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姜念虞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來,“想殺我?就憑你?”

輕蔑地掃過他的腿。

順王:啊啊啊!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他一定要殺了她!

然而片刻後,怨恨陰郁的順王,卻因為姜念虞的按摩治療,而變成了一只柔順小狗,還因為過于舒适而發出了呻-吟聲。

他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震驚又羞恥地捂住了臉。

姜念虞收回手,“好了,今天的治療結束了。”

太後見她從屋子裏出來,忙迎上去,“虞,餘大夫,怎麽樣了?”

姜念虞:“順王的傷勢積壓多年,治起來有些麻煩……”

聽到這裏,太後一顆心沉了下去,然而緊接着卻聽她說:“至少需要連着治療五日才能痊愈。”

這前後的大轉折,搞得太後心髒怦怦跳,“餘神醫,當真?五日後順王就能好了?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姜念虞點頭:“不錯。”

屋子裏,順王也聽見了“餘神醫”的話,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方才她給他按摩時他就已經有一些知覺了,只是那時候他還不敢相信,以為是錯覺。

然而現在他聽見了什麽?

五日後他就能好了?!

接連五日的治療後,順王的腿痊愈了,可以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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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長時間沒有走動,他的雙腿已經萎縮,需要人扶着才能艱難地挪動步子。

每走一步,雙腿就針紮般地疼,像是走在刀山上。

但順王依舊狂喜,他的腿好了!他可以重新走路了!他能夠重新站在陽光下,不用再被人異樣地看待了!

姜念虞也收獲不小,因着跟順王的長時間接觸,她的異能再次升級,如今已經是五階了。

分分鐘能催生出一棵桃樹來。

不會再像之前那麽吃力了。

另一邊,太後也頗為給力,在她的介入下,李淳沒能将“通敵賣國”這頂大黑鍋扣在姜赦頭上。

——那封所謂的姜赦通敵賣國的信件,乍一看與姜赦的字跡一模一樣,但其中的“的”字寫法,卻與姜赦平日裏的寫法截然不同。

太後的人用這一點提出了質疑,并且找來了擅長模仿筆跡的人,當場模仿姜赦的筆跡寫字,證明了模仿姜赦筆跡寫信的可操作性,提出姜赦很可能是被人冤枉的。

而幕後之人,很可能是北周,為的就是挑起大齊的內亂。

太後建議深入調查下去,不可輕易就用一封信來給姜赦定罪。

然而查來查去,線索卻中斷了。

“砰!砰!砰!”

保和殿側殿,李淳拿着一把劍,瘋狂劈砍着木頭人。

太後!這個賤人,又壞了他的好事!

她怎麽會幫姜赦?

以楊家的立場來看,明明姜赦的倒臺對她們更有利才對。

該死!該死!該死!

“當啷!”木頭人的腦袋,被他硬生生砍了下來,砸落在地。

李淳拄着劍,氣喘籲籲地盯着那個木頭腦袋,神情陰鸷。

有太後在一旁盯着,再查下去,說不定就查到他自己身上來了。

不能再繼續往下查了。

不過沒關系,既然治不了姜赦通敵賣國之罪,那便治他一個結黨營私、收受賄賂之罪。

奪了他的官職,再将他流放。

流放途中危險重重,死在半道上也很正常吧?

京城,城外十裏長亭。

姜念虞坐在亭中,遠遠地看見一行人走過來。

戴着鐐铐身穿囚服的姜赦,和雙手被綁同樣囚服加身的姜夫人虞婉兒,被四名官差押送着前往流放之地。

待她們走近了,夏桃上前攔住了一行人,往為首的官差手裏塞了包銀子。

“官差大哥,我們娘娘想跟姜老爺虞娘子說會兒話,送別一番,還請幾位大哥行個方便。”

為首的官差掂了掂手裏的銀子,朝亭中的德妃娘娘看了眼,想到姜家還有個皇子外孫,以後未嘗沒有重新起複的可能,便點了點頭:“行吧,不過最多只有一炷香(一刻鐘)的時間,抓緊點兒啊。”

夏桃:“多謝官差大哥。”

石永竹和春櫻已經上前,攙扶着姜赦夫妻去了亭中。

“爹,娘。”姜念虞迎上前,扶着兩人坐下,又端來水喂她們,“快喝口水。”

兩人的嘴巴都幹得起皮了。

夫妻倆想說話,姜念虞卻沒給她們機會,緊接着又打開食盒,端出飯菜來喂她們吃,“時間緊,快吃吧。”

夫妻倆都忍不住落了淚,石永竹忙拿出帕子給姜赦擦淚,春櫻則給虞婉兒擦。

夏桃将另一個食盒打開,從裏頭拿出一個小蛋糕,“姜老爺,這是娘娘特意給您做的,說是那天您沒能吃上生日蛋糕,今天得給您補上。”

姜赦哽咽難言:“歲歲……”

姜念虞:“爹,我知道您很感動,但是您先別動,來,喝勺湯。”

又喂虞婉兒吃了口飯,“娘,等您生日那天,我也給您做一個蛋糕,所以您不用嫉妒爹。”

虞婉兒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誰嫉妒你爹了,他一個糟老頭子,我有啥好嫉妒的。”

姜赦:“歲歲,你看你娘,我不過是在牢裏待了幾天,她就嫌棄我了。”

姜念虞看夫妻倆還能鬥嘴,心情不由松快了些。

給兩人喂了飯和蛋糕,她又拿出兩個腰包來,給兩人介紹着:“這是我讓春櫻用魚皮縫制的腰包,防水防污,可以扣在腰上,藏在衣服底下,不顯山不露水,看着小,但其實可能裝了。”

這個魚皮,正是她之前從皇宮寶庫裏拿出來的魚龍皮,她叫人縫制成了衣服。

想到姜赦夫妻一路從京城到流放之地,身上沒點傍身的東西可不行,于是叫春櫻将魚皮衣服拆了,重新縫成了兩個腰包。

她将其中一個腰包打開,給兩人展示了一番。

“我偶然得了兩樣稀奇的種子,一名鳳棗,一名珍珠豆,種下後,前兩天正好結了果子。這裏頭裝的是鳳棗,它雖是水果,吃起來卻有肉味,而且很飽腹,吃一顆能管一天呢,你們在路上餓了就拿出來吃。

“這裏頭裝的是珍珠豆,吃起來軟軟彈彈的,水分很充足,有一股奶香味,可以解渴。

“這裏頭裝的是金葉子,出門在外手裏總得有銀錢傍身,這裏頭是一把小梳子、挖耳勺、小剪子、針線……”

這些雖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但要是生活中沒了它們,會有很多不便。

夫妻倆聽着女兒給她們用心準備的各種東西,愈發控制不住眼淚了。

介紹完,姜念虞将兩個腰包分別給夫妻倆扣在腰上,再用寬大的囚服遮住。

接着,她打了個呼哨,一只紅色的鳥兒飛進了亭子,落在了她肩頭。

正是小紅。

如今它已經長到巴掌大了,身形修長了些,不再胖得跟個球似的,雖然依舊很胖就是了。

姜念虞給它喂了顆珍珠豆,“小紅,這是外祖父、外祖母,你記下她們的氣味,以後替我送信給她們,好不好?”

小紅繞着夫妻倆飛了一圈,“叽叽”兩聲,表示已經記下這兩個人類的氣味了。

姜念虞:“爹,娘,小紅已經記下你們的氣味了,以後我會時不時讓小紅給你們送信,你們缺了什麽就跟我說,我想法子叫人送去。

“對了,我還雇了一隊護衛護送你們,那些護衛扮成了送貨的镖人,會一路跟着你們,直到你們安全抵達肅州。”

肅州,就是兩人被流放的地方。

時間到了,官差重新押着夫妻倆上路,姜念虞跟了幾步,直沖她們揮手。

“爹,娘,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晟兒的。”

夫妻倆潸然淚下。

虞婉兒回頭,“歲歲,快回去吧,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姜赦仰頭看了看天,将眼淚逼了回去。

回宮後,姜念虞從林鶴這裏得知了一個消息。

“皇上命卑職率人扮成山匪,截殺姜相和姜夫人。”

姜念虞怒從心起,深吸一口氣:“林鶴,你想離開皇宮,擺脫皇帝的控制,獲得自由嗎?”

出乎她的意料,林鶴竟搖了搖頭:“娘娘在哪兒,卑職就在哪兒。”

姜念虞:“你出了宮,才能更好地幫我辦事,若是你繼續待在宮裏,将來皇帝讓你殺了我,你怎麽做?”

林鶴:“我絕不會對娘娘動手。娘娘想讓我出宮,我便出宮。”

姜念虞:“出宮後,你假裝執行皇帝的命令,然後找機會假死脫身。不過在你出宮之前,我得徹底将你治好。”

秘密談話後,林鶴退了下去。

姜念虞讓石永竹去請皇帝來吃瓜,壽宴上出現的西瓜。

一聽有西瓜吃,李淳就來了。

他一個人就幹掉了半個冰鎮西瓜。

姜念虞又殷勤小意地道:“嫔妾給您揉揉腦袋。”

李淳在榻上躺下了,心想沒了姜家做靠山,原先敢跟他嗆聲的德妃也變得溫柔小意起來了。

女子就該這般以夫為天才是。

看在她這麽識趣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讓她保留妃位的尊榮,繼續做她的德妃娘娘。

姜念虞給他按揉了起來。

不一會兒,李淳就睡着了,呼吸變得均勻。

姜念虞冷眼看着他,手上的動作并未停下。

等到接觸的時間足夠了,她的異能順理成章地升到了六階。

原本她是沒打算利用李淳來升級異能的,觸碰他讓她惡心,但是只有異能達到六階,她才能讓人斷肢重生,才能治好林鶴。

她扒拉了一遍那些還沒有長時間接觸的異能血包,唯有李淳比較容易接近,她只好朝他下手了。

異能一升級,她就收回了手,到盆邊洗了好幾遍。

是夜,姜念虞将林鶴召來房中,徹底治好了他,令他被閹割掉的肢體重新長了出來。

末了又交給他一瓶藥,這是她自個兒搓出來的異能藥丸,不管是受傷了還是流血了,吃一顆就能好上許多。

“麗嫔這裏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照看她的。去吧,以後有事我會通過小紅聯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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