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腹黑霸總登場!
腹黑霸總登場!
微妙的安靜中,沈歸獰最先反應過來,面帶微笑卻咬牙切齒地:“這是怎麽回事?”
一聲底氣十足的“餘若魚”轟然破碎了他的想象,現在隐隐釋放着怒意。
要不是這麽多雙眼睛盯着,他都想上手問個明白。
餘若魚表情毫無波瀾,甚至有點無辜:“我不知道,沈歸獰。”
沒有人能在她營業期間打擾她演戲。
她這委屈無辜的樣子,讓走過來想将她拽到旁邊教育一番的李霞腳步驟停,皺眉重新将她打量起來。
一個[我真認錯了?]的念頭剛閃過,就看見餘若魚怯懦地往沈歸獰後面躲了躲:“阿姨,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李霞懵了,以為真的認錯人,若有所思回眸看向老公餘峰。
餘峰不耐煩擺擺手讓她回來,這麽多人也不嫌丢人。
沈歸獰臉色有所收斂,但聲線還是很硬,朝李霞微微禮貌颔首道了聲“失陪”後就牽着餘若魚往大學禮堂裏走。
餘若魚能夠感覺到男人還在氣頭上,方才微微展開幅度的手臂這分鐘收得很緊,似乎在對她施行懲罰。
她正在思考要怎麽拒絕儀式溜去校園裏轉轉,一位頭發花白西裝革履的老人家朝他們走來。
魏老教授是這次項目的主發起人,今日是特別受邀過來的。
沈歸獰立即停下腳步,稍稍弓着身體上前扶過:“教授,好久不見。”
“這次可真多虧了沈總。”魏老教授緊緊抓着沈歸獰的小臂,看起來關系很不錯,“要不是你的投資,人工智能項目根本不可能這麽順利進行。”
這時李霞和餘峰夫婦倆過來寒暄,兩人都是B城大學計算機編程的專業老師,受邀專門過來參與這次項目的。
老教授一一跟他們握過手後,注意到人群後面的餘若魚。
“是你啊!”老教授像看見了多年知己那般招呼她過來,“來來來,快過來快過來,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看見你,上次分開得匆忙都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
餘若魚大大方方走過來,帶着微笑:“我也沒想到大爺你竟然是大學的老教授。”
兩人的熟識讓其他人很意外。
魏老教授看起來慈眉善目但是出了名的脾氣怪,能夠被他賞識那真是比登天還難,于是一時間,本就靠美貌吸引人的餘若魚又被周圍人探究起來。
李霞和餘峰更是瞪大了雙眼,看得出來魏老教授對他們挺敷衍的,只是面子上的禮貌微笑。
對于餘若魚的招呼才是實打實的熱情。
趁着人多,老教授像介紹自己親愛的孫女一般跟周圍人說:“你們別看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對人工智能的看法和了解已經獨成了一套獨特體系,還需要我們學習呢!”
衆人的驚訝贊嘆中夾雜着三個狐疑的目光。
一個來自沈歸獰,在奇怪餘若魚是怎麽和魏老教授認識的。
另外兩個來自餘峰和李霞,在震驚自己的“草包”女兒怎麽會知道人工智能,以及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草包”女兒。
馬上就到儀式的時間,三人再想不通也只能暫時抛到腦後。
老教授有意邀請餘若魚參加這次的儀式,被她委婉拒絕了:“難得來一次,我想在校園裏轉轉。”
衆人一陣無聲對視,在這個學校裏就沒有人敢直接拒絕有絕對話語權的魏老教授。
然而老教授只是微微一笑,寵溺孫女般讓她別亂跑:“今天藝術系有畢業班的畫展,你可以去看看。”
衆人又是倒吸涼氣,看得出來老教授是真的欣賞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餘若魚在美貌的基礎上又多了一層神秘。
李霞特意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待人群散去過後跟她說話:“你是怎麽會懂人工智能的?”
餘若魚因為這句話回眸:“所以在你的眼中,我應該什麽都不懂才對吧?”
這句話側面證實她的身份,李霞立即反應過來拿出母親馴女兒的态度:“餘若魚?還真的是你啊!”
餘若魚盯她兩秒,忽而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實在跟這種看不起她的母親沒話說,施施然轉身離開。
李霞礙于面子沒有追上去。
生活在二號家庭的“餘若魚”無疑是窒息的,在父母病态控制欲的管理下,她連興趣愛好都不可以有。
這個家庭中成績高于一切,拿不出好看的成績就被父母标上了[草包]、[沒出息]的标簽。
有時候她都在想,2號餘若魚的消失究竟是世界融合的BUG還是她選擇了自我解脫。
因為懦弱的人總會想——只要她消失,就沒有人會指責她了。
*
餘若魚到達藝術系的畫展裏首先就給沈歸獰報了個道,畢竟還在工作時間,總得讓疑心病重的男人随時知道他的行蹤。
【餘兮兮:沈歸獰,我在藝術系看畫展,你那邊忙完了記得聯系我。】
對于沈歸獰這個1號客戶,要盡可能給他營造一種盡在掌握的錯覺,這樣才能壓制住他的胡思亂想。
她發完就将手機放進包裏,沒想到很快就震動了一下,她又拿了出來。
【沈歸獰: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餘若魚似乎從裏面讀出了不爽,但沒有在意。
這裏是青春活力的大學校園,這些都是活力滿滿的大學生們,誰會管那個不在身邊陰暗瘋批的霸總?
餘若魚曾在過去的穿越中點亮過繪畫技能,雖然到達不了藝術家的造詣,但欣賞個畫作是沒有問題的。
她停步在一副繪滿血色玫瑰的畫作前,簇擁的玫瑰仿佛洶湧的血液,連飄落的花瓣都像滴落的血。
尤其是流淌下來的那一滴,破開整個畫面,非常詭秘豔麗。
她喜歡這種獵奇詭異又富有美感的畫,就像在用屍骨诠釋生命的偉大。
餘若魚正在細細欣賞,就聽見背後響起一聲有點忐忑的男音,聲線幹淨清冽:“你、你好。”
還以為是自己站這兒太久擋住了其他人的欣賞,她本能向旁邊挪了一步,回頭看了眼說話的人。
好像有點眼熟。
想起那是在B城提蘭博基尼時遇見的車展男模謝安洋。
——上次直播結束後唯一沒有要那一萬塊錢的少年。
上次見到時他穿着黑色襯衫,走的是高冷範兒,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背着黑色挎包,濃濃的大學生氣息撲面而來。
不在工作狀态時,謝安洋是可愛清新那挂的男孩子,笑起來很甜:“小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餘若魚彎下唇點點頭:“上次真是謝謝你了。”
謝安洋撞上她亮晶晶的琥珀色貓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客氣,能幫到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餘若魚看着男孩子笑容淺淺的樣子,不禁想到傲嬌暴躁的二號客戶,同樣都是二十歲怎麽人家能這麽可愛?
大約是想找個理由再待會兒,謝安洋問及眼前這幅滴血玫瑰:“姐姐喜歡這幅畫嗎?我看你站在這裏看了很久。”
“你一直在看我?”餘若魚揚眉笑。
這句話其實她意在好奇少年究竟看了多久,但顯然對方誤會到了別的地方,耳根子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謝安洋就像害羞到連頭發絲都着急起來的漫畫人物:“我、我沒有一直,就是看見你之後就沒看其他地方……”
意識到自己越解釋越奇怪了,他懊惱地“哎呀”了一聲,狂撓着後腦勺。
餘若魚被他逗笑了:“你別緊張,放輕松。”
謝安洋尴尬地笑笑。
兩人又在這裏站了會兒,少年差不多調整好呼吸後聊起正事:“難得再次遇見……我可不可以和姐姐你加個好友?你放心我不會經常打擾你的。”
後半句話被他說得有一種舉手發誓的鄭重。
餘若魚是不介意的,雖然這位少年不是她的目标客戶,但她也是需要一些普通朋友的。
像程溯、宋愠那種,是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幫上她忙的工具人,謝安洋這種——可以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于是她點頭應允去拿手機。
謝安洋也像小狗似的微微興奮,慌忙打開早已準備好的二維碼。
餘若魚都感覺他在搖晃一條看不見的尾巴。
然而一個溫柔男聲猝不及防打斷了二人的添加好友。
“餘若魚!”
說話的男人身姿筆挺,穿着黑色的新中式襯衫,黑發微長到肩膀。
光看那張臉會有一時間的恍惚,因為俊美到雌雄難辨。
餘若魚掀眸看人的空當,男人已經走到她的身邊,示威一般當着謝安洋的面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
他眼神威懾了一下面前懵逼的少年,就戲谑地看向餘若魚:“我才離開這麽一會兒,你就背着我找小哥哥?嗯?”
莫名營造出來一種原配抓到小三的即視感。
餘若魚看着男人這似曾相識的笑容,淺淺的印象在逐漸放大——是三號霸總秦時樾。
原身過去只見過秦時樾兩次,每次男人都對她禮貌友好的,所以留給原身的淺淺印象還算不錯。
可餘若魚卻不這麽認為。
她從秦時樾溫柔動情的眼神中讀出來了那份獨屬于獵人的冷漠與譏諷,就像她在扮演深情時那樣。
幾乎是一瞬間,餘若魚就敲定了對方和她是同類人。
都是感情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