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狗棍法,專打
第60章 打狗棍法,專打
玄慈只擔心這是慕容複得到了消息, 要為他爹的名聲做什麽準備。突然出聲:“事不宜遲,走。”
蕭遠山到不覺得這是姑蘇慕容的動作,這事兒和慕容家有點關系, 但他們未必知道我們知道。見玄慈要跑, 也不放心把這麽珠光寶氣小肥羊擱在這裏,要是真被喬峰打死了, 兩邊都很可憐。搶上前一把揪起小郡王,夾在手裏運用輕功,一路緊追着玄慈。
很快就出了城,沖着城外方向一路疾行, 八十裏地轉眼就過。
又過了一段距離, 玄慈停下腳步,蕭遠山也停了下來, 順着目光看去。
林玄禮臉上淚痕已幹,那兩匹馬是當寵物養的, 從來沒打過, 小時候脾氣不好也只是用蠻力制服,氣不打一處來,又不确定這是哪裏來的惡棍,不是慕容複, 前期他的格調還很高:“這是什麽地方?你找鬼呢?”
玄慈也不生氣:“二十多年沒來過參合莊。”
林玄禮保持着傲慢又欠打的神情,又因為爆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左右掃視了一眼:“參合莊,是取瞎參和之意麽?好名字。果然不凡。”
玄慈漠然:“昔日後燕、北魏參合陂之戰被慕容世家引以為恥,意在勵志雪恥。”
二十年雖然不夠滄海桑田, 但随手插的柳枝,飄落的榆錢, 已經長成了粗大的柳樹和榆樹,再加上數棵古槐。曾經把臂同游的小徑荒廢了,地上又有人重新清理出來的小路,若隐若現,綿延向草叢遠方。
月光将這滿是樹木的荒地照的鬼氣森森,樹影搖曳。
林玄禮忍不住說:“下次背着我。”我可憐的肋骨啊!我還沒愈合的兩根肋骨啊,把我當個包包夾着算怎麽回事啊。
蕭遠山伸手扒拉了一下他胸口的三層璎珞,心說背着你,這些礙事玩意就是石頭,疼死你。
誰也不會提出分頭去找,各自有所顧慮,就在一起順着小路找來找去。
終于在一個僻靜隐秘的地方,找到了。
兩座收拾整齊,墳頭長了些許青草的《先考慕容博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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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并不是慕容家的祖墳,墳頭松柏參天,看起來風水很好的樣子。
林玄禮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帶我到這裏來幹什麽?我要的是趙佶的屍體。”
玄慈冷聲道:“耶律彌勒奴,這就是貧僧給你的答複。當年是慕容博假稱探聽得契丹高手要到中原境內,奪取少林武功秘籍,誘騙我們去伏擊殺人。我們殺錯了人,再要盤查慕容博時,他已經死了。趙郡王只是下落不明,你若要拿屍體回去複命,就拿你們契丹走狗的屍體回去。”
已經不存在慕容施主無辜的可能性,開棺驗屍也不是很有必要。他若是無辜,絕不可能在他死後二十多年裏會有契丹狗點着名找他。這契丹小狗雖然面相上和趙郡王有幾分相似,但人有相似之處,他的契丹話太流暢,又帶了一個契丹人,而且一個圓臉一個尖下颌,一個珠圓玉潤一個尖酸刻薄。
俗話說減肥如整容,但北宋無人減肥。
蕭遠山忍住了沒吭聲,憋得十分難過,他真想大罵這老和尚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死人身上。
林玄禮沉吟了一下,對于逼迫玄慈挖墳也沒有什麽執念,反而問:“老和尚,不想做契丹國師麽?”
玄慈深惡痛絕的盯着他,此處四下無人,他也不裝了:“慕容博當初答應你們什麽,那都是無稽之談。貧僧和其他人都被他騙了。我玄慈寧死也不會做通敵叛國的事!今日你們若要一個答案,那就開棺驗屍。”
蕭遠山勃然大怒,他絕不接受這個低劣之人擺出一副深明大義的嘴臉,罪魁禍首‘死了’更叫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你來開棺!”
林玄禮掏出扇子輕搖,這扇子竟然沒掉出去,暗袋真的很結實啊:“二位,請吧。”
蕭遠山暗惱,用契丹話問道:“你和他有仇?他打過你,還是你想要他家的寶貝?女人?”
林玄禮迷惑的看着他。瘋批老爹到現在還沒明白慕容博就是幕後主使嗎?不能啊。
蕭遠山不禁懷疑一切,湊近一些,魁梧的身材幾乎籠罩住對方,質問:“你怎麽會蒙對誰是兇手?”
不論是玄慈在三十年前跟誰有交情,或是當年的幕後主使是誰,你怎麽會一蒙一個準?
你不是去大牢裏套話,而是帶着答案去的。這讓他有種被欺騙的惱火。
林玄禮不禁嘆息,自己還是太心急了,幸好還可以甩鍋給祖宗:“屬珊軍總教頭遇害這種大事,遼國知道,大宋自然也知道。慕容龍城是五代末年聞名遐迩的武林高手,他當年志在天下,參合莊自以為處事機密,實際上麽……不瞞你說,追蹤他雖然比追蹤柴家後代費力一些,生卒年月還是記載的很清楚的,與誰婚配,幾時生子,何時去世,全都記錄在案。太巧了,不得不引人懷疑。開棺驗屍。”
別說他了,我身邊都全是六哥的眼線。如果榜一大哥感到塌房我就死翹翹,只要不塌房我就擁有一切。
蕭遠山深深的看了小郡王一眼,一直提防着玄慈,回過身來:“方丈,請。”
二人不必多說廢話,只能輪流對慕容博的墳頭出掌,以此保存實力和衡量對方,誰也不肯單獨出掌耗費內力。高人都擔心被對方襲擊,只有林玄禮弱的心平氣和。
內力縱橫,掌風強悍,玄慈只一掌下去就削平了墳頭上二尺厚的土。
耶律彌勒奴的眼神變得炙熱:“妙啊!”這他媽就是莽撞剛猛的性格才能練好的大金剛掌嗎?既然有人說我不是個男人……我決定去學更柔和的拈花指。
蕭遠山這些年學了少林七十二絕技,但更主要的是研究如何破解少林七十二絕技,偷學沒多大意義,又不是比自己恩師傳授的武功更強。擡手也是一掌。
玄慈點評道:“施主心中的戾氣太重,有失章法。”
那契丹小狗果然搭話:“胡說八道,我伯父的武功是最棒的。”
玄慈:“耶律王爺,你見過中原武林英豪嗎?”
“南慕容北喬峰的名聲,契丹人也略有耳聞。”林玄禮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偌大一個中原武林,只有兩個光鮮亮麗的人物,真是人才凋敝。”
玄慈:“不錯,喬幫主為人俠義,善使打狗棍法,專打契丹狗。”
蕭遠山真的很想用慕容博的墳頭土把他嘴堵上,這些惡賊把我兒子當做工具,當成殺人的刀,他們讓一個契丹人去殺契丹人,一定無時無刻不在暗暗得意。都得死!
林玄禮若有所思:“是嘛。那慕容博死的可惜了。他若還在世,不論下藥綁架,總能想個法子把你說的這位喬幫主送到本王床上去。”沒錯我要給耶律彌勒奴加一個新的人設!
玄慈在這危急時刻也不禁發問:“嗯?”這個目标是不是有點問題?
蕭遠山:……很好,千萬不要讓人覺得峰兒和此事有關。
林玄禮小臉微紅:“本王對你們漢人中的英雄好漢,也頗有傾慕之心。老和尚,你認得喬幫主麽?似他那樣英雄人物,屈居草莽之間,真是可惜。倘若與本王把臂同游,騎馬打獵朝夕相處,豈不是既富且貴,又很快活?本王倒願意把名下的牛羊馬匹分給他一半。”
玄慈心說他更有可能直接打死你。“癡心妄想!喬幫主已經被朝廷招攬,絕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污。”
林玄禮掏出鏡子看了看自己,在男神他爹面前口嗨真的很快樂,我還能提前給杏子林鋪墊一手:“哈哈哈哈,本王想要的人,迄今為止沒有得不到的。只需要……籌劃籌劃。慕容博雖然死了,中原武林中就沒有幾個聰明人願意為本王效力麽?哈哈哈哈哈!是不是?”
蕭遠山:我們契丹人不會這樣惡棍笑,壞的很膚淺。峰兒會跟過來偷聽嗎?太尴尬了。
幹幹巴巴的說:“是的。王爺不要急。”
玄慈知道敗類走狗自然是很多的,又心虛又不安,臉色發青,強行轉移話題:“棺木已經露出來了,請。驚動亡人本是無奈之舉,但今日是不得已而為之。貧僧倒要看看他的随葬之物中,有多少遼國珍寶。”
三人圍着露出土面的棺材,因為不專業,就沒有一個人拿了錘子、鋤頭、鐵鍬、撬棍等工具。
圍着,看着棺材,也互相看看。
玄慈道了一聲:“慕容博,你若泉下有知,這是你勾結遼國的報應。”
伸手往棺材板上用力一拍,只聽砰的一聲響,幾個棺材釘被震了出來。
“且慢!”本着做戲做全套原則,林玄禮掏出一塊手帕捂住鼻子,一躍挑到上風口去:“好了。”
玄慈沒等他把自己照顧好就伸手去掀。
蕭遠山速度更快,猛然掀開棺材板,心裏已經計劃好,就在此時此地和玄慈大戰一場,打死了他,摘兩人的人頭去雁門關祭奠孩兒他娘。
玄慈越獄+玄慈的人頭突然出現在雁門關,這個大新聞足夠刺激剩下的人跳出來。他們必然要召開大會,探讨究竟是誰謀害了少林方丈,知情者必然惶恐。竊聽到可疑的人,逐一殺了,最後若還活着,就去小郡王府上做個家臣,偶爾聽他那些瘋言瘋語,了此殘生。
心裏計劃的很好,但棺椁內空空如也,慕容博那顆糟爛的人頭根本沒擱在這裏。
甚至沒有被褥衣帽,連一個衣冠冢都不是,就像一個沒人用過的空棺材,被人埋在土裏。
結合玄慈非要帶着二人趕路過來,非要到慕容博面前談事,這顯而易見是一個陰謀。
蕭遠山下一招就要偷襲玄慈,原本是殺招,現在更是先下手為強。
飛身而起,一拳直擊玄慈,先抓了再說以防埋伏。
玄慈也一直在提防,震驚之餘立刻還擊:“且慢!”難道……難道慕容博沒有死??細思極恐
!
蕭遠山這一路上做了很多計劃,現在計劃全廢:“玄慈方丈果然智計疊出,好謀算!不過沒關系,我們契丹精銳也要到了。”
實際上沒有。是說給可能埋伏在旁邊的少林和尚聽。
林玄禮看他們乒乒乓乓、內力外放打的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厲聲道:“都住手!”
并沒有人聽他的。
玄慈見招拆招,漸漸不敵:“貧僧被慕容博騙了!”
蕭遠山厲聲呵斥:“我們不找來,你就不知道自己被騙?”
玄慈多年前是懷疑這一點的,但沒找到慕容博,自己所做的事也完全是不謀私利,因此并不很虧心,錯誤都是慕容博的,也就罷了。“貧僧不曾勾結契丹!慕容博吃裏扒外,貧僧如何猜得到?”
蕭遠山:“這話誰信?你殺了慕容博滅口?與事者都被你殺了?”
玄慈自然不會提及他們的名字:“慕容博兩頭算計,誰猜得到!”
林玄禮高聲道:“慕容博若是沒死,他現在在幹什麽?難道要放過他不成?”
蕭遠山不打算掀開面罩,這也是自己的底牌,森然道:“他只有慕容複一個兒子。就在不遠處。玄慈方丈,你武功甚好,佩服。不如你我聯手,去抓了他做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