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拘留所裏的犯人,大部分是一些酒駕、小偷小摸或者打架的,關個幾天半個月不等。見到龍西這樣清秀的光頭小男生進來,一個個好奇地看着他。

“小夥子,你也偷電瓶車?”其中一個大叔見龍西模樣乖巧,忍不住上前搭讪道。

“看來是第一次上手,經驗不足。”另一個打趣道。

龍西看了眼被關押的牢房,裏面坐着五個望着自己的人,年紀都在二十到四十左右。他找了個角落坐下後,雙眼一直盯着被铐的雙手沒搭理他們。

“光頭理的不錯,應該不是初犯。”有人說道。

“長得這麽好看,去做鴨子也比偷電瓶車賺錢啊。那什麽,前段時間新聞不是爆出鴨子被富婆包養,生日送豪華大禮包嗎?”

“那也得有命享受啊,後來還不是被富婆老公打個半死。”

“你們懂個屁,人家那是不屑當那破鴨子,尊嚴懂嗎?尊嚴!”

“都出來偷電瓶車了,還要個屁的尊嚴。”

牢房裏幾個人因為“鴨子”和“尊嚴”開始吵了起來。

“你們幾個吵什麽吵?自己長什麽逼樣心裏沒點數?還想出去當鴨子,我看你們剛一出去回頭又得來。”一個看守人員聽到吵鬧聲走過來不耐煩地踢了踢鐵欄,示意他們閉嘴。

幾個人立馬乖乖閉嘴互相幹瞪眼。

沒過一會兒,又有人過來喊龍西出去。

“利索點!”見龍西磨磨蹭蹭地從裏面走出去,那個警察輕輕踢了他一腳,又鎖上了牢門。

龍西被帶到了審問室。

審問他的人依舊是那個周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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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周聰坐在了龍西對面,把手上的筆記本往桌上一扔,拔掉筆蓋準備問話。

“你問吧。”龍西看了眼對角的攝像頭。

裝在天花板上的電風扇一邊嘩嘩地轉着風,一邊嘎嘎地搖着頭。

審問室的白熾燈度數不高,在這沒有窗戶的密閉空間裏,只能把四周照明,而背對着燈光的龍西,半張臉幾乎埋在了陰影裏。

這裏,連空氣都是沉悶的。

“剛剛那邊打來電話,說在斷山上發現了個小木屋,經勘查,近期都有人在那住過,屋子裏有大量的草藥。”周聰翻開了筆記本開始記錄。

“我住的。”龍西實話實說到。

“你爺爺家就在月海村,為什麽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住?”周聰擡起了頭,凝視着龍西。

“我那段時間受傷了,不想讓他們發現擔心我。”

“我看看。”周聰放下了筆。

“在後背。”龍西用铐着的雙手往肩膀後面指了指。

周聰見他不方便,就起身走到他身後撩開了後背的衣服。

果然,一大片疤痕暴露在了眼前。

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往龍西背上照了照,發現那些疤很新,如他所說的是近期所創。那些疤的面積很廣,整塊後背都覆蓋了,尤其是脊梁骨那,疤痕比其它地方還深。

“怎麽來的?”周聰放下了龍西的衣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問話。

“可能是從山上摔下去滑到的。”龍西想了想,回道。

“哪座山?怎麽滑的?”周聰不給龍西絲毫喘氣的機會,繼續問道。

怎麽滑的?

龍西摳了摳自己的手掌心。

枯井的那條通道裏明顯有拖痕,上面還有他的血跡,警方肯定會很快發現并提出血液的DNA查出是他的,那他現在如果随便找個借口敷衍到時候就會和證據發生沖突,後果更加嚴重。

“問你話呢,還在想借口啊?”周聰踢了踢他的腳。

龍西擡起眼皮看了周聰一眼。

如果他實話實說自己是被那只死去的猴子拖下井的,估計會被周聰怼。

“說話啊,啞巴了?”周聰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我當時被人打暈過去了。”龍西的視線一直落在周聰的手上。

“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不敢跟JC說?”見龍西還不實話實說,周聰總覺得他有什麽事隐瞞着。

“我那個時候被打暈了,什麽都不知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山頂上躺着。後背傷的太厲害,看到旁邊有個沒人的木屋,就進去了。不敢告訴家裏人怕他們擔心,就在那裏打算把傷養好了再回去。”龍西的話,一半真一半瞎編。

“那屋子裏的草藥你是怎麽來的?”周聰翻了翻龍西的個人資料。

“我自己采的。”龍西說。

“不對吧,”周聰看着資料說:“你一個學土木工程的,懂醫學?資料上記錄,你家裏人也沒有學醫的啊。”

“我手機百度的相關資料。”

“行吧,你繼續編。”周聰合上資料,盯着龍西不說話了。

被人一直死盯着,龍西有些不自在地轉過了腦袋看着牆灰脫落的牆壁發呆。

“今天就到這吧。”周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合上筆記本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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