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式出場~~ (5)

,那幫心狠手辣的人鬼不分之人,真是可笑,竟然對自己的血脈如此重視。”那位雲兄嗤笑。

原來,這位雲兄便是出現在沈家巷口的那位雲爺,花籽他們走後,便帶着殺人兇手李诠回了沈家,一個沈漣之便讓沈家家主崩潰,實在是不可思議。當然,李诠也犧牲在了沈家的怒火之中,那位還動用了鎖魂鏈,要将他日日折磨,以解心頭喪子之恨。

沈家整個注意力都在沈漣之之死上,雲爺正好将自己的人手全部安插進去,只待時機,不過快了。

“人的心再怎麽惡如鬼,只要是人,便還是有弱點的。”陳門主嘆了口氣,有些理解。

“哼,因果輪回,他們犯下滔天罪惡之時,便要想到今日之果,沈家不足為慮,已然在我的掌控之中。”雲爺擲地有聲,一派正氣。

陳門主眼光微閃,心下暗驚,連忙站起來,與他身前一拜,“還請雲爺助我,還我驅鬼派,一個清明幹淨。”雲爺上前虛扶,“陳兄這是說的哪的話,你我同為慶王做事,王爺為的不就是還南诏一個清明天下!我等自當是竭力為之。”

陳門主讪笑,連連稱是。“既然那兩個姑娘是他的藥引,不如陳兄将她們……”陳門主做了個咔擦的手勢。

雲爺心中不屑,面上不顯。“陳兄有法子把她們交于我嗎?我來處理,這兩個丫頭,慶王……”雲爺點到為止,陳門主一副了解,了解,也不知他了解什麽。

“老祖每日亥時便要去後山那塊龍脈的所藏之地吸取陰靈之氣,那時便可動手。”陳門主低語,眼中帶光。

雲爺不露聲色,點點頭。這驅鬼老頭還真是膽大包天,竊取龍脈乃大罪!眼前這位不過也是一丘之貉。

為了查清南诏洛河陰鬼聚集,怨氣沖天的原因,南诏國主之弟慶王便派他來此,蟄伏數年,終于摸清慘烈真相,這才不得已要與這種人合作。不過,現在首要的是要救出那兩個無辜的小姑娘。

雲爺陪着這位平日裏遭受不公平待遇的無權門主唠了會嗑,安撫了他暴躁的篡權之心。

等待,是最熬人的,花籽他們也正在等待一個重見天日的時機。

三人團坐,互相取暖。花雙兩王皆失血過多,唇色發白,面色帶青。忠蛇小青還是沒忍住掉了金豆豆,虎背一聳一聳的在抽泣,責怪自己沒保護好大王。他身體壯,那幾個人要是再來,一定讓他們喝自己的!他暗自下定決心。花籽大王随他去,這次帶他出來也是想讓他見點世面,不過有點玩大了,但孩子終是要學會長大。

時間悄悄流逝,亥時已到。

那兩個孽子被那個老不死的帶壞了,向來不把他放在眼裏,今天被罰了,也被警告過了,肯定是沒精力去找那三人的,陳門主對兩個兒子是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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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爺的幫助下,他将地牢守衛換上了自己人。

地牢确實是在那片桃花林下的,桃木辟邪。陳家兩兄弟不知怎的就沾染上愛食純元女子的血,據說可以增長功力。大肆坑蒙拐騙女子,還發展了一些被害人家的家人,這世道還真是人心難測。

陳門主領着雲爺打開機關,走進地牢,陰森寒栗,濃重血腥味撲面而來。那些女子目光呆滞,了無生氣的蜷縮在各個牢籠的角落裏,見了他們也沒有反應。

一路走到關押花籽他們的房間,這才停步駐足。花籽他們擡頭瞧了一眼,是陳門主與一個沒見過的青年。

呵,還帶客人來吸/血啊!花籽嘲笑的看着二人。小青蛇突然爆發,一個箭步走到門口,抓住門欄,大喊,“喝我的血!喝我的!”

牢裏牢外的都被他這架勢驚住了,陳門主尴尬的瞟了一眼旁邊的雲爺,只見對方微驚後,便面無表情。他只得露出了個善意的笑容,“這位小兄弟別激動,兩位姑娘,我待犬子向你們賠罪,他是受我家那個走火入魔的老祖宗的蠱惑,才傷害了姑娘,請你們恕罪!”說完還跪地嗑了個頭,畢竟以後可能是慶王的人了。

三人驚呆,這,這又是玩哪出?這洛河人真特喵的喜歡父代子過!

久久沒得到對方回應,陳門主盯着地面,轉了下眼珠,自己站了起來,繼續賠笑,“兩位姑娘別害怕!我與這位雲爺都是來救你們的!”

花雙二人互視,一臉不信,相互扶持的站起來,将小青拉至身後,“呵,你們又想玩什麽花樣!”

這時,一直沉默的雲爺開了口,“兩位姑娘,不必驚慌,陳兄說的是實話,我的人已經包圍了這整個驅鬼派,我确實是來救你們的!”清冽之聲猶如樂符在跳動,說出來的話那麽的如天籁,不是好聽,是像救世主。

陳門主驚訝的看着雲爺,“什麽!你帶人……”話未說完,就被那位雲爺打暈過去了,這位門主确實是個草包,要不是他是嫡系陳家人,估計也輪不到他做門主。

揮手間,牢門已打開,拿出了三粒藥丸,遞給他們,花籽遲疑接過,看着他如泉般清澈的眼神,心一橫,吃下!另兩位看着她這般也都吃了,瞬時身體暖流湧上,內力回轉。

“多謝!”話不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那位雲爺也不廢話,直接将他們帶出地牢從另一處密道送至了山下。

“我知道幾位有很多疑問,但這并不是兩位姑娘能夠解決的。”雲爺看出她們的心事。

“可是……”花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姑娘,時間不多了,我就你們送到這裏,你們趕緊離開這兒吧,回你們該回的地方。”雲爺打斷花籽接下來的問話,轉頭要走。

花籽與雙梨上前一步,停了下來,頹然放下。青年腳下頓了頓,還是回頭,“一,那位李公子的父親沒有死,與他接頭的人啊我,我找了個罪惡深重的替死鬼交給了沈家人,沈漣之本就是必死之人,不可任意改命,死在李孟義父親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二,沈家有棵老槐,據說當年是與你們迷霧林的那位一起從靈山逃出來的,後來有些往來,被沈家人知道了,那位老槐是被沈家請人弄死的,精元全部強渡給了沈漣之,後來又把主意打到了你們那位身上,就有了你們知道的事兒。”

“關于李孟義,我請了得得道高僧替他往生淨魂了。”這位雲爺,語速極快,得得叭叭叭的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三人在夜色裏吹着冷風,目瞪口呆,腦子一團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互相抱着蹦了起來,樂颠颠的慶祝這劫後餘生。

洛河一行對他們來說,雖然不至于九死一生,但也算是驚心動魄。

那些姑娘,逃出地牢時,那些一張張無望又期盼的臉印在每個人的腦海裏。

沈漣之的哀,他的怨,他的恨。

李孟義的傻,他的飛蛾撲火,他的愛……

李父的拳拳愛子之心……

還有那些活在他們口中,或者死在人鬼手上的可憐人,那些受盡折磨化為厲鬼的人……

那些埋藏在洛河城下的殘暴,冤孽,噬血的罪惡。沈家及與他們沆瀣一氣的世家,陳家兄弟,陳門主,那位老祖的下場,結局都将與他們無關了,卻又似有關。

經歷,才使人成長。夜風生涼意,三人相扶,踉踉跄跄走着崎岖的新生路。

作者有話要說: 花籽:這都什麽事

小青:這都什麽事

雙梨:這都什麽事

☆、南诏國·鬼谷(一)

花籽所在的世界,一般會被稱之為八荒六合,這只是一個籠統的說法,更确切的可以分為東西南北境和一方鮮為人知的無盡海。

萬物皆可修道,人有人之道,妖有妖之道,同樣鬼魔亦然。每個物種都想成就自己的道,更有甚者,妄想稱霸整個修真界,不過嘛,這希望渺茫,你這一有個動靜,正義大佬們是不會放過你的,道主天罰不是鬧着玩的,不過總會有邪魔歪道不死心的,所以這世界安寧,也是需要各方守護的。

東有青龍,南有朱雀,西有白虎,北有玄武。不過這北境與無盡海相連,這位玄武大爺就受點累,多護一方。

近來,無盡海底的道罰牢關着的被道界大佬們收拾的妖魔冥界的大佬們有些異動,這位玄武神龜大人為了找到鎮守神将也是煞費苦心。

南诏,鬼谷。

別看這名字有些吓人,其實是座人間仙境,如果忽略天氣的話,不過厲害的人總會尋到辦法讓自家地盤在沒有日光下,四季宜人。比如那個驅鬼派不就竊取了龍脈嘛!

茂茂密密的叢林小道裏,清風自來,鳥語花香,一位身着黑底金色水紋長袍,腰系玉帶的男子漫無目的的穿走其中,墨色長發随意用緞帶束了起來,略顯不羁。身後跟着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沒錯,他們正是那日在象石城中的那兩位。

“其和,你說我們就一直在這裏住着如何?”公子哥執扇撥開一枝想跟他打招呼的樹枝,随口說道。

“上神…”那名叫其和的書生剛一開口,前面的公子并未轉身,一個彈指,一粒小果子便彈到他頭上,他連忙改口,“公子!”

“卑下,一切都聽公子的。”其和連頭都不敢揉,不然就不是一個果子了,“你呀,還是這麽拘謹。”公子與他也待了段時間,也是了解他的性情,不太在意,腳下不停的亂晃,也不在意踩死多少奇花異草。

“這個靈七娘,閑情雅致倒是不少。”公子這話不知是貶是誇,其和也不敢随意附合,不合心意要被彈的,只得閉口不言。

公子不見別人應和也自得其樂,他的本身平日裏更是難得見到一只活物,所以最會自說自話了。

“南诏這邊,你也散布了幾日了,有什麽收獲嗎?”抛出了個必答題。

“是,比楓葉國好像好那麽一點。”其和回答的小心翼翼,他也看不到公子的表情。

“嗯,也罷,本就沒指望這裏,這麽偏的地界能出什麽能人?也不知道菩提老祖怎麽算出在東境的。”後面的話有些自言自語了。

唠嗑唠的不太好,公子随後無聊的直接逮了個看守仙草園的藥童,準備進去采摘了一些上品罕見的藥材,煉點丹藥給其和,淬淬體,升升級,打發打發時間。這靈七娘躲着不見他,他要拔光她的心頭肉。

“嗯?血髓草?這個不錯!”區區小藥童哪裏攔的住這位爺呀,公子進了藥園随手拔起一株就扔給其和。

“呵,這靈老七不會把整個東境的靈氣全聚她這來了吧,看看,這些小家夥們長的真好,喲,還有帝休,她怎麽不自己來一株,不都全忘了,還巴巴的不願見舊人。”這位年輕的公子自說自話的功力是如火純青。

公子爺眼光也是極挑剔的,當然都是取一等一的好仙草,挖一株故作驚奇一下,還不忘指揮其和一同幹壞事。不待這位公子爺真的就把谷主的心頭肉拔光,來了位幾日來一直招待他們的鬼谷當家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陣肉疼聲。

“哎呦,哎喲,大人,手下留情啊!這可都是谷主她老人家的心肝寶貝。”平日裏嚴肅正經的徐當家當場破了功,他不就去處理了點谷中瑣事,這位爺就幹下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公子轉身停步,對着來人展露了個無比風光霁月的笑容。“老徐啊,這靈七娘都不知躲在什麽地方悲傷風月呢,看,她不用,你們又不敢動,這不就是浪費嗎?還不如給有用之人用用。”指了指一旁塞了滿懷的其和,不待徐當家反應,又摘了顆九曲靈芝。

老徐睜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急得掉出來了。“您,您,別,別……”哎喲喂,我的谷主哎,您就出來把這瘟神送走吧。

“老徐啊,你這金丹丹成的時候,年紀也不小了吧,你看你這額上,眼角的皺紋醜的,少了幾分道家仙氣。”公子随口點了點徐當家平日裏最在意的。

姓徐的趕緊收回凸出去的眼珠,恢複原樣,不行不行,趕緊要突破,不然遲早這皮膚要松弛,蒼老,老化……啊呸,徐搖了搖頭,想什麽呢!

公子笑咪咪,“我看這園子也有些月光草和滋顏花,我手中恰好也有關于這方面的養顏丹方,你家主子,我看想必她也沒什麽需要悅己的人了,徐當家要不要試試呢?”公子爺花言巧語,如同勾小姑娘的心事,不過誰說天下間愛美的就都是姑娘家呢!

徐當家恍恍惚惚就被他忽悠的帶着又采摘了好些仙草藥,完了還要感激人家受累給他煉出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位貌美如花的徐當家哭笑不得,但願這位爺滿足後,不要再生事端。

不過,怕什麽,來什麽。

這位就不是個安分的,靈七娘不肯出來相見,他也不急,反正最後她會出來求他的。

借了個煉丹室,公子折騰了幾日,便開始煉起丹來了,當然也要帶上其和,一方面打個下手,一方面也有些培養的目的,學成了他就能當甩手掌櫃了,雖然任重而道遠。

一夜丹成六成,很久很久沒煉了,有些手生了,不過成果還是不錯,其和的暗傷修複的不錯,更是将他的身體修為上了幾個層次。要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和都要抱着公子爺的腿哇哇哭了,真是如同他的再生父母。他一個被舍棄之人,何德何能遇上這麽個慈悲心腸的上神,對,沒錯,他家上神是全修真界最好的上神,不接受反駁。

想他堂堂上神五花八門的懂得還是很多的,在修真界要想生存的好一些,還是要靠自己,所以技能要多學些,上神大人如此告誡其和。

那些養顏丹對上神大人來說沒什麽挑戰性,随手帶帶而已,不過丹方乃秘傳。

果然,拿到養顏丹的徐掌門,喜笑顏開,對公子的怨念少了那麽幾分,就當他暗自歡喜時,這位爺又幹出了讓人心累的事。

這日,百無聊賴的公子帶着他的跟班其和大人,上山摘果,下河摸魚,鬥鳥戲人,玩得不亦樂乎。

也不知是谷中衆人已對他習慣了,防備的沒有前幾日那麽深了,這不,就讓他逮着了機會。

晃蕩到了一處不顯眼的樹林後,破去隐藏陣法,方見裏面別有洞天,穿過重重迷障,一番水月洞天迎面而來。

公子這才露出滿意笑容,那個仙草園與之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一大片沼澤地,青翠欲滴,與之相連的是一處碧藍清澈的湖水,相交輝映,實是美哉!

他們就這樣貿貿然的闖了進去,那裏在悠閑玩耍的白鶴們嘩的一下振翅驚飛,發出急促長吟。

公子見這般,顯然很高興,收扇,擺衣。嚯的一下躍身騎與白鶴身上,那只通體雪白,常年養在這仙靈之地,沾染了靈氣,十分聰慧。先是掙紮反抗,被公子爺欺負的快要拔光了毛,一旁想要上前救助的同伴們,一看這架勢,還是明哲保身的好。那位快要光身的,一番折騰下終于知道了公子的厲害,乖乖任騎,弱肉強食,誰厲害誰是老大。

“哈哈,這才聽話嘛,千萬不要學你家主子。”公子順了順它脖頸所剩無幾的毛,附耳說道。

“其和,你也騎上一只,咱們也做一會閑雲。”說完就随意指了一只躲在一處的鶴兒,在無形威壓下,被點名的乖巧蹲下,其和猶豫了下,在公子的注視下慢吞吞的爬了上去。

“這靈七娘,睹物思人吶!其和,你說這些情情愛愛的有什麽好,自尋煩惱罷了!”公子哥八卦的點出了人家靈七娘的傷口,絲毫不以為然,以她為例,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不懂裝懂的又扯了些大道理。

其和煞有其事的猛點頭,覺得很對,他沒經歷過,所以要聽又經驗的人的。

兩人騎着仙鶴兒們,雖然還沒成仙呢,給靈七點面子姑且就這麽叫吧。

公子顯然就是不怕人知道,怕就是沒人知道,大大咧咧的就騎着靈七娘寄情的仙鶴們,招搖過市的在鬼谷裏瞎晃悠起來。

一邊走,一邊還與其和唠嗑,“這群小家夥們也是可憐,被拘禁在此地,沒有了自由,你說得道成仙有什麽好,還不如閑人一個來得快活!”

其和認真的想了下,“公子,不是的,卑下認為成道才應是我輩追求,才能實現自我價值。”

“無趣。”公子也沒生氣,笑吟吟的瞥了下他。

這邊的徐當家可就急壞了,谷主極其在意的地方,怎麽就被這祖宗找到了,還把那幫祖宗們騎出來了,平日裏掉支毛,谷主她老人家就要掉眼淚,這可如何是好?急的團團轉。

沒辦法了,徐當家只好去閉關崖叫門了,谷主哎,您再不出來,這鬼谷,就要重新叫鬼谷了。

老徐在崖口叫的嗓子都啞了,更是把那位公子爺的惡行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直接點明,您要是再不出來,您的那些心肝寶貝們活不過今天了。

等啊,等啊。那位谷主大人終于沖了出來!直接給了老徐一個爆栗子。

靈七娘想當年也是個小美人,現在随着修為的增強,越發清靈,反正不說話都像是仙女。

面上不顯,內裏怒火沖天,要不是你是那位的師傅,我早把你……額,好像也打不過。

“走!”一揮輕紗長袖,鳳目雷霆,兩三個呼吸便到了那位公子爺的面前。

公子桃花眼尾俏,流光溢彩,“喲,這不是我們靈七妹妹嗎?空山一別,我算算啊,估計有個幾萬年了吧,還是這麽光彩照人,生氣勃勃。”

“玄哥哥,你這又是何必呢?”靈七娘看着那張無賴俊俏臉,怒氣一下消失,無奈道。

公子扶着仙鶴長頸,伸脖低看靈七娘。“你這贗品連一根毛都比不上我的孽徒,你有什麽好在意的?想見他,就去堵他洞府的門,搭個屋守着,你又是何必?”說完淩空躍下,浮走至靈七面前,點了點她的額間。

“小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是在自言自語……

☆、南诏國·鬼谷(二)

靈七娘挽眉一笑,只當沒聽見前面幾句,作了個禮。

“玄哥這次來,是為了師傅所定之事吧。”兩人并肩,緩步前行。

其和也随之落地,解放了的兩只仙鶴兒原地撲騰了兩下,飛空長鳴,溜了,連主人都沒打招呼。

公子不吭聲,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玄哥有求于我,我必是應答的。”不待玄公子開口,靈七娘搶先道。“不過嘛……”

“嘿,我就知道。這菩提老兒莫不是老了,算不動了,要讓你這個徒弟出馬。”玄公子打斷靈七娘,這師徒倆一路的。

靈七淺笑,風眼靈動,月梨白的輕紗随風浮曳,如畫卷一般。不過面前這位極其沒有眼色,還在唠唠叨叨的損着他們師徒二人。

“玄哥,還請慎言。”內心咬牙切齒,面上還要裝作一片親和。

“喲,你瞧我這嘴,出了牢獄就兜不住了。”玄公子哪不懂鳳七的小心思,這不有求于人,還是要低調些。

兩個人打着機鋒,一路回了鬼谷住處。

這邊,花籽三人逃出生天後,休養調息了一日,左思右想,來都來了,決定還是要去鬼谷走一遭。

四下打探,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三人還是晃蕩到了鬼谷外圍。

唔,花籽咬手指,看着眼前的一道崖口,據說想要到達鬼谷就要先跳下這座陡峭的懸崖。

雙梨撿起顆石子,扔了下去,沒有回聲,下方黑漆漆,深不見底。

“這可如何是好?”花籽蹲下俯地傾聽。

雙梨凝神想了會,“要不,直接跳吧!”結果可想而知,得到了花籽大王的大力贊同。

“小青,你就留在地面上吧,萬一我倆……總歸要有個收屍人,哎,算了,我和雙梨大王要是出事了,你也別去了,每年來這裏給我倆祭奠就行了。”花籽大王一拍定案,撸了把小青的腦袋,牽了雙梨大王的手,來個眼神相會,一點頭,跳了下去。

崖上的小青蛇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他家大王帶着西山大王跳崖“殉情”了!

呼呼,耳邊疾風而過,兩人順勢而行,穿流而下,真特喵的深啊!

努力飛呀飛呀,哦不,沖啊沖啊,眼睛都被流風刮糊掉了,忽然嘭的一下掉進水溝裏,岸邊是一條淺灘。噗……兩王翻身吐了口水。相互扶持摸索着要上岸時,天上掉下來一個東西,不,是個人!啪的一下砸起了個大水花,濺了兩王一臉。

在黑暗裏,一道委屈的聲音響起,“大王,大王,別丢下小青,小青害怕!”

胡亂的站起,大聲的瞎囔囔,花籽上前蹬了他一腳,小青人粗腰軟,撲通又掉水裏了,“不是讓你呆在上面的嗎?啊!”

小青蛇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也不站起來了,就坐在水裏,“我,我看你們不見了,就趴在塊石頭上往下看,那個石頭突然掉了下去,我也掉下來了。”大王,是石頭先動的手!

花籽摸黑上前擰起小青的耳朵,“笨!”也怪她,被興奮沖昏了頭,沒安頓好他,她,她這不也是想鍛煉鍛煉他嘛。

拉起青蛇,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想走出這條淺灘。

越往裏走,越是暗淡,穿過長長的山洞,不知是風還是什麽怪物,總有駭人的飄忽聲傳到耳邊。

三人緊相連,亦步亦趨。花籽給自己打氣,她都是見過生死,鬥過鬼的妖,不怕,不怕。

岩洞蝙蝠橫飛,透亮的眼睛在黑夜裏,顯得極其幽深。“閉眼!”花籽擔心膽小的小青受不住,出聲提醒。

牆壁上攀附着各類喜歡黑暗潮濕的生物,成沒成精,那就不知了,不過沒什麽大動靜,估計睡覺呢。

兩王凝神調息,盡量與這裏的生物一個氣息。腳下游蕩着小青的同類,冰冷滑膩。也不攻擊他們,喜歡纏繞雙梨。黑色遮住了這位冷豔大王微微猙獰的害怕表情,不過緊緊掐着花籽的手有些出賣了她,花籽忍痛保全她的顏面。

慢慢的挪着,忽然前方有微光透來,讓他們十分欣喜,光明就在那裏。越走越近,不知是誰起的頭,啊的一聲,三人狂奔而出。

迎面是一大片蘆葦蕩,黃白無垠,随風搖擺。

兩王無言,這怎麽過?淌過去?飛過去?好像也飛不起來,這南诏人是有多恨人飛行啊,到處下禁制飛行。

就在他們決心推下小青蛇試水時,那片廣闊無垠的蘆葦蕩開出了條水路,一位小童站在一片輕舟上,撐杆而來。

見了三人,拱手鞠躬施禮,“三位,我家主人,久等了,請随我來。”說完做了請的姿勢,邀請三人上舟,一片小舟居然能承載下四個人,晃晃悠悠的向前漂浮。

過道自開,舟過無痕。這哪裏是鬼谷,人間仙境就展現在了三個土包子面前,張大了嘴巴,都夠塞個兩個蛋。

四人上岸,小童收舟,再次施禮拜別,由在岸口等候的小少年帶路。

耳畔輕樂,若即若離,缥缈無蹤。大片碧綠與花火,交相輝映。石橋走道兩旁郁郁蔥蔥,煙霧缭繞,如臨仙道。每到一處,都讓花籽三人浮生若夢。

莊嚴氣派的宮殿就在那朦朦胧胧之中,遠看虛無缥缈,走近才知身在其中。一路換了好幾位領路人,話都不多,恭敬有禮。三人心中沒來由的膽怯,也不敢随意開口詢問,只得小心緊随其後。

好像看着挺近,走過一道又一道閣樓蘭亭,路遇無數琪花瑤草,終于被帶到了徐當家跟前。

兩廂施禮,“鄙人乃這鬼谷當家人,三位小友,遠道而來,辛苦了。”老徐溫文爾雅,風流倜傥,雖然年紀也不小了。

花籽姑娘連連擺手,“不辛苦,不辛苦。就是你們這明明像個仙境,幹嘛要取一個那樣的名字啊!”很好奇,三人都看向徐當家。

老徐朗聲笑,又收口,扶了扶眼角,“姑娘有所不知,這地原來确實是一群妖魔鬼怪生活的地界,不過後來我家主子來了這裏,把它們都趕到了外間岩洞那裏了。”

“我家主子喜靜,所以未曾對外開放,為了免于世人打擾,才放出些謠言,若姑娘真心想找鬼谷,我可将姑娘送去。”徐當家笑眯眯,開了個小玩笑。

“啊?...我們過來時沒有看到鬼物啊?”三個鄉下妖疑惑後毛骨悚然。

“呵呵,主人都交待了,怎麽會讓客人見到那些東西呢。”邊說邊走領着三位去了一處話室。

靈七娘此時正在高峰一處亭臺內與玄公子焚香茗茶,溫壺,溫杯,溫泡,醒茶,沖泡,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優雅悠然。稍待,纖纖玉手拎壺沏茶與杯,茗香四溢,莞爾一笑,雙手奉于玄公子。

公子單手接過,杯中清透帶碧,湊往鼻尖輕嗅,“嗯...這茶,還是要美人沏,才好。”賞看了會,微嘁一口,先甘後甜,從唇齒,舌尖,咽喉,再流往心脾全身,溫流而過,舒暢。公子微嘗三口,放杯于臺,“七娘這日子過的太舒心了。”

一邊幾位侍女在撥弄琴弦,彈奏古筝,美人輕悠,悅耳動聽。

七娘笑吟吟,“玄哥要是喜歡,就留下,與我同做這閑雲野鶴,不問世事。”

玄公子手托下巴,遠目眺望,“好,再等等。”

靈七娘手握杯盞,若有所思,“師傅說玄哥生死劫與紅鸾同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還望多加小心。”

公子雅而不羁,似毫不在意,“你玄哥我是什麽人物?再說本身還在無盡海待着,我這縷神念算不得什麽,放心吧。”

“我也不可多說,玄哥有數便好。”七娘不再多言,有些是命運,不可違逆。

玄公子閉目賞樂,清風徐來,悠然自得。對面的七娘有些欲言又止,眉眼間帶了絲幽意。

“七娘有話可問,可答的我必會應。”玄公子突然開口而未啓目。

“他,好嗎?”沉默半晌,千言萬語只餘這一句。

“七娘,這世間必然是要有秩序來維持的,不該有的情,早該當斬斷,何必毀人又毀己。”難得正經的玄公子,說出的話亦有那麽幾分道理。

可是這位靈七娘姑娘何曾不明白,但是這情字遇上自是難逃。“誰能甘心!他幡然悔悟了,便能斬下這情絲,與我恩斷義絕,可我做不到。”語中帶哽,萬般都是舍不下的情與意。

玄公子向來也不會是個勸人的主,一時都無言,好在徐當家傳音而來,打斷了這尴尬的境遇。他也無奈啊,惹下這情債的正是他唯一的寶貝徒弟,師傅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差了輩份還是小事,無緣才是最難堪的。

“客人到了,去看看吧!”玄公子将其和叫了出來,便要下山。

“玄哥,等一等。”靈七并未起身,閑閑的坐在遠處,怨婦模樣已然消失,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哦...七娘是反悔了,不願幫你玄哥了?”公子停步,聲冷。

“這倒也不是,我就想玄哥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靈七端杯淺飲,提出要求。”只要玄哥答應,日後你送過來的人,我必然都幫你全力驗證。”七娘心中也是打鼓,這位可不是像看着那麽好說話的。

公子勾唇轉身帶笑,“說來聽聽。”眼中無波,直視靈七娘。“我想他來見我。”七娘站起,直面迎對。

“不可能!”公子直言,毫不猶疑的拒絕。七娘無畏,“就一面,就見一面!”語氣堅定,神色懇求。

公子轉念,“玄哥也不是那種心狠的人,他不想見你。再說這事兒要是被你師傅知道了,我也落不到好下場。”話語委婉,還是不想接這活。

“師傅他那裏,只有我來應對,絕對不會牽扯到玄哥身上的。”七娘上前拉住公子的衣袖,眼翦帶潤,“只要玄哥能說動他。”巴巴的看着公子,小女兒姿态十足。

“好吧,我試試,但是不能保證,你先給我把來的這三個看了。”公子決定先用緩兵之計。

“玄哥答應就好,其他的包在我身上。”七娘挽袖掩笑,心中自然留有後手。

淩空飛躍,先行一步,玄公子搖了搖頭,自是感覺沒那麽簡單。招呼其和,旋身無影,飄然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三妖:世人欺我

☆、南诏國·鬼谷(三)

老徐陪着花籽三人拉家常。

三只小妖雖有心遮掩,但是在高人面前還是宛如被扒皮。徐當家很久沒去往外界食一食人間煙火了,也沒有惡意,純粹閑聊,花籽與雙梨漸漸放下心防。

就在一片融洽的氣氛中,靈七娘騰空出現,緩緩而下,走了進來,老徐連忙起身作輯行禮,“谷主。”

花籽三人都有些呆呆的看着來人,容貌清麗,氣質高雅絕塵,顧盼間仙氣滿滿。與她一對比,花籽覺得自己與雙梨就是那鄉下玩泥巴的小丫頭,土到掉渣,渣子還能再碎兩把。

在徐當家的提醒下,呆愣的三人連忙與靈七娘見禮,花籽小嘴甜甜,“今日一見谷主,才知仙女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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