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朋友
第三章 朋友
張彥氣不打一處來:“我告訴過你,靳越他酒量不好,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他在國外滴酒不沾,他沒齊垣在身邊不可能把自己喝醉的。就連我在他都不喝。”
許未心髒發疼,他只一昧認為靳越不喝酒是怕幹出什麽不理智的動作被狗仔偷拍,但他沒想到靳越會如此放心将自己的醉态交到齊垣手裏。
他不後悔自己挑釁招惹齊垣,他只恨,為什麽在國外和靳越獨處那段時間沒把這人擠掉。
“齊垣都發話了,你這段時間就在家歇着避避風頭,他也是要混娛樂圈的,後面忙起來就沒時間管你了,我再幫你回來。”
“可我是靳越的助理啊,他說話不算——”
“許未!”張彥喝道,“你是真蠢還是腦子不行,你看不出來齊垣在靳越心裏的分量啊,齊垣都發話了,靳越還敢保你?你臉真大。”
許未憋着嘴,一張臉氣的通紅不敢再反駁一句。
靳越幾乎是被齊垣拖着,齊垣将人扔到沙發上。
可靳越腿太長,絆住了一旁的茶幾角,踉跄摔在地上。
靳越痛得悶哼一聲。
齊垣擰眉将人從地上拽到沙發上,擰着眉:“摔到哪了?”
沙發盡管當時選了大號,靳越往上一躺,就顯得很袖珍,此時男人一臉紅暈蜷縮在沙發上,眼尾發紅,一臉委屈。
卧槽,現在誰還分的清當紅霸道高冷頂流和哭唧唧奶包。
“老婆,疼……”靳越立即哼哼一聲。
不愧是當紅頂流,演藝圈的杠把子。
Advertisement
撒嬌這招,齊垣不吃。
但是,他受不住一滴眼淚得分量。
齊垣攥緊拳頭,又松開,又攥緊,又松開……反反複複。
好半天才憋出一口氣:“別裝。”
“那老婆還生氣嗎?”
操?
“別給我蹬鼻子上臉,坐起來。”齊垣踢踢他的腳。
“老婆,我明天試戲 ,抱抱我。”
齊垣靜靜看了他幾秒,嘆了口氣坐實他的要求。
緊接着,熱氣噴灑在他的脖頸處,靳越一陣亂啃,動作還算溫柔。
齊垣看着那顆腦袋,不知這幾天一直看劇本讓他有點疲憊,他覺得很累,心裏壓着一塊石頭。
他沒推開靳越,就在這人手快伸進他的衣服時,他猛地拉開距離。
他不希望靳越一周不着家一周了無音訊,回來就是做/愛。
這是畸形的戀愛關系。
靳越眯着眼不大滿意。
“靳越……”
“怎麽了,老婆?”
“你……”齊垣看着他的眼睛,眸子深沉無比,“有想過什麽時候和我結婚嗎?”
齊垣內心十分忐忑。
三年前靳越出國他并不放心,那時候他們還在青春的的熱戀之中,出國就像一桶冰水,把他從頭澆到底。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時間能磨掉感覺,這才有了戀愛中的熱戀期,冷淡期。周遭的環境,甚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三觀。
他二十七了,他不年輕了。
他不想去争什麽,他的熱血年華已過,靳越已經注定是他生活的重心了。
靳越一愣。
他沒想到齊垣會突然提結婚。
靳越搪塞道:“再等等吧,我最近還要拍戲,等我忙過來的可以嗎?”
齊垣面部掙紮一下,“你先睡。”
“那你呢?”靳越問。
齊垣從茶幾裏摸出包煙,順走桌上的打火機:“我去陽臺抽根煙,你自己洗洗先睡吧。”
靳越沉默一瞬沒再說話,繼而上了樓。他不是沒想過和齊垣結婚,他只是……有點不太确定了。
他很久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了,現在他才剛回國,要考慮很多東西,事業和家庭都要有所割舍。有些事情他要慢慢來。
齊垣在陽臺待了一個小時才掐滅煙頭,外面的風淡了他身上的煙草味。
齊垣上床時候,靳越已經洗完了,此刻下半身裹着浴袍,山半身裸露在外,肌肉的輪廓硬朗,人魚線清晰,腦袋微垂,鎖骨凹出兩個窩。
靳越在他進來時候擡了下頭,兩人很有默契沒有吭聲。
而當齊垣坐上去後,靳越将人一把拉過去。
齊垣貼着他硬實的胸膛,可以聽到對方炙熱有力的心跳。
“怎麽了?”剛吸完煙,齊垣嗓子還有那種特制的沙啞。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結婚好嗎?”
齊垣沒吱聲,三年前靳越走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這段時間又會是多久,三年?五年?還是更久?
他等不起了,他馬上就過完他一生中最鮮活的三十年了。
現在時靳越演藝事業最關鍵的時候,就算靳越能給他準确的時間,誰又能保證中間不會有變故呢?
現在靳越身邊出現一個許未,那過一陣子呢?靳越的圈子在擴大一些,人脈再廣一些,會不會再有陳未,張未呢?
他能解決一個,兩個,甚至幾十個,可他沒那麽多心思了,靳越年紀也不小了。
靳越試探性問道:“就明年十一月份,就我們認識的那個日子,可以嗎?”,他滴着腦袋,剛吹幹柔軟的頭發在齊垣身上亂蹭,像一只乖巧忠誠小狗。
齊垣興致缺缺:“嗯,先睡吧,明天還有事。”
他們已經走過十年了,異地的三年已經熬過來了,一年又算得了什麽呢。
齊垣關掉燈的一瞬,腰被人從身後猛地一圈攬,密密麻麻的吻,冰冰涼涼的落在他的背上脖子上。
齊垣緊繃着身體,“別親了,再惹點火出來,今晚都別睡了。”
鼻息輕輕掃過他的後腦勺,靳越嗤笑一聲:“老婆,早點休息。”
“你在國外是不是煙抽多了?”齊垣眯了一會突然道。
靳越:“我不怎麽抽煙啊。”
“哦。”
那應該是成熟了。
他最近聽靳越聲音癢癢的,尤其是靳越貼着他說話時候,他好像心裏塞了座花果山,滿山的猴子都在他心尖上撓呀撓呀撓。
齊垣一早陪靳越吃完早飯就去到劇組。
化妝間裏的女人身穿貂皮大衣戴着墨鏡翛然坐在沙發上。留着烏黑的齊短發,嘴上鮮豔的大紅口紅,桌上一款不知哪個系列的高定LV,翹着二郎腿散發出女強人的氣魄,不知道的估計會默許是位大咖。
見他來了,女人揚揚下巴對化妝師說:“給他挪個位,還有兩小時就開始了,抓緊給他收拾。”
這氣場,這模樣。
誰還分的清大明星和他經紀人?
“劇本我看過了,一會試戲還有事嗎?”齊垣丢開手中劇本,臺詞早就滾瓜爛熟在肚子中了。
羅珊打兩個響指:“問得好,一會帶你見幾個朋友。”
齊垣沒多問見誰,只淡淡應一聲。
羅珊人脈極廣,這些年帶他見的朋友不少。要麽有錢,要麽有錢和地位。
根據這些年的觀察,雖然羅珊具體是什麽身份他還不清楚,但就是能帶來出其不意的驚喜,比如今天能拉到幾百萬的投資,明天能讓他出現在大銀幕上,後天再拉幾個演藝圈的頂流給他一對一做指導。
天上星,天上月,仿佛都是這人觸手可及的。
世界上沒有天生的贏家,除了羅珊。
試戲總共三十分鐘,人比較多,都是演藝圈有頭有臉的。
試完戲齊垣去了趟洗手間,剛要邁出腳一只手就将他攔下:“你叫齊垣?”
是個好聽的男聲。
明明是問句,語氣是那麽篤定。
齊垣掃一眼,男生個頭比他還要高,看起來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意氣風發,整個人很張揚的打扮,頭發染成銀色,唇下有顆唇釘。
抓眼的銀光灰外套,齊垣回想下,方才見過一個人穿過,在試戲時候,在評委臺上。
哦,是那個瘋批編劇。
他就說,能寫出這個劇本的,絕對是個等閑之輩,看看,這張揚的外表和絕佳的氣質。
即使齊垣二十七了,都吃這顏。
對于這麽好看的男生的問題,齊垣還是很樂意回答的:“嗯,你是編劇對吧。”
“一會方便一起吃個飯嗎?”祁言笑道。
祁言眯着眼看他,似乎對他很有興趣。
齊垣果斷拒絕:“不了,一會又有約了。”
“哦,那好吧。”
祁言說完禮貌讓出道。
“以後有緣再見吧。”
祁言看着他,煞然眼睛笑意盈盈:“那一會見喽。”
說罷就大步進了衛生間。
齊垣聽得沒頭沒腦。
羅珊不知出去打了什麽電話,齊垣在化妝間等了一個小時。
“飯店已經定好了,這次——到了再給你介紹,把握好機會,這次給你拉的這個幾個投資人實力都還可以。”
“那我去換套衣服?”
羅珊這才注意到,齊垣身上還是寬松的休閑裝,上衣偏短,剛好到髋骨處,休閑褲是當下流行的兩條拖繩,收出窄窄的腰型。
羅珊眯着眼睛,上下仔仔細細打量,最後“啧”一聲:“不用換,就這身,很顯年輕。”
“這樣妥嗎?”
“相信我,又不是什麽重要飯局,就幾個人吃個飯,不需要你上主席臺領獎。”羅珊眸子再次上下瞟兩下,豎起大拇指:“以前你穿西服只覺得身材好,沒想到身高比例也那麽好!特別是褲子選得很好!”
“褲子?”
“沒錯,顯得你屁股很翹!”
“……”
羅珊作為齊垣的經紀人完全是巧合。齊垣剛進公司那天,人事剛要把他交給原定經紀人,結果一個女人帶着兩個保镖洋洋灑灑闖進人事部。
女人摘下墨鏡環視一圈吓壞的新藝人,人事經理也莫名其妙,剛要轟人,女人摘下墨鏡指了指他道:“就他了,我帶走了,我以後就是他的經紀人。”
那時候齊垣還少年不更世事,乃至羅珊二話不說付了解約費他都一副懵懂的樣子。好在這姐們真給力,三天給他創了工作室,一星期開始找大咖指導他演技,一個月開始砸資源。
齊垣是個聰明人。自知羅珊絕非普通之人,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心知肚明,乃至這麽多年,羅珊的個人信息除了性別姓名一無所知。
齊垣當真是幾個朋友一起吃個便飯。
進到包間他唇角都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