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感的明晰
第21章 情感的明晰
伏黑甚爾并沒有用之前對付五條悟那樣，為了斬草除根甚至對着腦門來幾下。
他也只是用刀将夏油傑開了個膛，破了個肚而已。
“你要是式神使現在也就死了，可誰叫你是｀咒靈操使｀呢。”
咒靈操術的這個術式已經幾百年沒有存在過使用者了，伏黑甚爾也不知道要是殺了夏油傑，那些被夏油傑調服的咒靈會怎樣。
伏黑甚爾甚至認為自己這個處理辦法非常貼心了，這兩下對于咒術師來說，并不致死。
咒高裏的｀反轉術式｀完全可以把他治好。
夏油傑的狀态非常差，前面的對戰完全就是碾壓式的，他引以為傲的體術對于真的體術大師來說，還是不能看。
甚至是調服的特級咒靈，他心中自傲的術式，在這個男人手裏也毫無招架之力。
短時間內極速上升的腎上腺素已經跌回谷底，被開膛的地方血液快速流失，夏油傑的眼前開始有些模糊發黑，手腳也在迅速的變涼。
“受了父母恩惠的你們，也會敗給了我這個咒術都用不了的猴子啊。”①
……猴子？呵……這個家夥居然自比是猴子……
啊啊…确實啊……只會表示無窮無盡咒靈的普通人……不就是和猴子一樣麽……
夏油傑開始耳鳴，已經漸漸聽不到那個天與咒縛說的話了。
自己還是敗了啊……真的可惜……自己還沒有給五條悟那家夥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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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油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硝子的醫療室內。
如何形容自己的狀态呢？
夏油傑想，自己大概處于突然将世界看清。并且是第一次發現，世界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身為一個人……一個，普通的天才，根本做不到讓世上的所有事都如自己所願。
比如那個二級咒術師，比如天內理子，比如……五條悟
！！！
夏油傑一下從神游狀态出來，迅速的向外跑去。
“？夏油？”
剛去和夜蛾老師彙報夏油傑狀态的家入硝子，一回來就和夏油傑擦肩而過。
路上，夏油傑看到了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那個天與咒縛的咒靈。
悟……這一定是悟幹的吧？畢竟那家夥那麽強……也就只有悟可以做到了。
跑了幾處盤星教的設施，夏油傑終于看到了五條悟。
抱着天內理子屍體的五條悟面無表情，身後的一衆普通人，卻在拍手慶祝着天內理子的死亡。
多麽諷刺的一幕啊，夏油傑只感覺到了無比的荒謬，自己真的沒有處在幻境中麽？
夏油傑有些不确定了。後來，他想要再回想當時發生的事情，卻發現記憶中的那個時間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是互相颠倒的無序混亂的。
“那些家夥，要殺掉麽？”
五條悟看着夏油傑，那是如同神明般冷漠的五條悟。
這是夏油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五條悟，他面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冰涼，是帶着神性的無情。
原來……這才是悟本來的樣子啊……
在那一瞬間，夏油傑感覺，一切都變了，可能五條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麽，但是，那些變化會将他們越推越遠。
“不必了，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啊……理子妹妹死了，那個天與咒縛也死了，這裏的人都只是普通人，而且是不清楚情況的盲目的普通人。
殺了他們有什麽意義呢？只是讓五條悟徒增殺孽而已。
五條悟的狀态正處于亢奮階段也根本沒有而夏油傑無聲的變化。
“意義啊……那種東西真的有必要麽？”五條悟不懂，而那時候的夏油傑也根本不會說。
怎麽會沒有必要呢？意義那種東西……
如果所有事情做與不做連意義都沒有了，那這個事情本身就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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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伏黑甚爾一戰後，五條悟在面對死亡的威脅下掌握了反轉術式，他，變的更強了。
不，應該是，最強。
不是之前兩個人嘴上說的，而是真切的咒術界最強。
五條悟成功了，他超越了所有的六眼。
夏油傑看着再無弱點的五條悟，心中翻湧起來的不僅僅有對實力提升的迫切，還有着讓他自己不想承認的嫉妒。
在伏黑甚爾說已經殺死五條悟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感情有了一絲越界，那是在友情和愛情邊界上的界限。
跨一步是突破臨界值的愛情，退一步還是兄弟情深的友情。
對情感的把握非常精準的夏油傑，哪會不知道自己呢。
在深夜的宿舍，他無數次的嘲諷着自己。
情感啊……明明是應該純粹的愛情，面對着自己有好感的家夥，他卻能生出那樣陰暗的嫉妒。
“所以，真的不配呢……”
但是他又能做什麽呢？夏油傑只有控制不越界，不斷的、不斷的祓除咒靈，吸收咒靈。
至少，他也要站在頂端，站在五條悟的身旁吧？那樣至少他離五條悟會更近一點吧。
咒靈的味道像是滲透入骨頭一樣，大量的吸收咒靈讓夏油傑根本沒有胃口。在吸收咒靈後，即使是他喜歡的籠屜荞麥面都變的像是咒靈球一個味，他變的越來越沉默寡言，也變的越來越瘦。
花灑的水沖刷在夏油傑的身上，通過朦胧的水汽，夏油傑擡起胳膊，用手捏了捏。
“變瘦了啊………”
這是很正常的，他這半年裏，哪有一天好好吃飯的。五條悟倒是鍛煉的很多，夏油傑又想起上次他們在溫泉中的場景，現在，他的身材肯定變的非常賞心悅目了。
太可惜了，自己已經沒辦法像當時那樣用欣賞的眼光看待五條悟了，可能下次悟邀請他一起都需要多加考慮一下了。
夏油傑感覺有些幹渴，猩紅的舌尖探出，粗暴的舔了兩下嘴唇。
在淅淅瀝瀝的花灑下，水珠順着重力滴落在夏油傑的脖頸，又劃過瘦了後更加分明腹肌。
他為什麽會對五條悟産生越界的情感呢？夏油傑在浴室這有些悶熱的環境裏思索着。
大概是慕強吧。
最初，他們誰也不服誰，互相對練的時候更是拳拳到肉，沒少給硝子增加熟練度。
如果用上了術式，他們兩個也是輸硬各一半。然後就發現對方很強，是個合适的對手。
天才面對天才總會有說不完的話題，慢慢的就變成了要好的朋友。而他們兩人都是頂尖的，除了對方就沒有別的朋友了。
少年慕艾，有這麽一個家夥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而且長像又是自己的審美，夏油傑這兩年多還真的沒有對任何一個女的産生過感情。
而什麽時候越界的？
可能是在五條悟的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那傲然于頂的模樣，那從死亡線上回來，征服了一切後那如同次世神明般的樣子吧。
“嗯……”
夏油傑的呼吸有些急促，動作也沒有停止，牙齒輕咬着嘴唇，忍不住的發出一起輕哼。
那個家夥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糾結和難受，甚至天天的在自己面前蹦噠。而且，自從坦誠相見後，更是毫無顧忌。
反轉術式學會以後，嚣張的那些小表情讓夏油傑看着特別想狠狠的蹂躏他。沒有人會不喜歡被特殊對待，即使是他。
夏油傑眯着眼睛，仰頭讓水沖刷着自己，欲望侵占了他的全身。
但是，悟啊……
你太強了，我已經快要追趕不上了。
天賦的鴻溝還是跨越在他和五條悟之間，被五條家推崇的六眼神子，哪裏是從普通人中出身的咒靈操使可以比拟的呢。
夏油傑的表情開始變的痛苦，牙齒将嘴唇咬出深深的痕跡。
吸收咒靈，大概也是會被咒靈球上的負面情緒所侵蝕吧。
最近的自己，越來越不知道那給自己框下的界限，那強者照顧弱者的正論到底有什麽意義。
迷茫
那在盤星教鼓掌歡呼的身影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那無知、愚昧又惡心的家夥，更讓他的行為是那樣的沒有意義。
“哈………”
花灑中的水沖刷着夏油傑的全身，将一切都一起帶走，不留一絲痕跡。
夏油傑的沉浸在歡愉中的眼神逐漸清明，然後忍不住的捂臉咒罵。明明說無數次給自己說，要守好那條線，一定不要越界。
最後，卻還是在昏暗的夜晚裏想着那抹高懸于天的身影偷偷享受歡愉。
這讓他明天怎麽看五條悟啊……
“傑？你瘦了唉。”
五條悟正靠着夏油傑的身上，吃着棒棒糖。被夏油傑的肩骨硌了一下，伸手開始順着夏油傑的身體摸了摸。
“……”夏油傑直接按在五條悟摸來摸去的手上，用行動制止他。
“別鬧，只是有點苦夏而已。”
是啊……又到了夏天了。空氣中夏天的味道都變成了那惡心的讓人作嘔的咒靈球的味道。
“嘿！！看我！是不是比你肌肉多了！！”
五條悟刷的一下子将自己的衣服掀開，想夏油傑展示着最近的訓練成果。
“！！！好了！知道了！怎麽還動不動掀衣服了。”
夏油傑直接一把将五條悟掀起來的衣服扯下去，苦口婆心的開始碎碎念。
五條悟捂着耳朵一臉不聽不聽的架勢，完全沒看到夏油傑偷偷的摩挲了一下剛剛摸過他腹肌的手指。
這個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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