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059章 第59章

不讓組織注意到羽生紀澤, 就是為了防止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現在,也的确是時候了。而這也是為什麽,羽生紀澤會收到一條信息, 随後便以教槍法的理由将桑名真帶來射擊俱樂部的原因。

當桑名真看見勞倫斯和菲碧的那一瞬間, 他什麽都明白了。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道:“那我去随便逛逛,你們聊。”

順便去看看有什麽牌子和型號的槍比較适合他這種初學者來用。

他一走, 菲碧就開心地撲了上來, 仍舊像是一個年級還小的女孩子一樣,笑容燦爛極了:“大哥!”

她本以為自己會被避開,因為她們已經習慣了尼格羅尼不愛發生肢體接觸,會做出這個動作來,也只是為了表達一下她自己的雀躍情緒。

即使她的口上喊着會讓人誤會年齡的稱呼, 但實際上,羽生紀澤的年級并不比他們要大,就如同伏特加的年紀也并不一定比琴酒要小。

然而,她這次撲上去, 卻是真正的抱到了羽生紀澤, 令她也有些愕然。

羽生紀澤的眼中含着笑意,拍了拍菲碧的肩膀。勞倫斯訝異了一瞬, 随即道:“您的變化很大。”

羽生紀澤将人放開,輕聲道:“或許人總應該向前走。”

其實從理智來判斷,琴酒說不會成為他的浮木那句話是正确的,只是他能否真的改變,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或許可以嘗試嘗試。

三人找了一個地方坐定, 勞倫斯沉凝了片刻,終于開口問道:“兩年前的那件事......”

羽生紀澤的眉眼中凝聚着許多複雜又令人分辨不清的東西, 他發出一聲呵笑,眼睫微垂:“那是他設下的一盤棋,使我也成為其中的一枚棋子,将我從組織中驅逐。”

“......”勞倫斯揉着自己的眉心,發出一聲難言的嘆息,“雖然我們都弄不懂您和琴酒在做什麽,但是既然我們都已經找到這裏來了,那後面如果有什麽用得上我們的地方,您只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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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紀澤沒有具體說明,因此勞倫斯便下意識以為兩年前的那場局,羽生紀澤自己也是知曉配合的。

他理解為什麽他們會被瞞着,畢竟,越是隐秘的事情,就越少人知曉越好,組織也不是什麽偏僻的三流勢力。

只要知道兩年前那件事是有隐情的,他們就不會有那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勞倫斯這幫人也是一群理想主義者,他們詳細他們這些沒有血緣的兄弟姐妹之間經歷無數風浪、多次創業又輕而易舉将之棄如敝履的感情,也相信尼格羅尼和他弟弟之間有血緣的感情是互相信任親如一體的。

雖然尼格羅尼和琴酒的畫風總是和他們有些對不上,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相信核心是一致的。

至于畫風不太一樣?大哥肯定要有一些大哥的逼格。他們自己多次創業當大哥的時候,和下面的小弟畫風也不太一樣。

羽生紀澤沒有否認勞倫斯的誤解,他只是笑笑,應道:“好。”

勞倫斯和菲碧這才高興起來,他們也都不是傻的,就算是羽生紀澤沒有具體說明,也知曉目前他們還是應該保持時不時的給琴酒找麻煩的狀态,以免惹人懷疑。

但表面上是表面上,私底下是私底下,裏面有許多可以操作的餘地。

又與勞倫斯和菲碧聊了一會兒之後,羽生紀澤站起身來,準備實現自己的諾言,去教桑名真學槍。

當他找到桑名真的時候,對方已經在服務生的建議之下選好了一把适合初學者的槍,正在興致勃勃地擺弄着彈夾和槍身,嘗試着舉槍的手感。

“選好這把了?”羽生紀澤問道。

“嗯,就這個了,你們這麽快就聊完了?我還以為至少也得一兩個小時。”

羽生紀澤脫去有些不方便的外衣,淡笑道:“不需要那麽久,而且我的确是來教你學槍的。”

他挽了挽衣袖,自己并未再去單獨挑上一把槍,而是道:“你是初學者,在開槍之前,先擺正姿勢,習慣适應開槍時的後坐力。”

他親自上手,給桑名真矯正正确的開槍姿勢,認真而耐心。

勞倫斯和菲碧靠在另一邊悄悄圍觀羽生紀澤教人用槍,菲碧挑着下巴端詳了一會兒,嘆息道:“長得英俊,認真又有耐心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勞倫斯,你說大哥以前教琴酒學槍也是這樣做的嗎?”

勞倫斯回憶了一下琴酒那堪比原地飛升的恐怖速度,嘴角微抽:“琴酒那可不需要教吧,都無師自通了。”

若是玩游戲,保準被人舉報開外挂。

但說起來,勞倫斯也不知道,尼格羅尼的槍法是從哪裏學來的,他回想起自己年少輕狂時遇到尼格羅尼又光速滑跪的那一天,嘴角一抽。

這樣回想起來,那時嚣張的自己,真的挺黑歷史的。

——

醫院裏,毛利蘭站在護士站臺的前方,有些擔憂地問道:“護士小姐,您說澤田柚優小姐已經出院了嗎?”

“是呢,其實那位小姐出院的時候仍舊是有些低燒的,但是對方固執地要求要離開,說是要去墓園見親人最後一面,所以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辦理了出院。”

“不過好在只是低燒,醫生開的藥還在起作用,出院之前那位小姐的體溫也一直都在降低,所以只要多注意一下,應該很快就會沒事了的。”

“這樣啊,那的确是沒辦法了。”

當澤田潤一死後,澤田柚優也病了一場,受了驚吓還發了高燒,因此最近幾天都住在醫院裏。

但因為澤田柚優仍舊還是有些低燒,小蘭也還是擔心,擔心柚優小姐會因為太過悲傷而出事。

鈴木園子看了她一眼,建議道:“蘭,既然你擔心的話,要不我們也去墓園看上一眼,如果那位柚優小姐沒事的話我們也不打擾她,直接回來就可以了。”

“也好,那柯南,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柯南?柯南!”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柯南被小蘭放大了一些的嗓音喚醒,他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那我也和小蘭姐姐一起去吧!”

“嗯,那我們走吧。”

被小蘭牽着手引路,柯南又微微低着頭,神色凝思。

他t已經從赤井先生那裏得知,對信號塔上的澤田潤一開槍的并非是他,因此柯南也已經差不多可以确定開槍的人就是琴酒了,畢竟那也總不可能是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

他知道赤井先生去黑白棋見了羽生紀澤一面,但他們兩人具體說了些什麽,柯南也并不知曉,沒能順利從赤井先生的嘴裏挖出情報來。

不過在聽聞他在信號塔上以及那之後經歷的險境後,赤井先生的臉色也有些奇怪,既像是高興,又仿佛很是凝重,至少柯南從來都沒有在赤井秀一的臉上看見過那種像是調色盤一樣外顯的神情。

那之後,赤井先生又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柯南又見不到他的身影。波洛還沒有重新裝修好,安室先生沒有回來上班,柯南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生活不易,柯南嘆氣。

歲着小蘭他們一起跟到了墓園裏,有些陰沉的天下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好在幾人也都帶上了傘,只不過當他們看見站在一個墓碑前的澤田柚優時,才忽然發覺對方并沒有打散,而是将身體暴露在雨水之下。

她的神色沉郁,渾然不顧自己的病還沒有好。

她祭拜的人是澤田潤一,但小蘭和鈴木園子都對他沒有好感,而且澤田柚優性格內向,恐怕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被打擾。

更何況他們還是澤田潤一的報複對象,幾次差點死在他的手裏。

聽着雨水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小蘭輕輕嘆了一口氣,将自己的傘收起,和園子共用一把,然後蹲下身來,對着柯南溫聲細語地說道:“柯南,你去将這把傘交給柚優姐姐好不好?”

“嗯!我這就去!”柯南裝嫩地應了一聲,拿過小蘭的那把傘,就轉身走向澤田柚優。

他走進過去,終于看清了澤田柚優臉上的神色。

一滴水珠從澤田柚優的臉龐上滑落下來,好似一滴哀至深處而流下的一滴眼淚,但她的面上卻沒有半分悲傷,嘴角高高地揚起,解脫而慶幸。

柯南一愣:“柚優小姐......”

他的聲音極細,好似呢喃,但澤田柚優仍舊清晰地聽見了柯南的一聲喚名,她側臉過來,有些訝異:“柯南?你也過來了啊......”

柯南将傘遞給她,今天看到的澤田柚優,和之前碰見的很不相同!

澤田柚優歪頭笑了笑:“柯南,你說如果一個人在受到無法反抗的侮辱,又深知只有一個人能夠拯救他的時候,他會怎麽做呢?”

“啊,柯南還是個孩子,不需要思考這種問題!”澤田柚優燦爛地笑了起來,就如以往她拍攝下來的照片那般燦爛。

她瞥了一眼遠處的毛利蘭,眼睛微微眯起:“傘就不必了,姐姐已經生病了,柯南還是不要靠我太近比較好哦,會傳染的。”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舉着傘的柯南瞳孔微睜,澤田潤一情緒爆發的低吼在他的耳畔響起:“我的親生父親是一個精神病人,繼父也同樣是一個混蛋!”

沉重的鐘聲轟然在他的耳邊敲響,警局裏的澤田柚優怯弱又膽小,看似隐含着什麽秘密;在設局讓澤田潤一入套的時候,本該被警方看護着的柚優小姐卻突然親自出現在澤田潤一的面前,使澤田潤一選擇挾持更好控制的他逃跑。

還有兩年前澤田潤一殺親案的卷宗中記錄,澤田潤一的親生父親患有遺傳傾向的精神疾病,但澤田潤一被逮捕歸案之後,警方多次判斷,作案之時,澤田潤一是清醒的。

柯南的臉色難看起來。

這個案子太過複雜,還與尼格羅尼以及琴酒有關,現在恐怕已經再弄不清了,只能這樣結案,他也沒有更多的證據。

而醫院的那場爆炸,最終也被定性為是一場意外。

許久之後,他定了定心神,回到小蘭身旁,輕聲道:“柚優小姐不想要傘,已經走了。”

毛利蘭輕嘆一聲,在鈴木園子安慰的注視下拿回傘:“那我們也回去吧。”

鈴木園子挽着小蘭的手臂:“诶!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不會再有危險時時刻刻盯着你和叔叔,趁着這個機會,我們去伊豆海邊好好放松玩一下吧!我連酒店都已經訂好了,接下來的幾天可是大晴天呢,到時候會很熱的!”

“好久沒有看見那幾個小孩子了,這次也将他們也一起喊出來玩吧!”

小蘭彎着眼睛點了點頭:“好呀!”

她将最近的不愉快都跑去,聽着埋怨波洛咖啡廳到現在都還沒有重修好,導致安室先生沒有辦法來上班,羽生先生也沒法過來喝咖啡,導致自己也沒有辦法看帥哥來愉悅心情。

京極真吃的醋可能比東京海都要多吧。

柯南默默吐槽了一句。

不過,柯南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上次赤井先生讓他幫忙問灰原兩年前組織內查所有科研項目的事情,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問呢!

又是接踵而來的案件,又是澤田潤一的報複事件,還牽扯到了琴酒,導致柯南一直都沒有時間去見灰原,都快要把這件事給忘了!

還好赤井先生并不着急,正好園子要帶所有人去海邊玩的話,他應該能夠找到合适的機會問一下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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