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亮
第19章 月亮
錢巧巧氣的要死。
祝茉簡直像被這個土老帽迷了魂, 不分青紅皂白袒護她。
不是故意的？怎麽可能，天底下哪有那麽巧的事！
“呵呵，那你剛才往陸哥哥懷裏倒總是故意的吧。跑道旁有那麽多人，我才不信你就正好倒到陸哥哥懷裏！”
許時桐焦急地拽住祝茉的纖細手腕, 連忙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茉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巧！”
【還能為什麽, 男女主某種神秘的吸引力呗。】
李歆微笑吐槽。
祝茉：“嗯, 我知道。”
錢巧巧：“……”
得, 合着我又說了屁話。
全都是一丘之貉！
“本小姐的時間很寶貴, 才不要和你們浪費時間。”錢巧巧抱胸, 冷哼着撥一下栗色卷發，下巴擡起，帶着穆婷雅趾高氣昂地瞪着門口的保镖：“我要走了, 放我離開。”
保镖沉默如山，完全忽視只到他們腰部的兩個女生。
“……”
錢巧巧氣急敗壞，轉身沖祝茉喊：“祝茉！你讓我離——”
她話未說完, 鞋底劃過地板“呲啦”一下，一只白皙的手擡起, 扼住錢巧巧雪白柔軟的臉。
四下驀然靜默。
錢巧巧的聲音倏地消失，杏眼圓睜, 微縮的眼瞳映出祝茉冷淡到沒有一絲情緒的面孔。
祝茉細長的指節不輕不重地捏住錢巧巧的臉頰，将錢巧巧臉頰的肉捏的鼓起。
比錢巧巧稍高的身高令她低眉, 指尖的涼意透過皮膚, 錢巧巧全身上下過電般汗毛陡立。
“幹、幹什麽？”
“你放開我……祝茉！”
錢巧巧含糊不清地說, 手抓着祝茉捏住她臉的手腕往下拽，一邊拽一邊威脅。
明明祝茉沒怎麽用力, 錢巧巧卻掙脫不開，透出一股色厲內荏的意味。
錢巧巧被突然冷臉的祝茉吓的不輕
讨厭的祝茉，只會欺負她！
“祝茉姐，你做什麽！”穆婷雅捏住裙擺，語氣焦急。
心裏卻有幾分興奮。
錢巧巧這個蠢貨終于惹毛祝茉了麽？不枉她以往的挑撥離間。
祝茉眉間淺淺浮現出一條褶皺，露出幾分躁意：“蠢貨。”
錢巧巧：“？”
“罵我？”
“……”
“憑什麽罵我！就你聰明？”
“不然？只會用些下三濫的上不來臺面的伎倆。且每次都漏洞百出，被人利用還得意洋洋，說你是蠢貨都侮辱這個詞。”
李歆：“我靠！茉茉帥死了，你是我的偶像！”
【我靠，冷豔女二也能說這麽多字，我怎麽沒錄下來，好可惜！】
祝茉：……
忽略李歆的心口不一，祝茉眉眼微凝，錢巧巧眼底逐漸溢出一層水霧，淚眼婆娑，巴掌大的小臉漲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祝茉，我恨你！”
她拍開祝茉的手，扭頭用力推開保镖就往外沖，高跟鞋在樓道中發出噠噠噠的清脆回響。李歆十分佩服。
【穿高跟鞋還能跑這麽快，這無腦女配也算是有點本事吧。】
李歆搖頭，嘆息，默默豎起大拇指。
一扭頭發現白蓮花腳步放輕悄摸往門口溜去。
“還有你。”
祝茉睨一眼穆婷雅。
病房驀然安靜，一陣風順着半開的窗鼓起潔白的窗簾。
語調中漫不經心的涼意蔓延滲透進空氣。
“還有你，什麽意思？”
【怎麽這麽像死亡預告……】
李歆疑惑，在心裏嘀嘀咕咕。她沒有注意在她挪開視線的一剎那，穆婷雅的臉色霎時蒼白。
——
李歆很快就明白祝茉的話是什麽意思。
——穆婷雅轉學了。
“聽說穆夫人為她相了一門親事，馬上就要訂婚了，那個男的是光華集團董事的兒子，腿有殘疾，精神也有問題。”
“不會吧……穆婷雅才十七，也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啊？”
“好像是先訂婚，這幾天穆婷雅都沒去上學，就在家裏等着訂婚宴呢。”
李歆聽了一耳朵八卦，回味了下，臉上表情五味雜陳，欲言又止地瞄着祝茉。
【白蓮花這下場有點慘啊，是祝茉幹的？穿進小說這麽久我都快忘了祝茉在書裏是多麽變态冷酷了。救命！我以前沒得罪過她吧……】
祝茉微微嘆一口氣。
澄粉的霞光自窗外傾瀉，如霧般氤氲落在祝茉的眼底。
“……穆婷雅，是我讓她轉的學。但她訂婚，和我沒關系。”
李歆被祝茉漫不經心擡眼的驚豔給唬住，“啊，是，對。”
【她在給我解釋？！是給我解釋是吧，怕我誤會她！天哪，祝大小姐什麽時候這麽在意我了？】
【不會是桐桐不在，她寂寞，所以才對我好點臉色。沒錯，就是這樣，除了桐桐，也沒看見她有別的朋友，呵呵，被我抓到弱點了吧，祝茉！】
李歆托腮，意味深長的目光在祝茉清冷的面容上轉悠兩圈。想要壓住得意的笑容，又忍不住，唇角不住抽搐。
好惡心。
祝茉打了個寒顫，拎起書包便往外走。
不知從哪出現的保镖接過大小姐的書包，娉娉婷婷的身影被幾個高大的保镖包圍浩浩蕩蕩地離去。
李歆：“嗯？”
“你去哪？”
“祝茉，不是，這就走了？”
祝茉的聲音如漂泊的蒲公英落下：“給親愛的、獨一無二的、最好的朋友，送作業。”
李歆徹底呆住，如同被雷擊中石化般：【誰？誰？桐桐？你們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怎麽會這樣，這不科學！我好不容易穿個書女兒怎麽被女二拐跑了……】
李歆懷疑人生。
“誰？誰？誰是你親愛的，祝茉，你給我說清楚，你個死人臉還能有最好的朋友，還獨一無二！”
錢巧巧暴躁的嗓音小辣椒般火爆跳躍，李歆看了她一眼，驚濤駭浪的心情莫名平靜了下來。
嗯。
她不是一個人。
——
流暢如魚的車內，車窗慢慢拉下，一只瓷白潤玉的手虛虛搭在漆黑的窗邊。
“大小姐？”
“等一下。”
司機透過墨鏡，看向眼前這座全國排名數一數二的大學。
本要繼續行駛開往大小姐同學家，但車開到半路，大小姐突然勒令停車。
……大小姐，這是看上國內的大學了？不是說好了出國讀大學。
主家的心思司機琢磨不透，反正大小姐讓停車他就靠路邊停下。
順帶翻出太陽傘，貼心的為大小姐起興致想要逛逛校園做好防曬的準備。
昏黃的夕陽斜斜灑入半開的車窗，祝茉的面容一半攏在陰暗的車窗內，一半沐浴光芒柔和的橙光下。
紫藤大學校門口，男生逆着光，修長的身形揉成模糊的影子。
祝茉望着男生逐漸清晰的身影，把車窗全部拉下，“許哥。”
耳畔傳來祝茉的音色，許時若停住腳步，看向停在路邊的車：“茉茉？”
許時若穿着白襯衣，幹淨周正，單肩背包，清朗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往上提了提包，腳步加快走向路邊停靠的車。
祝茉：“許哥在紫藤大學讀書？”
許時若唇線彎起：“是啊，茉茉來玩嗎？”
祝茉：“我送作業給桐桐，半路看到許哥，許哥上車吧，正好一起回去。”
許時若不推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熟悉的清冽淡香鑽入鼻腔，伴随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裹挾而來。
祝茉呼吸微滞，手指按向車窗的升降開關。
車窗緩緩升起，光芒逐漸削弱，祝茉随意一瞥，察覺到窗外窺探的視線。
她凝神望去，是幾個女生，盯着她的車。
今天司機開的車是蘭博基尼，色調內斂暗奢，車标簡單顯眼，一目了然。
而許時若，書中男三，前期貧窮勵志的男配，大學期間清貧堅韌，一步一個腳印打造出不可小觑的集團——
“……許哥，我大概給你惹麻煩了。”
“什麽？”
你清貧堅韌不為強權折腰的人設保不住了。
——
身旁的人存在感異常強烈。
車廂越寂靜，許時若的氣息便越發強烈。祝茉突然感覺感官變得十分敏銳，一切觸感都放大幾倍，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許時若坐進來，書包放到身側。祝茉的視線放到他搭在腿上的手，清瘦修長，骨節分明。
得找點話題。
祝茉睫毛斂下，“小貓，怎麽樣？”
“嗯……吃的好，睡的香。”許時若嗓音懶懶地落在祝茉耳畔。
祝茉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一個可愛的小毛球。
她抿唇：“許哥，便利店是我拜托你們照顧小貓的費用。店裏的一切運行有我的人看顧着，你們不要拒絕。”
祝茉不是不疑惑明明有一個便利店的利潤收入，許時桐卻還是去打了工。
……還遇到了陸鄞飛。
應該是無法接受她送的便利店。
許時桐習慣為別人着想，看似心軟，骨子裏卻有一股固執。該是不願接受這份對她而言較為昂貴的禮物。
或許已經給許時桐造成了心理負擔。
祝茉躊躇地問出，身側的人卻沒有回複。
這很少見。
許時若那麽好的脾氣，向來不會讓氣氛變得尴尬。
祝茉疑惑地乜一眼許時若，剎那間與許時若的目光相撞。
許時若規整襯衫下的肌肉倏地繃緊，瞳仁瑟縮了下，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祝茉微微怔忡。
……方才許時若一直在看她？
是因為她的問題，很難回答麽？
“桐桐和我說過，她不能接受你送的便利店。她覺得養貓不需要那麽多費用。”
許時若語氣微頓，祝茉注視的目光下，修長的手指蜷縮了下，緩緩道：“我給小貓單開了一個銀行卡，便利店的利潤會打到那個卡裏去。養貓的費用也從那裏扣。”
“所以不用擔心，小貓還是你在養的。”
說着，他唇角彎了彎。
祝茉定定地看着他。
黯淡的車內，許時若眼瞳似乎也染成暗沉的顏色。
他神情溫潤依舊，祝茉卻覺得他唇角噙的笑意，極為公式化。
像是名利場上虛與委蛇、笑容滿面的人們。
便利店，果然還是太為難他們了吧。
像他們這種人，給予不平等的金錢，會給他們造成負擔吧？
等見了許時桐，不若收回便利店。
換成定時打錢？
——
小貓聽到開門聲，喵嗚着跑過來蹭許時若。
“哈哈，祝茉，沒想到吧，我先到的桐桐家！”李歆大笑着跑出來，展現她沾滿貓毛的衣服。
祝茉：“你怎麽來了？”
李歆：“我怎麽不能來，我偏來！”
【想瞞着我搞事情是吧，門都沒有！】
李歆驕傲地哼了一聲：“大小姐就知道磨磨蹭蹭，比我早出發還這麽晚到，我都不稀罕說你！”
祝茉賞了她一個冷笑。
李歆立馬認慫。
現在她可不敢招惹祝大小姐，穆婷雅就是前車之鑒。
不過嘴巴賤的毛病很難改掉，總是習慣性過過嘴瘾。
“那個……許哥，你們一起回來的啊。”
許時若揉了揉貓貓頭，“路上碰到了。”
“哦……哦。”
許時若放下背包，自覺走入廚房：“你們學習吧，晚上留下來吃飯？”
李歆頓時星星眼：“要留下來！”
祝茉：“麻煩許哥了。”
李歆詫異地看了一眼祝茉。
【不愧是許哥，祝茉一看就嘴刁，天天山珍海味吃慣了，許哥只靠家常便飯就能留住祝茉的胃，人夫感爆滿！】
祝茉微笑，充耳不聞地拎起書包往卧室走，不經意間踩過李歆的腳面。
“嗷！祝茉，你絕對是故意的！”
“桐桐，祝茉欺負我！”
——
許時桐腳踝扭傷，醫生建議修養。
見到祝茉來，許時桐發愁的神情立馬變成歡喜。
“茉茉！你來給我送作業了？你真好。”
祝茉将書包放下，一本書一本書的往外掏：“還有今天的筆記，你有時間可以補一補。”
“啊啊啊太感謝了！”許時桐差點站起來，“我剛在擔心缺課該怎麽辦，幸好還有筆記可以提前補一補。”
“原來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沒上學？”李歆滿臉問號。
【不愧是女鵝，不高興的原因竟然是不用去上學……她學習都那麽好了還那麽努力，嗚嗚嗚相比之下我像個廢物。】
李歆在班上排名不上不下，A班的整體質量高，李歆的成績穩穩能上一本。
但許時桐全校前三的好成績，應該是奔着紫藤大學去的。
許時桐點點頭：“每一天都不能松懈。”
李歆：欽佩臉。
【小說中女鵝因為陸鄞飛遭受一段時間的校園霸淩，成績一度下降，差點被勸退。如今女鵝和陸病嬌雖然沒有進展，卻能過平靜的高三，其實也是好事吧。】
李歆聳聳肩。
祝茉在旁沉默片刻，坐到許時桐身側，輕聲道：“養貓的費用，如果你們覺得……”
“啊，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
“多虧了茉茉你的寄養費，小貓做了全身檢查，還打了疫苗，現在非常健康！”
祝茉眼睫顫顫，不明所以地盯着許時桐。
許時桐笑意吟吟：“還沒給小貓取名字呢，茉茉快取個名字吧。”
“那麽黑，叫煤球得了呗。”李歆插嘴。
祝茉張了張嘴，她本想問是不是自己給許時桐帶來了心裏壓力。
但現在看來，不必再問了。
祝茉：“就叫月亮吧。”
與太陽相對，黑暗中皎皎生輝的月亮。
——
祝茉心情愉悅地離開許家，回到祝家，看到空蕩客廳沙發坐着的祝父的一剎那，面色細碎的笑意消失。
她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想維持，往樓上走。
“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祝父低着頭，翻過一頁財經報紙。
“同學家。”
“哪個同學？”
“你不認識。”
祝父擡起頭，額頭蹙起川字褶皺：“你是祝家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祝家的顏面。少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平時多跟陸家的兒子，還有你錢叔叔家的女兒玩，都是同齡人，也有話題。”
“……”
祝茉“嗯”了一聲，拾階而上。
她的态度明晃晃透露出兩個大字——敷衍。
祝父神情嚴肅地看着她……的背影。
方才兩人一問一答下，祝茉連身都沒轉過來！
祝父吹胡子瞪眼，用力放下報紙，“祝茉！”
“我要學習了，父親。”祝茉冷清的聲色從二樓傳來。
“砰”的一聲，卧室的門霍然緊閉。
躲在一旁看熱鬧的馬婷婷見縫插針道：“祝茉這孩子，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跟哪個野孩子玩去了……”
祝父瞪向她：“閉嘴！”
馬婷婷讪讪閉上嘴。看着眼前祝父的面孔閃過憤怒、隐晦、忌憚，最終歸為平靜的面孔，有些心驚膽戰。
祝父：“你別招惹她。她母親還沒死呢。”
——
許時桐第二日便回了學校。
不同于聖羽學院其他高三生，特招生是因為成績優秀才被聖羽學院特別招錄的存在，享受着學費全免以及助學金的優待，在家休息一天足以令許時桐倍感愧疚了。
運動會後便是月考。
校田徑隊的教練得知許時桐返校，特地去A班探望許時桐，并誠摯邀請她扭傷好後考慮加入田徑隊。
“以你的資質，我一定能把你送進國家隊！到時候國內最好的學校任你挑！”
許時桐被誇的不太好意思，低下頭，腼腆道：“可是我只考文化成績，也能進國內最好的學校呀。”
“……”
告辭！
教練垂頭嘆息、惋惜不已、一步三回頭地凝望許時桐，并要求許時桐回心轉意（？）後一定要來找他。
“唉！”
重重的嘆息聲在樓道回蕩。
李歆從前排跳過來，拍拍許時桐的肩膀：“桐桐，你真是凡爾賽天才。”
許時桐懵懂：“什麽？”
“沒什麽，桐桐，你好厲害，學習好不說，體育也這麽強，簡直是全能型寶貝！”
許時桐臉頰瞬間漲紅，擺擺手：“謝謝你，李歆。”
路經唉聲嘆氣的田徑教練，祝茉和陸鄞飛同時出現在高三A班門口。
不出所料又激起一陣騷動。把陸鄞飛單拎出來都是一個小型粉絲見面會的程度，更何況旁邊還站着祝茉。
男生疏冷俊逸，女生清美絕倫，兩人站在一處宛如一道風景線，王子公主CP黨又站起來了。
“啊啊啊我死了，王子就應該配公主！”
“嗚嗚陸少爺本來就很帥，站在祝大小姐旁邊感覺更帥了怎麽回事……”
“雖然但是，你們忘記祝茉姐把陸少爺綠了這件事嗎？”
“不是，誰這麽告訴你的？祝茉姐只是說不喜歡陸少爺。”
李歆不僅懶得吐槽，甚至有點融入這種智商掉線的氛圍。
【陸鄞飛和祝茉的氣質的确挺搭的，都很美麗養眼，當然內裏的變态也是挺像的。】
【不過經過我多日的觀察，祝茉好像真的不喜歡陸鄞飛……】
祝茉：……
雖然周圍很吵，但為什麽她總能精确捕捉到李歆的心聲。
李歆招手：“祝茉，茉茉，剛才田徑教練邀請桐桐加入田徑隊，不過桐桐拒絕了就是。”
祝茉和陸鄞飛穿過人群坐回位子，許時桐害羞地對祝茉笑了笑。
然後扭頭，眼神真摯地對陸鄞飛說：“陸同學，前幾日我不小心扭到腳連累了你，你受傷了嗎？”
陸鄞飛當時猝不及防的被許時桐帶着摔倒，不過只是受到了些擦傷，連醫務室都懶得去。
他随意道：“沒事。”
“許時桐，你喜歡運動？”
祝茉的嗓音圓潤，帶了她獨有的清冷味道，像泠泠流水。
陸鄞飛掀起眼皮，慢吞吞掃祝茉一眼。
許時桐：“喜歡是很喜歡的。跑步可以鍛煉身體，初中那會我身體差，哥哥就帶着我每天跑步，現在每天跑步已經成為習慣了。”
祝茉點頭：“做你喜歡的事。”
許時桐一愣，指腹無意識地蹭了蹭筆身，“我現在只想考上國內最好的學校，然後選個好就業的專業，可以獨立賺錢，不用哥哥那麽辛苦。”
還未開始上課，班內亂糟糟一片，風吹進窗子鼓動起窗簾，帶來絲絲清涼。
李歆表情瞬間柔軟下來，在心裏哭唧唧。
【嗚嗚，女鵝，好懂事嗚嗚嗚，初中就父母雙亡，哥哥為了兩人的生計經常不在家出門打工，女兒一直乖乖的，只認真學習，從不輕易露出脆弱，嗚嗚嗚好堅強……】
祝茉耳朵裏一陣哭嚎。
她：……
誰能告知她李歆的發聲器官到底哪，她絕對重重感謝。
像是有人聽到祝茉的求助。一個女生走入A班，踩着七厘米高跟鞋目标明确地走到許時桐桌前。
“許時桐，你倒是得意了，穆婷雅被你害的那麽慘，你就不會愧疚嗎？”
霎時，不僅祝茉成功得到清淨，全班都靜默下來，紛紛詫異地看向許時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