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梅花糕
梅花糕
她現在還只是一抹分神,和這小紅蛇對打起來竟然有些吃力。
殷池瑜本決定從這人身上下手試探,沒想到這人居然還留了一手。
紅綢似的蛇纏繞住了黑色小蛟,長着血盆大口,一口下去,卻只吃到了一團黑霧。
拍賣行的臺上,紅紗身影輕晃,不露聲色咽下去一口血。
天崖絕巘,殷池瑜一手扶額,稍有暈眩。
彩雞男子一搖五顏六色的扇子,笑到:“不行啊小瑜兒,瞧你虛的~”
他再次被擊飛,落下了崖去。
殷池瑜想,看來試探只能等下次了。也不知道鬼界到底在搞什麽鬼,煞氣太重了,她本就對這些氣敏感,實在受不了。
藍火瑩瑩,唐嘉悠悠轉醒,卻并沒有受什麽傷害。他擡手運轉周身靈力,也沒什麽異常。
放下手的瞬間,他察覺手腕上隐匿的紅蛇已經消失了蹤跡。
看來昨晚的事,需要問紅紗才能知道究竟了。
但是可惜當初并沒有留通訊媒介。
“客人,如意娘想見你。”熠兒高聲說話,在門外喊道。
唐嘉起身,理了理衣服,跟随熠兒前往。
百媚千嬌的人兒正慵懶地躺在貴妃塌上,衣衫不整,綽約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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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唐嘉,紅唇一彎,笑問道:“客人何時走呢?”
“确實已經叨擾夫人多日,我明日便自行離開。”唐嘉行禮。
“哎呀呀,”如意娘嬌笑道,“我可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客人仙人之姿,光是看着也可人。我只怕你不告而別,傷了我的心罷了。”
“自然不會。”唐嘉扯了嘴角笑。
美嬌娘揮了揮玉臂,便有人端上來一盤點心。
“嘗嘗?是梅花糕呢。”
端上小桌的糕點形如梅花,色澤誘人。
唐嘉看了如意娘一眼,拿起一塊。入口甜而不膩、軟脆适中、倒很是可口。
要是燭朦知道,就要怨唐嘉随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了。
此刻的燭朦正和崔不暝一起視察工作,敷衍至極。不遠處突然炸開了表示“請求援助”的煙花,燭朦看了崔不暝一眼,不等崔不暝開口,直接飛去。
圈套嘛,我踩。
崔不暝得逞得一彎唇,也不緊不慢跟在了後面。
可是就是這“不緊不慢”,等他到了目标地點時,被血雨澆了滿頭。
紅色的絲線交織着白色的骨粉落下,腥味肆意橫行,胭脂暈開似的妝容蔓延在了焦黑的土地上。
燭朦一身玄衣,正舉着一把黑傘,嘴角噙笑。那傘面上沾染了血跡,宛如一朵紅彼岸盛開在了一片荒蕪頹敗之中,豔麗明媚。
等這“雨”落完,崔不暝依舊在驚駭之中,久久不能回神。他派了三個化神期,一個煉虛期,皆是屍骨無存。
哦不對,崔不暝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魂魄不安分地躁動着,看來這葉光是先用了飛刃,再粉碎了屍骨。這樣也好,不浪費魂魄。
“這是何意?”崔不暝問道。
“他們合夥想暗殺我。”燭朦懶懶地回答,“我一般可不輕易對小喽喽動手。”
“……是他們技不如人,我為自己的管理不周向您道歉。”崔不暝不自覺放低了身姿,拱手行禮道。
燭朦揮了揮手,只是道:“無礙。早點結束,早點見我家寶貝。”
是了,這是崔不暝手上的一張牌,一個葉光的軟肋。等自己強大了,如意那死婆娘肯定唯命是從,然後把那修仙者拿捏住了就行。
崔不暝暗自松了口氣。
巡視完,他便帶着人回去了。也不理會不緊不慢跟着的燭朦。
只是崔不暝步履匆匆,顯得焦躁。因為體內似乎有什麽在橫沖直闖,攪得他渾身難受,好像肌肉在發脹一樣。
剛入府中,崔不暝便吐出一口血來。
衆人大駭,着急忙慌就架了他們唯命是從的王要走,只見崔不暝穩住了身形,周身一震,震開了衆人,語氣陰沉道:“把符吟帶過來。”
肯定是咒術出了問題。他交給符吟如此大的權利,讓符吟知道如此多的內幕,他不能信符吟沒有動手腳。
燭朦靠着柱子靜靜看着他們,賞一出戲一般。
那當初見到的施咒人——符吟很快便出現了。
崔不暝譴退了衆人,看向了符吟,一探修為,竟也是精進了不少。
他心裏冷笑一聲,質問:“咒術有問題?為何我感覺全身酸痛腫脹,提不起力?”
“咒術是你給我的,我怎麽知道有沒有問題。”符吟理直氣壯道。
“你當我不知道你這一身修為是怎麽來的?”崔不暝釋放威壓,直接讓符吟跪在了地上,“說真話,我繞你一命。”
“許是太急功近利,身體沒法适應吃不消。修為晉升還要鞏固呢,你這般急躁,難免難受反噬之類的。”豆大的汗從符印臉上滑落,滴在了地上。他胡謅得理所當然、中氣十足,而且聽起來就很有信服力。
威壓一收,崔不暝斜睨着地上的人道:“把你的花花腸子收一收。滾吧。”
符吟心裏暗暗“呸”了一聲,腿還發軟,是連爬帶滾得離開這裏,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燭朦隐在暗處看了個盡興,仍意猶未盡地回房了。
那一場人鬼大戰,其中修仙者能贏,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鬼界那裏出了個不一般的叛徒,實力強,搞內讧。修仙者們才能趁虛而入,兩敗俱傷而不至于慘敗滅亡。
現在想來,那個妄圖造反的,應該就是符吟了吧。
這一次,應該也落不到什麽好下場了。
不過崔不暝面上對他恭敬,實則是有恃無恐,也不知道唐嘉那邊怎麽樣了。
燭朦傳音給了唐嘉。
只是他還沒說話,唐嘉已經開口道:“儲物戒裏有梅花糕,嘗嘗?”
燭朦一笑,想來唐嘉這小日子應該是過得不錯,便也放心了。
他神識探進儲物戒,将梅花糕拿了出來。
“真好吃。我都有些舍不得咬下一口了。”燭朦咬了一口,造作道。
唐嘉笑了,嗔道:“你啊你……”為什麽是這副模樣呢?與現在的我相比,你到底經歷了什麽呢?
他還是在等燭朦親口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