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空降
第三十章 空降
溫訣第二天就出去談合作了,也許真有那股不服氣的勁,盛意在耐心被耗盡的兩天時間空降去了溫訣的公司。
前臺看着空降的人有點頭疼:“盛先生,溫總他真的不在。”
“我去他辦公室坐坐。”盛意說。
前臺眼前一黑,老天爺,您可別為難我了。
溫總可是特意吩咐了,您來了就說自己不在。
“嗯?盛先生你怎麽在這?溫總現在還在開會,要不你上去坐會?”身後冒出來一個聲音。
是盛意的助理,此刻提着公文包往這走。
汪琪栎最近一口氣把今年的假期全休了,哼着小調心情愉悅,對自家老板最近的狀态一無所知。
前臺看到他差點昏厥過去,一頓擠眉弄眼:“王助理,溫總昨天除去出差了。”
“出差?他不是談完合作回來了嗎?剛才還給我發信息讓我去會議室開會呢。”汪琪栎一臉天真,壓根沒看懂前臺的暗示。
盛意冷着臉看着助理,十分不爽。
“你小子啊,真是什麽人都敢攔,我們總裁夫人你也敢攔。”末尾汪琪栎不忘哼唧道,心想一會去找自家老板領獎去。
盛意和溫訣對外公開的是所謂為的戀人關系,公司上下沒有不知道的。盛意來這裏自然沒有要預約的說法。今天莫名不雙,但也知道肯定是溫訣做的,那這樣不如直接什麽都坦白。
汪琪栎把他領導溫訣的辦公室坐下,一路上話不忘為自己老板邀功,說溫訣之前為了回來見他,把合作時間壓縮了一大半,和對家大鬧了一場差點把桌子砸了,盛意只是安靜聽着不做點評,等汪琪栎需要他配合時候才笑着點點頭。
“你不感動嗎?有沒有更愛我們總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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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只字不會。
沒等到回應汪琪栎只是撓撓頭:“溫總讓我去開會,您先做,他一會應該就回來了。”
盛意點頭坐在沙發上。
汪琪栎走之前還特意給他倒了杯水關上門。
溫訣辦公室十分單調,桌上東西一眼觀摩個遍,沒有任何地方值得打探,盛意無聊至極,走到那木色的辦公桌前,右邊一沓文件整理摞在一起,幹淨整潔,每一張甚至頁尾都标準對其。
而左手邊,也有一沓爛七八糟的A4紙,中間摻着幾張不平整滿是皺褶的,顯然是一堆廢紙,辦公過程中這些廢紙輕易可見,煩躁時候随便摸來幾張随手進行塗鴉,但這種把廢紙平鋪在這裏、上面蓋着一張平整幹淨白紙很難見,因為沒人會把一堆垃圾留在手邊。
盛意好奇掀開鋪在頂端的八張幹幹淨淨看似一絲不亂讓人難以捉摸掩飾什麽的白紙。
下面第一張是一張速寫,細膩逼真,畫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畫裏他眸子淡淡看着窗外的側臉,被他靠着的窗臺上有一束玉蘭花。
第二張是雜亂飄逸的手寫,盛意兩個字布滿整張紙,飄逸潇灑。
第三張是淩亂無序的告白,長一段的上百字,很短的只有簡簡單單三個字:
是秘密、
很喜歡、
想見他、
沒理由
……
一張一張翻下去,盛意的心思越翻越亂,紙張變得滾燙無比像是隐藏的心思,他的,溫訣的。心跳聲在這個安靜的時刻、空間變得沉重熾熱。
汪琪栎告訴溫訣盛意在他辦公室,他看着溫訣那一瞬間被定在原地,下一刻他看着這個人不顧形象直接沖出會議室,徒留其他人愣在裏面。
溫訣在原地突然想到了那些胡亂的東西刮拉出最真摯心思的東西,發瘋了一樣往外跑,好像慢一點那些裝在槍膛裏的熱血會立刻消失。
當辦公室的門“砰”一聲被推開時,他看着裏面的人眸光淡淡看着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就知道,他那點藏了四五年的東西赤裸裸被扒出來了。
他想說什麽到嘴邊的卻只是沉重的呼吸。
溫訣跑得太猛烈,此刻彎着背脊雙手撐着門框大口喘着氣。
他眼角有濕意,半張着嘴像是無法辯駁的罪犯。
他怕盛意說算了,他怕這些年的小心翼翼變得不堪,心髒像是被挖掉一塊似的。
他自己以為只要這件事開了口子他躲起來,等所有一切冷靜下來就可以什麽都沒發生似地回到自己挖的位置上安安靜靜排在這個人的身邊。
所以只要盛意開始劃界限開始拒絕和他呆在一個屋檐下他就開始跑,躲避那些他不想面對的,可對方耐心總會耗盡。
盛意的目光淡淡落下來,像是冬天的細雪,帶着涼意,卻又細膩溫柔得讓人沒法抗拒。
對方把他拉進來又“砰”得一聲合上門。
“什麽時候的事?”盛意問。
聲音很輕,在溫訣心頭變得沉重無比。他明白,盛意不希望他繼續沉淪下去,适時就該放棄,那種被審判的滋味實在讓他無法喘息。
“我——”
倏地,他唇上一熱,所有的花都被吞進肚子裏。對方的手掌勾着他的後頸将他往下帶,舌尖毫不猶豫撬進來,他驚訝看着對方将自己送進他的懷裏,盛意卻安靜閉上眼睛,他不知所措勾着那腰肢,他感覺到盛意恨不得将自己揉碎在他的身體裏,那股炙熱讓人從頭到腳都是發脹的。
這個吻毫無技巧,太過直白,是真摯的回應,又讓溫訣無法回應,事實上不需要他的回應,這是對方在給他那些缜密的、熾熱的、無處遁形的的回複。
他聽到對方他松開那一刻,頭靠在他肩頸上的低喃:“我覺得,我們應該換一種關系,人之常情的那種。”
辦公室太安靜,只有他的淩亂交錯的呼吸。
溫訣脖子上有一股溫熱,那是對方不需要再猜忌确定的大膽,吻落下來時候他都是懵的。
沒等到回應,盛意又問一遍:“你說呢?”
溫訣依舊不知所措,大腦一片空白幹巴巴問:“換成……什麽關系?”他的末尾帶着顫音。
盛意的手帶着溫熱,五指扣進他手指縫隙,他感覺到了和他一樣的顫抖。
“換成名副其實的男朋友可以嗎?”
換、名副其實、男朋友,簡短地讓他們之前那些混沌不堪關系構建的高樓大廈全部坍圮,一幢一幢全部化作廢墟。
溫訣目光在後面的白牆上逐漸聚焦在貼着的人的身上。
“好。”他彎着身子,輕輕拉開距離,背抵在牆上低下頭和盛意對視,鄭重地說。
對方神情波瀾不驚但眼下的暈紅早就出賣掉一切,溫訣重重吻下去,他技巧太好能讓盛意久久陷進去,兩人跌跌撞撞貼着身軀倒在沙發上,沙發深陷下去一塊。
直到盛意換不上氣兩人才抽離開,盛意身子僵住,他竭力用那鎮定的聲音和狀态說:“我去趟洗手間。”
溫訣聲音煩躁沙啞:“好。”
溫訣在心理上是有一點潔癖,在隔壁設了單獨的衛生間。
他看着關上的門才一點點真實起來,那股燥熱卻只增不減,心跳久久不能回頻。
盛意解決完一切,用冷水沖着手,那白淨的手在涼水中透着淡粉,他來來蜷縮着指節才找回真實感。
他回到辦公室看着溫訣坐在沙發上坑頭喘着氣,
突然心虛起來,對方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立馬撇開。
見狀,盛意不知哪來的膽子貼過去說:“要不去你房間?”
溫訣喉結滾着還算矜持:“沒事。”
盛意勾着他的脖子:“我有這個職責。”
要不是他太沖動不顧後果一腦子親上去也沒這後事。
盛意,說話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溫訣知道他會鬧腦熱沉聲問他:“這裏是辦公室,你确定嗎?”間隙,他又低頭回着什麽。
“在房間裏應該沒事吧……”
“怕你心理上接受不了。”
“沒那麽脆弱。”
溫訣打橫把人抱進身後休息間腳尖踢上門,把人壓在身下親了又親。
兩人的氣息升溫地如火如荼。
“篤篤篤——”敲門聲把盛意吓一跳。
“沒事,等我一下。”
他聽到了清晰的開門、關門、鎖門聲,中間一點對話都沒有,等溫訣再回來這人手裏多了個黑色袋子。
“什麽東西?”盛意問了一嘴。
溫訣目光很沉,又從裏面掏出兩樣東西:“要用的東西。”
和那兩個熟悉的老家夥大眼瞪眼那一刻盛意石化躺在那。
“你……怎麽買的?”
“附近有店,讓汪琪栎去的。”
盛意:“……”
好想死。
被鴿子的會議汪琪栎強撐了三小時終于散會了,而溫訣看着懷裏癱軟的人寸步不離。
“要不帶你回去,身上都是汗肯定不舒服。”溫訣打橫抱起來,懷裏人立刻抓着他的袖子。
剛折騰完現在盛意一點力氣都沒有,回去溫訣能給他直接抱去車庫,公司上上下多少人啊,這不明擺着當衆拉屎嘛。
溫訣意識到盛意是個臉皮很薄的人猶豫頓在原地,盛意扯着嗓子:“別,我就躺着休息一會,等我自己下去。”
溫訣一般不會選擇住在公司,之前躲着溫訣也只是在賓館住下,犯不着在公司搞個浴室,但現在看來,是相當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