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一堵牆的距離】

【第53章 一堵牆的距離】

沈非晚母親的車禍很意外,當時在上流社會也曾引起了轟動。

畢竟那個時候沈非晚的母親已經在商業上有了名聲,所有人都知道,沒落的沈氏是沈非晚的母親讓其起死回生,沈非晚的母親還一度被評為商場第一女強人。

這麽一個有着神奇色彩的女人突然去世,很讓人震驚。

然而車禍的案件卻結束得非常快甚至是潦草,沈家人沒有為此有過半點的深究,确定是普通車禍事故後,就再也沒有提及過沈非晚母親死的事情。

更讓人意外的是,沈非晚母親去世不到一個月,沈舉州就迫不及待把小三和私生子女接回了家。

如此,很難不讓人懷疑那場車禍的真實性……

傅時筵眼眸一緊。

如果是他預料的這樣。

那麽今晚沈非晚的沖動極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

……

醫院,病房。

沈非晚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難以入眠。

她翻身。

因為身上還是有些車禍的撞傷,這一翻就拉扯到了傷口,她痛得惹不住“呲”了一聲。

“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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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突然出來一個聲音。

沈非晚驚吓。

她轉身。

動作有些大。

這一刻更痛了。

痛得她臉都皺成了一團。

“受傷了就不要亂動。”

徐如風走到沈非晚的病床前,幫她摁下了床頭的按鈕,讓她的上半身伴随着床頭的升高,實現半躺的狀态。

“這樣的高度行嗎?”徐如風問她。

“嗯,謝謝。”沈非晚客氣。

徐如風點頭,輕笑。

他此刻還穿着白大褂。

所以今晚他值夜班?

她看着他徑直走到她的床尾,看着她的病例。

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都是皮外傷,不過有輕微腦震蕩,你這兩天最好不要劇烈晃動。”

“醫生交代過了。”沈非晚說着,又有些地詫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徐如風也不是外科醫生。

“接診你的醫生是上次給伱做傷勢鑒定的,剛剛在走廊上碰到,他随口提了一句。”徐如風解釋。

“哦。”沈非晚應了一聲。

“怎麽出車禍的?”徐如風放下病例,問她。

“就是,不小心就出車禍了。”沈非晚笑了笑,“要知道怎麽會出車禍,也不會出車禍了。”

徐如風淡笑着,掩飾內心的失落。

他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對他的生疏和距離。

沈非晚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我要睡了。麻煩你幫我把床頭又摁下來吧。”

“好。”

他其實,也在很刻意的和她保持距離。

回來這麽長的時間,他一直把精力投入在工作之中,不讓自己去過多的關注她。

剛剛因為同事的一句話就讓他失神了。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把情緒調整到最平靜的狀态,才走進她的病房。

“那你早點休息。”

徐如風按下按鈕,讓床頭處于水平,又轉身去幫她調節燈光。

“這個亮度睡覺可以嗎?”

“可以。”

“有事兒按床頭上這個鈴。”

“我知道。”

“廁所在那邊,如果身體太疼不方便起床,讓護工給你拿尿盆……”

“徐如風,我二十五歲了。”沈非晚輕笑了一下,“不是五歲。”

徐如風愣了一下。

他淡淡地笑了笑,“是啊,二十五歲了。”

原以為二十五歲很遙遠。

卻沒想到,一晃眼就到了。

“你還在上班吧,你趕緊回崗位,別耽擱了工作。”沈非晚催促。

徐如風點頭離開。

沈非晚臉上的笑容也在他走後,漸漸隐退。

曾經他說過,她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娶她……

可現在。

她早就嫁人了,嫁的也不是他。

沈非晚閉上眼睛,讓自己入睡。

徐如風卻沒有真的離開。

他一直靠在門外的牆壁上……

他們之間就被這麽一道牆,永遠地堵住了。

……

翌日。

傅時筵一走進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問明祺,昨晚讓他調查的事情。

也是調查了,明祺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老板說讓順便查一下老板娘母親的死因。

這分明就有非常大的聯系。

他把調查的資料規矩地放在了傅時筵的面前。

然後才一件件開始彙報,“昨天那輛車牌蓉CCN335的轎車,裏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張文,一個是李民。他們老鄉,都是外地人。張文近些年一直在蓉城開蒼蠅館,因為味道不錯所以生意挺好。”

“李民是近半年才回到蓉城,之前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知道這人去了哪裏,回來後就經常去張文的蒼蠅館吃飯,兩個人關系越來越好。李民租的房子和張文一個小區,因為張文也是離婚的,李民是單身,所以兩個人經常一起吃飯喝酒甚至PC,混跡夜場也是經常的事情,昨晚上他們就在夜宴消費了。”

“夜宴的消費不低,但李民經常去,我暫時沒有查到李民人間蒸發這幾年做了什麽,但他好像不缺錢花,查了一下家庭情況,很普通的農村家庭,所以他的錢應該是有問題的。”明祺做了第一個總結。

然後,開始彙報第二個調查結果,“夫人的母親當年因為車禍去世,最後被判定為普通交通事故,但因為司機違規,所以被判處了五年有期徒刑。而這個司機,就是李民。”

“李民出獄後就消失在了蓉城,我去查過了沒有回他老家,他老家的人都說李民可能是死在外面了,父母一把歲數在老家沒人照顧,他也從沒打過電話也沒有寄過什麽錢回去。”

“至于李民這幾年去了哪裏,因為時間的關系,目前我還沒有得到回複。但不出所料的話,他應該是被人送到某個地方躲了起來。而他現在之所以回來,極大可能是他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人會再追究,加上在外漂泊了這麽多年居無定所無親無故,他就存着僥幸回來了。”明祺下達第二個結論。

“所以。”傅時筵抽出李民的照片,看了看,“你也覺得沈非晚母親的死,和李民的關系很大。”

“我現在還在做進一步調查,看能不能查出李民的具體一個財務情況,特別是十五年前,是不是突然收到過一筆巨款。如果是,那麽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夫人母親的死,絕非意外。”

“十五年前的事情,不好追溯,而且如果真的是蓄謀,那應該也不會蠢到留下痕跡。”

明祺認同地點頭。

“人找到了嗎?”傅時筵也沒有糾結。

與其自己去揣測,倒不如直接問當事人。

“沒找到。”明祺搖頭,“看來是已經打草驚蛇了。”

傅時筵眼眸微緊。

“昨晚一拿到調查結果,我就派人去找了李民甚至張文,他們都沒有回到自己的住所,今天一大早我也讓人去看了張文的蒼蠅館,館子沒開門。”

“先秘密調查。”傅時筵吩咐,“既然回到了蓉城,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好,我去安排,有任何進展我第一時間給您彙報。”明祺恭敬道。

傅時筵微點頭,突然想到什麽,“你去聯系白芷拿項鏈了嗎?”

“這就去。”

“拿到了給我說一聲。”

“是。”

明祺離開。

傅時筵不自覺緊了緊手上的手機,最終沒有把電話打出去。

……

明祺先把調查李民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後,才給白芷撥打了電話。

“白小姐你好,我是傅總的助理明祺,請問您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明助理你說。”白芷對明祺明顯熱情。

她很清楚明祺是傅時筵最信任的下屬。

得罪了明祺,基本上就得罪了半個傅時筵。

“是這樣的,傅總讓我來接你去挑選鑽石項鏈。”明祺客氣地說道,沒有把話說到明處。

但白芷是個聰明人。

她懂。

意思是拿了傅蘭珠寶的鑽石項鏈後,就把《心愛》那條粉鑽項鏈還回來。

“我現在在定妝,有點走不開。”白芷為難地說道。

“沒關系,您在哪裏,我可以先來等您。”

“不會很麻煩嗎?”

“應該的。”

白芷也沒有客氣,說了地點。

“好的,半個小時到。”

明祺挂斷電話,也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但老板對白芷态度不明,他也不能不尊重白芷。

只能,忍受着做違心的事情。

明祺讓司機開車去了白芷說的地方。

剛到,就看到了季之寒。

他連忙下車,主動招呼,“季先生。”

季之寒愣了一下,“明助理?”

“是。我是傅總的助理。”明祺笑道。

“你怎麽在這裏?”

“等白芷小姐。”

季之寒想了想,才想起白芷今天要來做定妝造型。

當時選角的時候,白芷能來确實是他表哥一句話。

他站在沈非晚的立場上是想要拒絕,但他表哥親自開口了,他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心裏多少對沈非晚還有些愧疚。

“進去等吧,應該還要些時間。”季之寒客氣道。

“好。”明祺點頭。

兩人一起走進辦公樓。

季之寒随口問道,“是我表哥讓你來的嗎?”

“呃,是。”明祺點頭。

季之寒笑了笑。

笑容分明有些無奈。

明祺也不好多解釋。

兩個人走進電梯。

剛關上電梯門。

“等等。”電梯外響起一道急促的聲音。

明祺連忙幫忙摁下電梯打開鍵。

蘇音正準備進去那一刻,驀然就看到了季之寒。

腳下瞬間就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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