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詭異山村
詭異山村
“那我們可真幸運。”
祁景道:“不是我們,是你。”
“???”
“準确地說,我應該是它們的一員,我并無實體,家裏的惡傀也看不見我,所以,他們是被你吸引來的。”
江野握緊靈劍,“可有破解之法?”
“自然是有的。”祁景靠近江野,随手勾起江野的一縷頭發,“可我為什麽要幫你?”
江野能感覺到一個人似是若有若無的貼在他背上,溫熱的呼吸也離得極近,以至于他整個人都僵住。
祁景又道:“對我有什麽好處?除非你……”
門被破開,四個怪物擠在門口,争着往裏進,相貌比夜裏更有沖擊性。
江野對祁景道:“你待在房間裏。”
小怨懼靈力,大怨吞靈力,這裏既然是封印之地,那定然不是才成型的小怨靈。
今日難免是一場惡戰。
靈劍自手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截藤蔓,藤蔓是上個世界藤蔓精靈分出的一截,具有原體百分之八十的力量。
藤蔓仿佛是與他一體般,知他所想,異常靈活,不過瞬間就穿透了三個怪物。
怪物轟然倒地,猙獰的面目如同潮水般迅速消退,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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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被肅清,江野将房間門關上,直接沖進院子。
不算大的院子擠了七八十個怪物,身上青黑色的黏液不停地往下.流,濕漉漉一大片,惡臭味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在江野的控制下,藤蔓穿梭在怪物之間,毫不留情地大開殺戒。
惡臭味越來越濃烈,莫名地有些像秀蘭做飯的味道,只是沒有現在這麽強烈。
随着地上稻草人的逐漸增多,江野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念頭被打斷,再也想不起來。
院子裏的怪物很快就被清空,還不等江野松一口氣,就聽到祁景急切的聲音:
“江野!小心身後!”
江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生生撕碎了右臂,血花飛濺,與此同時藤蔓也将身後突然出現的怪物穿透。
疼意尚未蔓延開,他就看到院子裏不知何時又冒出來七八十個怪物,祁景從怪物堆裏沖出來,神色慌亂的看着他的傷口。
“江野!”
胳膊上徹骨的疼意讓江野眼前一黑,他緊緊地抓着藤蔓,慘白着一張臉,咬牙堅持:“你站我身後。”
靈力無法緩解一絲一毫的疼痛。
祁景扶着江野,道:“稻草人是載體,要把稻草人也毀了。”
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江野手裏的藤蔓光芒大盛,瞬間就将院子裏的怪物盡數消滅,可這也耗掉了江野近半的靈力。
江野靠在門上,有氣無力地道:“白秋,你不必管我,我死不了。”
在這個世界死亡,無非就是轉到下個世界,對他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損傷,可白秋不一樣,他是系統,一損俱損。
祁景道:“我辦法,可以讓它們短時間內找不到你。”
“什麽?”
祁景指了指地上尚未幹涸的綠色黏液,道:“這些可以暫時阻隔你的氣息,你要麽在上面滾一圈,要麽……親我試試。”
“?”
“我只是猜測,我與他們是同類,你如果沾染了我的氣息……”
江野看着遠處朝他們跑來的怪物,有些為難地看着祁景道:“得罪了。”
雖然他覺得祁景的說法有些荒謬,可生死攸關,什麽離奇的法子都不想放過。
他與祁景親過很多次,每次都是一觸即分,可與白秋卻是實打實的第一次。
當着那麽多怪物的面,再加上胳膊上要命的痛意,這一吻可算不上浪漫。
兩唇相貼,就在江野想分開的時候,一個溫熱濕潤的東西冷不丁地碰上他的上唇,那東西又滑進他的嘴裏纏上他的舌頭。
江野腦袋有些發懵。
祁景,不!白秋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江野無暇顧及白秋,餘光瞥見不遠處的怪物,手裏藤蔓飛舞,精準地刺穿那些怪物,并且毀掉稻草人。
疼痛之餘,目光在地上的黏液上掃了一圈,有那麽一瞬他甚至真的想不管不顧地在裏面滾一圈。
江野有些狼狽地推開祁景,即将脫口而出的“別鬧了”,在觸及祁景那張臉的時候,改成了:
“下次吧。”
說到底,也是他不對在先,不該一時沖動讓白秋變成祁景的模樣。
祁景與白秋明明不是一個人,可他總是不可遏制地将兩人混為一談。
此時,兩人誰都沒注意那些怪物已經離開了,就連院子裏那些散落的稻草、惡臭的氣味全都消失不見。
秀蘭的聲音從院子裏響起:“兒啊,你胳膊怎麽了!”
那炮彈一樣的身影被祁景攔住,一把泛着黑氣的長劍抵在秀蘭的喉嚨處。
秀蘭目光卻直勾勾地看着江野,試圖越過長劍,去看江野的傷勢:“娘這裏有藥。”
長劍毫不猶豫地刺穿秀蘭的喉嚨,劍氣舞動間身體瞬間炸裂,漆黑的漿果色黏液落得哪哪都是。
江野:“惡傀?”
隐隐約約,他意識到白秋有這個世界的記憶。
可為什麽不告訴他?
江野心裏有股說不上的失落,旋即又自嘲地笑笑。
祁景将江野的表情盡收眼底,并不打算解釋什麽,“她與寧雪都是惡傀。”
解釋什麽的,不過是浪費口舌,有什麽用呢?江野一直都想與他劃清界限。
交易結束,兩不相欠。
祁景問:“你的傷,要我幫忙嗎?”
“不必。”
“好。”
江野噎住,握住祁景的手往院子裏走,“好什麽好?你不管我了?好端端的鑽什麽牛角尖!”
“你讨厭我。”
江野嘴角抽抽,無比敷衍地道:“對,對,讨厭你。”
祁景僵住。
江野又疼又氣,道:“白秋!你是三歲小孩嗎?你沒腦子嗎?怎麽那麽幼稚!”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音太大,揉揉祁景的頭,江野又放輕了聲音:“別置氣了,男朋友。”
見祁景不說話,江野輕輕地在祁景的唇上親了一下,“男朋友,我傷口太疼了,你快幫我看看。”
祁景眼睫微顫,衣袖下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聲音也有些磕巴:“那,那你,忍着些。”
江野松了一口氣,可算是哄好了,可下一秒胳膊上的疼意讓他瞬間就臉色慘白,痛呼出聲。
衣服與傷口粘在一塊,揭開衣服扯動傷口,鮮血又汩汩地往外流。
江野精神一直處于放松的狀态,疼意驟然來襲,江野還沒嚎兩聲,當場就暈過去。
祁景接住江野,眼裏是遮不住的心疼:“還以為你真不怕疼。”
把江野抱進房間放在床上,小心地用靈力替他止痛,只是他的靈力是黑色的。
傷是被生生撕碎的,傷口參差不齊,細碎的骨頭茬混在肌肉裏,慘不忍睹。
骨頭茬被小心地挑出,漸漸地,傷口處也開始有一縷縷的黑氣冒出。
等傷口長好,江野悠悠轉醒。
外面的天也快黑了。
江野先是睜開一只眼睛,瞥見懷裏異常乖巧的人後,又果斷閉上眼。
白秋怎麽還用祁景的臉?
江野猶豫許久,在親與不親之間反複糾結,可畢竟是在床上,萬一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情……
一時間,江野的想法有些飄。
“你,你醒了?”
祁景飛快地縮回腿,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臉色緋紅,聲音結巴。
剛剛,那……那是……
江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些尴尬,十分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咳了一聲,轉移話題:
“那些怪物大概有多少?”
祁景從床上下來,扯了扯衣服,道:
“封印之地的怨氣被陣法沖散,那些零散的怨氣化為鬼傀跟那些怪物,鬼傀是怨氣所凝,那日迷惑你的便是鬼傀,它們有淡薄的自我意識,善‘煮湯’、善‘編織’,湯澆灌稻草人,可以作為零散怨氣的載體,也就是你見到的怪物,怪物往往只有血月升起才能外出。”
“血月升起時,那些追我的沒有實體的怪物也是鬼傀?”
“對,他們可在血月的遮掩下隐身。”
江野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然落山,距離血月升起沒有多少時間了。
突然,江野記起掉進墓碑的第二日發現的稻草人,所有的疑點都被他串起來,可同時又覺得背脊發涼。
“怪物白日栖息在墓碑下!血月升起時會找鬼傀讨要‘湯’,好給載體續命!那就是說,鬼傀不滅,怪物也不會滅?”
祁景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血月下手。”
話音剛落,門外就又傳來熟悉的聲音,江野擡頭,就發現血月不知何時已經升起來了。
“先睡,明日再說。”
他現在靈力受損,又失去一條胳膊,對上那麽多怪物難免會有些吃力,還是不硬碰硬為好。
祁景移開目光,有些緊張地爬上床,見江野沒看他,默默地拉過被子蓋到眼睛下。
黑暗中,江野聲音很輕很緩:
“要不要,親?”
一陣沉默,江野緊張得手心冒汗,見祁景沒有答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點失落:“那睡吧。”
被子下,祁景突然抓住江野的手,“江野,你別再騙我。”
“我知道你們人類有結婚一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