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3）

第三章 往事（3）

一進去，洛衡安和時清辭二人一起跪拜下去低着頭。

洛衡安先擡頭說:“兒臣參見父皇。”

随後時清辭也擡起頭:“草民時清辭，拜見陛下。”

旁邊站了一個人，正是洛衡霆，洛衡霆沒有再嚣張，許是陛下在跟前，他不敢再造次，時清辭看見他，握緊了拳頭，垂下眼不再看他。

陛下沉聲道:“都起來吧，衡安，你怎麽也跟來了！”

“是。”兩人同樣的節奏站了起來。

“兒臣回父皇的話，時醫師是兒臣在宮外結實的醫師，今天下午，聽到時醫師被皇兄……兒臣便趕了過來，還望父皇給時醫師一個交代。”

陛下捏了捏眉中随後說道:“可朕怎麽聽，你皇兄說的不是這樣呢？”

洛衡安大聲轉向洛衡霆問道:“皇兄是如何說的？”

洛衡霆沒看他，扭着頭沒說話。

“衡安，你皇兄說，這醫師心術不正，想法子勾引他，所以昨晚才能留宿宮中，就為了能在宮中留下做太子身邊的人。”陛下沉聲道。

時清辭低着頭沒說話，他從聽到陛下說第一句的時候就握緊了拳頭來忍着，到最後他聽完整個指控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了，但是他只能忍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洛衡安聽見這番話已經急的差點跳起來“絕無可能！他血口噴人。”

陛下微怒道：“放肆，你就這樣說你皇兄！他是太子，更是将來的一國之主！”

而只有一旁的洛衡霆聽到父皇這麽說，輕輕的舒了口氣，剛剛父皇召他過來的時候他慌亂急了，他從小就是最優秀的孩子，從來都不允許自己犯任何錯誤，所以父皇總是對他最贊賞，父皇剛剛說對自己很失望，本以為召時清辭過來是為了給時清辭做主，沒想到，父皇還是心向着他的，但同時洛衡霆又有些害怕，害怕父皇這樣說的話，會降罪于時清辭，畢竟他也很喜歡時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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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你不能只聽皇兄的一面之詞，不如你再仔細問問這位醫師！”洛衡安壓制下來快要燃起的怒氣，重複了一遍。

陛下聽完洛衡安說的，微微一笑點點頭說“可以，這位醫師，你先說說你昨天發生了什麽吧。”

洛衡安聽到父皇讓時清辭敘述那天的事，點頭示意時清辭不要害怕：“時醫師，你別害怕，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就好！”

時清辭點點頭，便向陛下開始講述昨天的事：“草民回陛下的話，昨日草民受太子之邀來到太子殿給太子醫病，起初草民接到邀請也很疑惑，這太子殿的人生病，怎得召我一介宮外醫師來治病，不過那傳召的人來說并非是給太子傳醫，而是太子的侍衛，說是侍衛配不得太醫來看，所以就召了草民去，草民想确實有理，就跟随着去了，去了之後先面見了太子，太子詢問了草民一些話，讓草民在一間屋子待着等候，等着等着草民覺得不太對勁，因草民是學醫的，雖然對制香之道不太了解，但是仔細查看得出那熏香有問題，于是想打開房門出去，沒想到門被鎖上了，後來…太子進來了，就想強……我就用發簪割了自己的手腕。”說到這裏時清辭舉起自己的手腕，把繃帶解開像陛下展示自己的傷口，那手腕上的傷口已結成一道道疤，看着觸目驚心。

陛下看着那手臂的傷疤，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緩緩說道：“你說割自己的手腕是因為太子強搶你，證據呢？萬一你割自己的手腕只是為了陷害太子強搶草民呢，我是不是該懷疑有什麽人指使你這麽幹。”

聽見陛下這麽說，洛衡安先急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能這樣說，時清辭趕快阻止了洛衡安的話語，自己回答道：“陛下，草民不過一介普通平民，怎麽會受誰人指使，還望陛下調查清楚，草民所說句句屬實。”其實時清辭聽見陛下這麽說，完全懵了頭，他不知道竟然還能有如此的強盜邏輯，但怕洛衡安為自己說話被陛下誤會，說完之後暗自對洛衡安搖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不錯，你剛剛所說我确實有一一調查，太子殿昨天當差的人在你之前我已一一詢問過，都如太子所說，是你想勾引太子，我給你一個機會是想你從實招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陛下沉聲說道。

“絕無可能！”這下洛衡安再也無法沉住氣，大聲說道。

“衡安，朕看你是昏了頭了，為了一個普通醫師，一次兩次的在宮中大吼，還是說，這個醫師所作所為是你指使的？”陛下不慌不忙的問道。

時清辭急忙的對洛衡安搖頭，示意他千萬別再說了，自己也跪了下來，他絕不能把洛衡安牽扯進來，絕對不可以。

洛衡安看着時清辭，明白他是不想把自己牽扯進來，也知道剛剛自己是沖動了，沉靜下來思考，父皇這樣說黑是白的用意，時清辭近來在宮外小有名氣的醫師，而這樣的醫師被太子強迫現在定是傳的滿城風雨，定會激起民憤。父皇只需颠倒一下黑白，變成時清辭主動勾引，那這件事百姓就不會對皇家失望，反而會罵時清辭，那麽這樣一個深受愛戴的醫師也就不存在了。洛衡安知道聖意不可違，明的方法行不通，他這樣硬說，根本救不了時清辭，且先看怎麽處置，他再營救。

“兒臣回父皇的話，這位醫師并非為我指使，只是……”洛衡安違心的說出了接下來的話“兒臣召他給府中阿狗治過病，看他品性溫和，不敢相信他是這樣的人罷了。”洛衡安說完低着頭，他只能忍，哪怕他說的句句假意。

陛下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好，衡安，念在你還小，不及你皇兄懂事的份上，朕今天就不罰你的沖動了，記得下次莫要莽撞了，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傷了你們兄弟和氣，朕可不希望看到。”

“謹遵父皇教誨。”洛衡安行過禮，等待着父皇接下來該如何處置時清辭。

陛下點點頭随後對着跪在地上的時清辭說：“這位時醫師，我剛剛所說的調查，你可認？”

只見時清辭深深吸了一口氣悶聲說道：“我認。”

陛下微笑着點點頭，還沒說什麽，一直站在角落的洛衡霆突然發聲：“父皇，父皇，您不要處置時醫師，他雖然…對兒臣，但是兒臣并非無意，不如成全了兒臣，讓兒臣收了他為男寵。”

“太子，你說說你，朕賜你那麽多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做妃子，還有一個世家小姐做太子妃，你偏偏喜歡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還是個男人，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太子了，不過收入房中後，須得好好管教，還有把好你府中下人的口風，別再鬧出今天的事，省的宮外百姓看笑話，把你房中的人帶回去退下吧”陛下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

“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洛衡霆顯然十分的高興，上前把時清辭扶了起來，摟着時清辭出去了。

時清辭在退下的時候，對着洛衡安搖了搖頭，而一旁的洛衡安握緊了拳頭，差點攥出血，他心痛的要命，可眼下，他毫無選擇，要麽就是時清辭被降罪大牢，要麽就是被太子帶回去，相比之下，只要還活着，就有希望。

陛下看着洛衡安在看太子和時清辭的背影，提醒道：“衡安啊，從小到大，朕都縱容着你，不需你去學你不喜歡的東西，不需你為了利益娶不喜歡的人，多幸福啊，你們兄弟和睦是朕最想看到的，切不可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傷了和氣，你這回為了你皇兄的男寵頂撞朕，回去罰你關一個月禁閉，不可出王府。”

洛衡安聽到要被關禁閉，那自己該怎麽救時清辭，但卻也不得不應，罷了，回去再慢慢想法子，只得乖乖回答道“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時清辭被洛衡霆帶回太子殿，洛衡霆命下人收拾出來一間院子給時清辭住，那間院子離自己的房間最近，而且，還離那些叽叽喳喳的妃子們遠。

等下人們收拾完那間院子，洛衡霆帶着時清辭參觀屋子，屋裏布置的很幹淨，茶具，餐具，一些觀賞的小玩意都是從他收藏的物品中拿的，洛衡霆點點頭非常滿意，見時清辭低着頭不做聲，便開口說:“清辭，你看這屋子裏還想要些什麽，我再命人添置。”

“我想要這屋子裏沒有你。”時清辭沉聲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這可真是說笑了，如今，你可是陛下認證過的我太子的男寵，這間屋子沒有我，你想的倒美。”

“是啊，我就是想得美，連想想都不行了嗎？”時清辭回怼道。

“清辭，你這個性子，當真是牙尖嘴利，當初我在醫館見到你給小朋友看病，那可是真真溫柔啊，就是那回，讓我看迷了眼，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麽愛過一個人。”洛衡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