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魔君嬌妻是白甜小鲛人
魔狐裝出一副好好狐的模樣, 小鲛人軟軟糯糯的,他都擔心說話聲太大了, 會驚到鲛人。
聲音跟着放得很低,九尾魔狐稍稍用了個小法術,兩件和它身上毛發一樣白色衣袍和白褲出現。
一條狐尾卷着白衣遞送到鲛人面前。
鲛人見魔狐這樣好說話,接過衣裳開心的感謝。
“謝謝你啊。”緋紅的小嘴彎起, 紅色眼瞳中盛滿了笑意, 那是魔狐見過的最漂亮的紅。
這世上,恐怕其他的色彩,都比不上鲛人的紅眸。
狐尾還被小鲛人抓在手裏,拿到衣裳沒立刻松手。
他低垂眼眸, 臉頰上似有淡淡的薄紅。
他說:“我要穿衣裳了,你能不能轉過去?”
九尾魔狐非常好奇,魔君是從哪個地方尋來的小鲛人, 純真無垢得令狐覺得, 他是否見過這世界上殘忍和冷酷的那一面。
現在小鲛人被它搶了過來,便就是它的了。
九尾魔狐在心裏做了個決定,它會把那些黑暗的東西給遮掩住, 不讓小鲛人有機會接觸到。
魔狐轉過頭, 腦袋背向郁周。
小鲛人大概不知道,就算這樣,只要魔狐想, 方圓數百裏發生的事, 它都能探知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會沒必要偷窺。
郁周放開毛茸茸抓起來特別酥軟的狐尾, 将從魔狐那裏拿來的白衣給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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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後,郁周輕輕碰了下魔狐的尾巴,其實他更想抓上去的。
魔狐轉過頭,看郁周癡迷地盯着它的狐尾,想抓又不敢抓的猶豫表情。
一條狐尾自發纏在了郁周手腕上,手腕纖細白嫩,似乎稍用點力,就會碰傷一樣。
郁周張口剛想說點什麽,肚子忽然傳來咕嚕聲,于是鬧了個大紅臉。
小鲛人是真挺愛紅臉的,不知道他和魔君相處時,是種什麽場景。
魔狐發現自己竟是嫉妒魔君的,擁有了無可匹敵的強大力量,和整個魔界的統治權,如今又娶了嬌柔美豔的魔後,魔生未免太順暢了。
不對,這會應該不順暢。
他的魔後被它搶了。
“在魔林裏轉了這麽久,我有點餓了,要不我們到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吃的?”魔狐不提鲛人肚子叫的事,只說是它自己想吃東西。
鲛人擡起潋滟的紅眸,朝魔狐看去,魔狐真的是只好狐。
“嗯,我叫傾楓,你叫什麽名字啊?”鲛人睜大着眼睛盛延軟甜地問。
“幽掖。”魔狐笑着道,一身的白色皮毛,配上它無懈可擊的笑容,非常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幽掖,好好聽的名字,我夫君是亓昱,一會他來了,你們可以認識一下。”鲛人眼中,此時只覺九尾魔狐是救他的狐,不知道這條狐就是之前襲擊和擄走他的狐。
“好啊。”魔狐點點頭顱,若待會魔君真能尋過來,它确實得和他好好認識一下。
鲛人悄悄地揉着狐尾上的軟毛,這點小動作全在魔狐的視線中。
魔狐轉過身,打算帶着小鲛人去找吃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鲛人赤着腳,兩只雪白的小腳丫踩在灰暗的地面上,讓狐覺得那白嫩嫩的小腳會被地上的泥土給弄髒了。
魔狐一條狐尾伸過去,纏住鲛人的纖腰。
鲛人眼瞳瞪圓,驚訝不已。
“地上髒,你坐我身上。”魔狐卷着鲛人,把人給輕輕放到背上。
鲛人小小的一只,身上穿着白衣,那股白和魔狐身上的白絨毛融合在一起。
鲛人是第一個坐上魔狐背的人,這以後,也會成為唯一的一個。
“你真好。”鲛人手指抓着身前軟乎乎的絨毛,他跨坐在魔狐身上,身下一片毛茸茸的,特別的舒服暖和。
我可不好,魔狐心裏回了一句。
托着鲛人,前去尋找食物。
魔君亓昱來的比九尾魔狐想象得還要快,那會魔狐帶着鲛人來到了魔林中的一個小湖泊。
郁周是鲛人,吃的食物自然應該是魚類,魔狐先弄了個障眼法,用七條狐尾吸引走鲛人的注意力。
鲛人喜歡毛茸茸的狐尾,在他和尾巴玩的中間,魔狐另兩條尾巴快速且冷酷地将周圍圍攻過來的魔物們都給肅殺和吞食進了身體。
地上流下的血液,也在一陣風後,被無數樹葉給掩住。
“你在岸上等着,我下去給你捉魚。”魔狐把七尾手了回來,忽然所有毛絨的尾巴都離開,郁周跟着追了兩步。
“哦,好,那你小心。”郁周把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克制着去撸魔狐毛的沖動。
說是下去,不是真的到水裏,魔狐走到湖泊邊上,一條狐尾急速伸長,鑽進湖水中,狐尾攪動湖水,一根高速旋轉的水柱剎那間沖出湖邊,水珠螺旋旋轉往上升,湖泊裏面的水,肉眼可見地開始下降。
這一幕算的上壯觀,鲛人在一旁看得眼睛發直。
魔狐轉頭瞧了鲛人一眼,見鲛人盯着這裏目不轉睛,稍作思考,操控水柱旋轉彎曲,彎向鲛人那邊。
水柱似乎變得有生命力一般,繞着鲛人身體盤旋,當鲛人纖細的手指觸碰上去時,水柱旋轉的速度變得溫和起來。
郁周和水柱彎着,湖泊中的水卻已飛速變幹,沒有了湖水,湖裏的生物全都擱淺在了底部。
又一條狐尾鑽過去,一股巨大吸力,把湖泊中所有生物給吞食得一幹二淨。
水柱往回退,轉眼間回到了遠處。
魔狐一個跳躍,奔至郁周面前,而就在它尾巴纏着一條碩大的魚,準備遞給小鲛人,讓小鲛人吃下時,嗖一道利刃破開長空的聲音。
扔掉大魚,魔狐一尾纏上鲛人身體,帶着人從原地飛開。
就在他們退開的剎那,一把劍從上空激射下來,直直落在魔狐剛才站過的位置上,利劍入土八分,只剩劍柄在外面。
滔天的巨大威壓,猶如實質般從高處傾軋下來,卻在即将壓上九尾魔狐的時候,威壓驟然一散。
魔狐把郁周給用狐尾纏在身邊護着,來的魔還沒立刻路面,從這股靈魂上的共鳴來看,魔狐知道來者是誰。
它朝高處揚起頭顱,虛空中一抹黑影徐徐墜下,那抹黑影落在了魔狐對面。
冰冷蝕骨的黑瞳,在轉動間,看到被狐尾卷在旁邊的鲛人,神色頃刻緩和了一點。
但下一刻,他右臂一震,插入地面的魔劍锵一聲劍鳴裏,飛竄至魔君掌中。
他的魔後此時此刻竟穿着他人的衣服,白色的衣袍一看就知道是魔狐的手筆。
“本君念你是初犯,且沒傷及到本君的王後,把人給放了,我或許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魔君開口說道,話語裏分明有着憐憫。
但這個憐憫,別說打動魔狐了,魔狐甚至覺得好笑。
“魔君,我想這裏面肯定有誤會,我與王後在魔林裏偶遇,只因找不到出口,這才在裏面耽擱了,我沒有傷害魔後,亦不會從魔君您手裏搶奪什麽,你是真的誤會了。”
九尾魔狐原是打算直接拔刃和魔君幹上,一條尾巴中纏着一截柔軟的腰肢,要是他和魔君立刻發生沖突,保不準會波及到鲛人。
心念一轉裏,魔狐改變了策略。
魔族天生就有把謊言說成真話的本領,魔狐不求騙過魔君——它心中知道,其實也騙不過,那麽騙騙鲛人也好。
這不,當魔狐話音一落後,鲛人慌張幫魔狐說話開脫。
“魔君,幽掖它說的是真的,是它救了我,你沒來的這段時間裏,都是它在保護我,它是一條好魔狐,你不要傷害他。”
誰知道郁周的話不僅沒讓魔君的怒氣值降低,反而讓魔君的臉色直接陰沉到了底。
他的魔後喚他魔君,卻親昵地叫另一魔名字。
幽掖?幽掖!
他的魔魂碎片竟然還給自己起這麽一個名字。
好好好,魔君在怒氣狂發的前一刻突又猛地壓制住,剛才還有的那份森寒,變成了溫柔。
于是單純的鲛人以為魔君這是相信他說的說辭,笑容自然而言露了出來。
“既然事情是這樣,那麽本君就多謝你此番救了我的王後,傾楓你過來,我們該回家了。”魔君亦将右手裏的魔劍給收了,轉而擡起來,伸向郁周。
郁周輕拍腰間的狐尾,請魔狐松開尾巴。
魔狐将白尾緩緩退開,在鲛人走向魔君的時候,九尾魔狐和魔君的黑瞳對上,空氣裏隐隐有劍拔弩張的氣味。
幾乎是在頃刻間,兩魔達成了某個協議。
魔君是不會放過擄走他魔後的魔,加之對方還是他的魔魂碎片,如今出現了,自然得做個回收。
而九尾魔狐想的事,一會将鲛人給再次擄走後,直接消除鲛人過往的記憶,讓鲛人忘記過去的所有事,心裏眼裏,都只能有他一魔。
彼此的協議就是這一戰得瞞着郁周,不讓郁周看見聽見。
魔君在身後不遠處揮手做個傳送陣,女侍和心腹還有幾名魔兵擡着一輛轎子從傳送陣中走出來。
心腹和女侍一見到魔君對面的九尾白狐,雖然這會魔狐變成了白色,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他們立刻知道這條魔狐就是帶走魔後的那條。
兩人同時拔劍,魔君輕輕擡手,兩人的手臂被股隐形的力量給壓着往下,劍刃被收了回去。
“護衛魔後上轎。”魔君一聲令下,女侍和心腹閃身到郁周身旁,把人給接送進了坐轎裏。
魔兵把轎子給擡起來,掉過頭往傳送陣方向走,腳下地面搖晃起來。
魔兵擡着轎子飛上半空,一條漆黑如墨的狐尾,竄出地面,筆直沖向轎子。
無數劍光同一時間劈往狐尾,狐尾躲閃,還是有那麽兩三道劈中狐尾,黑色絨毛漂浮到空中,有那麽一縷朝轎子裏飛過去,在魔君放下防護罩的時候,那縷黑絨毛鑽進簾布,變成純白色,并準确無誤地落到了郁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