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Chapter 26
溫之槿笑地眯起眼來，得意地打字：【那怎麽行？】
溫之槿：【你為什麽不過生日？你想吃蛋糕嗎？或者有什麽願望？】
李予覺得她這話問的好像要給他過生日一樣，不過他幾乎從不吃蛋糕，也不怎麽喜歡吃蛋糕。
李予：【我不吃蛋糕，願望倒是有。】
溫之槿來了精神，她以為李予是那種無欲無求的人呢，沒想到還有願望呢。
她好奇：【什麽願望啊？我能知道嗎？】
李予：【不能。】
這條信息彈出來的時候，溫之槿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能？？？
她能理解別人有隐私，也能理解有些人覺得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的想法，但他怎麽能說得這麽直白強硬？？？
溫之槿：【我好心好意祝你生日快樂，你竟然這個态度！】
溫之槿：【李予你沒有心！】
溫之槿：【不會說話別說話！】
李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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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實不會說話，不然高中那會也不會那麽招她讨厭了。
可仔細回想一下，他們每次聊天，溫之槿好像都在生氣，他好像總在說一些不讨她喜歡的話，或者在不知不覺間就惹惱了她。
這個發現，讓李予很不好受。
可要他怎麽解釋？他的生日願望……他确實有些難以啓齒。
想來想去，李予還是覺得現在先不讓她再繼續生氣比較重要。
李予：【那我不說話了，我把生日願望給你，你來許。】
溫之槿看到這條信息進來的時候，人比剛才還要懵。
她心裏清楚，李予這樣一個人，在他那，是不存在什麽撩不撩的事，他說的話，做的事，都出于他內心怎麽想，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之嫌。
可偏偏就是他這種有些耿的真誠，讓溫之槿手足無措起來。
她猛地搖了搖頭，警告自己不要這麽好騙。
正要拒絕時，李予的信息又跳了進來：【我要忙工作了，可能沒辦法及時回複你，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不回。】
溫之槿一怔，心跳得更快了。
那之後的日子，兩人仍不鹹不淡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除夕夜那晚還打了一會電話，市區裏禁煙花，李予開了視頻給她看村裏放的煙花。
徐瑤不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但那畢竟是她的兒子，再細微的變化她也能耳熟于心，更何況是那麽明顯的變化。
又一天晚飯，母子兩人對坐在不大的桌子前吃飯，徐瑤給李予夾菜，喊他：“小予啊，大後天就要走了吧？”
“嗯。”李予擡眼看了下徐瑤，笑着問，“怎麽了媽？”
“哦，沒什麽。”徐瑤瞥一眼李予緊放在桌旁的手機，“小予，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李予筷子懸在半空，眨眨眼，“媽你怎麽這麽問？”
徐瑤拿起勺子給他盛湯，語重心長道：“我是你媽，你什麽變化能逃出我眼睛？媽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你自己要有個準，不能幹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知道嗎？”
李予接過徐瑤送來的湯，埋頭喝着，聲音很低地“嗯”了一聲。
“我唯獨一個要求啊，”徐瑤站起身從李予旁邊經過，徑直走向廚房，語氣裏并沒有什麽波瀾，“不準找姓溫的那姑娘。”
李予手僵住，靜靜地看着浮在湯面的那一層淡淡的油，過了好一會，緩緩地喊了聲：“媽。”
徐瑤回頭看他，兩人隔着大概十米的距離，都沉默着。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徐瑤開口：“小予，媽不想幹棒打鴛鴦的事，但是這情況不同你懂嗎？就算這姓溫的姑娘真的喜歡你，人家父母能同意嗎？家境懸殊太大，人辛辛苦苦養的寶貝女兒跟着你後面過苦日子？兒，那不會有好結果的。”
李予怔怔地望着徐瑤，眼裏漸漸起了霧氣。
他自嘲地笑笑，別說好結果了，他連和溫之槿有個結果他都不敢幻想。
可他還是堅持利用閑暇時刻去公司兼職，追着師兄老師後面學習，艱苦而謹慎地準備着創業。
他知道不可能，但不可能他也不想放棄任何一點機會。
徐瑤的聲音輕輕的，但卻久久無法從李予的腦海中離散去：“小予，你不要害人家姑娘。”
*
開學那天，下了大雪，這讓溫之槿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了。不過想到某人，她心情又樂呵了些。
窩在車後座，溫之槿頤指氣使地給李予發微信：【今天下雪了诶，你到校門口幫我搬行李好不好？】
發完，溫之槿老神在在地靠在車後座上，預備怡然自得地等待着李予的服務。
好一會兒，手機終于有了反應。
李予：【我現在有事，讓我室友去幫你搬行嗎？】
溫之槿氣呼呼地打字：【不行！】
這個臭李予！
溫之槿心中暗罵道。
李予：【那你先把行李放在門衛那，等我忙完去幫你搬。】
溫之槿滿意地點點頭，手撐在車門上，洋洋灑灑地回了條：【行，那我等你啊。】
李予：【你別等我，你先回宿舍，我還要很久。】
溫之槿頭微微歪過來，眼睛眯着，總覺得李予有點不對勁。
溫之槿：【我就要等！】
溫之槿：【你不來我不走！】
後面李予沒有再回，而溫之槿也一直保持着這憤怒的狀态直到下車。
虞久微和溫錦義對溫之槿又是一陣叮囑，虞久微還別有深意地提醒溫之槿：“想談戀愛就談，但眼睛擦亮點，看人要準。”
“什麽啊……”溫之槿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小聲嘀咕，“我看人準得很！”
溫之槿把那一個孤零零的箱子搬到了門衛處，門衛大爺非常熱情，立即招呼溫之槿：“我幫你搬吧！你哪棟宿舍樓的？”
“謝謝啊，”溫之槿眼睛迅速滴溜一轉，找了個合适且不擋人的位置坐了下來，“不過不用了，待會會有人過來幫我搬。”
大爺一看溫之槿那語氣、那表情，瞬間就懂了，笑呵呵地去站自己的崗了。
她閑着無聊在刷手機，但并沒有等多久，李予就過來了。
“走吧，”李予微喘着氣，以視線完美避開溫之槿的方式掃了一眼她的行李，“就這一個箱子？”
溫之槿莫名有些心虛，但下一秒又立即梗着脖子喊道：“對啊！怎麽了？不行嗎？！”
李予沒看她，只點頭，伸手要去拿她的行李箱，“行。”
溫之槿皺皺眉，忽然覺得眼前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一樣的搬行李，一樣的視線閃躲。
她就那麽氣定神閑地坐在板凳上，腳一抵，擋住行李箱。
“你幹嘛去了？”
李予：“兼職公司的事。”
他飛快用眼尾掃她一眼，換了個方向，把行李箱轉了出來。
“哦……”溫之槿慢吞吞地起身，心中狐疑着跟着他出了值班室，語氣闌珊道，“那我中午請你吃飯，就當謝謝你幫我搬行李。”
李予搖頭，“不用了，我待會還要回公司，事情還沒忙完。”
說話間，李予手轉了轉，把箱子往外推，把裏面的位置留給溫之槿。
“事情還沒忙完你就過來？”溫之槿手指勾一下他羽絨服上的抽繩，話音氤氲，“我耽誤你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