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玉河小瘋子

周玉河小瘋子

因着溫黛選擇了謝淮為一隊,謝安便索性跟徐月組成了一隊,眼下徐月來請教他,也是情理之中。

他只得暫時按捺下心思,“嗯”了一聲,開始教徐月,只是他總是忍不住擡頭看向溫黛那邊。

謝安幾乎都沒打算将敷衍徐月的神情掩飾,心不在焉的模樣,即便是向來進退得體的徐月,也有些控不住臉色。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溫聲道:“謝公子是在擔心妹妹嘛,妹妹自小練習,應當是沒問題的,我就差一些了,拖公子後腿了,若是實在不放心,謝公子要不要過去看看?”

徐月話說得漂亮,任誰也看不出她有什麽私心。

謝安縱然心中有這個想法,也放棄了。

他搖了搖頭,“不必,音音的箭法向來都是頂尖的,只是近來疏忽,想來沒什麽大問題,你也不必過于自卑。”

聽着他這般誇溫黛,徐月差點繃不住臉上的笑容,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繼續笑着。

溫黛本來信誓旦旦的認為謝安會過來,結果扭頭就瞧見他又跟徐月攪和在一起了。

溫黛忍不住磨了磨牙,不應該啊,這都不上鈎,謝安這家夥還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她思索着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錯,連帶着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竟就這般直挺挺的握住了謝淮的手。

謝淮見狀撤回自己的手,淡聲道:“郡主若是累了,不妨先休息一會,我去找江小侯爺來教就是。”

溫黛的心神瞬間被拉了回來,她不滿皺眉,謝安不聽話就算了,怎麽這個謝淮也如此。

她當即牽着謝淮的手放回弓箭上,拉弓搭箭,對準靶心。

她道;“屏氣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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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看着她認真的側臉,學着她的動作,身子下意識的湊近幾分。

兩只手,一大一小交疊,溫黛握着謝淮的手拉緊弓弦。

堅韌的弓弦猛然繃緊,一道灼熱的呼吸忽而打在耳畔,漩渦般引起陣陣酥麻。

“你……”

溫黛瞬間打了個激靈,下意識順着看過去,眼前卻只能看清他利落分明的下颌。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謝淮微微垂下眸子,同她對視,毫無退縮之意。

郎君眉眼如畫,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潭古井,将人的心思都映襯出來。

溫黛對上他的眸子,怔愣一瞬。

她見過京都無數被贊英俊的郎君,無非是面如敷粉,身姿精瘦,有些甚至比女兒家還要瘦弱。

她向來都是瞧不上,總覺得如謝安那般有男子氣概的才好些。

她那日未曾仔細瞧這謝淮,如今仔細瞧來,他和謝安竟很是不同,謝安是英朗的,就像是結實的松柏。

而謝淮則如懸崖峭壁上的青竹,瞧着溫潤無害,卻是內斂鋒芒,殺人不見血。

這個想法湧上心頭時,溫黛瞬間被自己這個打比逗樂了,謝淮哪是那種人,平平無奇罷了,無非是比旁人好看幾分。

心中這般一打岔,手上的動作便松了幾分。

謝淮輕聲道:“郡主,再不松箭就要落地了。”

溫黛心一驚,含糊了兩句,緊接着手松開,箭矢瞬間破空而出。

完美的脫靶了。

原就有不少人因為這兩人結隊新奇而格外的關注,本以為能看到一出好戲,不曾想竟看到這一幕。

“噗。”

人群當中,不知是誰憋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都心知肚明是誰的問題。

溫黛臉色瞬間漲紅,卻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她眉頭微蹙,開始責怪謝淮。

“你剛剛為什麽說話,都說了屏氣凝神,別分心,這下好了吧,

謝淮看着她顧自硬撐不尴尬的樣子,唇角不自知的勾起一抹笑意,倒是十分認可的模樣。

“郡主說的是。”

“你,你是不是不服氣,笑我呢!”

溫黛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嘴角的笑意,被嘲笑的羞惱霎時間湧上心頭,明亮的眸子惡狠狠的瞪着他,企圖這樣就能吓退他。

謝淮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挪開眼神道:“不敢,只是羞愧自己箭法不精,怕會拖郡主的後腿。”

“哼,知道就好,下次,下次注意點吧。”

小郡主意外的好哄,看見人認錯了便不再計較了,又借口說妝容花了要去看看離開了圍場。

怕叫人看出來落荒而逃,溫黛一路強撐着,直到快到拐角的時候再也憋不住的加快步伐離開。

從頭到尾将這一切收入眼中謝淮,他忍不住嗤笑一聲,還真是個外強中幹的。

他來到靶子面前,将那根脫靶的箭矢拿了起來,正準備起身時,箭尾卻驟然被人踩住。

他動作一滞,緩緩擡頭看向來人。

……

溫黛在廊下待了大半晌才将臉上的潮紅降了下去,想到方才尴尬的場景,她忍不住的将腦袋抵在欄杆上,真是丢死人了。

都怪謝淮這家夥,笨死了,才害她出醜。

她是不打算回去了,至少現在不會,就待到夫子放學就好了。

只是沒等她這個好想法實施,秀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說是謝淮被人打了。

溫黛滿頭疑惑,她就離開了這麽一會,謝淮就被人打了?

究竟是誰,居然在書院裏行事比她還張狂。

直到秀玉說出周玉河的名字。

溫黛瞳孔皺縮,“這個瘋子怎麽又回來了?”

說來周玉河,和溫黛也算得上是自幼相識,因着兩家祖上有親,走動便頻繁些。

不過溫黛不喜歡這個家夥,他行事瘋癫得很,稍不如意就對人大打出手,不過是僞裝得好一直沒叫旁人發現。

年幼時,溫黛随溫父去周家赴宴,卻無意間撞破了周玉河将一個老仆人推入水中溺死。

吓得溫黛從假山上跌落暈倒,後頸還被擦破了一塊皮肉。

就算是這些年用了各種祛疤的膏藥,仍殘留着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瘢痕,事後溫黛吓得高熱了好幾天。

她醒來時居然就看到這家夥坐在自己的床前。

周圍人還說着是周玉河将她背回來的,還不停的誇着周玉河。

周玉河依舊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臉都紅了說着沒有沒有,可溫黛卻對上他笑着的眼睛,裏面是濃郁的不加掩飾的惡意。

從此以後她就和周玉河疏遠了,加上這些年一直跟在謝安身後。

最後一次得到的消息是周玉河跟着周家叔叔回揚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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