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寒暄一陣後,在工藤新一的催促下,伊達航搬出一個抽獎箱,單只胳膊靠在上邊拍了拍,“每個人來抽一道謎題,只有全都答對了我們才會給出線索。”
他挑眉看着躍躍欲試的男生和三個滿臉看戲的女生,在學生時代就很有領導經驗的班長一眼就明白這是個什麽性質的小組了。
松田陣平同樣了然,有些幸災樂禍地對未來名偵探壞笑,“難道你以為一個人全部回答?自己抽的問題自己解決,不準求助,旁若無人和絲毫不考慮團隊合作多有致命你們知道嗎!”
那明明是警校時教官對你的入學評語吧。伊達航沒在國中生面前拆穿這家夥以前的德行,笑眯眯地把抽獎箱推過去,“來抽吧。”
明明語氣很友善,但四人臉色驟變,女生們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工藤新一。他一副“失算了”的表情,以為湊齊報名人數就能自己單槍匹馬一路暢通,沒想到要考慮其他組員的綜合能力。
小林夕目睹名偵探滑鐵盧全過程,雖然很慘但有點想笑怎麽回事,于是想了想問道:“你們有出題範圍嗎?”
咬着牙簽的警官表示基本是從各大著名偵探小說中搜集的謎題,以及少量市民投稿的自拟謎語暗號。
米花鎮還真是人均謎語人,這簡直可以當作特長寫在簡歷上了吧!
青梅竹馬三人組稍稍松了口氣,畢竟有工藤新一這個福爾摩斯迷弟在,就算沒興趣也耳濡目染知道了不少經典事件,手氣好一點也許能過關。
弊端就是,除了福爾摩斯之外的偵探名著細節女生們幾乎一概不知。
小林夕的缺點就更明顯了,她既不會解謎,也沒有青梅竹馬。
……這個人人都有青梅竹馬的世界對我太不友好了!上次也是,兩個東西偵探只顧着拉自家青梅竹馬,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因為深切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她很禮讓地給其他人先抽題,免得一上來就game over。
工藤新一自然是非常輕松地通過了,站在一旁遭到松田陣平的“特別關照”牢牢緊盯,被迫禁言,看起來比她們幾個還要緊張。
歐皇毛利蘭一抽就是昨天放學時新一還在她耳邊念叨過的內容,記憶猶新,堪稱完美押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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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沒什麽心理負擔,或許回答錯了能早點回去呢,随手抽了一張:“為上帝忍受羞辱與苦修的聖母的女兒……我知道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興奮程度溢于言表,把還沒想出答案的工藤新一和兩位警官吓了一跳。
“上帝,也就是《聖經》中象征羞辱與苦修的一詞是cendre,就是所謂的灰!而聖母意味着仙女教母,這句話指定就是忍受着髒兮兮灰塵的仙女教母的女兒,答案是辛迪瑞拉!”
伊達航被撲面而來的氣勢震得牙簽都掉了,“回、回答正确。”
“好厲害啊園子,你居然這麽快就猜出來了!”毛利蘭非常不吝誇獎,開心地為閨蜜激動小跳,“連新一猜得都沒你快!”
工藤新一:……
他驚奇又有點不服輸地看着園子,仿佛對方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才突然開竅似的。
後者得意地挺胸擡頭叉腰,手指蹭了蹭上唇,“身為怪盜辛迪瑞拉的粉絲,我怎麽可能連這種問題都答錯,最近我可是惡補了不少資料呢。”
就站後面的小林夕:粉絲的力量也太可怕了吧,穿越前她還認識個站姐,為了愛豆自學攝影剪輯修圖文案畫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這就是為愛發電嗎?原作的推理女王都提前登場了啊!
園子炫耀完對偶像的崇拜,又期待地問在場警官有沒有見過怪盜辛迪瑞拉。
兩位同期只能回想起跳圈圈舞和穿羞恥氣球裝的記憶,紛紛陷入沉默,伊達航輕咳兩聲,用官方語言努力樹立警方在國中生心目中的形象,“我們參與過對怪盜辛迪瑞拉的抓捕。”
“真的嗎?辛迪瑞拉是不是長得很美,身材一級棒!”
伊達航略微招架不住她的熱情,一指身旁的好友,“當時情況比較混亂,應該只有松田看得比較清楚吧。”
所有眼睛唰地望向卷毛警官,小林夕從園子身後探出上半身,好奇對方會怎麽回答。
那雙清澈靈動的杏眼就這麽不偏不倚地看着他,寫滿了“想知道”三個字,讓本想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松田陣平一時張嘴沒出聲。
“……你們是不是平時童話看多了,以為對方是什麽‘平成年代的峰不二子’?戴着面具連臉都不敢露的女人誰知道長相啊。”他冷着張臉咬緊後槽牙,滿腦子都是女怪盜那天蒙着自己眼睛時傳來的柔軟觸感溫度,和邀請自己跳舞時的靠近調笑。
園子:“那身材呢,前凸後翹S型?”
松田陣平撇過頭:“看不出來”
喂喂,這個答案好像比否認更傷人啊。小林夕低頭瞄了眼她介于女孩和少女身之間的身材,安慰自己還在發育中,以後肯定還會長個兒的!
“愣着幹嘛,還想不想拿線索?”被對方提醒趕緊來抽最後一個謎題不要磨磨蹭蹭,她心一橫,上前閉眼從抽獎箱裏摸出一張紙條。
“48個滿月,鑲嵌着上千顆太陽星星的箱子裏,塵封着被時間遺忘的一份寶藏,它将延長歲月,直至等待下一次被發現。”
她說完後工藤新一思索幾秒就立刻露出了知道答案的表情,可惜被松田陣平狼一般銳利的青綠眸子睨着,想提示都找不到機會。
明明你倆之前在做筆錄時不是感覺認識嘛,難道還不能放個水,松田警官過于鐵面無情了啊!
被國中男生眼神控訴的松田陣平滿不在意地快速瞥了眼小林夕。什麽嘛,這不是看起來知道答案麽,才不用那個自以為是偵探的小鬼幫忙。
小林夕掃了幾眼紙條,心情複雜地緩慢開口:“48個滿月代表4年,上千顆太陽星星就是4年的一千多天,延長歲月、被時間遺忘說明它會讓所在年份時間變長,也就是由365天變為366天。”
“答案是四年一次,閏年中的2月29日。”
伊達航鼓掌:“恭喜全部回答争正确!”
然後把來之不易的線索交給了小林夕,“加油哦,我們這邊只負責坐到上午,巡邏結束後有時間會去終點看看,希望你們已經解開謎底喽。”
“虧這謎題寫得有點牽強小林同學都能想到2月29日,有我一半強的推理能力了哦!”誤打誤撞答對謎題的鈴木園子已經把自己評價為名偵探了。
雖然但是,因為那是我的生日啊。小林夕沒有解釋,彎彎的笑眼似乎從來沒在說出答案的一瞬閃過低沉。
四年才有一次生日聽起來很酷,但她并不喜歡,就像謎題裏寫的“被時間遺忘”一樣。
作為出生就被遺棄在福利院,無父無母長大的林夕,就如同還在母親子宮中就感受到不被期望降臨的事實,所以安靜地選擇把生日藏起來。
而且過幾天就是28日了,今年不是閏年,她大概會在瘋狂複習日本史和國語中迎來3月吧。
也沒什麽不好的,反正那麽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四人鞠躬道別兩位警官,休息後精神百倍地前往下一個游戲站點,走遠後伊達航看着他們的背影,懷念道:“我國中時的遠足活動要是能這麽有趣就好了……松田?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松田陣平淡然收回視線,等中午一回警視廳,徑直走到搜查一課辦公室自己的位置上拉開抽屜。
裏面是小林夕那份打回重寫的筆錄原稿,他捏起紙張一目三行。
找到那句“我還有一個月才滿十四歲應該能把他打成輕度傷殘吧”,松田陣平不禁勾起唇角。
這家夥還真是在警察面前說出了十分狂妄的話啊。
他大概從小林夕今天的表現猜出後者的生日是2月29日了。不過為什麽平時那麽直來直往,提到自己生日時卻如此別扭,甚至連朋友們都不知道?
松田陣平沉吟的時候,佐藤美和子從身後路過,以為他在看下午要交的一份報告,唰地抽走,“嗯?小林夕同學,就是上次那位帝丹國中的學生嗎,松田你看她的筆錄幹什麽?”
“不用你管。”
“聽說那次案件屍體發現地是她家的別墅呢,确實是比較特殊,但把筆錄寫成這樣,你難道對小林同學有意見?”佐藤美和子像是想起什麽,“對了,那天她的班主任把人送到警視廳的時候特地囑咐我,因為這孩子幾個月前父母出意外去世了,最好不要刺激到她……但松田你應該不會提到這類話題吧。”
“咔。”松田陣平咬着煙,指尖在打火機的打火按鈕處滑過去,轉瞬即逝的火花沒有點燃煙草,只發出清脆的零件碰撞聲。
“……你說什麽?”
——
被工藤新一領着溜到快第四個游戲站點時,小林夕已經很疲憊了,中途只喝了點水以及用面包充饑,這遠足的起點也太荒涼了,走了那麽久連家能坐下來吃飯的店都沒有。
一看旁邊的鈴木園子比她還虛脫,也就體力強悍的毛利蘭狀态最好,不過也是滿頭大汗,又渴又餓。
所以一看到第四個游戲站點邊上有賣茶水點心的店鋪,他們二話不說就沖了進去,買些傳統日式點心配茶,邊等點單上桌邊聊天休息。
店鋪小卻收拾得很幹淨,有種日式的樸素淡雅,店內僅有的幾個其他客人也是國中生,估計同樣是來參加遠足活動的。
因為互不認識他們就沒搭話,不過小林夕注意到其中一個中分劉海很長,留着過耳黑發的男生有點眼熟。
對方一直低着頭打游戲,雖然頭發長到似乎略微遮住視野了,但卻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較為削瘦和矮的身體像被拿捏住的貓一樣瞬間僵硬,看動作應該是想轉過來确認是什麽人在看自己,但又不想和人對視上。
嗯,這舉動感覺更眼熟了,是誰呢?
小林夕絞盡腦汁回想時,突然有個高大又發型奇怪的男生唰地拉開紙推門大步邁進店裏,大咧咧地在對方身邊坐下伸手攬住肩膀,“我剛才去圍觀其他學校的人答題了,還真是夠難的,不過你要是參加的話一定能回答出來,畢竟你很聰明嘛。”
黑發男生沒有擡頭,邊聚精會神打游戲邊慢吞吞開口:“但要四人組隊,而且我對這些沒興趣。”
奇怪發型的男生又說了一遍在游戲站點聽到的謎題,随後店內同時傳來兩道說出正确答案的聲音。
工藤新一和黑發劉海男生不禁回頭對視了一眼。
而那個大概是雞冠頭發型的高大男生也探過來,當他看到小林夕時忽然驚喜地湊到後者面前:“你是小林夕嗎?”
小林夕:??你誰?怎麽也這麽眼熟?
對方笑道:“是我啊,黑尾,黑尾鐵朗,我們小學不是有幾年在同個委員會的嗎,後來我搬走了!”
小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