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紀念日活動現場。

站在展臺最前方正中央的松田陣平不耐煩地瞥着時間, 皺了皺眉,望着身旁左三層右三層将自己包圍,标準墨鏡黑西裝插兜三件套、宛如複制粘貼般裝扮的搜查二課警員, 伸手扒拉開人群往外走。

本來只是想去寬敞點的地方透氣,卻聽見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他腳步一頓,額角忍無可忍地冒出十字青筋, 回頭時隐隐染上些怒意:“不要一直跟着我!”

“可、這是中森警官的命令,擔心松田警官你一離開我們視線就被怪盜辛迪瑞拉調包,或者徽章被偷走……”

這些都是他們被怪盜基德戲耍多年所得出的經驗之談啊!

“我警惕心還沒低到那種程度, ”松田陣平半月眼,“或者是, 你認為那個女怪盜能打過我?”

見識過對方拳擊技術的二課警員:雖然說得沒錯……但你要和辛迪瑞拉互毆嗎?調包和偷東西不一定需要打過你啊!

見警員還要繼續跟,卷毛警官握緊插在口袋裏的拳頭,抑制住和人幹上一架的想法, 撇頭道:“我要去洗手間。”

“沒事, 我陪你一起去!”

變态嗎你?不要像關系很好一樣如此自然地成群結隊去洗手間,兩個大男人很奇怪好麽!

愈發覺得胸前口袋裏的那枚銀質子彈是個燙手山芋, 他心想就不該被中森警官煩得受不了同意參加這次計劃,簡直到處受限制失去了自由。

修長指尖一勾, 松田陣平掏出銀質子彈朝那名警員随意抛去, 在對方手忙腳亂接住時轉身就走, 留下一句, “還有二十分鐘才到預告時間,在那之前別來煩我。”

被迫在這種全是警界高層和各方高官忙着交際的活動上遭到幾十雙眼睛時刻盯着,實在是太不爽了。

伊達班長也沒來, 簡直無聊枯燥到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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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怎麽說也是警視廳的正式聚會,所有人員都是禁煙禁酒的。

松田陣平翻了翻口袋, 邊走邊剝開小橘子糖紙将棒棒糖叼在嘴裏。

感受到舌尖有清淺的橘子香氣和甜味淡淡散開,他肩膀稍稍松懈下來,輕嘆口氣。

看着他逐漸消失在公園樹林中的身影,二課警員小心翼翼捧着徽章,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松田警官居然吃棒棒糖??該不會已經被調包了吧!

……

另一邊,貝爾摩德和波本易容成了某兩位警官混入活動現場,看似喝着果汁與其他人談笑風生,實則是在敏銳地尋找暗殺目标太田日一。

波本參與組織任務會将神經緊繃到極限,哪怕每次任務都伴随着殺戮、奪走別人最寶貴珍惜的事物,他也必須完美執行,不容許自己走神或失誤。

這是他們這樣的卧底在組織生存并往上爬,努力接觸到核心部分前無法避免的。

但他這次難得有些發愣。

并不因為地點是算公安同僚的警視廳,而是……為什麽這裏一些警備人員的着裝那麽令人感到熟悉?

不光是着裝,連插兜站在那兒很有氣勢又略顯吊兒郎當的姿勢、冷臉面無表情時散發的氣場,怎麽有點像低配版的卷毛同期?

令波本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時耳邊的通訊器亮起紅點,傳來貝爾摩德的聲音,“波本,發現太田了,在你九點鐘方向。”

他保持營業笑容,不動聲色地将視線偏去,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個身材挺高大,神情舉止卻顯得畏縮閃避的中年男人,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盯住他,波本,我去切斷現場的電源裝置,到時候利落點解決掉。”

“明白。”

可話音剛落,現場的燈光卻同一時間全部熄滅,波本下意識将手搭在了藏在腰間的手槍,皺眉想貝爾摩德這麽快就切斷電源,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似乎是猜到他心裏想什麽,對面女性撩人的嗓音頓了頓,“……這不是我幹的。”

那還會有誰?

因為這次活動的特殊性,搜查二課并沒有将預告函的事公布出去,現場主要負責警備的也是其他部門。

畢竟搜查二課負責的是詐騙、非法信貸、網絡入侵等經濟犯罪,與此次活動現場的安保無關,他們并沒發現怪盜辛迪瑞拉的情報被漏掉,與組織任務撞車了。

只見現場燈光熄滅後,在一片黑暗稍稍推搡中,公園大道邊兩排的櫻花樹上忽然一點點亮起了漂亮的花燈,由近到遠,仿佛有人踏着燈光下稀碎的陰影不斷前進,走向遠方的高樓大廈。

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目光,很多不知情的來賓還以為這是什麽活動中場節目。

當大道最末端的櫻花樹亮起花燈的瞬間,随着長長“咻”的一聲,越過高高低低的建築與山脈,視野盡頭有幾發煙花劃破寂靜,筆直地沖上漫天黑夜。

在所有人預料到眼前會出現什麽場景,屏息等待時,遠遠近近的天空砰地炸開數不清的花火,明豔、絢麗,盡情地盛開燃燒着,照亮了小半個東京的夜晚,比高樓的霓虹燈還要耀眼。

花火綻開之時,有人驚呼,“是櫻花!”

此刻,代表日本警方的櫻花徽章佩戴在每位警官的胸前,也一朵朵盛放在清澈烏雲的夜空中。

不僅煙火精致美麗,寓意也非常好,叫人贊嘆策劃方的巧思。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仰起頭,微微張嘴欣賞,唯有中森警官立刻察覺出不對勁。

他瞄了眼出去放風回來、此刻懶洋洋觀看煙花的松田陣平,低聲吩咐警員:“快去把電源設備打開!”

還沒等警員行動,展臺旁的印象裝置“嗡”地啓動,幾下雜音過後,微啞低沉的女聲響徹整個現場。

“咳咳,check、check……在場的女士們先生們,”女聲的語調尾音上揚,十分像是婚禮上三言兩語炒熱氣氛的司儀,“感謝各位的到來,首先為我們歡聚在此地,見證東京警視廳如今選址建成三十周年表示熱烈的祝賀!”

音響裏随之傳來清脆的鼓掌聲,還不忘與臺下觀衆互動,“各位警官請給我點面子,一起鼓掌呀~”

她的語氣過于自然輕松,愉悅中帶着點“給我嗨起來”的意味,大家仍然以為是隐藏的驚喜活動,不論男女都有些忍俊不禁,給面子地一起鼓掌,把現場氛圍渲染得比先前熱鬧許多。

中森警官差點一頭栽倒在原地,氣得脹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這明明、明明就是怪盜辛迪瑞拉的聲音!

她身為警方要逮捕的對象,不僅堂而皇之地恭喜紀念日,還鼓動不知情的警部們為她鼓掌,這完全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是什麽反客為主的情節,到底你是警察還是我們是警察??

連怪盜基德都沒她那麽嚣張!

餘光發現松田陣平居然也擡手拍了拍,中森警官嗖地扭頭,“你給她鼓什麽掌!”

其他人不知情,你難道也蒙在鼓裏?!

對方無所謂地聳肩,挑眉收回手,“唔,挺有意思的,而且她說的也不錯。”

至少比之前那個老頭子們忙着交際攀關系的官場有意思多了。

還準備了煙火花燈,啧,甚至比主辦方還用心。

松田陣平心中又升起那個疑惑——怪盜辛迪瑞拉到底圖什麽?

在鼓掌聲漸漸小下去後,音響傳來女怪盜的輕笑,“……下面将進行本次活動的特殊環節。”

随着一聲響指,不知何時混入現場、散落在地面的幾百個小球裝置噴散出濃濃的白煙,僅僅幾息間便形成了一片白霧,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盡管在戶外這類煙霧會消散得比較快,但小球的實際容量很大,一直在不斷地輸送白煙,如果想要恢複現場要先把裝置全部回收才行。

視線頓時變得異常模糊,每個人都變成了一米之外人畜不分的瞎子,好在警官們都經過專業訓練,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很有可能造成踩踏事件。

中森警官邊兩眼一抹白地彎腰去摸小球,邊咬牙切齒道:“到底是什麽時候混進來那麽多煙霧彈的!”

當然是趁你們只顧着擡頭欣賞煙火的時候啦。

躲在暗處的辛迪瑞拉戴上面具,笑道:“煙霧在五分鐘後就會散去,如果到時候警官們能找到現場少了哪位來賓的話,就能獲得精美小禮品一份哦,請盡情發揮各位的偵查本領吧!”

她在啓動煙霧彈前就牢牢鎖定了松田陣平的位置,确信自己絕不會認錯人,說完後伏身進入煙霧中,靈活地躲避穿梭,連裙擺都沒有擦到任何人。

摸出定制的模型左輪手槍抵在男人腰間,她在背後故意低低開口吓唬道,“噓,別出聲,跟我走一趟吧。”

對方竟真的很聽話地沒出聲,擡腿朝着她槍口示意的方向走,兩人在煙霧的掩飾下從現場布置的展臺後方穿過,來到一個隐蔽小樹林後。

白煙效果随着遠離人群中心而慢慢消失,計劃越順利,辛迪瑞拉越發覺不對勁。

松田陣平有那麽乖巧麽,還以為在給他足夠思考時間後會立刻暴起反擊,自己都想好應對方案了居然沒用上!

況且這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怎麽覺着好像對方在槍口下的軀體在哆嗦?這家夥分明是面對炸彈都雲淡風輕的人。

辛迪瑞拉抓住對方肩膀一翻轉,差點冒出一句髒話。

怎麽會是個中年大叔!

同樣是自然卷黑發,身高也差不多,眼鏡黑西裝,在白茫茫的煙霧裏從後面看幾乎一模一樣,簡直是背影欺詐的程度!

剛才唆使一群警察給自己鼓掌的辛迪瑞拉此刻後退兩步踉跄了一下,隔着面具都能看出濃濃的挫敗感、屈辱和不甘心。

我翻車了?!

我居然沒認出自己挾持的不是松田陣平!豈不是說明中森警官的計劃成功了,我壓根就不了解他嗚嗚嗚!

可惡,我本來都已經瞧好了路線,絕對不會弄錯的,大叔你為什麽要堵在正主前面橫插一腳,這樣顯得之前放出豪言壯語的我很丢臉啊!

業務還不算很熟練的女怪盜被打擊得不輕,而中年男人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并不了解什麽怪盜辛迪瑞拉,看到這華麗的裝扮時還愣了一下,心想那個組織的人不都是一身黑衣,怎麽會穿得如此……花裏胡哨?

但一看到她手裏的槍,就瞬間回憶起洞口頂在腰間那冰冷的觸感,連忙雙膝跪地,土下座求饒。

“求求您饒了我吧!我絕對不會洩露你們的任何秘密,只是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要被警方發現我們之間的合作了,到那時候我就完了!”

男人估計是被吓得有點神志不清,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麽,辛迪瑞拉只是晃了晃手上的模型槍,他就跟古代那些被架上老虎椅的犯人似的一股腦兒全招了。

聽到“組織”“制藥”“研究”這幾個關鍵詞,原本生無可戀的辛迪瑞拉回過神,迅速反應按下了以防萬一随身攜帶的錄音筆。

好家夥,這都能給她碰上主線?

不過除了動漫裏出場摻水酒廠,其他組織成員她都不認識,現在是主線開始兩年前,除了琴酒外總歸還有人幹活吧?

可惜的是今天現場一堆黑西裝墨鏡,把組織特殊的裝扮特征都淡化了,在場最有殺手氣質的應該是松田陣平……

哦,也可能借用了貝爾摩德的易容術,準備今晚把面前這慫貨幹掉的。

辛迪瑞拉沉思的時候,中年男人以為她不說話是有所松動的意思,繼續賣力谄媚:“我已經找到了離開日本的方法,等我偷渡到國外,名下的房子就用不上了,都可以送給您!我還有一筆錢,只要您放我一馬,跟上頭說我已經死了,這些都是您的!”

辛迪瑞拉一挑眉,送我房子?

這可真是她今天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她把玩着手裏的模型槍轉了兩圈,蔑笑道:“我看上去很缺錢嗎?”

“這……”

中年男人不曉得她為什麽突然看上去不太好說話了,渾身抖如篩糠,小眼睛拼命轉動想尋找逃命的機會。

在女怪盜看似沒留神的時候,他突然連滾帶爬地起身把人推開,向往死胡同外的人群裏跑躲藏起來。

不過辛迪瑞拉可沒那麽好惹,尤其是不爽狀态下的,直接一腳踹過去把人踩在水晶中跟鞋下,掏出催眠瓦斯瓶。

其實非必要情況下她并不想把人迷暈,畢竟這種東西好用是好用,但人被迷暈後醒來的感覺不會很好,可能會惡心頭疼。

可這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她用起來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啦~

把昏迷的男人塞進豬頭氣球玩偶服,擺弄到公園長椅上,這個位置很少有人經過,就算看到了也只會以為是打工發傳單的人坐在椅子上休息。

辛迪瑞拉摸出電子表看了一眼,離煙霧彈設定的停止時間只剩不到半分鐘,她冷笑一聲,隔着蕾絲手套雙手合拳,把指關節按得咔咔響。

這要是不一雪前恥,我就再也不當怪盜了!

——

五分鐘一到,活動現場的煙霧果然散去,來賓們雖然受到了一點驚吓,但煙霧彈本身除了噴散白煙外并沒有任何損害身體的成分,因此氛圍還算良好。

當然也有不少人察覺出了不對,派身邊警員前去調查安排上到底有沒有這個特殊節目,負責人是誰。

而被二課警員包圍的松田陣平被中森警官緊緊束縛着,他低頭看了眼對方捂在自己胸前口袋上的那只手,“……給我松開。”

中森警官趕緊看了眼時間,七點過一分鐘。

扒拉出子彈徽章一瞅,是真的,沒丢!

比起興奮,他更多的是困惑,也沒放松警惕,說不定辛迪瑞拉就在附近伺機而動,準備趁他大意奪走徽章。

張望四周,中森警官捏住正在研究球形煙霧彈結構的松田陣平的臉,用力往外扯。

诶嘿,居然是真人!

莫名其妙被扯了臉皮的卷毛警官瞪大雙眼,啪地拍開對方的手,捂住被揪得發紅的臉,“這是什麽驗證方法!”

“我懷疑剛才那煙霧彈就是辛迪瑞拉混進來前的準備,”中森警官湊近正色道,舉起對講機,“喂喂,這裏是中森,把現場給我圍嚴實了,誰想離開都先扯一遍臉才能走!”

這邊懵的是怪盜目标沒被偷走,另一邊懵的則是暗殺目标被偷走了。

貝爾摩德擰着好看的眉,在現場優雅快步走動,對着通訊器沉聲道:“太田不見了,基安蒂和科恩有看到什麽人離開嗎?”

基安蒂無語地瞥了眼剛才在一旁欣賞煙花的沉默搭檔,回道:“煙霧彈效果那麽強鬼才能看到人影啊!”

忽視她惡劣的語氣,貝爾摩德垂眸思考。

這次的計劃只有“那位先生”以及參與行動的四人知道,如果不是情報洩露或太田求生欲強烈預感到今日小命不保提前開溜,那就只能是出現了叛徒。

但也有點說不通,如果真有叛徒事先與太田串通好了,那麽後者完全可以不來這次活動,讓他們的計劃打水漂,畢竟情報中只提供說他“有可能參加活動”,一個下屬研究院的高級研究員而已,可有可無的人物。

波本:“我正在找。”

和松田陣平擦肩而過時盡力沒有回頭去看同期,倒是聽到了中森警官的話。

現在目标不見了,如果不及時撤退,很有可能被撕掉易容。

把這一點告知貝爾摩德,對方沉默片刻,“……撤,還有波本,去查今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明白。”嘴上應得很爽快,波本已經在思考該怎麽提交一份糊弄學情報了。

他擡頭望了眼消失在夜空中的最後一朵櫻花煙火,總是沒什麽情緒波動的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真像啊,那年剛進入警校的時候,他和松田就是在櫻花樹下打架。

現在嘛,他瞄向随身攜帶工具、已經把煙霧彈大卸八塊的松田陣平,轉身輕笑離開。

通訊器裏傳來貝爾摩德的試探,“任務沒成功,你聽起來還挺高興的,波本。”

“嘛,我只是好奇如果把太田日一不見了的答案提交上去,對方究竟會給出什麽樣的禮物。”波本反應迅速,語調十分自然。

“有心情開玩笑的話,這次的任務失敗報告就都交給你了哦~”反正四人裏有三個是完全不想寫報告的。

七點零三分,組織成員撤離。

正當二課警員們對現狀有點懵逼時,音響重新啓動——

“咳,各位警官們,有猜出答案的嗎?不要害羞,踴躍嘗試哦!”語氣像是鼓勵小朋友上課積極舉手發言的小學老師。

說實話,現場有些混亂,大家方才都自顧不暇,哪裏有精力關注身邊的人,況且對控制音響的人略有質疑,所以都沉默在原地,幾位級別高的警部在派人搜索控制源在什麽位置。

嘿嘿,這可是弘樹幫我加密過的控制軟件,你們一時半會絕對破解不了。

辛迪瑞拉坐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前後擺着腿,用望遠鏡看沒人發言,正打算進行下一個流程時,突然人群裏舉起了一只手。

松田陣平單手插兜,另一只手的指尖散漫地稍越過頭頂,漫不經心地開口,“男性、身高超過一米八、方框黑色眼鏡、褐色皮鞋,手上有灼燒痕跡應該是化學研究員。”

聽聽這宛如對嫌疑人或死者的描述。周圍人不認識卷毛警官的人都暗自點頭,心想應該是搜查一課的。

沒想到對方觀察力那麽敏銳,辛迪瑞拉愣了愣,有些怨念地想,我本來是打算帶走你的啊!

“回答正确~那麽請問這位警官,你想要什麽樣的禮物呢?”

松田陣平看着掌心裏因為有機密結構裝置,拆卸時一不小心破壞便自動碎成渣的煙霧彈,擡眼道:“躲躲藏藏不敢露面的家夥,有本事就再用些裝置來唬人啊!”

你只是想再拆些沒見過的機械吧?算盤打得連遠在美國的弘樹都聽到了哦!

這種毫不掩飾的感興趣也太可愛了吧!

辛迪瑞拉捂住嘴瘋狂憋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今天的表演已經足夠了,所以恕我不能滿足這位警官的願望,不過有另一份禮物,請警官們接收。”

“三、二、一!”

随着倒數聲,遠處又發射了一枚煙花……不對,不是煙花!

眼看那一團黑色物體離他們所在的公園越來越近,所有人的臉色唰地慘白,瞬間聯想到了什麽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正準備疏散逃離時,黑色物體在正上方炸開,霎時無數片櫻花花瓣紛飛,像是從炎熱的夏日穿越回了櫻花盛開的春季。

辛迪瑞拉遠眺着天空中的花瓣,覺得好像雪花。

十四歲生日,卷毛警官給自己送手表的前幾天,東京還在下雪呢。

她輕聲道:“生日快樂……三十周年生日?”

就連中森警官都忍不住擡頭望着這日本人最愛的美景,露出了驚豔的表情。

結果一低頭,捧在手心裏的銀質子彈徽章沒了。

???

這是怎麽操作的?!

飯團撲扇着小翅膀鑽進樹葉裏,萬綠叢中一點白,十分可愛地朝主人啾了一聲。

從它嘴裏接過徽章,辛迪瑞拉滿意地用手指給毛乎乎的小家夥做按摩,把飯團揉得舒服眯起黑豆眼。

轉移注意力和視線可是魔術師百試不爽的一招,中森警官怎麽還是會上當呀。

她笑眯眯地托腮看着被中森警官搜遍全身,滿臉都寫着煩躁的松田陣平,又打了個響指。

好不容易遠離中森警官,能一個人呆着喘口氣的松田陣平取出手機回了幾條消息,忽然察覺有什麽東西降落在了自己眼前。

是一個挂着信封的降落傘。

雖然是用信封裝着的,但上面的卡通簡筆畫頭像怎麽看都像是自己——卷毛、墨鏡、香煙。

只有寥寥數筆,精髓倒畫得很到位。

他審視了會兒信封,伸手取下來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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