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按頭成親
第71章 按頭成親
淮南八公山有兩個皇家田莊, 選了一個住下,穩坐釣魚臺,也不游山玩水, 就耐心沉靜的習文練武。
林玄禮在京城時要進宮陪官家, 要每隔幾日籌備家庭聚會,又要和英英恩愛纏綿, 又要交友,又要上學,又要看新聞聊八卦,趕上大朝會還要去裝壁花, 又要打理自己的點心鋪, 又要做飯,還養着一個球隊月月有比賽, 文科作業考經史子集,理科作業考物理數學, 很忙很充實。
現在以上種種, 全部消失,只剩練武這一個項目。
烹饪這項愛好因為違反人設,都被取消了,整日練武打架, 十分痛苦。
無聊到半夜舉着燭臺去找章援下棋。
章援到是很有耐心,他帶了兩箱書,慢慢看,反複讀。慢慢下棋:“不要心急。”
林玄禮琢磨了一會,慢慢落子:“說出來不怕你笑話, 我現在是真想回家。”
章援出門時就準備好在這兒耗半年:“家父時常訓誡我,哪怕三年五載, 十年八年,只要能做成一件大事,也就足夠快慰平生。”
又下了半局棋,黑白子厮殺到最後,落子時越發斟酌謹慎。
林玄禮還試圖濾清思路,這種時候需要對面坐一位聰明人。其他人并不蠢,但章援看起來更聰明,也更善于謀劃的樣子,雖然事實不是。現在的問題很簡單,怎麽把慕容博釣出來。只要他出現,蕭遠山和玄慈聯手把他殺了,一點都不難。難的是他不來,甚至還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散播消息。引蛇出洞,這誘餌也足夠了,慕容博是沒注意到還是對兒子太有信心呢?
得弄個輿論攻勢,讓這老小子滾出來。這事兒又不太好商量,我也不能說我知道他藏在少林寺。
章援知道他在想什麽,試圖開個玩笑:“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鬓毛衰。”
林玄禮:“诶!我都快長白頭發了。明天叫他們成婚,沖沖喜,我也好湊個熱鬧。”
章援笑了笑:“王爺有許多內情不曾與下官說,下官又如何能出謀劃策。”感覺強迫他們結婚這裏有什麽深意,但沒猜出來。很難猜哦。
林玄禮沉吟了一會,終究因為撒謊不打草稿有點忘了是什麽情況,無奈的笑笑。
Advertisement
章援感覺他高頻率的用契丹話和那個契丹人聊天,還經常無緣無故的壞笑,充分證明了此事還有內情,是玄慈也不知道、郡王不方便開口商榷唯恐被人聽見的內情。
沉默不語的下了一盤棋,算一算日子已經快到八月中秋,又開了一盤:“秦觀前幾年寫的那闕詞,王爺喜歡嗎?”
“那首?”
“《水龍吟》。玉佩丁東別後,悵佳期、參差難又。”
林玄禮接了下去:“名韁利鎖,天還知道,和天也瘦。這首我喜歡,他給我寫的那首也不錯。”
章援給了一個不太準确的建議:“詩以言志,賦以敷陳。”他武林高手耳力再好,隔牆有耳,難道隔着牆他能看到字紙?如果可以的話,我過幾天提議大家寫一寫心裏的計劃,我都收來再研究定計。
屋裏兩位僧人,一個蒙着臉,另一個也蒙着臉。
蕭遠山率先發問:“你有事嗎?”
玄慈:“姜太公穩坐釣魚臺,難道你我也要釣到七十歲?耶律王爺正是年少有為的時候,豈能荒廢在這荒山野嶺中?”
蕭遠山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他一點都不着急:“他不着急。”正好進行一些真正的授業。每天練招式和內力,最少也得有六個時辰。
玄慈可着急,他還想悄悄将這裏的事解決了,回去繼續做少林方丈。離開的時間太久,可沒法對師弟們交代。半年已經是極限了,倘若一走兩三年,那可如何是好。
蕭遠山擡眼看了看他:“傳言尚未擴散。你急不得。”
玄慈:“少林方丈和姑蘇慕容都消失了,可是沒有人能證實這一點。江湖上并不在意。”
蕭遠山心平氣和:“方丈有什麽高見?”
玄慈确實有一個計劃,但還不放心這幾個契丹人:“阿彌陀佛,貧僧并不聰明,想不出什麽好主意。若依大師之見,該當如何?”
蕭遠山:“等。”
玄慈沉住氣:“事在人為。”
蕭遠山裝的一本正經:“王爺和我對中原武林中有哪些好手,知之不詳。況且我們身份尴尬,也不能大肆宣揚我們抓了慕容複。現在只能等。”你要是不想等,就把你過去的同謀都掏出來吧。
玄慈沉吟了一會,他倒是想了個計劃,如果消失的武林高手更多一些,自然會引起注意,互相盤查。但有誰能不問原因就答應幫我消失幾個月,似乎只有當年一同犯下雁門關血案的人,他們只會和我一樣恨慕容博。
但這件事太隐秘了,大夥心裏有愧,誰都不願意提及。
兩人沉默的在桌前對坐良久。
蕭遠山希望他這麽做,也沒學過勾心鬥角,就裝作很實在的說:“王爺在中原逗留的時間太久了,早就想回到遼國去。他的牛羊奴隸都在遼國,辦完了這件事,北院大王更要重用王爺,說不準年紀輕輕的就能出任高官。前途不可限量。”
玄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想帶慕容博回去?休想!
林玄禮在下棋和欣賞文學之後放松了很多,再想想明天按頭成親,還是很有趣的。至于慕容複同意不同意,誰管他啊他現在的戰鬥力比我還差。哼着京城小曲,推門回屋:“诶?你怎麽在我屋裏?”
玄慈拈着佛珠,低眉垂目,坐在蠟燭前真像一位羅漢尊者。“耶律彌勒奴,貧僧和大師商議,有什麽法子加快一些。或許江湖中再失蹤幾個人…可以促成此事。”
林玄禮走到角桌旁,這裏堆着些茶葉點心,還有一壇烈酒。給自己斟了一大杯酒,拿了幾片肉脯:“本王也在思量這件事。”
玄慈說:“倘若将慕容公子成親的消息散播出去,或許能引來。但不只是引來他一個。”人多了就很難分辨慕容博有沒有藏在暗處。
林玄禮幾口吃光夜宵,飲盡了美酒,精準的把握住分寸:“當然不能,這只是我個人愛好。你瞧他們兩個那樣生死相随,死之前也讓他們成個親。要引人來嘛,喬峰怎麽樣,遂寧郡王是他的結拜兄弟,我手裏有一點很好用的迷藥。既然他二人齊名,就應該整整齊齊的一同落在本王手裏。南慕容北喬峰一起失蹤,疑似遇害。這一定很吸引人。”
不真正的辦法是求大哥你能不能幫忙散布謠言啊,我真的很需要這個。
玄慈立刻腦補了一些契丹人同時消滅兩個翹楚,為了攪亂中原武林的陰謀。沉默不語。
遂寧郡王·皮下是王繁英在窗外哈哈大笑:“你們可真糊塗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夏季炎熱,窗紗只是輕紗防住蚊蟲,她推開窗子,擡手把一個包裹穩穩的扔到桌子上。
耶律彌勒奴謹慎的看了看:“方丈,你來打開。”
玄慈心說你可真是這個玩意,包裹裏看起來沒什麽異常,伸手一解開,也面露驚異:“這是??”
白包袱皮裏放着一大把漆黑油亮質量很好的頭發,還有一只銀質發冠,一只雲紋金釵。
“這事誰的頭發?”
王繁英都被氣樂了,屋裏這三位,兩位絕世高手一個甜心小熊,仨人都不長腦子嗎:“這是慕容複的。”
他的及腰長發被剪成契丹人的披肩發紮小辮,及腰長發被剪斷了一大半,發冠也帶不了了。當時看無人收拾,就叫侍衛收起來包好。原以為是十一郎想趁機閉關修煉,一年時間不理俗世,把現在的武功提高上數倍,原來是沒想到。
他們不認得慕容複的頭發,難道還不認得這尊巧手打造的漂亮發冠嗎?
玄慈摸摸大光頭,震驚的想自己為什麽沒想到。
蕭遠山:……
耶律彌勒奴已經習慣于被老婆的智商碾壓:“妙啊!這就叫人給姑蘇慕容送回去。十一郎,你還總誇耀你王妃聰明過人,我看你也不差啊。”
遂寧郡王假惺惺的說:“哪裏哪裏,我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佛家講熏修,我這是熏出來了。”
耶律彌勒奴:“哈哈哈哈,我看你就是太愛她了,難為你留在這裏陪我。”
遂寧郡王忍俊不禁:“她到不如你有趣。二位高僧,小王今日想與彌勒奴促膝長談,二位既然志趣相投,不如暫且讓讓我?”
玄慈對此感到痛心疾首。雖然年輕人容易胡來,但這絕不是個好對象。契丹小狗都開始色眯眯的舔嘴唇了!趙郡王!你怎麽可以自甘堕落!
他終究管不到這些閑事,只能哼一聲,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萬惡淫為首,施主,多加珍重。”
蕭遠山發出了意味深長實際上啥意思也沒有的冷笑:“呵呵。”
門一關上,夫妻倆迫不及待的摟在一起親了一陣子。王繁英:“我可真想趕快回家了。”回到我舒舒服服的靜室,用玉香爐燒沉香,想閉關多久就閉關多久,想吃飯的時候就有小熊親手烹調的美味。
耶律彌勒奴深沉的說:“我又何嘗不思念家人。這發冠和頭發,明日就叫人送還到燕子塢去。”
遂寧郡王:“你怎麽就喜歡成全別人的姻緣?”
耶律彌勒奴:“你看他們生死相随那樣,難道不感人麽。而且我想吃宴席。”我這個人設裏為了完全相反,除了性取向之外,吃飯做飯的愛好也給改了。甚至忍痛表示自己不怎麽愛吃甜食。現在很需要捧着蜂蜜罐子喝兩口。
只是膩歪在一起摟抱了一會,悄悄話也不方便說,親熱也怕被人聽出來,到月上柳梢頭,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林玄禮披着外衣,四位大內高手不太願意聽從差遣,派王善和華二去姑蘇慕容送‘禮物’。謝寶就沒這麽多事,很願意聽從差遣幫人換換衣服弄弄發型什麽的。
帶着人和衣服首飾,興高采烈的去捉弄人:“王姑娘,你起了麽?”
王語嫣正摟着表哥的胳膊,和衣而卧。
屋裏除了床之外還有小榻,但慕容複一夜驚醒數次看她還在不在,又主動請她睡在內側——反正他現在受了內傷難以行動,可還能積蓄一點內功,如果有歹人意圖不軌,還能殺了他。
王語嫣雖然不好意思主動,又怎麽會拒絕,驚訝的坐了起來:“我…我起來了。”
下了床,攏了攏頭發,去開門:“耶律王爺,您怎麽來了?”
耶律彌勒奴笑的意味深長:“今日是良辰吉日,本王來送些東西。王姑娘,你去隔壁更衣,妝扮起來。”
王語嫣瞥向托盤上的紅衣紅裙,鳳釵金冠,格外留心他們又沒有拿來表哥的禮服,确實有一件漂亮的男款紅袍,頓時粉面低垂:“我表哥還不知情,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這還不簡單?”林玄禮興致勃勃的繞過她,走到床邊上看看小白臉:“慕容公子,我今日做主,替你和你表妹成婚,你意下如何?”
慕容複這些天都在暗暗調養內傷,以及生氣,眼睛發紅:“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做什麽主。恕難從命。”
一般人以為彌勒奴現在會發出下流的威脅:你不娶我可就娶了,桀桀桀桀。
而耶律彌勒奴主打一個出其不意:“你認十一郎當義父,本王親自做媒,湊夠了。”
遂寧郡王無聊的在門口嗑瓜子,爽快答應:“好耶,我同意了。”
章援嘆了口氣,簡直看不下去了。
默默的轉身離開。
去把手續辦了。
還不能離開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強烈的震撼和無語。
蕭遠山逐漸理解了倫理哏:“好主意。你若嫌郡王是宋人,将來到了契丹無依無靠,不如拜在王爺名下做一個幹兒。”
玄慈看出他們是無聊的拿慕容複尋開心,他有些無辜可憐,誰讓他爹做了那種種不端之事,死也應當。如果慕容博現在在暗處觀看,這應該夠逼他出來的。摸摸蒙面的面罩,幸好一直都戴着:“王爺何必問他願意不願意。磕頭敬茶,這就是你的佳兒佳婦。”
蕭遠山:不愧是你這無恥老賊,慕容博還不沖出來殺他?
遂寧郡王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錯不錯,這位大師說的是正理。你把他們抓來,也沒和人家商議,現在還裝模作樣的幹什麽?要依我說,我來寫個婚書,壓着他們倆蓋章,咱們就去入席吃酒,開懷暢飲。”
林玄禮扪心自問,還沒有讓一個喜歡的CP裏自己不太喜歡的男性角色叫爸爸的癖好,但現在斷然拒絕也有點太沽名釣譽了。
慕容複差點自斷經脈:“放肆!我慕容複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不茍且偷生。你們兩個黃口小兒,哼。”仗着是皇親國戚,在七百年前你們又算什麽東西!
氣到吐血。
“表哥!”王語嫣大為心痛,摟住表哥的肩膀,撫他前胸順氣,趁機注入一點內力,又趕忙掏手帕擦幹血跡:“耶律王爺,咱們不提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替表哥做主答應了。你別捉弄他。”
慕容複剛要繼續堅決拒絕,不能讓表妹當寡婦,卻被她掌心注入的內力弄的忘了開口。奇哉怪哉,表妹怎麽會身懷內功呢?
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就好像是默認了表妹能做主。
玄慈:慕容博還沒來???丢人。
蕭遠山開始懷疑:慕容博不會死在某個深山老林了吧
林玄禮一撩衣服坐在椅子裏:“替他更衣。”
換也只換了外衣,換上一件寶相花的團花紅袍,額上戴了抹額——沒有金飾片的大紅抹額,一條三層珠珠的珍珠璎珞垂在紅袍上。
慕容複秉持着徐庶進曹營的精神,從始至終一言不發,任憑擺布。
他膚色極白,也很有光澤,像珍珠一樣,丹鳳眼中微微發紅,明明是恨得要死看起來卻有些委屈。
遂寧郡王端着半個西瓜邊吃邊欣賞:“倒是很俊,也不枉你表妹對你一往情深,情願生死相随。這也不是強扭的瓜,你就該明白生死不過一瞬間,能和妻子相聚恩愛纏綿幾日,就應該盡力哄她開心。倘若情深緣淺,勞燕分飛,又有什麽比得上一個知心愛人呢?”
耶律彌勒奴随聲附和:“可不是嘛,她多漂亮啊。”
慕容複:“哼,我倒說不出閣下那些淫詞浪語。”你這個怕老婆的色鬼。
遂寧郡王·王繁英微微一笑:“莫非…你還不懂?那我和彌勒奴兩個前輩本該教教你,可你現在身受重傷,動彈不得。學了也施展不開。”
林玄禮壞笑:“那倒未必。十一郎,你仔細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道理。他只是受了內傷,又不是外傷殘疾,只要王姑娘樂意。”他可以被擺弄。
慕容複勃然大怒:“住口!龌龊無恥!不許非議我表妹!”我表妹只會很純潔的摟着我胳膊,單純可愛的靠在我懷裏,你們說的那些污言穢語不要玷污她的耳朵,你們在想什麽,不許想。表妹不會主動的,她不懂,我也不能害她!心有雜念的人是我!
謝寶也很難說他罵錯了,郎君有時候是太狂野了一些,這叫什麽話。“休得無禮!”
林玄禮揮揮手示意自己不在乎:“還是紅袍好,你看他現在要是再吐血,一時半會看不出來。”
王語嫣心裏其實另有打算。庭院就這麽大,她看到過那五名契丹武士過招,一個使的是關西無極連環刀,另一個使的是雲南大癫意拳,還有一個使的是玉川派摘花劍法,那蒙面番僧的武功招式裏帶着少林絕技。一個兩個也就算了,五個契丹武士裏有四個用的中原武功,而且是修煉多年及其精通。
和表哥結婚固然是得償所願,一會借由酒宴上,他們喝多了酒比武助興,再看個清清楚楚,也能解開一些迷惑。
她檢查完拿進屋的衣衫,把淺粉色的褙子脫了,先系上繡花紅裙,再穿上大紅色鑲滾的褙子。重新梳了頭發,只帶上一枚沉甸甸又很龐大的鳳釵,點綴珠花和紅色絹花即可。
慕容複望着表妹出現在門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他想要的是冊封皇後,一個繁華體面隆重的儀式,而不是草草了事。表妹竟然要自己梳妝打扮,自己走過來,如此困窘難堪,這還有天理可言麽!
章援不明覺厲的去寫完了婚書,拿回來叫他們填了名字,三媒就恰好是自己和郡王夫妻。煞有介事的說:“王爺既然玉成美事,外臣好人做到底。即刻派人攜帶婚書啓程,趕往姑蘇,好叫當地官府得知。”有沒有人知道自從隋朝開始,男女成婚就要去官府報告記錄在冊啊?我怎麽感覺誰都不知道。
遂寧郡王帶頭鼓掌:“章兄好快的手。”
玄慈:“阿彌陀佛。甚好。”頭發送回去,婚書也送回去,不信他們不起疑。
章援不太希望他強行把人拖出去拜堂,王姑娘看起來挺樂意,但慕容複似乎很不情願。找兩個人把他五花大綁按着拜堂,那鬧的也太不好看了,況且君子辦事可殺不可辱。郡王下旨把他殺了,那是行使了官家所賜的先斬後奏便宜行事之權,合理合法,如果強行侮辱他人取樂,未免損害郡王自己的道德。
他斟酌着說:“王爺做的大媒,新郎新娘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真是一對璧人。咱們一切從簡。喝了交杯酒就算是禮成。”
耶律彌勒奴:“好好。拿酒來。咱們共飲一杯,為新人慶祝。”
還在吐血的美男子被迫和他臉色紅潤非常健康一看就能長命百歲的新婚夫人喝了交杯酒。
慕容複羞愧的擡不起頭。
其他人火速撤退,去吃五十兩銀子一桌的酒席。
慕容複低聲說:“表妹,委屈你了。咱們若能脫身,我……”
王語嫣小臉緋紅,看表哥臉上也紅紅的,知道他酒量很好,不至于被一杯酒釀弄的臉紅:“表哥,你穿這一身紅衣,其實也很好看。”
慕容複長籲短嘆,也覺得表妹很美。但心痛和羞恥還是一樣的,一直都希望表妹穿上大燕皇後的衣服(雖然不知道什麽樣),住在大燕國的皇宮中(這個也挺渺茫的)。
王語嫣湊近一些,也不敢暴露秘密,就在表哥手心寫:等将來你複國成功,再冊封我,現在拮據是他主持的拮據吝啬。
慕容複目露疑惑:啊?婚禮和冊封不是一回事嗎?
王語嫣:……你讀點書吧!
“表哥,一會我去敬他一杯。我有些打算,你不要擔心我。”表哥最近看不到我就好緊張,他要是過去也這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