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薅三號韭菜!

薅三號韭菜!

沈歸獰的電話來得很快。

出租車只拐過一個街角,餘若魚回頭還能看見那輛停在路邊的保時捷,電話接通後那邊劈頭就是暴怒聲:“餘若魚,你在幹什麽!”

交易的時限到傍晚六點,目前還是餘若魚的營業時間,她漫不經心地吃醋着:“……沈歸獰,你怎麽又叫姐姐的名字?”

沈歸獰全然沒管她在說什麽:“你和那個姓秦的怎麽回事?餘若魚,你是不是在背着我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沈歸獰!”餘若魚繼續看着窗外面無表情發怒,“你要是再把我叫成姐姐,我可真的生氣了!”

“……”

餘兮兮一模一樣的生氣聲線讓沈歸獰恍惚了下,視線重新掃過手機屏幕。

他面臨着[是否要提前結束交易将這件事掰扯清楚]這個問題,但各種理由都過了遍,還是決定保持現在角色扮演的虛假關系。

不然讓餘若魚提前下班領工資嗎?世界上才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于是沈歸獰閉眼深呼吸,解釋道:“我跟白小姐沒有任何關系,我可以發誓。”

出乎意料的,這句話說出來他真的感覺像在與鬧脾氣的餘兮兮解釋。

沈歸獰似乎在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餘若魚的妙用——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他與真正的餘兮兮鬧得有多不愉快,餘若魚扮演的餘兮兮都在等着他。

只要他願意相信,只要他願意花錢,就可以一腳踏入那個美夢中,至死方休。

此時的沈歸獰不介意繼續欺騙自己,橫在心口的怒氣漸漸消散,同時後知後覺意識到他的“女朋友”在吃醋,饒有興致勾起唇角:“兮兮,你是在吃我的醋嗎?”

“不應該麽!”餘若魚一副正式原配的口吻,“沈歸獰,我希望你能嚴肅對待我們的關系。”

沈歸獰因為這句話莫名心情大好,一想到在哄女朋友,連嗓音也放軟:“好好好,我的錯——你賭氣去哪兒了?”

“購物。”餘若魚掃碼付錢後,又将手機貼到耳邊,“你不是說想帶我去晚宴嘛,我都沒有合适的衣服。”

來時沈歸獰就在車上說今夜要去參加一個商業晚宴,暫時不回A城,會在C城的豪華酒店休息。

雖然兩人的交易結束定在了傍晚六點,但餘若魚能聽出來,沈歸獰有意延長時間帶她去晚宴。

餘若魚表面一直沒有答應,像餘兮兮般委婉拒絕着,實際已經着手準備去這場晚宴看看了。

因為這場晚宴是餘家辦的。

根據系統提供的資料,她在C城的三號家庭是個豪門,父親餘鳴梁是集團知名總裁,親生母親方若池在‘餘若魚’和餘兮兮很小的時候過勞病逝了,是繼母蘇慈拉扯她們長大的。

由于這個世界的鐵律,3號餘兮兮從小就深得繼母蘇慈的喜愛,全心全意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捧在手心上。

而‘餘若魚’,照例又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

3號餘兮兮和繼母蘇慈的親近在‘餘若魚’眼中就像背叛了她們的生母方若池。

雙方的嫌隙越來越大,蘇慈和3號餘兮兮一直就在想辦法除掉她。

并且最後得逞了,用了些手段逼瘋‘餘若魚’将她送到了C城山中的療養院。

豪門狗血恩怨大戲……嗯,餘若魚總覺得這裏面的劇情bug會有點多,不去試試太虧了。

電話那端的沈歸獰意識到她有意陪自己參加晚宴,語氣別提多高興,當即就轉了五萬塊錢給她買新衣服。

“那你買完我讓司機去接你?”接下來沈歸獰在C城的行程有點滿,馬上就要去拜訪這裏的一個合作夥伴,保時捷很快就駛入車流。

與突然不告而別的餘兮兮不同,他對餘若魚是有點放心在的。

因為每次交易中餘若魚都十分盡心盡力,從來沒有出現過爽約的情況,沈歸獰雖然一邊不屑她這種拜金的行為,但又很可恥的感覺到安心。

——這種基于金錢基礎的感情交易讓沈歸獰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掌控感。

他攥着錢就像攥着一根風筝的線,無論這個風筝飛到哪裏飛得有多遠,只要他輕輕拽動就能回到身邊。

耳畔傳來對方拖長音的思考,最後略帶妥協地:“好吧,看在你這麽快認錯的份上,三個小時後你讓司機去商業中心找我。”

沈歸獰無限寵溺地說了聲“好”,哪怕那邊先挂斷電話都未斂笑意。

一想到在與女朋友聊天他就收不住嘴角。

或許他已經升級到了清醒夢的階段,即使知道電話那邊是假冒的餘兮兮也甘之如饴。

沈歸獰說服了自己——只要有錢,将這個美夢一直延續到死又有什麽關系?

……

餘若魚也察覺到這位一號客戶越來越容易入戲了,連今日份的瘋都沒有發,就放她三個小時的帶薪休息時間。

甚至還多了五萬。

一個陌生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剛才在她和沈歸獰的通話中也騷擾了兩下,但她沒有理。

接通剎那,秦時樾溫潤卻欠抽的聲音響起:“兩個小時的體驗活動,來陪我,錢一會兒轉給你。”

“抱歉,現在還是一號客戶的工作時間。”車輛停在商業街路邊,餘若魚彎腰下車。

秦時樾先沒說話,大約沉默了有五秒鐘發出低低的一聲笑。

餘若魚似乎從聽筒裏聽見了同樣的廣告音樂聲,正準備挂斷電話那邊慢悠悠扔出一句:“客戶都沒在身邊,你怎麽工作?”

緊接着他又說:“你回頭。”

餘若魚手持電話轉身,打眼就看見那輛非常矚目的加長林肯。

車窗放下後露出秦時樾那張俊美妖孽的臉。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跟出租車公司聯系一下,得知這位漂亮淑女的乘客要去的地方不是什麽難事。

餘若魚走過來就看見秦時樾笑得得意:“被你的客戶趕下車了?該不會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吧?”

她看了一眼男人那張狡黠的臉:“秦總為了我可真是煞費苦心。”

“因為現在的你值得。”秦時樾并不避諱直接談論此事,看她的眼神好似打量一個精致的藝術品,“這樣的你總算是有點餘兮兮的味道了。”

過去他不常常讓餘若魚過來做替身,主要是因為她和餘兮兮的性格相去甚遠,能看的就只是那張臉而已,沒有秦時樾想要的那種感覺。

索性就不叫她來礙眼。

但是今天再見到餘若魚,着實讓秦時樾眼前一亮,雖然沒有完全達到他所喜歡的餘兮兮那樣妩媚多情,但一颦一笑已經開始富有男性吸引力了。

認真調教一下,平時當個餘兮兮的人偶排解排解寂寞空虛,倒也不是不行。

60萬很快到賬,餘若魚接受了兩個小時的營業坐上車。

“你就準備穿這身小朋友的裙子跟我約會?”秦時樾很不滿意她這個寡淡無味的打扮,不介意親自包裝一下,示意司機開車回別墅。

餘若魚:“放心吧秦總,在我變成期待的餘兮兮之前,是不會開始計算時間的。”

秦時樾滿意地挑了下眉,倒了一杯香槟酒給她:“祝我們交易順利。”

餘若魚接過香槟酒拿在手裏,與他碰杯。

兩人對視着彼此,眼神都像看着彼此的掌中之物,各懷心思一口飲下。

半個小時後加長林肯到達別墅。

秦時樾看餘若魚一直在抱着時間看,笑得戲谑:“怎麽,怕來不及趕回去找沈歸獰,然後暴露你在我這裏?”

餘若魚笑笑沒說話,一個人要扮演三個白月光這事終究紙包不住火,三位霸總知曉彼此都是遲早的事情。

她只是在計算晚宴開始前還來不來得及去買套新裙子。

畢竟這身衣服太乖乖女,符合校園女神但不适合商宴。

走進別墅,秦時樾第一件事就是帶她前往幾十平米的更衣室換衣服,裏面挂着很多符合商業宴會的女士裙子。

顏色鮮豔又性感大膽,很多設計都讓餘若魚有一種“這也能穿”的驚訝。

但此刻她更有興趣的,是秦時樾的更衣間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女士衣裙。

看見餘若魚突變微妙的表情,秦時樾勾唇解釋:“你別誤會,我可沒有那種癖好。”

她本想壞心眼的問一句“哪種癖好”,最後還是笑笑,算了懶得問。

“這些都是想上我床的女人留下來的。”秦時樾漫不經心笑,修長的手指蜻蜓點水般掃動這排衣服。

完全不知道自己像個變态的收藏家。

餘若魚收回想要觸摸的手……很有潔癖地決定還是繞遠去商店買套新的。

秦時樾說起這個還有點無辜:“我其實都沒那意思,那些女生就将衣服脫下來了,弄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餘若魚微笑:“秦總家難道是什麽舊衣服回收處嘛,別人一見到你就想扔衣服?”

“……”

秦時樾聽懂了這句譏諷,但不急也不氣,如耐心的主人在給新到手的玩偶挑選衣服,選了一條嫩黃色的緊身流蘇吊帶裙遞給她。

餘若魚比他還想推進營業時間,婉拒這套衣服後就問:“有剪刀嗎?”

與其穿秦時樾收藏的舊衣服,她寧願裁爛身上這條淑女風裙子。

餘若魚在關閉的房間裏剪着裙子,秦時樾悠閑自在靠在門口:“我要你打開這扇門就變成餘兮兮,你能做到嗎?”

回答他的是剪刀落地的哐啷一聲。

随之而來就是長久的安靜。

就在秦時樾狐疑要扭動門把手時,同時內部有個力道從裏面打開。

餘若魚走出來。

白色淑女長裙在她的改造下成為性感的露背短裙,連嘴唇上的紅色都加深了,琥珀色的貓眼一瞬變得妩媚動人。

如果說進去之前的她是一朵純白高潔的百合,那麽此時此刻她就成為了紅豔的滴血玫瑰。

尤其是她那輕輕一勾唇,将勾人兩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

秦時樾看進去就沒拔出眼,不敢相信地微張開口。

這要比他想象中像——不,簡直可以說是和餘兮兮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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