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飛刃斷魂
飛刃斷魂
鑒于燭朦不怒自威,好奇他倆的事還是暫且擱置在一邊,衆人咽了口唾沫,團團圍住了花蝶。
“鬼修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劉疇西道。
“是了,妾與郎被引入鬼界,相約做一對鬼修,可他卻背着我替人輪回投胎,做了個富家少爺,花天酒地。”
“我無奈,只能來到凡間,附身于一心尋死的花蝶姑娘身上,一曲白蝶吻丹花名滿這小城,終見他一面。”
花蝶瞥向了那個可怕的男人。燭朦抱臂站着,沒什麽表示。
不過花蝶的屍體并無殘缺,想來是這女鬼自帶的本事了。
“姑娘如何稱呼?”唐嘉有禮問道。
燭朦瞪了唐嘉一眼,一點好臉色都不給女鬼。
若是沒有他,唐嘉早就被俘虜去了鬼界,歷經千辛萬苦回去,卻已被宗門除名,心灰意冷,拜了位散修為老師。
不過,看着唐嘉帶着微笑的溫潤如玉的臉,燭朦就忍不住翹起嘴角。這次唐嘉沒經歷這些,真好。
黎娴餘光一瞥,見那玄衣男子正看着她大師兄笑,匆匆收回了視線。這兩人絕對有貓膩。
女鬼笑了,血從眼尾滑落,落在紅衣上看不分明,她叩首,“優顏,多謝公子。”
“那少爺呢?”燭朦懶得廢話,直接問道。
“對了,那些在花蝶葬禮上死去的人,看來并非姑娘所為。”唐嘉反應過來,道。
“是……是我所為,是花蝶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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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謊?”燭朦不知何時抽了霁雪,架在了優顏的脖子上。當初對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師弟師妹眼對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驚訝。
居然使得了大師兄的本命劍,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劉疇西上次就好奇碰了劍柄一下,手指都差點凍掉了。
屬于大乘期的威壓獨獨面向了優顏,她突然吐出一口血來,面色蒼白地看向了燭朦。這人……她看不清他的魂魄,只能從他身上感知到他和那公子一樣的氣息。實屬吓人。
“仙人饒命……咳咳嗯……”她似乎奄奄一息,不住地咳嗽,嗓子都咳啞了。
幾枚飛刃破空而來,燭朦拎着霁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住了向他們襲來的幾枚,卻一時忘了護住優顏。
飛刃入身,随着凄厲的叫聲,竟然是魂飛魄散。
唐嘉捏着燭朦的衣袖,手微微顫抖。
他不能想象這飛刃擊中他們是怎樣的結局。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魔這麽強大似乎是好事。
“謝謝……您。”劉疇西按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說到。還好有驚無險。
衆人抱拳紛紛行禮道謝,又演出了幾重奏。唐嘉輕咳一聲,随後也道:“謝謝。”
燭朦深深看了唐嘉一眼。哪怕不說,他也知道唐嘉的“謝謝”絕對不止現在這嘴裏兩個字。
“先回去吧。這事牽扯頗廣,但付信城算是暫且安寧了。”燭朦給唐嘉吃了顆定心丸,兩人肩并肩走在了最前頭。
跟在後面的師弟師妹突然感覺兩人連步伐都如出一轍。
回到客棧,黎娴打算再為這位神秘恩人開一間房的,還未開口,只聽男人道:“我和你們大師兄一間就行。”
“再給你開一間。”唐嘉道。
“怎麽這麽見外呢吾玉?”燭朦強行攬過來唐嘉的腰,帶着人上樓,咬唐嘉的耳朵,“反正都睡過了。”
“胡言亂語!”唐嘉瞪了燭朦一眼,又想到了當初自己打翻的臉盆。好像……是有這一種可能。原來那次自己睡着是燭朦幹的!
燭朦貼着唐嘉耳朵吹了口氣,輕笑了一聲。
修士聽力過于常人,加上燭朦沒特意避着,在座各位都聽得清清楚楚,更有甚者倒吸了一口氣。
房間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嘈雜。唐嘉一下将燭朦壓在了牆上,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對着那耳朵一口咬了下去。
他們連敏感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感受到身下人的顫動,唐嘉挑釁般銜住了燭朦的耳垂。溫熱包裹了柔嫩,纏綿不休。
“我的玉啊,這麽磨人。”燭朦輕輕嘆息,手指搓揉着唐嘉的臉,報複性地回擊。
唐嘉緩緩松了口,抹了抹了嘴唇,“別在外面招我,他們……都誤會了。”
他擡眼看燭朦,面具早已被收了回去,一張與他一樣的臉,眼尾的梅花清淺動人。
他……對着自己的臉……
唐嘉退開三步,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別開了臉,輕聲道:“抱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怒火攻心”,直接咬了上去,他怪他在燭朦面前太放縱自己。
“抱歉?”燭朦反問,尾音上揚,擡手揉了揉被唐嘉吮紅的耳朵。
他的手指點在了唐嘉的下颚,劃過那一條弧線,擡起了唐嘉的下巴,戲谑一笑:“要是以後找媳婦,介不介意我分一杯羹?”
“不找,這輩子都不找。”
“不找,這輩子都不找。”
他們同時回答,出奇一致。
唐嘉懵了,燭朦笑了。
“為什麽?”唐嘉脫口問出這個問題,又覺得這個問題太傻了。他和燭朦本質上是一個人吧,所以燭朦大概也與他想得一樣。
但是燭朦的回答超出他的意料。
“因為我有要全力去守護的人了。”燭朦盯着唐嘉看,那墨色的眼睛裏全是他自己那張驚愕的臉。
“啊,哦……哦。”唐嘉在要陷進去的一刻,挪開了視線。
燭朦“唰”一下躺在了床上,拍了拍身邊,頗有邀請之意。
唐嘉搖了搖頭,同手同腳走去找了個位置打坐修煉。
那時候的自己就是太勤奮了。燭朦搖了搖頭,從儲物戒裏拿出了香爐點上了安神香。
是的,他要睡覺了!不僅要睡覺還要吃飯,他堕入凡塵不當神仙了,神仙早當膩味了。
“接下來,你要回去嗎?”燭朦躺在床上,悠悠問道。
唐嘉的軌跡已經被自己一手改變。燭朦不覺好奇接下來的發展。
“我……你呢?”唐嘉睜開了眼,反問道。
“我當然是跟着你啊。”燭朦看向了唐嘉,理所當然。他得保護好他。
“可是……”這心魔難道不怕被別人發現嗎?不說別的,他師父,天靈宗掌門,合體期,修真界唯五的一個合體期,難道還看不出嗎?怎麽做到這般膽大的?
“嘿,小瞧我,先管好你自己再說,我睡了。”燭朦像是知道唐嘉在想什麽,只是道,接着蓋被子,翻了個身面向了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