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
言至的壞情緒一掃而光，他偷瞄了一眼方宛安的胸口，“不需要你沖，我會努力賣貨的。”
方宛安察覺他動作，雙手捂住，“耍流氓啊！”
他和言至都沒有男士內衣的需求，一個從小身體不好，一個天生體格小營養不良，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肉可以長。
産品單一的賣點活不長久，言至給方宛安下單了幾件适合他的。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牆壁的圖片上，光是看着就在告訴大家，色香味俱全。
言至接了一個還未成的小單，決定跟方宛安分享這個喜悅，大氣一把，“今天我請你吃。”
說完方宛安就舉起手，示意遠處的人來，“您好，拿一下菜單。”
言至以為要加菜，價格不在意，只擔心多餘的沒有人能夠吃下，“我們吃得完嗎？”
店裏一眼望過去都是熟人，一天同事，時間相處很少，但記憶很深刻，一個兩個都往臉上招呼。
言至偷偷觀察其他人，在第三次看到同個人做出不雅的動作，他終于收回了視線，還是方宛安養眼。
“這道不要，這個也不要了。”方宛安劃掉了兩道比較貴的，是他喜歡的，言至感覺一般。
在買單時刻才會出現的推搡，言至對還在确認一遍的服務員說：“不要聽他的，這些都上。”
兩個不同的說辭，提筆想要有動作的人愣住，左看一眼，右瞄一下，一時不知該聽誰的話，糾結就在臉上，最後還是選擇了能讓店裏多掙錢的一方。
方宛安目送人走，無聲盯着言至，對方卻能從他面無表情中，看出心裏在想什麽，“不用擔心我破産。”
油在皮膚上不舒服，方宛安打開紙巾，沾濕擦幹淨手臂，接着在桌上擦了一圈，“我怕你晚上躲被窩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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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我吧。”一番好意，言至收下了，得寸進尺他很擅長。
方宛安只有短短幾秒的善意，既然錯過，那就只能等待下一次出現的機會，“算了，我花五塊給你買一包帶香味的紙，流淚也不能虧待自己。”
言至對氣味很敏感，有一個喜好就是用有香味的東西，沐浴露的味道留不久，于是買了身體乳。
洗護用品的留香時長都不久，會用香水和香薰蠟燭讓家時刻保持。
擺放最整齊的就是香水，使用率最高的也是它們。
大概是因為他們剛才鬧過“退菜”這一出，沒過多久就全部上完。
言至吃兩口，就要看一眼，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也只有他能體會到了，“我完全想不到，會有人來找上我。”
他不過是一個打醬油都要靠邊的人，竟然真的會有真愛粉，還助他事業蒸蒸日上。
雖然時機來的太晚，但開心依舊和當年一樣，不過從漲粉的小事變成了接廣告的大事。
方宛安用紙擦掉鼻尖的汗，“是我的話，就敢想，還要是奢侈品。”反正都做夢了，為何不做一把大的。
“我真的好開心。”要不是在外面，言至肯定會大喊，用聲音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方宛安起身換了一個位置，坐到他身邊，“錢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坐等我們小言至爆火的時候，等以後限量的東西記得給我留一份，千萬別忘了我！”
言至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又擔心太早暴露會黃掉，所以暫時只能有方宛安知曉。
他一把拉過方宛安正要夾菜的手，對方不明所以轉過來看他，筷子還懸空在碗碟上，言至認真道：“我以後也會為你沖銷量的，即使是內褲我也買超級多！”
方宛安看了一眼筷子下面，未碰到的排骨，最後選擇了言至，抽出一張紙，蓋在他雙眼上，“你別哭了。”很快就出現了兩個圓圈，還在逐漸變大。
想了這麽久的事，就快要成功了，言至心裏的酸脹快要溢出來了。
從今天往回看，原來一件事這麽輕松。
但換一個角度去看，從第一天往後，他會覺得這是一件無論如何都完成不了的事。
當真正到了這個階段，他反而感到自在，壓在身上的東西都變成了棉花，困難原來都會随着時間消失。
言至把心裏的不适随着吐氣全部散掉，“我一直以為這是永遠無法完成的事，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它突然成功了。”
在最後階段，又來拉他入圈，他都打算用放棄來當結尾了，希望總是出現在末尾。
方宛安攬着言至，另一只手拍拍自己，“我懂，你可以撲在我的胸膛上，我會安慰你。”
言至靜靜趴了三秒，覺得太羞恥了，嘴硬道：“你的不夠有安全感，太瘦了。”
方宛安當着心理咨詢師，安慰着言至，反而受到了重重一擊，再說下去也要有個人來安撫他情緒了，“別哭，以後會更好。”
該死的言至還傷害他，再也不要當好心人了！
“我這是喜極而泣。”言至把紙撕開，一個眼睛蓋着一塊，不承認自己是因為突然的機會而感到傷感。
方宛安覺得言至的情緒，恢複的差不多了，告訴他一個立馬就會變成好心情的技巧，“哭久了會破財。”
“這菜真辣，眼淚都不自覺流出來了。”言至把責任全部推到全是紅油的菜上。
方宛安用冰塊給自己的嘴唇降溫，“還好，不辣啊，可能是因為你有點垃圾吧。”
言至給方宛安夾了一筷子小米辣，盯着他怨恨的小眼神，順口道：“就知道你好這一口，多吃點，不用和我客氣。”
幹完壞事，言至轉頭看向了不辣的青菜，等吃進嘴裏感到不妙，報應這麽快就出現在身上，筷子把青菜玷污了。
他快速嚼了幾口，吞下後立馬端起杯子喝水，試圖解解上頭的辣。
安靜下來的他不敢再作妖，不然難受的還是自己，言至見方宛安也停下動作，詢問道：“吃完了嗎，我現在打車。”
方宛安搖搖頭，紅腫的嘴唇特別亮眼，“不用，權玄來接我們。”
付完錢，倆人扶着飽了的肚子，慢慢往外走，在門檻上又遇見只有一天之緣的熟人，今天的男女主角。
言至等人走了還一直回頭看，拉拉身邊人的衣角，講着悄悄話，“他們倆是不是在談戀愛？”
“不認識。”方宛安跟着他一起回頭，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樣子非常引人注目。
本來都走進去的人，因為他們怪異的行為，與他們相反，正大光明轉過來看了一眼。
言至剛好和他們對上，身體一抖，拉着方宛安跑了，小聲道：“人家比我們火多了。”
“所以不認識我們。”方宛安極少關注言至除外的同圈人，平時也只會分享一下直播間給他漲點熱度，“不要八卦別人了，快走，被發現了就尴尬。”
轉發會有官方推流，權玄明明不是言至的粉絲，卻總能在第一時間收到他開播的消息。
坐上車，言至更像一個不敢到處亂看的小偷，和權玄共處一室都令人窒息。
他摸出手機，一個人縮在角落裏玩，今天的營業還沒完成，簡單完善了一下細節，發布了後就去翻看私信。
[寒土不動：加個私人聯系方式。]
這個消息，言至時不時都會收到，每一次想要給出去的前一秒，冷水打在身上，沖動的腦子又清醒了，停止了這個邪惡的想法。
[一口吃土：不加，我們只是網友。]
言至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告訴了慕寒這個好消息，有人認可他的流量。
[寒土不動：發一下合同過來，幫你看看有沒有霸王條款。]
言至在同意後，很快就收到了合同，他簡單看了一下，印象最深刻的一條就是保密，[一口吃土：上面說不能洩露。]
[寒土不動：沒事，你可以把我當成律師。]
言至不好拒絕，他想要轉移注意力，在相冊裏翻了很久，找出一個在海邊的，[一口吃土：給你看今天的照片。]
整個人埋在沙子裏，言至舉着手自拍，上半身都露在外面，鎖骨還有一個紅點，剛才寫過字的手指對着鏡頭比耶，最上方還有清晰的字。
