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88·牽手來了
天還未亮, 早間的霧氣使得這個城市變得朦胧一片。楊可可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帶頭走在前邊。這個時間, 按照現代時間來說, 是淩晨五點左右。原本是她邀着楊七郎一塊早起的, 結果卻是對方叫醒, 自己賴床。想着, 楊可可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楊七郎, 對方抱着雙臂一邊悠閑的模樣,一張臉神采奕奕,根本就沒有困意。楊可可努努嘴, 問道:“延嗣, 大清早的起來,你怎麽就不困呢?”
楊七郎挑了挑眉,看向楊可可, 笑道:“習武之人, 都是要早起晨練的。況且在軍營裏,這哪叫做早起?”
“也是。”楊可可點頭。現代那些士兵,不也是被折磨得夠嗆。沒打仗的時候, 就已經是那樣了, 現在她所處的還是打仗的宋朝,這軍隊的制度不得更嚴厲?楊可可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 突地覺得: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女兵,自己貌似差的不是一點點啊。
楊七郎眨巴眨巴眼看她,問起正題:“這天還沒亮的, 我們究竟是要幹什麽?”
楊可可撇撇嘴,就是要賣着關子:“你還怕我會吃了你啊!”
“那就說不定了。”楊七郎随口回了一句。
楊可可鄙視地看着他,說:“我是想吃你,也得我有本事啊。”說着,嘟着嘴委屈的模樣,“打不過,說不過,怎麽樣都是我會吃虧的樣子。”
被楊可可逗笑,楊七郎掩面笑了一陣,而後咳了咳,又正色:“你倒是說還不說。”
楊可可也不賣關子了,指着遠處的山林說:“采霜。”
聽着楊可可的話,楊七郎眼睛一亮。
原來,楊可可之所以敢和軍醫打賭,是因為她早就有了對策啊。
這冬日早晨植物打霜,這霜融了,不就是水了麽。
的确,這賭楊可可贏了。
只不過……就算是采集了這城內所有的霜露,也滿足不了全城人需要的水……
“楊可可,原來你也有小聰明的時候。”
楊七郎誇了她一句,挑眉,想起她昨日的話,又問:“昨日我聽你說,你是有辦法讓百水城的水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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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可可點頭,轉而又低頭沉思了會兒,說道:“是有辦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楊七郎搖搖頭,好笑地看着她:“要是行不通,你不就是吹牛了?”他抱着雙臂,饒有興趣地看她,“昨個兒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才不是吹牛的?”
楊可可嘟着嘴,看着楊七郎說道:“延嗣,我都還沒開始做,你就開始打擊我了……”頓了頓,她眼睛有光芒閃過,湊近楊七郎,問,“要不我們也打賭?”
“說來聽聽。”楊七郎歪着頭看她。
楊可可清了清嗓子,說道:“如果我能把這水變好,你答應我一件事呗。”
“要是不能呢?”楊七郎問。
“我答應你一件事。”楊可可回答得爽快。
面前的人,眼裏滿是光芒。
還沒做,其實他已經相信她是可以的了。
想着,抿嘴,點頭。
“好,我賭。”
賭她贏。
山間寒氣重,兩人要采霜,得采多一些霜,得往山頂走。
越往上走,楊可可越覺得冷。
她将身子湊近楊七郎一些,一邊搓着手,一邊埋怨:“果然大冬天的不适合早起,埋在被窩裏才是正選。”
楊七郎見她冷得打顫,不做多想,将自己的外衣脫下。剛披到她的肩上,就聽見她說:“這樣治标不治本啊。”
做好事還被嫌棄。楊七郎翻了個白眼,問她:“難不成我還給你搬個火爐子上來?”
“這不現實。”楊可可擡起頭看他,眨巴眨巴眼:“延嗣,你冷嗎?”
“多年習武,總比你耐寒一些。”楊七郎說道。
楊可可點頭,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裹緊自己。一時間,帶着他氣息的溫暖包裹全身,但是楊可可并不就此滿足。
“延嗣,我有一個辦法讓我們倆都暖和一些。”
楊七郎拿着水壺,一邊将霜刨進壺裏,一邊問她:“什麽辦法?”
采好,将壺口關好,然後晃了晃。立直身子正對她,眸子盯着她,準備聽她所謂的辦法。
楊可可見他站好,将手一伸。
楊七郎看着面前空空的手掌,不解地看楊可可:“這是作何?”
對方嘴角越發上揚,一雙眉目此時也漸漸彎起,她開口,一字一頓。
“牽手。”
一時間,楊七郎的臉漲得通紅。
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麽能去拉女孩子的手呢……
瞥過臉,不自在地擺手:“不行。”
楊可可聽他拒絕,立即委屈地打同情牌:“延嗣,我真的冷。”
執手的話,他的确是可以暖和她的手。
而他自己,恐怕也會氣血上湧。
的确,是不會冷了。
只不過,于理不合。
“楊可可,你莫不知,男女授受不親?”
楊可可撇嘴:“你教我習武的時候還授受親少了?你老是打我的頭,不也是挨着碰着我了?”
可是手不一樣……
楊七郎只覺他滿口道理可說,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延嗣,大丈夫應不拘小節。”楊可可循循善誘,“我要是冷出病了,到時候難受得要命,你就不會自責?”
“你要是真怕有損我名節,下了山松開手就好。”
“牽手又不會懷孕啊……”
楊可可一句一句地扯着,只見楊七郎的手突地朝自己伸來,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掌格外厚實,也的确……格外溫暖。
楊可可張了張嘴,要說什麽,就聽見他紅着臉低聲呵道:“閉嘴。”
楊七郎撇過頭,嘟囔着:“好吵。”
楊可可的手确是冰冷的,他握住的時候,心都忍不住顫了幾下。想着,他将她的手緊緊包裹,希望那冰冷趕緊消散。
牽着手一路前行,采霜變成了雙雙行動。他一手拿壺,她一手刨霜。而空着的手,緊緊握着,握得整個身體都暖呼呼的。
原本慫恿着楊七郎牽自己的楊可可,被他牽着,一路上心猿意馬。
牽手的感覺真的很好。
特別是,牽手的人,是自己喜歡的人。
楊可可偷偷地瞄楊七郎,他的側臉格外好看。雖還帶着些稚嫩,卻已所剩無幾了。她初見他時,他還真是不經世事的頑皮少年,有些呆萌有些毒嘴。而後來,他進入軍營,慢慢地,能夠獨當一面;慢慢地,少年初長成。
而同時,她也漸漸改變了。
過去,她喜歡演雷劇,并不是沒有追求,而是希望雷一雷,笑一笑就好。如今自己跑到一部正劇中,一開始是格格不入,到後來滿心投入。她才發現,以前自己的生活,過的很沒意思。仗着自己顏值高,拿着爛片當寶,不思進取,安于現狀……而現在,她有追求,有思想……
她想,她需要變得更好。
這樣,才足夠配得上這裏,配得上楊家将,配得上……楊延嗣。
想着,視線又移向兩人緊握着的手。
雖沒有特別意義,卻讓人心悸不已。
楊可可想,牽手的感覺這麽好,是不是親一下……會更好呢……
在現代演戲,倒也是有過吻戲。不過畢竟她還年輕,吻得都是蜻蜓點水,點到而止。那種親吻是沒有感覺的,是不會讓人想要不斷索取的。而現在,還沒吻過,她就想要索取。
一雙眸子緊緊盯着楊七郎的唇,一時間覺得唇幹舌燥,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吞着口水。
似乎是感覺到了楊可可的異常,楊七郎低頭去看她。
雙目相觸,楊可可趕緊避開視線。一瞬間,她的耳朵根就紅了起來。
看楊可可臉紅,還真是……難得。
不過……楊七郎這個時候并沒心思笑話楊可可,因為這種事……笑話不了。
握着她的手微微滲汗,他呼吸都有些不穩。
這種感覺,既讓人向往,又帶着些小心翼翼。
一路前行,風景旖旎。
到了山頂,天也微微亮起,最東邊,一點紅色慢慢升起。
手中滿滿一壺的霜水,心中也滿滿當當的。
楊可可指着那紅色,興奮地喊道:“延嗣,你看!是日出!”
一連幾天的陰沉天氣,今天竟然出了太陽!
可以說,這冬日的太陽,太難得。
而在這冬日能看到日出,更是一場奇遇。
楊七郎點了點頭,笑道:“是呢,日出。”
手不自覺地動了動,也扯動着她的手。
他這才發覺,他還未松掉她的。
此時,掌心裏的手,已經暖得不行。
他想了想,将手松開。
楊可可因着他的舉動一愣,看了看自己形單影只的手,一時間覺得特別失落。似乎看見日出,也沒那麽讓人驚喜了。
她擡起頭看他,輕輕叫着他的名字:“延嗣……”
也不知為何叫他,大概是覺得委屈。
楊七郎沒有看她,仰着頭看着那紅色越來越大。
沒有看她,卻是動作了的。
他移到她的另一側,伸手攤開,聲音有些澀然。
“這只手。”
話畢,等她的動作。
毫無疑問,她動作很快,毫不猶豫地搭上他的手。
他依舊還仰望着,眼中映着漸漸顯露的太陽,一雙目都被映得晶亮。
緩緩的,他握緊那只搭上來的手。
不自覺地,嘴角,漸漸揚起。
作者有話要說: 呼,我回來更新了~
雖然現在更新還是不能保證,但總之,不會消失很久了~
至少今天我可以和你們說,明天見~麽麽噠~
工作初步穩定,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現在,做好自己,一步一步地來。
小天使們,表抛棄我哦,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