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守望塔
Chapter13. 守望塔
白缪滿足的眯着眼睛仰起頭：“好玩啊”
牧嶼露出微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寒意悄無聲息地趴到白缪後脖頸，危險的低吟于耳後響起：“你在挑釁我。”
白缪側頭勾起唇角，似乎完全不怕死：“你說呢？”
鎖鏈勒緊，與肉相連的部分滲出血來，白缪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加速流失，一瞬間的刺頭使得他失了神。
但他卻沒有掙脫。
模糊的視線下，他雙眼迷離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牧嶼，無奈又略顯茫然。
看着牧嶼老神在在的靠躺在目前，一手撐着下颚，饒有趣味卻的視線又冰冷無比的注着他。透藍色的長發此刻染了些墨，與夜空融為一體。一個龐然大物靜谧而又冷漠的屹立在那。
白缪心想:“這是我該受的。”
按照命運的走向，他其實早就受過這次了，在祂被關在那個背景奇幻耀眼又孤寂的地方之前。
所以牧嶼才會一直都有一種百無聊賴的意味。
但其中也帶了些玩味，似乎是覺得白缪有點趣味一直觀察着他，并且任由他如何。也許是完全确定對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吧。
鎖鏈攥進了血肉裏，疼痛讓他肌肉擰作一團，早就陷下去的褲腿也被深不見底的黑色絞的面部全非，完全看不出來這原先是條白色西褲。
腳上的鞋子不知所蹤，露出青紫交加的腳背。
蒼白的面龐上露出細細的汗珠，白缪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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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一直在思考，現在經歷的到底算是過去式，曾經已經過了的，目前只不過是重新經歷一遍。還是有些許差距，例如他所做的每一次選擇他究竟是否是從未來回到了現在
他一直在糾結這個，這對他來說很重要，可以取決于他接下來能否出手搞事。
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面，白缪回想起來，之前他們的談話，想起來關于那個“完好無損的時精”以及祂·版白缪和牧嶼手裏拿的碎片晶體。
頓時醍醐灌頂。
我如果是從未來重新回到了現在，那為什麽牧嶼還要擔心，過來争搶完好無損的時精呢？想到這裏，他脆弱的擡眼，艱難的瞥向那個默不作聲冷眼旁觀的男人。
他其實一直都對自己手下留情，之前也只用鎖鏈把自己綁在時針上，只是不顧他死活的加大力度罷了，并沒有幹其他多餘的事情，也沒有趁機快刀斬亂麻。
他好像從頭到尾做什麽事都仿佛只花了一分力氣，然後就擺手了。
是對弄死自己不感興趣嗎？還是因為什麽限制，不能這麽幹。
白缪垂下眼簾，呼喘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在極致的痛苦中維系頭腦運轉。
如果一切都已經既定好的話，那牧嶼為什麽會擔心自己拿到那只存在于過去，完好無損的時精。而且，那個未來的自己，看上去夜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過去。
白缪忍不住勾起嘴角，引得牧嶼略微挑眉。
他相信未來的自己，在送自己來的過去之前，一定做好了準備，或許自己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奪取曾經還沒碎成碎片的時精呢。
诶，不過可惜晚了，之前一直以為得按照過去經歷過的來走，于是當看到他們手上都拿着碎片的時候，他也把時精打成碎片了。
白缪想到這裏，牧嶼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麽，無聲的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更悠閑了。
他要過來搶碎片，說明他怕有變數，也就是說，我可以搞出變數來，不一定百分百按照過去的那一遍走，雖然最後呈現的結果必然一致。否則就産生悖論了。
所以……
低着頭的白缪咧嘴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
想清楚後，他就肆無忌憚了，反正他信任未來的自己給現在的自己栓的安全繩!
“诶，你過來。”白缪笑着低聲道。
“嗯”他發出鼻腔音。
牧嶼壓着眉眼，直接按照他內心的想法，湊過去。
白缪愣了一下，這人這麽這麽快就上套了，這才哪到哪，他都還沒正式發力呢!
突然主意被掐斷的感覺并不好受，白缪原本要作的妖被打斷了，直接跳過了中間步驟被迫來到了結果。有一股撒尿撒一半的憋屈感。
白缪撇撇嘴，不嘻嘻。
牧嶼戲谑的眼神，談笑道:“我過來了，你要幹嘛？”
白缪一時間沒接住對方的戲，木讷了一下。
随後反應過來，告訴他:“你再靠近點，我悄悄告訴你。”
牧嶼體貼的勉強再次靠近，只是眉頭微皺暴露了他的不耐煩。
“嘿”白缪看見他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立馬就爽了。
感受到身上的鎖鏈都停頓住了，白缪整理了一下嗓音，本來是想趁機死死咬他一耳朵的，見他這樣順從，突然腦子下意識冒出一個奇奇怪怪的腦洞，于是嘴上也快速說出：“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看着有點怪怪的嗎？”
牧嶼皺眉，聲音冷酷：“別搞，我有對象。”
“咦”白缪好奇問：“是小醜先生嗎？”
牧嶼：“……老人地鐵手機jpg.”
白缪：“哦好吧，冒犯到你了，不好意思。”
牧嶼：“…沒事。”
下一秒，他被白缪狠狠扇了一巴掌。
牧嶼：“!”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何況他也沒打算藏。牧嶼身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而白缪身上，不，應該說是從他身後，發出一道銀色白光。
白缪笑嘻嘻：“提前跟你道過歉，只不過一歉雙用。”
他雙指并做發誓，站在白光中笑容乖張，身上面部全非，到處都是劃痕，有一些裂開的血口裏還堵塞着污泥。
上衣和褲子也是破破爛爛。
“我并不是一個喜歡待在某地裏永遠禁止不動的人。那樣我會很憋屈的~我更喜歡四處游走。”
白光在一片黑中愈發漲大，白缪最後嘲諷攤手的姿态被定格，直到完全被光包裹。
他不知何時，已經掙脫開了鎖鏈的束縛。
牧嶼瞳孔裏倒映着那束越來越遠的光，直到光熄滅。他淡漠的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走了。
這裏是個絕對領域，身處此地的人內心想什麽，領地主人都能單方面聽到。
……
神聖空蕩的悅耳音頻若隐若現在耳邊回蕩。
在這裏，你能聽見時針走動的“咔嚓”聲，清晰又清脆。
白缪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之前在圓鐘上時，就恍惚間看見過的古舊哥特風守望塔正前方。
只是此刻瞭望塔比先前落實了些，但還是看着一些虛化。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周圍彌漫着流光肆意的蜿蜒線條。
心想，自己好像到了個更大的牢籠裏了。
看着這個空曠無比的牢籠，他不經思索着，未來版的自己到哪裏去了？
本以為睜開眼會直接看到他，結果卻□□到了這裏來。
周圍彌漫着朦胧緋色，漫天的流芒閃爍着金銀光，像萬花筒一樣絢爛，金碧輝煌又簡約。
那些蜿蜒曲折的線條，好像就在cos河流一樣。
這裏你看不到盡頭，漫無目的走了很久，卻猶在原地。白缪納悶又氣餒的抱着雙臂，凝神瞥向邊上的暗黑哥特風格的守望塔。
終于，他踏步走了進去。
進去發現裏面反而略帶股朋克味。
裏面堆了很多雜物，但你明明看的到，卻不知為何，就是看的很朦胧，明明看清楚了，卻不知道擺放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這種感覺和夢境的虛幻感很像。
恍惚間，白缪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來：這裏就像一場幻夢。
裏面有個旋轉樓梯，直通樓頂。
他順着旋轉樓梯來到頂層閣樓，發現上面有一個木質的辦公桌。上面擺放物品雜亂無章，有棕色皮革外套，有一塊破舊的機械表。
亂七八糟的各種紙張擺在桌子上，擋住了一個棕色皮革本。紙張上标了些坐标點和定位點。
這些東西虛與實互相交織，看到的都很模糊，若隐若現。白缪撥開紙張，拿起那本皮革本。
随意打開翻了一下，卻越看面色越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