”

“對吧!”色鬼哽咽着,“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當鬼了做這種事也會被人看見啊,嗚嗚嗚,我以為沒有人會知道的!”

“要是我知道有人會看見,我肯定會穿條褲子的嗚嗚嗚!”

莫北湖茫然地看了眼它的下丨半身——它不是穿着褲子呢嗎?

“咳。”莫北湖沒有露怯,一本正經地說,“反正你之後不許再這樣了。”

色鬼點頭如搗蒜,小心翼翼看它一眼:“你……啊不,您是狐仙嗎?”

莫北湖身後的尾巴翹了翹。

這地方的靈力确實稀薄,鬼連妖仙都分不清。

莫北湖眯起狐貍眼,裝模作樣地說:“……本仙還在修行中。”

“哦哦。”色鬼不疑有他,連忙尊敬地喊,“狐仙大人!”

它躊躇地問,“那我以後不摸他了,就看看,行嗎?”

“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麽別的愛好,就是愛看點帥哥,最好是不愛穿衣服的肌肉男。”

“唔。”莫北湖思考了片刻,交代他,“光是看看可以,但不能太過分。”

“人活着要遵守法律,陰間也有自己的規則,做了壞事,可都是會被記着的。”

色鬼吓得一個激靈:“那、那做好事呢?”

“當然也會被記載了。”莫北湖微微點頭,“你要做個好人……哦不對,你已經死了。”

他語重心長地勸誡,“做個好鬼。”

色鬼趕緊點頭:“好的好的,我努力做點好事,争取下輩子投胎做個富二代,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就能看上帥哥。”

莫北湖看他認錯态度良好,也沒有真的做什麽害人的事,勉強松開了爪子,放他離開。

色鬼離開後,莫北湖繞了個圈子,爬上了路徵的窗臺。他兩只前爪搭着窗臺,後腿努力蹬了好幾下,總算扒着窗臺爬進了路徵房間內。

——莫北湖把系統忽悠走了,它一聽說莫北湖晚上要去打鬼,十分配合地逃離了現場,據說現在去許交君劇組幫他查探那個“漂亮傻子”角色的消息了。

走之前,莫北湖讓它花一點積分,開了路徵房間的那扇窗。

床上路徵大剌剌袒露着上半身,睡得微微起伏。

如果被外人看見,肯定又要說他大方。

但很可惜,唯一的目擊者莫北湖同志,尚且不懂欣賞沒毛人類的美好。

他只看見路徵的左半邊身體想當僵硬,顯然在睡夢中也沒有完全放松下來,生怕壓到自己的左肩。

莫北湖輕手輕腳地踏上床鋪,伸出雪白狐爪,輕輕按在了路徵的左肩上。

——他打算偷用一點愛意值,不能讓系統發現,所以才想盡辦法忽悠它走。不然的話,就門口那只慫慫的色鬼,也不是非處理不可。

看着睡夢中眉頭緊鎖的路徵松開眉頭,呼吸逐漸變得更加沉穩,莫北湖滿意地收回了爪子,又悄悄從窗口鑽了出去。

踩着狹窄的窗臺,莫北湖看見隔壁半開的窗戶,一時間有些猶豫。

——謝爻今天住在劇組,就在隔壁間。

莫北湖見過他站起來,知道他大半是在裝病,但卻不清楚他的腿真實情況怎麽樣。

機會難得,他正好沒關窗,要不也趁着系統不在,偷偷看一眼?

莫北湖打定了主意,輕巧地跳到了謝爻的窗臺前,故技重施,奮力撲騰後爪,從窗戶裏伸進一個腦袋,正要甩開挂在頭上的窗簾,忽然遮住它眼前的簾被人打開了。

謝爻站在窗前,拉開窗簾的一瞬間和他四目相對。

莫北湖:“……”

救命啊,怎麽有人淩晨三點還不睡啊!

謝爻也相當震驚,一向從容的臉上難得露出些震驚,他緩緩開口:“薩摩耶?”

莫北湖:“……”

他正考慮着要不“汪”一聲算了,謝爻又自己否認了:“不對。”

“好像是狐貍。”

莫北湖一時間不知道該欣慰他有眼光,還是擔心自己身份要暴露。

他眼珠轉了轉,後腿緩緩曲起,準備發力逃離現場,就看見謝爻試探着對他伸出手,嘴裏情不自禁發出三個音節:“嘬嘬嘬。”

莫北湖:“……”

你都知道是狐貍了,怎麽還“嘬嘬嘬”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