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貳拾叁

第023章 貳拾叁

衆臣看到四殿下竟然會親自上, 都精神奕奕注視着,這可是不多見的一幕。都在猜測,殿下定是看中了那杆紅纓槍了。要知道四殿下自小酷愛搜羅兵器, 府內聽說還建了一個兵器庫,還把自己的寝院和書房直接改在了兵器庫內。

陛下也是一臉懵,見舒妃擔心憂慮的眼神,不由也想起孟卓也可是一個沒頭腦的莽夫, 打起架來親爹都不認的人。

“這可是孟将軍,老四在想什麽呢?”

舒妃聽到此話, 眼圈都急紅了。

有幾個大臣曾跟着四殿下出去辦過差, 倒知道四殿下身手, 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雲麾将軍唐平手肘撞撞金吾衛副統領何德:“去年的四月我跟随四殿下抗擊匪賊,追了那夥匪賊一路, 直把人逼到了一個小縣城, 最後全部活捉。四殿下的身手簡直出乎你我預料!”

何副統領表面沒反應, 心裏卻不大肯信。直到看到四殿下如何贏下孟将軍,他才顯出驚訝來。

高臺上的孟将軍見是四殿下,一時懵圈,就聽四殿下指着宮人手裏的紅纓槍道:“那是本殿的, 今日你奪不走。”

孟将軍也瞧了眼那紅纓槍, 雙眼赤紅,手握成拳, 一身腱子肉隔着武将官袍凸顯無疑。馬上他又氣餒撇過頭:“殿下是皇子,微臣不敢。”

四殿下二話不說解扣子, 卸皇子袍。将皇子袍扔下高臺, 他以極快速度撲向孟将軍。孟将軍措手不及,好在也反應迅疾。孟将軍一開始收着力, 沒過招幾下,他發現四殿下招招下狠手,他再抵擋不住,只好也拼全力應對。

高臺上兩個人如同死敵,孟将軍拳頭每呼出去一次似乎能把石頭打一個窟窿,看得衆人心驚膽戰,生怕四殿下一個不敵,喪命在孟将軍的鐵拳下,到時候他們就不知道該祭奠誰好了。

然而四殿下卻不落下風,出手快準狠,關鍵靈活,只見他幾拳呼向孟将軍面門,在孟将軍抵擋之際,跳到孟将軍背後,用手肘鎖住孟将軍脖子,又将之絆倒在地,四殿有些拿不住他,恐吓:“再反抗,休怪本殿卸了你四肢!”

孟将軍生平最讨厭被恐吓,于是奮起反抗,四殿下一氣之下,抓住他的胳膊一掌下去,只聽一聲慘呼響徹太和門。

此一幕看得衆臣目瞪口呆,心口砰砰跳,而陛下及舒妃都不經捂着心口站了起來。

四殿下臨下高臺時,回頭又目光冷厲瞧了眼正倒在地上抱着手臂龇牙咧嘴的孟将軍,他跳下高臺,揉了揉挨了拳的肩膀以及震得發麻的手腕,心道此人還真是莽夫。幺平拿着皇子袍快跑上前給殿下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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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齊的四殿下這才看向龍椅上與自己遙遙相望的陛下:“兒臣這便就拿走了。”

陛下心道:就為了一杆破槍,至于嗎?

和陛下同樣想法的還有高臺上已然跪坐起身的孟将軍,內心哭唧唧:“至于嗎,為一杆槍折一只手,關鍵他還輸了,早知道就不上場丢這個人了。”

四殿下走向舉着紅纓槍的宮人,宮人殷勤往前一步試圖将手中的槍遞給殿下,沒曾想殿下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殿下停在捧着梨花木盒的宮人面前,伸手從裏邊拿出金簪,轉身便走。

就在衆臣及陛下娘娘們都以為四殿下是要把金簪送給四皇子妃時,只見殿下将那金簪看了兩眼,随即塞進了自己懷中。

衆臣:……

陛下:……

孟将軍心道:四殿下這是莫非以為自己會和他搶一枚女人的首飾?四殿下,您看中了這玩意您早說呀,咱倆又不是對手!

這之後再無人敢上臺賜教,最後那柄紅纓槍自是歸了拼了半條老命的孟将軍。

四皇子妃看着身邊的四殿下,他們明明離得如此之近。為何,為何,她又連靠近他都難?

四殿下的身手竟然能好到打贏孟将軍。這是讓大家始料未及的。

四殿下不光身手好,還幾次親自歷險剿匪徒斬逆黨,甚至有一顆為黎明百姓的心。這可真是個好殿下呀!

衆臣中大部分還是大皇子黨和二皇子黨,畢竟這兩位比起四皇子更有資格走到最後,然而總有那麽幾個頑固不化的臣子,如禦史中丞李延海那般對四殿下一腔熱情。于是四殿下在不知情況下被幾位熱情的大臣灌了好幾杯酒。

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舒妃娘娘自是十分高興,她對上皇後倨傲冷漠的眼神,莞爾一笑,撇過臉去。

大殿下也來向四殿下敬酒,四殿下起身,一口幹了。

大殿下指指他胸口,四殿下直言不諱道:“給良夫人的。”

身後的四皇子妃聽到這句話,心想,果然。兩位側妃神情各異,只都臉色不好看就是了。

大殿下了然一笑,拍了拍四殿下的肩膀。四殿下躲開大殿下的魔抓,大殿下忙問:“受傷了?”t

四殿下揉了揉肩膀,道:“無礙。”四殿下注視着大殿下,就在大殿下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要開口問時,四殿下開口:“臣弟記得第一回見到大皇兄是在禦花園的假山處,那時候宮裏沒幾個小孩,臣弟看到大皇兄就總喜歡跟在大皇兄身後,而大皇兄也願意帶着臣弟。不知以後,大皇兄能不能也對臣弟照拂一二?”

大殿下聽到此話,一時怔然,後才迅速道:“自然,四弟永遠是皇兄的四弟,你我兄弟,雖非一母同胞,然皇兄自來把你當親兄弟看待,此生都不會變。”

四殿下心花怒放,也拍了拍大殿下的肩膀:“那臣弟日後能不能當個閑散王爺,能不能攜美走天涯,就都靠大皇兄了。”

大殿下聽到他的話,又是一愣,而後笑開,數落他什麽話都說,能不能有點身為皇子的樣子。

身後,一直關注着四殿下動靜的四皇子妃聽到此話心下駭然,她努力告誡自己要冷靜,一直到晚宴結束,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等到随着四殿下,君臣浩浩蕩蕩前往廣場放天燈,四皇子妃已然冷靜了下來。

她望着眼前不足兩步遠的挺拔背影,下定了決心。哪怕殿下會更讨厭自己,那又如何,到那時人都死了,殿下可能會傷心,那也只是時間問題,過個一年半載,誰還記得那個女人。她會讓殿下知道,陪着他到最後的只會是她這個正妃。

天燈祈福,宮人開始給每家發一個天燈。衆臣拿到天燈後,會在上方寫字,之後交由自家女眷放飛。

賈公公親自将天燈一一交給衆皇子們,等到了四殿下面前,賈公公遲疑了下,手一偏将天燈交給了旁邊的四皇子妃,完事還邀功似得沖四殿下樂呵。

四殿下,老奴記性好吧,知道您不樂意做這些事呢。

四皇子妃提着宮燈走到四殿下跟前,剛想問他是否要在上頭提字,還一字未出口,只見殿下未曾看她一眼,大步追忙着給嫔妃發天燈的賈公公去了。

賈公公是怎麽也沒想到,四殿下竟然伸手問他要天燈。賈公公連忙恭敬遞給他,想到剛才自己的自作主張,又想到聽到的四殿下和四皇子妃不合的傳聞,賈公公反手就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四殿下見手裏的天燈沒有瑕疵,滿意點頭,他讓幺平取來筆墨,将天燈細細鋪平,落筆緩慢寫下四字:“如意順遂。”等這一頭幹了,四殿下又将天燈反過來,将另一面細細鋪平,落下一字。

四殿下讓幺平舉着天燈,他拿出火折子,将其點着放飛。

陛下及幾個皇子的動靜自是最引人注目的,更何況還是親自提字,親自放飛,以往從不見他做過這事的四殿下。

衆人看着逐漸瑩潤飽滿熠熠生輝的天燈從四殿下手間飛出去,飛過衆人頭頂,那上面印着端正有力清晰可見的四個字:“如意順遂”,另半邊則是占了半個天燈的一個字,“良”。

四殿下望着天燈越飛越高,直至化作天邊的一顆星辰。他滿意笑了。

而除了四殿下心情不錯外,幾個望着他的女人臉上都沒了笑容。

正妃将天燈往側妃手裏一塞,已然沒了要放的欲望。

舒妃娘娘的大好心情在看到四皇子親手放飛的宮燈上那個“良”字時頓時散的一幹二淨。她發現,四皇子對元家女遠比她想象的要上心許多。

舒妃去看四皇子妃,心道,看來還要找四皇子妃說說話才行。

四殿下得了金簪,放了天燈,心花怒放回府去了。

此時已過了子時,然菡萏院知道殿下會過來,是以照舊燈火通明。

四殿下進內室,就看到他的良夫人靠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的模樣,明明困得不行,不時還要睜個眼。

元良良半阖的眼眸瞬間瞪大:“殿下回來了!”

四殿下從懷中掏出發簪遞給她:“千辛萬苦贏來的,可比那些賞賜來的珍貴多了。”

元良良感動撫摸着金簪上一圈一圈的牡丹花刻,牡丹花下怎麽還刻着一只鳥兒的翅膀?

雖看不懂簪子的樣式,但良夫人很歡喜就是了。她讓殿下給她戴頭上。之後才想起問:“殿下表演才藝了?表演什麽才藝?”問着話,兩眼放光。

四殿下輕描淡寫道:“打了一架。”

元良良想想那畫面,然後緊盯着殿下上下打量。她什麽時候才能看殿下打架?一定很威武,一定很霸氣,光想想她就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元良良手心貼着殿下彈性十足的胸膛,摸了又摸,不滿足的又伸進去,纖纖十指往上劃過胸膛劃過喉結,再是臉龐,順着臉龐又往下,再次進入裏衣,手指撫慰過肌理的每一寸,再往下。

四殿下眼神迷離,呼吸急促,盯着良夫人送上來的誘人紅唇,他迫切俯身吻住。

他大意了,應該在進房前先洗個澡的。結果他等不及獻寶,就沒做那多餘的事。不過無妨,總歸之後幾日都是休沐日,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

良夫人覺得今日的殿下特別誘人,濃郁的木質香混着酒香,尤其好啃。只是……殿下是有點力不從心嗎?

良夫人睜開朦胧的雙眼,身子俯在殿下身上,臉對着殿下的臉認真問:“殿下今日累着了麽?”

四殿下羞愧,目光游離,不知如何回答她。

随後,良夫人就看到了殿下肩胛上的拳頭淤青,她一滞,又随後,去翻看殿下身上其他部位,除了肩膀,後腰也有一大片淤青,還有大腿小腿,幾乎都有。

元良良捂住嘴,眼淚花花:“不是說打贏了?”

四殿下拍着她的背,安撫:“自然是贏了,那武将傷的比本殿重。”怕良夫人吓到,四殿下并未說他還卸了人一條胳膊的事。

元良良嘟嘴生氣說:“良兒可以不需要簪子,但不能沒有殿下!”

“嗯。”

元良良從殿下身上滾下來,她側身躺着,支着頭,想去摸,又怕指甲刮到他傷到的地方。她探頭過去,唇輕輕落在殿下肩胛的淤青上。

殿下渾身激蕩,感受着游離在身上的酥麻和滑膩,每到一處,都是浸潤骨髓的癢和難耐。

殿下忍無可忍,帶着悸動,難耐呻吟出聲。

第二日因不用上朝,給殿下擦了身,就讓他在床上躺着休養。

殿下也覺得今日的自己比昨日更脆弱了點,渾身上下都跟被拆過一遍似的。不過只要想到晚上能被良夫人伺候一番,他覺得拆過一遍也值得。

這一架,殿下覺得打得值當!

四殿下怎麽也沒想到的是,他在良夫人這的銷魂呻吟在之後給良夫人帶來了多大的麻煩。畢竟在所有人眼裏,四殿下克制冷靜的形象早深入人心,突然有一日栽在一個女人手裏,很難不被人懷疑,是否是這個良夫人使了什麽陰謀詭計,又或者是下了藥?才使四殿下如此這般鐵骨铮铮的男兒都無法抵擋。

陰謀詭計是什麽詭計,而藥又是什麽藥?這讓祁國所有想要籠絡夫君以及客官心的女人趨之若鹜。

然而良夫人回答不了她們的問題。良夫人只能說,問題可不是出在她一人,問題是相互的,畢竟殿下對她來講更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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